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秋垂眸,她自认为林晚晴这几日情绪不错,可闻这气味,说是死了老婆都不为过。
死了……老婆。
“香水叫什么名字?”
俞菲查看包装盒,忍着笑,“美貌的小寡妇。”
……过于直白的名字。
宴秋:?
第64章
“貌美的小寡妇”宴秋再次重复了一遍香水的名字。
这是什么鬼名字。
俞菲猜测道:“夫人在暗示您吗 ?”
宴秋把玩着香水瓶, 想象出走在大街上,看到时尚的男男女女喷上这个味道的香水。
那个画面她压根脑补不出来。
太罪恶了 。
宴秋按住发疼的太阳穴, “素魄内部没有对新品的审核吗?”
俞菲点头, “有哦。”
“怎么会允许这个东西流入市场,简直是……简直是有伤风化。”
俞菲坦白:“大概审核不知道‘小寡妇’是夫人,死去的爱人是您。”
“……”
办公室的门口传来敲门声, 私人医生在秘书办的人的带领下,站在门口。
“宴总,您预约了一点半的复健和治疗”,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医生担心撞破办公室里严肃认真关乎集团生死存亡的讨论,看俞菲的眼神透露着对公司高层的敬畏。
宴秋对着她的目光淡然, “有时间。”
俞菲心想你肯定想不到刚刚办公室里在聊什么。
啊, 可怜的小寡妇啊。
私人医生迎着宴秋去集团最顶层的康复训练室,
“请您再考虑一下, 手术具有不可逆性, 万一出现风险……现在停止还来得及。”
宴秋目光坚定, 抬手让她不要继续说了, 她撑起手杖稳稳站立起来。
“总不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这一点都不像个合格的妻子, 难道不是吗。”
医生无奈叹气,拿着病历本低声说什么。
俞菲站在门口,眉目间闪过一抹忧愁。
她不止一次和老板提过这个问题,老板的回答都是一定要尝试。
她是坐在赌桌上的赌徒, 为了一丝希望倾注所有希望翻盘。
俞菲啧了一声, “把策划车祸的畜生扔江水里太便宜他了。”
宴秋回头看迟迟不进来的俞菲“当门神上瘾了?滚进来。”
俞菲颠颠跑过去, 出神:“没,我在想林小姐说不定真要成小寡妇了。”
宴秋:“……”
医生踉跄一下:“……不至于不至于。”
……
越来越快到年节宴会的日子。
林晚晴换上量身定制的礼服, 长长的裙摆轻纱层层叠叠,露出恰到好处的小腿线条,脚上闪烁着镶嵌了白水晶的高跟鞋,足足十厘米的高度让整个人的身体曲线进一步被勾勒。
“哇哦,夫人比舞台上出演天鹅湖的芭蕾演员的身材还优美轻盈,我敢肯定从来没有见过夫人那么漂亮的小姐。”
林晚晴脸红,不自在地在落地镜前来回转动身体。
“腰会不会太紧了,有点勒着疼。”
裁缝笑意满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合格的淑女应该习惯随时都提着一口气。”
就在裁缝和礼仪老师围着林晚晴商业互吹时,一只手搭在了林晚晴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纤细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腰侧,无名指上带着粉钻戒指,动作暧.昧轻盈。
林晚晴急促呼吸,下眼睑红了一片,“秋秋,你别闹。”
兔子小姐小声讨饶,“那么多人看着呢,秋秋!”
宴秋捏了一把她腰上的软肉,“很好看,就这条吧。”
她拉着林晚晴月匈前的细带,高挑颀长的少女不得不弯下尊贵的头颅,屈起膝盖,仍由宴秋的动作。
冰凉的羽毛项链贴在少女的皮肤上。
“甜甜太素净了,”宴秋意有所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穿成这样去奔丧……”
林晚晴的眼眶瞬间红了,她目光下移落在宴秋的双腿上。
眼泪哗——下来。
哭的猝不及防。
房间里的人都吓到了。
怎么会有人瞬间汪地哭出声。
宴秋被吓到,拿出贴身小手帕拭去她的泪水。
“乖啊,不哭了。”
林晚晴哭得情难自已,直到解开礼服裙子送走裁缝和礼仪老师还在哭。
一个人那会有那么多泪水。
把宴秋的手帕都打湿了。
哭的好不可怜。
林晚晴看她表情古怪,“你笑什么。”
兔子小姐抽抽涕涕,哭得我见犹怜,小爪子试图把泪水擦干净,却搞得满脸都是。
又变成一只脏兔子了。
“更像是……哭丧了。”
林晚晴:?
宴秋幽幽给她递纸巾,林晚晴把她手里的纸巾扔在地上,把鼻涕眼泪全部擦在宴秋整洁熨烫的衣衫上。
宴秋:“……”
哭吧,哭吧。
宴会当日,林晚晴已经顾不得紧张了。
少女双眸红肿楚楚可怜,轻薄的淡妆这盖不住她憔悴动人的神情,好似西子捧心,绝美的病美人。
俞菲开车把老板和林晚晴送到酒店门口,频频往后看。
“不是吧,老板真的活不久了?”
宴秋:“俞菲,闭嘴。”
俞菲毫无上流社会的优雅,大大咧咧地耸肩,“不然夫人哭什么。”
林晚晴幽怨的视线落在俞菲身上,“她真的活不久了?”
“不出意外,再活个五六十年应当是有的。”
林晚晴显然是不相信。
宴秋对这两个人忍无可忍,拉着林晚晴从帕拉梅拉上下来。
宴会举办在富丽堂皇的白露宫,参考国外的原型,在原有的基础上砸钱布置的更为奢靡。
因为大面积采用金色雕琢,俗称叫太阳宫殿。
充斥着资本主义的高调和奢靡。
少女被牵着手走在红地毯上,宴秋从轮椅上站起来,一只手撑着手杖,不知道的以为她和身体健全的人没有区别。
“宴总啊!宴总来了,腿好了?”
“医学奇迹,我的院长爷爷之前说再也再不起来,老东西果然不靠谱。”
“等等,林晚晴怎么一副被……强买强卖的样子。”
“第一次亲眼见到林晚晴,好漂亮的一朵小白花,好无辜,好想……”
她还没说完,同伴的一只手赶紧捂住她的嘴,“不许想。”
“QAQ我就想想不行吗,她哭的好可爱。”
正如同宴秋所说的,林晚晴不需要去学什么礼仪,只要跟在她身边,没有人会笑话。
林晚晴不知道的是,在年节宴会过后,她哭的下眼睑发红的模样,引领了美妆界的潮流。
随着舞曲开始,一位优雅的淑女伸出带着蕾丝手套的手,放在林晚晴面前。
“漂亮的小姐,我有幸请您跳一曲吗,这会是我的荣幸。”
上流社会的小姐目光单纯,看林晚晴的目光是怜爱如在看迷茫不知所措的小兔子。
林晚晴羞赧,手指抓住礼服上的薄纱,“抱歉,我不会跳舞。”
上流社会的小姐更怜爱了。
林晚晴:?
她在这个人眼里看到了某种……特么的母性的光辉。
林晚晴全身起一层鸡皮疙瘩。
“感谢您的耐心和偏爱,您的父兄在找您。”宴秋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
单纯的贵族少女立刻回过头,苦恼,“抱歉,我可爱的小兔子,我现在要离开一会。”
林晚晴:“……!”
她不是兔子啊。
怎么一个个都要喊她兔子!
宴秋冷漠地看着刚刚的小丫头提着裙摆离开,林晚晴被气得脸颊绯红。
更加可爱了。
宴秋若有所思地捏了一下林晚晴的小脸,“小兔子,来跳舞吗。”
“我不是……算了,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不愿意让身体有严重疾病的宴秋失望。
随着悠扬的舞曲,林晚晴垫着脚跟随宴秋的步伐跳舞。
在大庭广众之下,少女的腰肢被捏了一下,又捏了一下。
罪恶的手掌顺着兔子小姐的月匈口,游离到小腹部,然后后腰位置……
“唔……”
林晚晴目光控诉。“别,求您了,别在这里……”
身体的酥麻和无力让她差点跌倒在宴秋身上,身体无助地颤动着。
她强忍着泪水不哭,可那只手却从裙摆中的一条缝钻进去——
林晚晴眼眸一震,她呆愣愣地绝对没想到这条裙子——居然有一条缝。
宴秋与她耳鬓厮磨,“甜甜挑选的裁缝偷工减料,居然在布料上落下那么大一条口子,简直是不像话。”
林晚晴手指用力按在宴秋的小臂上,想用眼神和动作阻止她往裙摆里面继续摸索。
她那点动作在宴秋的面前简直和调.情差不多。
“为什么不呢?别人又看不到。”
宴秋很不讲道理的,把林晚晴的腰搂得更紧一点,随着舞步,林晚晴不得不跟上她的动作。
在外人看来,两个人浓情蜜意。
林晚晴伏在宴秋的肩膀上小声哭泣,没人知道她经历着什么。
宴秋把手上的东西擦在林晚晴的裙摆上,“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
她意犹未尽地抱着林晚晴停下来,若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腿脚有问题,压根不会有人把宴秋往残疾方面靠。
她的腿现在比正常人还要灵活。
跳舞的动作堪称标准,可以当任何人的舞蹈老师。
“宴会厅的温度很高吗?我让人打低一点”补贴心地在林晚晴耳边说,“我们家甜甜的脸都热红了。”
林晚晴:“……!”
随着两个人耳鬓丝磨,宴秋闻到她身上有强烈的花果香味,随机一怔,“不是小寡妇香?”
林晚晴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双眼懵懂地看着宴秋。
黑色大猫猫没忍住在林晚晴头上rua了一把。
被骗去说父亲和兄长,叫她的上流社会小姐,无辜的提着裙摆,压根没有人叫她!
她被宴秋给骗了!
没有成功和懵懂的兔子跳舞,小姑娘圆润的脸瞬间垮了吧唧。
在宴会上少不了喝酒,林晚晴抿了一口香槟,感受着气泡在喉咙中炸裂开。
“夫人久仰大名,早就想见夫人一面,一直碍于工作繁忙,没有来拜访,请夫人不要介意。”
宴会来的都是眼熟的商业伙伴,林晚晴跟着宴秋见过,其中一些更多人士,林晚晴压根都没有见过只在财经杂志上偶然瞥见的不得了的大人物。
现在这些大人物站在她面前,给她敬酒。
林晚晴把杯子里的最后一点香槟仰头喝掉,双眼迷离,和对方攀谈起来。
“明年我们公司打算开展香水和快时尚领域的业务,不知道夫人有没有空来合作?利润一切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