众人恍然大悟:“Yooooooo——”
“班长开小灶!”
女生瞪眼睛,压低声音:“呦什么呦!告诉你们,那个口香糖是×牌新出的味道,特别难吃。”然后咳了一声,“你们谁也要尝尝?”
剩下的口香糖于是被迅速瓜分了。
“好了现在东西也吃着了,别随便乱吐,用包装纸包着丢垃圾桶里,”女生指指那边的垃圾桶,“罗老师刚开完刀,我们班人也不少,待会儿不要一哄而上,贺卡一个一个给,果篮直接放病床边上窗户边上空的地方。”
她一瞥眼眼尖地看到站在角落里的少年,被秒杀一众人的高颜值闪到了,眼前都是一亮啊:“闫男神你来前面吧,你话不多,而且罗老师看到这么帅的脸心情好了,说不定好的也快了。”
闫珏山:?
玉珏里的温临毓:……
男主还挺受欢迎的,温老师现在莫名很想看看自己的脸,不过难度好像有点高……算了不用看了,他肯定比男主帅上那么一点。
“谢谢你们。”罗老师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不过气色还算不错,她的五官不是特别出彩的那种,但是也许是当了许多年的老师,笑起来的时候连眼角的细纹都显得很温柔。
“罗老师,我们等你回来继续教我们……”女生把手里的花放下,换掉了床头花瓶里的。
……
温临毓正看着这温馨一幕感慨,忽然发现男主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人群后面去了。
刚刚他们来之前电视就是打开的,现在正播着一个选秀节目。
“可以和我们说说你为什么来到这个舞台吗?”
戴着眼镜的男主持人拿着话筒说话,旁边是一个抱着吉他的长发少女。
少女抓着话筒的手有些抖,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直视观众席,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是磷粉。”
全场安静下来,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清,只有少女微微颤抖的声音。
“两年之前,我在电视机前面,第一次看到这个舞台上的Colin。那时候他弹着吉他清唱了张老师的那首《早春》,灯光师把暗蓝色的光晕打在他的周围,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小说里所说的在舞台上会发光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然后一年之前,他走了,只给所有的磷粉留下了一张未完成的专辑。”
舞台背后的大屏幕上播放着一个视频,视频里都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刚开始是剪辑在一起的视频片段,后面都是他的照片。
“后面是我很早就剪辑好的视频,都是现在所能够找到的关于Colin的所有音频照片。”
……
“在两年之前我是与现在完全不同的一个人,我站在这个舞台上的唯一理由就是Colin,”她紧紧握着话筒的手都发白了,眼泪糊了满脸,把她的妆都糊掉了,她说,“我代表L论坛所有的磷粉,我们绝不相信那样的Colin会自杀!”
“他肯定是被人逼到了绝路……”
“嘭——!!!”
男人手里的遥控器被直接扔到了电视屏幕上面,砸了一个大洞出来,屏幕立刻黑掉了。
他还嫌不够,赤手空拳狠狠砸了两下屏幕,手指上很快全是伤口,鲜血淋漓,滴的满地都是,看起来触目惊心至极。
他拿出手机刚想要播出一个号码,却顿住了,把手机反手也砸了。
男人走到酒柜那边,一瓶接着一瓶地灌酒,瞧着不像是喝酒,倒像是喝的白水。
喝到最后眼前都看不清了,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浴室,扒着洗脸台往脸上扑了一次水就倒了下去,昏昏沉沉地看着头顶天花板上的灯,白光朦胧,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
没有关牢的水龙头还在哗哗流着水,很快从洗脸台上溢了出来,忽然流水的水龙头自动的关上了。
鬼魂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发呆,忽然听见躺在地上的那人嘴里含糊的喊着一个名字,神情痛苦。
“阿凉……”
鬼魂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他艰难无比地拖着背后沉重的锁链,一直挪到浴室外面,就怎么都无法走远了,于是慢慢地靠着墙蹲坐下来,把自己蜷缩起来。
只有那人失去大半意识的时候,他才能够在松动的锁链下稍微的远离他。
鬼魂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双膝之内。
却仿佛还能听见那人迷迷糊糊之间呢喃重复的几句:“阿凉……”
*
温临毓看着屏幕上男孩的脸,忽然觉得有些眼熟,想了一会儿,想到了一张青白的脸,把肤色还原一点,不就是那个趴在人背上的男鬼吗。
一群学生陆续从病房走了的时候,碰到了罗老师的丈夫,是个有些胡子拉碴的男人。
温临毓扫了一眼他,发现这个人身上的气很足,而且竟然还有一点功德金光,不是天生生辰八字极旺,就是为人正义,常年从事警察之类的工作。
他们快要转弯等电梯的时候,玉珏中的温临毓把目光投向了另一边静悄悄的走廊尽头。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那边似乎对于他有什么奇怪的吸引力……上一回感到这种同源灵力一样的东西,还是在他碾碎反派指环的那一刻。
温临毓想不通这种吸引力是什么,暂且16 当前是第: 18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把这个疑惑搁下了。
“学生都走了。”丁辉书把装了粥的放在床头柜上,“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罗老师朝他笑。
老夫妻俩于是互相对视起来,眼中都有暖暖的笑意。
罗老师想到了什么,眼里的笑意有些淡了:“复儿的病房是不是就在这一层,爸他……还是那样吗?”
丁辉书垂下了眼,手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拿了根烟出来,放在嘴里叼着,他注意到老妻子看着自己的目光,双手摊开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你都躺病床上了我早不抽了,只是叼着解解瘾头,吃不惯那些口香糖。”
罗老师睇了他一眼:“你能戒最好,这次暂且信你一回。”
丁辉书对她敬了个礼,口里道:“绝不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
罗老师瞧着他笑:“这么大年纪了,还贫。”
两人笑过之后,丁辉书把手里的烟丢到垃圾桶里:“你别多想,老头子他老观念,总想着有个后,所以走不出来,复儿那个样子……老头子他总会想明白的。”
静默了一会儿,罗老师叹了一口气:“希望是这样吧。”
*
颜其锐到的时候,昏暗的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
他打开包厢门进去的时候,整个包厢都静了一下,坐在正中间左右手搂着一男一女的男人站了起来,嘴里道:“哦呦稀客啊稀客,颜少,不,现在该叫颜总了,来坐,给你留着位置呢,”他把右手边的女的推出去,拍拍空下来的地方,颜其锐自进了包厢眉头就是皱的,他在那个位置坐下来。
“算起来颜总已经有一年多没出来和聚聚了吧,大忙人啊,有什么好的别忘了我们这一群老兄弟就成哈哈哈。”
赵鸿亮问他:“颜总喝点什么吗?”得到他的一句“不用。”
赵鸿亮碰了个钉子也不恼,他招手让旁边的人过来,说:“让Gary过来唱两首,我们颜总喜欢听歌。”
灯光太暗一时没注意到,赵鸿亮现在看到了颜其锐右手上的绷带,咦了一声:“颜总这手是怎么伤的。”
“打破了一个酒瓶。”颜其锐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这一遭,余光看到包厢里另外几个人往不堪入目发展的场景,揉了揉眉心,直接问,“你说有关于他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是什么?”
赵鸿亮咧开嘴笑:“颜总不要急啊,总会告诉你的,”他看到人已经进到包厢里,直接示意那个小MB去台上,转头对颜其锐说,“先听歌,说不定你能发现什么好东西哈哈。”
颜其锐忍住烦躁,闭上了眼睛,耳朵里听到了渐渐响起来的熟悉的歌曲前奏,在那个男孩开嗓的时候,整个包厢都静了下来。
“十月的落英浸透了晚霞……”
男孩干净无比的嗓音轻轻哼唱起来,恍惚间似乎与记忆中那个少年在钢琴前面安静弹唱的样子重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