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拓拔霆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
"...是啊..."拓拔烈仍是有些茫然,他想都想不到二哥居然会出现在此。
此时独孤日昊插进了嘴。"四殿下请坐,不需客气。"
拓拔烈遂依言在拓拔霆下首的位置坐下。
而项青泉在独孤日昊的示意下也坐回了他方才的位置。
五个人,五种不同的心思。每个人都是不时的注意著别人,却又不想被发现,只是静静的,观察。
沉寂了好一会,还是独孤日昊先开了口。
"二殿下说想要见四殿下,这下应该再无疑虑了吧。"
拓拔烈的气色就一个俘虏来说,委实也好得太过了些,再怎麽样拓拔霆也不能说他们虐待俘虏。
"说甚麽疑虑不疑虑的,那是昭王多心了。其实拓拔霆不过是受了国主之托,想见烈弟一面,当面转交一封信罢了。"拓拔霆说著,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来。
一旁的拓拔烈伸手接过,立时便撕开封口看了起来。
只见上书笔力遒劲,力透纸背的两个大字:
『速归』
拓拔烈只微微瞟了一下,嘴角略微勾起,苦笑。
现下这状况要他怎生[速归]呀......
昭王那票人八成也不会答应放他走。
由於那两个字浓墨重笔,墨迹早透过了宣纸印在纸背上,让季骁等人也清楚的看见了那两个字。可三个人都不解其意,猜想大概是北漠国主思弟心切,因此才写了这些个字。
"...既然事已了,我也该告辞了。"拓拔霆突然地站起身,对独孤日昊一拱手道:"舍弟便麻烦诸位暂时照顾了。"
接著便领著那两个护卫往外走,头也不回地朗声道:"各位留步,不必送了。"
独孤日昊听他此言,便停下了刚要迈开的步伐,目送著他的背影离开。
...真是奇怪......走得这般心急作甚?
49
夜深人寂,偏僻的小院里传出了若有似无的暧昧呻吟。
软软靠坐在榻上,独孤日昊仰起了下颚,口中不可自制地泛出了阵阵诱人遐思的轻吟,微红的双颊和半掩的星眸更是为他素来可爱的面容增添了些许媚意。
这种行为不管做了几次还是让人很羞窘呢......虽然的确很舒服......
独孤日昊想著,忍不住睁开了眼,看向身前正对他做著让他又爱又羞的动作的季骁。
季骁趴在独孤日昊被他分得大开的双腿间,口里温柔吞吐著独孤日昊早已硬挺无比的分身,不时重重吮吸敏感的前端,又或者是技巧性地揉弄下方的囊袋,只求让独孤日昊能够得到极致的快感。
看得出来,他其实很喜欢这样的行为,虽然每次总会口是心非地喊不要,但只要真做了,他照样会爽得频频呻吟,脸红得跟甚麽似的,因情欲而湿润的双眼迷蒙地瞧著他,好像在跟他索要更多──
那样子的他实在是诱人之至,也因此他总喜欢在床上让独孤日昊获得无与伦比的高潮,然後在独孤日昊最为诱人的情况下,占有他。
吞吐的动作依旧持续,季骁深深含著独孤日昊越见涨大的欲望,察觉到他快要忍不住了,只是在敏感的前端轻轻咬了一下,登时,独孤日昊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便尽数泄在了他嘴里。
毫不犹豫的将充斥在口里的热烫液体咽下,季骁抬起独孤日昊一条白皙的腿,在那触感柔细光滑的大腿内侧肆无忌惮舔吻起来。
"嗯啊──季骁...哈啊......"独孤日昊不住浅浅呻吟,因方才的高潮而虚软的身子只能任凭季骁摆布。
抬眼看著季骁明显对他著迷万分的表情,感受到季骁火烫的体温,再加上季骁对他所做的挑情手段,独孤日昊不由自主又再度兴奋了起来。
敏锐的发觉独孤日昊的反应,季骁依旧持续地吮吻他的大腿内侧,并将他的腿分得更开些,吻持续往下蔓延......
而後,他一把将独孤日昊的腰举起,湿热的舌尖舔舐著隐在雪白臀丘间的小小密穴──
独孤日昊的身子几欲被折到极限,也因此,他清楚的看到季骁对他做了甚麽事,不由闭上双眼,脸又红了几分。
声音里的欲情又浓重了些,独孤日昊任季骁对他为所欲为。
"季骁......你...可以...进来了......"
独孤日昊红著脸,不顾羞耻地对仍在挑逗他的身子的季骁说著。而季骁听闻此言,则是立时停下手边的动作,以炽热的眼神热切瞧著他。
"...好。"
感受到那如热铁般的欲望强势地进入他的身子,独孤日昊抱紧了季骁宽厚的肩膀,一双腿也缠上了季骁的腰......
甫进入独孤日昊的身子,季骁先稍稍停留一下让他适应,接著,便是毫不留情的大力冲撞──
媚人的吟声响起,独孤日昊紧抱著季骁,仰起脸吻他,而季骁也配合著独孤日昊的动作低下头,两人唇舌身子皆紧密交缠,像是一刻都舍不得分开──
过後。
季骁轻柔按摩著独孤日昊酸疼的腰身,不时出言与他调笑,两人之间气氛甚好。
"......好了,我想睡了。"独孤日昊让季骁停下了动作,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季骁在他的身侧躺下,顺势将他搂入怀中。在季骁的怀里调整好位置,独孤日昊不久便陷入了昏睡。
看著他甜甜的睡脸,季骁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一抹柔情似水的微笑。
50
看著那张纸,拓拔烈不可自制地陷入了沉思中。
到底王兄写这封信来干嘛?...有事的话要二哥跟他说一声也就是了,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而且这封信上看来也不像有甚麽暗号的样子,唯一奇怪的地方只有墨,墨色也太浓了些,这可不是王兄平日惯常用的那种墨色。
拓拔烈将脸凑近了那张纸,细细地观察墨迹,又用鼻子嗅闻了会。
在他不懈的努力下,他终於发现那浓重的墨迹里,竟透著不仔细看便难以察觉的暗红,整张纸有著一股淡到几乎要消失的香味。
霎时间,拓拔烈的心快速跳动起来,心里溢出一阵狂喜。
他知道为甚麽了!
动作迅速地将那张纸折成一个小方形,然後塞进从桌上随便拿来的茶杯里,再淋上透著淡绿的茶水,直到倒了八分满才停下。
拓拔烈难掩兴奋的等待著,不久,奇诡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淡绿的茶水竟慢慢从底部渲染上一抹淡红,很快地,整杯茶水都变成淡红色,但宣纸上浓重的墨迹却消失不见了,整杯茶也散发著一股浓郁的香气。
闻著那阵浓郁芳香的气息,拓拔烈不禁轻轻地笑了。
──看来王兄这次真是下了血本也要他回去啊。
他姿势优雅的端起那杯茶,一仰首便把杯里的淡红液体饮进了喉咙。
接著,便是等待了。
药效发作以及门外守卫的换班。
□□□
恍惚间,独孤日昊莫名其妙醒了过来。
看了看半开著的窗,根据月亮的位置推测应该四更了吧......还真早。
翻过身面对从背後抱著他入睡的季骁,独孤日昊只是看著那沉静的睡脸,不自觉地呆了好一会。
...季骁长得真是好看。浓淡适中犹如剑般的眉、平日里总是带著笑意的狭长眼瞳、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嘴唇......也难怪会那麽受女人欢迎。
虽然平时对这种事不太关心,但不管怎样总会听到一些流言。像是某某大臣的千金看上他了、又或者是某个皇姐或皇妹对他有意思、甚至平时在宫里也会看见一些年轻宫女们以爱慕的眼神偷偷看著他......
可是,那又怎麽样?......季骁是他的。从头到脚都是,永远都是!
独孤日昊的唇边不知不觉噙著一抹骄傲的笑。
将脸往季骁靠近了些,独孤日昊闭上双眼想再睡一会,却发觉不知怎地就是睡不著。於是他乾脆地推开季骁环在他腰间的手臂,下床穿起衣衫鞋袜来。既然睡不著,出去走走也好。
穿戴整齐後,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太大的声响以免吵醒季骁,独孤日昊轻轻掩上门便出去了。
漫步在柔和的月光下,独孤日昊忽然有种自己正沐浴在月光里的错觉。随即摇了摇头,真是胡思乱想,也不怕亵渎了月神。
待了一会正要走回小院时,忽然有人从後头捂住了他的口鼻,他连忙大力挣扎,却仍是被锁在那人的怀中──
那人动作很快地点了他的哑穴,之後便用双手箝制住他。
他被转了过来,虽然背著光,但是那人的脸还是看得很清楚......美丽得不像男人会有的面容、晴蓝的眼瞳──
拓拔烈。
独孤日昊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而拓拔烈回以一笑。"昭王真是好兴致,不过不知道三更半夜外出是很危险的麽?...特别是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
那个笑容瞬间让独孤日昊感到头皮发麻。
×××
50章了欸......真是难以想像> <
还蛮高兴的......
51
"...也算我运气好,夜里这麽随便逛著,居然就撞著昭王了,劳您的驾,给领个路吧。"拓拔烈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背後,轻推著他示意他带路。
他顿时心头一阵火起,说带路就带路,当他昭王是甚麽了?!...更何况要是真给他带了路,不就等於放走他一样麽!
两只腿立时生了根似的动都不肯动一下,完全把自己现在任人宰割的处境抛在脑後。
拓拔烈见状,只是淡淡一笑,略为低下身子,凑在独孤日昊耳边吹著气道:"带个路吧,不然我可不知道会做出甚麽事情,嗯?"
独孤日昊偏过头去,试图离他靠的太近的脸远些。仍旧是动也不动。
"怎倔强成这样?...真是,一会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啊。"拓拔烈将他转过身与他面对面,从怀里摸了一把匕首出来。
俐落地让匕首出了鞘,拓拔烈拿著那闪著冰冷光芒的剑锋在他脸上比画著,"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领路啊?"
他只是冷冷瞪著拓拔烈,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再怎麽样也不能就这麽放了他,要是就这麽乾脆地放了他,後果不是他所能承担得起的。任何人都承担不起。
随即脸上感到一阵痛楚,拓拔烈拿著匕首在他的脸颊上来回割了起来,特意的缓慢让他感到加倍的痛,脸上一片湿漉漉的,鼻子闻到一阵血腥气,八成是流血了......
虽然很痛,但他还是咬牙忍著。即使早已被点了哑穴,再怎样叫喊也不会发出声音来,可他就是不想对拓拔烈示弱。
拓拔烈看著他,眉头皱了起来。"...何必呢,这样你我都不讨好。"
犹豫了一下,拓拔烈停止动作收起了匕首,快速的点了他的软麻穴,他登时身子一软,被拓拔烈接到了怀里。
不知道拓拔烈在想些甚麽,居然就这麽抱著他用轻功窜上屋顶,轻巧地奔跑起来。
过了约莫一盏茶时分,忽然四周喧嚷起来,火光点点,独孤日昊心下一喜,心知被发现了。拓拔烈逼不得已停下了脚步,看著周围聚集得越来越多的守卫士兵,无谓地笑了。
"──叫季骁出来!"拓拔烈对著底下的那群人命令著,明明身处劣势,却依旧态度高傲。
人群熙熙攘攘的,看来也发现了被挟持住的他。
独孤日昊心里莫名的担心了起来。
待会,季骁......会不会──真的放拓拔烈走呢?
不久,他用眼角的馀光看见季骁匆匆而来的身影。季骁脸色铁青,看来对拓拔烈逃脱的事极为恼火。
"季骁...等你好久终於来了!"拓拔烈用一种彷佛两人是多年好友的口气抱怨著,讽刺的是两人明明就是生死仇敌。
"放了他!"季骁大喊,他的神情虽冷静,但细看还是能察觉出带了点慌张。
"不放!"拓拔烈想也不想的喊回去。开玩笑,当他没脑袋麽?一放了独孤日昊他也就逃不了了。
"那,你想怎样?"季骁早已是心急若焚,但仍是勉强装出镇定的样子。
"我想带著他走。"拓拔烈微微一笑,神情狡诈的看起来居然跟他二哥有几分相像。
他此言一出,底下的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似乎谁也没想到,位处劣势的他居然还敢提出这种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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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甚麽意思?!"季骁叫道,心下已是大怒。这拓拔烈也未免太不识相,事已至此居然还想带独孤日昊走以为人质,就不怕被立毙当场麽!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拓拔烈依旧微笑著,伸手解开了独孤日昊的软麻穴,让他站在他身前,右掌紧紧扣住他的脖颈。"季将军若想昭王无事,最好还是别冒险,乖乖的送我们走。"
独孤日昊看著下方的季骁,心里杂乱如麻,早就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何况,现在他被拓拔烈抓在手里,又能怎麽办?......只盼季骁不要一时昏了头,当真放拓拔烈走......
两方僵持了好一会,还是拓拔烈先开了口。
"季将军,咱们再耗下去天都要亮了,不如趁早来个决断,要不然,我的手也是会酸的。"他的右手紧了几分,狠狠掐住了独孤日昊白皙纤细的颈项。
呼吸顿时变得困难起来,独孤日昊一双手直觉地往上扯住了拓拔列箝制在他颈间的右掌,却徒然无功,脸色越发涨红。
看著那张平时总是对著他做出各种表情的小脸染上难当痛苦,季骁不由心疼起来。
"你先住手,有话慢慢说!"忙不迭地阻止他,季骁心知再不阻他,独孤日昊是真的会被活活扼死。
"...好。"拓拔烈慢慢松开了手,但右手仍是警戒似的停在他颈间。"我的要求很简单,给我一匹马,让我带著他走。"
"那你甚麽时候放他回来?"
拓拔烈嘴角含著一丝讥诮。"这我可不能保证,要是中途发生了甚麽事,那我不就亏大了麽。"
"你──"季骁心里恼火得很,照拓拔烈这个说法根本就不打算放人不是──
"这样好了,如果你愿意答应方才我说的条件,我可以发誓,我不会伤害他,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他。至於甚麽时候放人这档事,恐怕到时我也不能控制,这样的话,要是他落在我们北漠手上,也能保他平安。"拓拔烈神色如常的说道,语气很是坚决。
季骁一听此言,立时便犹豫了起来。
常听人说,北漠人视守誓为荣,只要立了誓,就是拼了命也不会破誓。若拓拔烈真肯立誓不伤害独孤日昊,那独孤日昊的安全定是无疑的。
可,就要这麽放了拓拔烈?
不要说他不甘心,就是独孤日昊大概心里也是不允的吧。
但要是不放拓拔烈......拓拔烈的心思他很清楚,就是要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屈服的。到时,独孤日昊不就──
心思百转,季骁终是叹了口气。
"你刚刚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不过相对的,你也不许食言。"季骁朗声说道。
拓拔烈心下一喜,随即正经道:"好,我拓拔烈发誓,若今後我让独孤日昊在北漠遭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委屈,便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季骁哼了一声,随即作了个手势要手下去准备马匹。
他仰首看著被拓拔烈搂在怀里的独孤日昊,扬声道:
"虽然你今日大概会对我的决定不满意,但我意已决,你就等著看我把北漠打得落花流水吧。"
"到那个时候,我会去接你回来。"
"你等我!"
拓拔烈也非粗心之人,一听便知道了季骁对独孤日昊是有感情的,当下心念一动,随即抬手解开了独孤日昊的哑穴。
独孤日昊低下头看著季骁,心里盈满了一阵阵莫名的感觉,甜甜的,又酸酸的......
而後,他张嘴大吼:
"要快点来啊......笨蛋!"
53
看著渐渐隐没在滚滚黄沙中的身影,季骁猛地一勒马缰停了下来,示意一旁的方昀带著一队卫士远远的跟著,以防万一。
他跟项青泉则是掉转马身回城,准备接下来的诸多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