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向北————kingofpain[上]

作者:kingofpain[上]  录入:11-30

"知道知道,你就做回护花使者吧。还要做个好园丁,努力灌溉。"
老张听说我也不去酒吧而是陪他立刻又开心了,仰着红扑扑笑呵呵的脸对他们说:
"你们去玩吧。你们去玩吧。玩得开心点。"
"你们俩也尽兴玩,玩得开心点。"
老张笑得更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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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避风潭门口和他们分手。他们几个分乘两辆出租车去酒吧,我和老张钻进另一辆出租车。
"去健康新村!"老张大声地对司机说,然后又转过头来面对我,"她们今天都回她外婆家去了。"
我知道老张说的"她们"指的是他的老婆和女儿。一般周末的时候老张的老婆女儿都会去那里,有时候老张也会陪她们一起过去看望一下自己的泰山泰水,但是更多时候他是利用这段难得的空闲抓紧时间寻欢作乐。今天他的心情不错,坐在出租车上抓着我的手和我说闲话。我的心情也不错,主要是因为今天没有让老张得逞勾到别的人。我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以前老张勾到人的时候我也都是笑哈哈的不放在心上,但是有时候却也会吃吃醋。有时候我感觉老张好像个小孩子,虽然他比我年长的多并且我也早就不能再算是小孩子了,但是在我眼里老张做的一些事情总是会让我不放心,我会想去保护他,不想让他受到别人的伤害,但是我也知道,老张出道的时间比我的年龄都大,并且小小他们介绍给他认识的也都是人品方面没有什么问题的人,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有时候情绪不好我会故意气气老张,但是看到他心情不好了我却会很心软。好像一般的女人都会有一种天生的母性,但是是不是男人也会有一种天生的父性?其实我也知道,老张对我也都很不错,虽然他只是把我当作他的炮友。在他眼里,我也是个孩子,需要别人去保护去把我抱在怀里,有时候老张会心甘情愿地充当这个"别人"的角色,在我还没有找到固定朋友之前。我和他算是纯粹的炮友,到目前为止,但是也会互相关心,偶尔像对恋人一般。我喜欢这种感觉,后面的那种感觉。
刚才喝酒时喝得太猛了,不过因为气氛在那里所以不觉得有什么,坐在车上才有些感觉上头。我扭头看看老张,他倒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他看了看我,知道我有些喝多,拍拍我的手,说:
"一会儿就到了。"
健康大厦2104室。这个我来过无数次的地方很快就到了。
洗过澡后坐在床上,老张打开电视把我搂在怀里看电视。我趴在他怀里感到酒意慢慢上涌。按常规我现在应该是和老张做爱,但是现在我却没有一点做爱的兴致,当然也没有做爱的能力,酒喝得太多,下面硬都硬不起来。老张很体贴,没有故意挑逗我。他另一只手拿着遥控器换了几个台,后来停在一个沪剧节目上。老张平时除了自己的工作专业外,也很喜欢看戏曲,而沪剧正是他的爱好之一。他一边轻轻地拍着我,一边轻轻地跟着电视上的唱腔哼起来: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我趴在那里昏昏沉沉地,想睡觉,却睡不着。听到这句我突然说道:
"我相信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而不相信通过努力能够把薛宝钗变成林妹妹。"
"什么意思?"老张被我这横空一句打断了,也被我弄得莫名其妙,费劲地挺着脖子歪过头看着我。
"也就是说,现在,我对感情的看法是,感情的事儿可遇而不可求。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拼破了头也没有用。"我半坐起来,看着老张说,"也就是说,感情的事儿一定要顺其自然,不能强求,不能刻意,甚至为了感情特意营造出的一些浪漫场景也可能让感情变了味,也使感情显得他妈的假。意思就是,真正的感情是从内心里流露出来的,没有一丁点儿的矫揉造作,没有一丁点儿的特意营造。你知道拥抱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晚上想起一个人时会在被窝里轻声笑起来或哭出来吗?你感受过心里就像被人拴了一根绳子一样任意牵来牵去吗?"
"你怎么变得这么罗嗦了?"老张笑了,过了一会儿又说,"我看你希望天上掉下来的是林哥哥。"
"我希望天上掉下来的是林伯伯!"我恶狠狠地说,然后重新趴在老张怀里和他一起笑了。
我知道我喝多了。只有区区七瓶白酒还是几个人分着喝,但是今天晚上却把我打倒了。这天晚上我和老张破天荒地没有做爱。当时我说完那些话后趴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老张继续看他的沪剧,等那个节目结束的时候也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老张已经起床。我听着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抽了支烟,起来拿起桌上老张泡好的茶喝了一杯然后重新躺回床上。过了一会儿老张走进房间,看到我醒了,就说:
"大懒虫起床了,吃饭。"
我眨巴眨巴眼看着他,笑眯眯地说:
"过来一下。"
"做什么?"老张走了过来,他以为我的酒意还没有完全清醒呢。
我一把把他拉倒在床上,翻身压在他身上,嘴巴没头没脑地亲了上去,在亲吻的间隙我说:
"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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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一直到下午我和老张都没有出门,做爱完了然后洗澡吃饭。吃完饭老张就赶忙爬上了床午睡,我由于才起床没多久没有一点睡意,于是就从书架上抽出本书来坐在窗前的摇椅上看书。看累了就放下书本看看窗外的车水马龙或者跑到床边看老张睡觉。老张睡得很沉,一张胖乎乎的脸像个小孩一样缩在枕头上,眉头紧皱,半个脸被柔软的枕头遮住了。他昨天晚上肯定是看我喝多了照顾我没有睡好,今天起床又早。我看着眼前这个沉睡的年龄与我的父亲相差无几的胖老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奇怪自己怎么会喜欢他。他虽然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承诺,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有一种安全感,不是说他能来保护我,而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放心大胆不用提心吊胆,可以很轻松不再紧张兮兮的,这种轻松感和小飞在一起的时候都不会有。
我轻轻地爬上床躺在他身边,搂住他,享受这种甜蜜。半个小时后我起来,因为按照估计老张也睡得差不多了,我还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这个样子,虽然以前睡觉时也会搂着他,但是今天这种搂抱我不想让他看见,不想让他知道我对他有什么感情。因为我知道,在很多时候,感情/爱情其实就是一种压力,而老张现在还没有办法承担。如果他还没有能力承担而我又不停地施加的话,他只有逃跑。混到这个份上我知道,凡事要适可而止,不能贪得无厌。我起来给老张泡了杯茶,然后重新坐回窗边的椅子上看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老张终于醒了。我放下书本笑眯眯地看着他,他还有些睡眼惺忪。午睡充足的人心情都特别好,老张也不例外,因此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也是笑眯眯的看着我,眼睛眨巴眨巴的。我走过去把杯子里的茶倒掉一半又加了半杯开水进去,递给他。
"嗯,谢谢老公。"老张调皮地说。
"切,只是嘴甜,又没名分。"
"改天我用八抬大轿娶你好了。"老张喝完水把杯子递给我。我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又坐回床边:
"去死。"
老张一直用那种甜蜜的眼神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把我拉倒在床上搂住我,和我接吻。老张的嘴真甜。他一直喜欢喝绿茶。绿茶虽然喝的时候感觉会有些涩,但是回味起来却是带有微微的甜意,虽然不像云南那边的高原茶叶那样回味很甘甜。我和老张都侧卧着,身体紧紧地搂在一起,嘴巴却只是轻轻地吻一下然后分开,然后再轻轻地吻一下分开,像小孩子不想一下子把糖吃完,每次只是添一下,想多吃一会儿。身体搂得太紧容易冲动,最后这场戏以做爱结束。只是这次没有像以前那样我进入老张的身体,而是上面嘴巴还是亲吻,下面用手帮对方打飞机。我第一次感觉到不做1、0也可以感觉很好,很好。我第一次感到和老张之间有一种感情在里面,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有性欲和很熟的朋友之间的相互照应与关心。
等平静一会儿,我起来给小飞打电话约他一起吃饭,然后洗过澡光着屁股坐回椅子上拿起书本。沈红今天去吃一个舍友的生日宴,没法参加。参加那个宴会的女人们说好了谁都不准带男朋友,因为寿星还是孤身一人。老张爬起来光着身子去浴室洗澡,洗完了又光着身子走过来笑嘻嘻地挤到我的椅子上。我干脆站起来让他坐好然后再坐到他怀里。老张从后面搂住我,我靠在他的身上。老张胖乎乎的,很柔软。他笑的时候身上的肉一荡一荡的,我感觉像是睡在轻晃的波浪上,很是舒服。已经是下午,阳光变得很淡,并且屋里开着空调,因此感觉不到热。我和老张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天际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慢慢悠悠地等吃饭时间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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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地点是老张定的,就在长白街上。约定时间快到时我和老张下楼步行过去,在路上碰到了小小他们。他们看到我们眼睛就亮了。
"哟,看张哥滋润的样子,喝足牛奶了吧?"棋子张开胳膊好像要扑过来抱我们的样子。
"去死啦。"老张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们去干吗?吃饭没?"我问小小。
"没呢,现在正出来找食呢。一起吃?"
"好啊。就在前面,一起去吧。"老张马上爽快地答应了。我却有些犹豫,因为还约了小飞,我担心他们在小飞面前太招摇了,也担心小飞会怪我给他打电话时没有说还有其他朋友,他以为只有我和老张。
"怎么,还约了别人?不方便吗?"老板真是个老狐狸,我只是稍微犹豫了那么一下就被他看出来了。
"没关系的,也是一个朋友。你们昨天玩到几点?"事已知此我只好这么说。
"快三点。然后都睡到老板家的。今天中午才起床,下午打麻将,累死了。"
"你们三个睡在一起?那岂不是可以3P很爽?"老张终于找到一句反击刚才棋子的那句话的机会。
"爽个屁奥,三个大零蛋怎么爽得起来!"棋子好像很郁闷地嚷嚷着。我有点担心行人会听到,看看四周,还好在棋子的声波控制范围内没有别的人。
"打麻将四个人那另外一个呢?三女共事一夫也不错嘛。"我说。
"靠!是小K,他昨天没住那里,一点多就赶快和老公从酒吧跑回去过夫妻生活了。今天下午打完麻将又立马赶回去了。况且他在也没用,他的屁眼比我们三个的加起来都大。哎?听说他老公的那根东西很大啊,像非洲人的。"棋子说到这个又来了精神,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小小老板他们对棋子很熟的老妖精听到他这么说也都些不好意思。在往餐馆走的时候老张悄悄凑到我耳边说:
"现在零真多啊。"他的表情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觉得新奇。
"你才知道啊?那你还不赶快珍惜好不容易碰到的我这个壹?"
老张笑嘻嘻地借拍肩膀的机会搂了搂我:"小K他朋友的东西真的有那么大?"
"馋了?"
"哪有。"老张低下头去,但是脸上却笑得好像已经尝过那个滋味一样一副害羞的表情,不过我知道他没有机会尝,因为那个家伙不会喜欢老张这个类型的,他还不像我这么"变态"。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到走在前面的老板他们那里,提醒他们小飞不是这方面的人,让他们住一些自己的言行,老板、小小都答应了,只有棋子恶狠狠地说:
"那要看他帅不帅,如果帅我就非要把他撇弯,以补偿昨晚的不爽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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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已经在门口等着。他看到我还带了三个人过来有些吃惊,神情中也好像有点不乐意。我赶忙解释:
"这是我三个朋友,刚在路上碰到他,就一起过来了。"然后我又转身对他们说,"这是小飞,我一个好朋友。"说完同时用眼神示意了他们一下。其实这个示意是多余的,因为老板、小小虽然是同志,并且是同志中的纯零号,但是也只有在酒吧时才会举止招摇一点,在外面都很注意。他们对我点点头,只有棋子扬着头对我示威般地"哼"了一声。小飞听说是我的朋友态度好了很多,脸上换上微笑与他们点头打招呼。他看到棋子那声很C的一"哼"愣了一下,但是礼貌让他马上把头转了过去装作没看见。我怕他多想,赶忙低声问他话让他忘了这个:
"你是怎么过来的?"
"走过来的。"
"你们学校到这里不近啊。"我估计小飞最起码走了一个半小时,他接到我的电话可能就出门了,而在他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和老张正坐在椅子里聊天、温存。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小飞走还是坐车是他自己的决定。
"就当是锻炼身体嘛。"小飞笑嘻嘻地说。我也笑着拍拍他的头,说:
"进去吧。"小飞听了就低了头乖巧地然后就跟着老张往餐馆里走了。
我和小小走在后面。小小低声问我:
"你肯定他不是?"
"不是,他和女朋友处了一年了,感情好得很呢。"
"难说,有些人结婚了以后才发现自己是的这种例子都多的是。你要记住啊,我出道时间比你早几年,看人眼睛也比你毒得多。"
"不要瞎说!"
小小不说话了。我丢下他不管,紧走几步走到老板前面,问:
"你看这个小家伙怎么样?他不是这种人的。"
"你肯定他不是?"
"靠!你们还能不要说一样的话啊?"
"没关系没关系,不管他是不是,今天晚上我就让他变成是了。"棋子贼兮兮地对说。
"靠!你敢!"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在上菜的当口,我们几个喝着茶聊天。
"今天你怎么过来的?"老张趁小小他们开玩笑没注意的时候低声问小飞,他并没有听到我刚才已经这么问过了。
"公交车。"小飞说完笑咪咪地扫了我一眼,我看到了,也对他笑了一下。
"帅哥是在哪个学校上学啊?"棋子虽然没有听到小飞和老张的对话,但是却看到了我和他刚才的眼神。
"XX大学。"
"是个好学校啊。你怎么过来的啊?"
"坐公交车。"
"坐公交车要转车吧?你应该打车过来让你唐哥报销!谁让他选这个离你那么远的地方吃饭的。"
"转一次,还算方便了。"
我这是第一次听到小飞这么肆无忌惮地撒谎,但是却感到很好玩,没有觉得他的人品会有什么问题。我知道他撒谎的原因,并且也知道他对我说的那个答案是正确的。这让我觉得我和小飞有一个秘密,因此会感觉更加亲密,像站在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并且我也是经常走路的人,知道有时候路途遥远而选择步行的时候往往会涉及到自己的内心,而内心并不是能够轻易示人的。要告诉别人你是步行来此,你就要给对方一个很好的理由,否则干脆就撒谎。但是我忍不住地在想,小飞为什么选择步行,虽然我知道这段路虽然不近但是以他的经济状况即使打车来回几十次他都不会皱一下眉。
今天晚上我最担心的是棋子,但是落座以后我这种担心就打消了,棋子刚才只是逗逗我,他年长于我近十岁,做事情也比我有分寸得多。我特意安排小飞坐在我和老张中间。但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能够保护住他,因为棋子他们虽然表现得很正常,但是作为我和老张的朋友他们应该多敬敬我和老张的另外的朋友,他们第一次敬酒就是以这个作为开场的,因此小飞就惨了。他们三个是老酒鬼,酒桌上的说词当然是一套一套的,小飞说不过他们,只好多喝酒。我和老张也不能老护着他,只能看着小飞硬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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