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父亲受到严格且周到的看护,代理塞给了主治医师和其他医师及主管
护士红包,自然一切妥当。
代母也累得回家先去休息,代理在加护病房外室加了张床,躺在上面休息了
两个小时,才想起给秦筝打电话叫她过来。
" 你的手机,整天丢三落四的!" 秦筝把手机交给他,两人仍然是名义夫妻,
在外人面前也要表现出互相关心的样子," 这是午饭,保姆说你昨天晚饭也没吃,
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 一时着急就忘了,抱歉。" 代理不好意思地接过
她手中的快餐口袋。
" 爸的情况怎么样?" " 仍然很危险,得观察几天。" 代理瞅了瞅病房里面
的情况,将快餐尽快解决。
" 昨天有个陌生人给你打了很多电话,我告诉他你不在,你回一下吧,说不
定有急事。" 代理点头道:" 你在这里帮忙照应,我出去一下。" 他走出病房来
到医院外面的花坛旁边,察看来电显示,发现全部都是风显廷的号码,禁不住出
了一身冷汗,连忙回复。
" 你学会了不接我电话?" 风显廷一接到电话就气急败坏地道。
" 不是......我......" " 既然不想和我说话那我们就再也不通电话好了。" "
十月,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代理还没来得及说,风显廷气得把电话挂
断。
" 喂,十月,十月......" 摇了摇电话,代理颓然坐在花坛旁边的地上。
现在爸爸重病,他不可能丢下这边不管再次跑到广州那边找风显廷,而且这
次不像上一次,自己明明没有错,是对方在乱发脾气,他也没办法,只好等十月
的心情好一点他再跟他说。
风显廷的那边也忙于在拉斯韦加斯筹备赌场的事情,所以两人暂时没有联络,
也是借机冷静一下心情。
" 我爸爸答应见你,如果你有胆子只身一人去见他的话。" 伊丽莎白在电话
里直接向文新荣交待。
" 如果你死了变成鬼之后直接去投胎,别来找我!" 文新荣动身起程的时候,
阿南只丢给他这么一句。
" 你放心好了,我就是爬也得爬回来。" 文新荣狠狠地亲了他,然后疯狂地
和他做爱,用肉体表达自己对他的感情有多深,这是他和他的一种交流感情和沟
通方式。
文新荣一走,阿南也开始投入到自己的工作当中,偶尔到普里斯顿大学听听
姬渊那天书一般的讲课,后者则陪着他在校园里面做复健。
偶尔碰到刘作齐,三人一起吃顿午饭什么的,日子过的如流水一般。
随着阿南能够正常走路的开始,距离文新荣走的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月,
后者可谓杳无音信,一去不复返。
" 连个屁都不放,看来阿荣是陷进了温柔乡。" 阿南手支着下巴,修长的手
指头在电脑的键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日子过得好无聊,看来该是到处走
走得时候了。" 因为刚刚出院不久的父亲之前的重病,公司的事务可谓彻底交给
他处理,一时间焦头烂额,和风显廷的关系也越闹越疆。
好不容易借着到广州出差的机会,他去明光找风显廷,员工告诉他总裁休假
了,因此他直接找上了风显廷的家。
保姆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不给开门,代理只好拿着行李在外面等候,一边给
十月打电话,后者的手机却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由于公寓是一户一层,才不至于招来别人的白眼,但是屋子里的保姆坐不住
了,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孩,也不敢出门,所以只好给楼下的警卫打电话。
警卫将代理推了出去,不客气地呼喝两声,后者只好拖着行李沿着马路走。
他只顾着向前走,没想到自己越走越偏,在一处小巷口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大
力地拖进小巷。
" 少爷,下午有个年轻人来找你,在门口一直不肯走,晚上的时候我看他还
不走,叫楼下的警卫把他轰走了。" 保姆向风显廷汇报白天的怪事。
风显廷应了一声要进书房,在推门的时候忽然转身:" 那人的样貌你记得吗?
" 保姆皱了皱眉:" 个子高高的,长得斯斯文文的,很帅的那种,还带了个金丝
边的眼镜,对了,他说他叫代理......" 风显廷一怔:" 我知道了。" 他走进书房,
把电话拿了起来又放下,放下了又拿起来,最后靠在椅子上休息,没想到一下子
睡了过去。
梦中他看到了代理一直在冲他无声的哭,哭得他心口揪在一起。
醒来的时候他出了一身冷汗,手机也在这个时候闪了起来。
" 您好,这里是祥和医院,您的朋友代理代先生出了事故,要求我们联络您,
请您到医院来一趟。" 风显廷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疯了似的跑下楼。
在护士的指引下,风显廷来到外伤急救中心,听护士说代理是被暴力抢劫之
后昏倒在小巷里,还是有人倒垃圾的时候才发现,叫来警察将他送进医院。
代理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点滴室里发呆,左手打着夹板和石膏由绷带绕着脖
子悬在胸前,右手滴着点滴,头上包了一大块,脸上尽是青紫,嘴角也被打破了。
风显廷见到这样的情景喉头一哽,几乎说不出话来,轻轻地来到代理身前。
因为阴影的关系令代理回过神来,一见到眼前的人是风显廷,似乎吓了一跳,
随即好像松了一口气,嘴角扯出难看的笑容:" 你来啦,警察刚录完笔录,等我
打完针就可以走了。" 风显廷无声地在他旁边坐下来,发现他脖子上有一条深深
的紫痕,伸手要去触摸,代理却条件反射一样向后闪开,露出不好意思地神情:
" 刚刚差一点就被勒死了,可能真的掐被过气,对方以为我死了,所以就跑掉了,
没想到我回过气来......" " 对不起......" 风显廷哑着声音只说出这么一句他自己
也知道无关紧要的话。
" 我白天去你的公司和家里找过你,没想到扑了个空,还碰了一鼻子灰。"
代理微微一笑,靠在椅子上道," 十月,你觉不觉得人活着很累,防这个防那个,
还要经营很多事情,家庭、事业、爱情、友情......" 风显廷好像抱住他,现在的
代理就好像一个气泡般,让人不敢轻易碰处,又好像随时要破灭一般。
" 十年的时间改变了世界,也改变了我们,当年我们选择了彼此也许是对的,
但是十年之后呢?" 代理侧头冲他淡淡地笑了," 十年的时光给我们的棱角已经
不是一年半载就可以磨平的,那跟年轻时代的冲动和热情不同了。" " 代理......
不要这么说......" 风显廷蹲到他身前,抱着他的腿。
" 也许你对我只不过是一种不甘心的执著罢了,所以你在拼命得向我索求,
我怕到时候你会发现自己原来早已经不是爱我的时候,再也不理我,那我就活不
下去了。" 代理用右手捂住嘴,他已经无暇顾受伤的针会不会回血,只想仍住夺
眶而出的泪水。
" 不会的,不会的,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代理你骂我罢,我不是不爱你,
是太在乎你了......" 风显廷哽咽道," 我知道你爸有病住院了,所以你很忙,我
怕你被工作抢走,怕你被你爸抢走,还有秦筝,她的优势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她
还有名分,有能力,所以我才乱发脾气,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想
照顾你,保护你,可是又不知不觉伤害你,对不起......" 代理知道自己没办法再
对他说出拒绝的话,点头道:" 我知道,我知道了,我不离开你......谁也抢不走
我......" 为了方便代理住在家中,风显廷将保姆暂时遣走,把义哲和文雯送到霍
本光家暂住,借口说自己出国办私事。
由于将所有行李和证件丢失,又涉及到治安问题,代理暂时不能回上海,只
能留在广州协助警方办案。
代理坐在床头望着窗外发呆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风显廷叫他出来吃午饭,
代理才回过神。
风显廷摸了摸他脸上淡了很多的淤痕,道:" 还痛吗?" " 你不碰就不痛了。
" 代理微微一笑。
风显廷坐在他旁边,把菜饭都挪到他面前,道:" 这样吃饭才亲近。" 代理
摇头失笑。
" 抱歉!" 风显廷吃了两口饭突然道。
" 呃?" 代理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要说抱歉?
" 我把自己无法疏解的压力都施加给你,还口口声声对别人说不能让你受到
任何伤害,真正口不对心的人是我,所以这两天我在想用什么办法来折磨自己才
能弥补我对你的伤害。" 代理笑着靠在他的肩膀上,道:" 你好好爱我就行了。
" 风显廷放下碗筷抓住他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正色道:" 我终于发现为什么
我可以这样毫不在意你的想法肆意妄为了,原来错误的源头在你身上?" 代理一
怔。
" 你太纵容我了,从头到尾你都觉得这十年是你欠我的,所以不管我说什么
你都觉得理所当然,要无限量地包容我,所以才让我这么无法无天,因此你必须
强硬起来,如果以后我再无理取闹,你就大声跟我吵。" 风显廷认定了这个主意,
" 阿南和文新荣为什么能坚持十年的感情不变就是这两个人对彼此的感情很坦诚,
如果我们不坦诚彼此的想法,一定会离彼此越来越远,怎也要比他们还好我才甘
心。" 代理哑然,十月的好胜性格竟然用到感情持久度的比较上来了。
" 每次我发脾气你都主动过来找我,以后我再无事生非,你就干脆不理我,
等到我忍不住的时候就去找你,好不好?" 代理无奈地点头。
" 我是在和你商量,不要敷衍我,给点意见!" 风显廷把嘴嘟起来。
代理忍不住笑着用手指捏他的嘴:" 你这样很难看,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小
十月吗?" 第 19 章第十九章" 小南南,在干什么呢?" 一个长着满脸毛茸茸胡
子的白皮肤中年人一脸谄媚地凑到坐在马路边上揪玫瑰花瓣的阿南身边。
阿南忿忿地将手中的黄玫瑰花瓣用力扯下来丢到地上,这时走过来一位清扫
街道的工人对他道:" 对不起先生,请不要随地乱扔东西。" 阿南涨红了脸,他
旁边的中年人也不好意思地露出尴尬的笑容。
" 啊,是昆德曼老爷,对不起,您的街道一向是文明街,请务必保持清洁。
" 工人向中年人行礼离开。
阿南" 哼" 了一声站起来,把手上仅剩枝叶的玫瑰塞到中年人怀中,慢悠悠
地沿着街道走。
中年人向后一挥手,一群身着便装的男子飞也似的从街道的四面八方奔过来,
将玫瑰的残尸和前者手中的叶杆处理掉,随即消失。
中年人" 嘿嘿" 一笑,上前挨着阿南笑嘻嘻地道:" 要怎么样小南南你才开
心呢?" 阿南用幽怨的眼神瞅了瞅他:" 你把阿荣还我。" 中年人脸上的笑容一
疆,苦笑道:" 一开始是他自己送上门来求我帮他报仇,我要是不让他吃点苦头,
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本事来求我,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阿南白了他一眼:" 你有
什么损失,和我们合作,平白地将东亚、东南亚的生意送给你,你可是占尽了便
宜。" 中年人" 这个" 了半天,面有难色:" 求我总要付出点代价吧,他那么冒
冒失失地来找我,所以我总要看看这个年轻人是否能用他的能力来打动我。再说
我只让他打理小三角地区的生意,累不死他。倒是我们的合作你考虑得怎么样,
没想到我家女婿的幕后老板竟然是个这么可爱的宝贝儿,比米拉还像女孩儿......
" 他话还没说完,本来有笑容的阿南脸一板:" 你说我像女人?" 中年人连忙摇
头道:" 不像!不像!" 阿南冷笑道:" 倘若我手中不是掌握那么多资料,和‘
Fire Moon'的关系非比寻常,想来你也不会在乎我这种小角色。做情报生意最忌
讳感情用事,所以如果你以阿荣来要挟我为你所用,那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我
来找你就是问你到底放不放人?" 干情报这一行的人都知道,"Fire Moon" 敢认
第二的话没人敢认第一,阿南用了整整六年的时间才追上他的脚步,在虚拟世界
里,他们成了无话不谈得好朋友,但是阿南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FM,所以他也不
清楚后者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阿南在情报业
是第二把交椅。
而这中年人正是伊丽莎白的父亲,欧洲首屈一指的黑道教父昆德曼。
因为文新荣久无音讯,阿南在按奈不住的情况下以一直以来凭情报闻名于黑
道的身份通过刘作齐见昆德曼。这一切都是背着伊丽莎白进行的,真正被埋在谷
里的是一位善良的女性。
不过阿南想象不到的是资料上和传闻中的昆德曼与现实中见到的昆德曼差距
这么大,令他也不禁怀疑自己的情报系统。
昆德曼露出受伤的表情:" 人家是喜欢小南南宝贝儿,难得见到这么精致秀
丽的男孩子,倘若你是人家的儿子,人家肯定会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 阿南被
他嗲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连头皮都开始发麻,老成那个样子还用这种语气说话,
传出去一定令他在道上无地自容。
昆德曼继续道:" 如果你答应做我的干儿子,我保证马上让你见那小子,好
不好?好不好嘛?" 阿南揉了揉太阳穴,忍住眩晕的感觉,米拉难道是因为这样
才离开昆德曼到外面去做事?看来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 多一个便宜老爸有什么不好,你在外面卖情报赚钱,如果跟了我,我有的
是钱给你,何必到外面拼死拼活?而且我也有了继承人,互利互惠嘛!" 阿南皱
眉道:" 如果不是小齐确认你是昆德曼,我可以相当肯定你是人贩子。还有,西
方人对于东方人尤其是中国人有偏见,你大可以收一个白皮肤又优秀的人为义子
或者干脆弄个女人生一个,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你的目的让人不得不怀疑!" 昆
德曼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错了,错了,我们一向认为东方人有神秘的美感,
像是小南南这种更是我喜欢的类型,若是我再年轻十岁八岁,还轮得到姓文的小
子猖狂,你早已是我的亲亲小爱人,怎么样?人家的提议不好吗?你就从了人家
的心愿好吗?小南南?" 阿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答应你可以,能不能在那之
前让我揍你一顿?" 昆德曼一怔。
" 小南南,吃颗提子,这是我亲自在超级市场千挑万选的精品......" 昆德曼
捧着用天然水晶吹制的器皿盛着的紫提举在阿南面前,两眼放光,吓得后者差一
点把手中的报纸丢在他的脸上。
阿南咳了一声,叫他把提子放到价值不菲的茶几上。
昆德曼的生活是阿南至今为止看到的最奢华的人,一个人住着四层楼的庄园,
庄园从里到外都无比讲究,房子内部的设计更是经过名师精挑细选,无一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