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工细琢。
在这样的环境生活,阿南不但不觉得舒服,反而浑身一千一万个不自在,只
想着怎么回到普林斯顿又或国内。
"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让我见阿荣?" " 那小子不小心被两个女人缠住,所以
迟了一点,我已经叫他马上过来了,他说他明天的飞机。" 昆德曼嘿嘿一笑。
阿南的脸上顿时露出妒嫉的神情:" 说好了不再勾三搭四,看我不扒了他的
皮。" " 啊......" 昆德曼发出的尖叫声差点令阿南从沙发上跳起来," 小南南的
表情好可怕,以后可不能这样对义父,义父绝对不会勾三搭四的。" 阿南翻了个
白眼,他勾三搭四、勾五搭六自己都管不着。
他靠在沙发上,双眼微眯,神情慵懒,淡淡地道:" 你每天都无事可做的吗?
只想着怎么讨好我?山口氏和龙歧氏合作的第一笔价值一亿六千万美金军火生意
通过麦奥町商船经由北太平洋奥巴线公海和印巴航线到达中东地区,明天晚上七
点准时从菲律宾河海口起航,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抢过来玩一玩。" " 小南南好酷,
我马上叫人去抢过来给你。" 昆德曼拍手道。
阿南睁开眼睛冲他笑了笑:" 不要!" " 宝贝,想死我了!" 被晒得像黑炭
头一样的文新荣直接冲了上来将阿南紧紧抱住。
阿南见他没有缺胳膊少腿,只是人变得更黑更壮,高兴归高兴,但是想到昆
德曼的汇报就忍不住生气,抬脚狠狠地踩了文新荣一下。
文新荣" 啊" 的一声跳起来,捧足哀号道:" 阿南你为什么踩我?" 阿南瞅
了瞅自己脚上的旅游鞋,咬牙道:" 如果我是女人,鞋跟已经在你脚上扎了一百
个洞,听说你在小三角缠上了几个女人?" 文新荣破口大骂:" 是哪个混蛋讲的?
" " 是我。" 坐在沙发上抽雪茄的昆德曼淡淡地道。
文新荣立刻换上了笑脸,在昆德曼对面坐下来:" 听说您收阿南为义子,阿
南应该为您添了不少麻烦吧。" 昆德曼" 嗯" 了一声,阿南惊奇地发现原来他也
有这样冷漠严肃的一面,还是只对自己献媚。
他在文新荣的旁边也坐了下来,盯着后者半晌,才冒出一句:" 原来你也有
谦虚的一天。" 文新荣干咳一声,搂着他道:" 我发誓真的没有碰别的人,是那
些女人主动缠上来,甩都甩不掉。" 阿南知道他不会一点手脚都不懂,挣开他靠
在沙发的扶手上,手支着下巴叹道:" 算了,叫你忍两三个月也不太可能,索性
睁一只眼闭一支眼,免得惹气生。" 文新荣苦着脸大喊冤枉:" 我没有,我真的
没有......阿南......" "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昆德曼老爷有事跟你谈,你们去书房
说话吧,在这里影响我看电视。" 阿南冲他挥了挥手。
昆德曼起身将雪茄丢进烟灰缸,倾身捧起阿南的脸亲了又亲,道:" 乖,在
这里看电视吧,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下人去做。哎,怎么看怎么可爱,小南南宝
贝,再亲个!" 话说出来不但阿南的脸上都是黑线,连文新荣都忍不住要跳脚,
要不是他有求于昆德曼,早就一拳挥了过去,敢吃他的男人豆腐!
" 明天你就要走了,回去以后会不会想我?" 风显廷揽着代理的肩膀,手不
断地抚摸他已经拆去夹板的左臂。
代理无奈地点了点头,自出了抢劫那档子事之后,风显廷似乎变得格外地粘
他,对他也史无前例地温柔到出水,令代理有点不自在。
" 你是不是想在美国投资药厂?" 代理" 嗯" 了一声,望向他道:" 你该不
会是想跟我抢生意罢?" 风显廷摇摇头:" 如果正在集资的话我也想以个人的名
义投资。" 代理惊讶地道:" 你不是一直希望代氏走下坡路吗?况且你要投资的
话,被我爸知道了,他是死也不会领情的。" " 谁稀罕老头子领情,而且代氏走
不走下坡路干我什么事?我只想帮你,因为你喜欢做的是我就要帮的。" 风显廷
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再说我又没说让你以代氏的名义到欧美投资药厂,你外公
不是留给你一笔庞大的遗产吗,自己出来单干怎么样?" 代理一怔:" 外公那笔
遗产?老天,你连这个都算上了,我真的得说一个‘服' 字,终归到底你都是要
代氏垮台罢。" 他顿了顿:" 如果你喜欢我把财产委托给你,你去投资罢,现在
国内刚刚有点起色,我爸又病了,一时半会儿也忙不过来。" 风显廷微笑道:"
不着急,这个以后再说,给你一样东西。" 说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方盒子交给代
理。
" 什么东西?" 代理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钻石手表,他拿出来看了又看,
抬头冲风显廷笑了笑," 谢谢,我很喜欢。" 风显廷把手表拿过来给他戴上,嘴
上道:" 我想了很久,如果送你戒指,一个男人带戒指的话有点不好看;送项链
的话更不成样子;送眼镜呢,你现在的眼睛已经够金贵的;最后我看你没有手表,
所以就把这块手工表送给你,虽然样子很质朴,但是很准时,我戴过三个月,越
看越喜欢,所以就不舍得带了,一直放在保险箱里快两年,现在送给你,作为我
们的定情信物,证明我已经牢牢地套住你了。" " 谢谢!" 代理在风显廷的脸上
亲了一下," 我会好好珍惜它的,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由它来陪伴我。" " 到家
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有问题一定跟我说。" 风显廷再三叮咛,代理只能连连应是。
" 代理你总算回来了,你爸他说你一回来就立刻到书房见他。" 代母把儿子
的行李提过来交给佣人,上上下下将儿子看了一圈,他往家打电话说在广州被抢
劫,还受了伤,她这个做母亲的心差一点从喉咙里蹦出来," 你爸他心情不太好,
说话小心点。" 代理点头上楼,心中隐隐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
" 当当当" " 进来!" 代赈华的声音由书房内传来。
代理轻轻推门,闪进书房回身掩上门:" 爸,找我什么事?" " 你还知道回
来吗?" 代赈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代理,"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手一
甩,将一个信封扔到代理的脸上。
信封滑落到地上,从里面飘出几张照片,代理低头一看,脚边的照片尽是他
和十月在一起亲密的动作,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抬头道:" 爸......" " 不准叫我!
" 代赈华气得全身发抖,"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怪不得这半年来你的气色比以前
好得多,我还以为公司的业务终于打动你,原来是又和这小子扯在一块儿,你知
不知道这几年他暗地里搞了多少勾当来坏我们代家的生意?若不是荣丰看你老往
广州跑,觉得不对劲,所以派私家侦探调查你,还不知道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畜牲!" 代理低头默不作声。
代赈华猛地起身,大步上前狠狠地甩了代理一个巴掌,打得后者一个趔趄退
后两步。
" 爸,我和他是真的相爱,求你成全我们吧!" 代理" 咚" 的一声跪了下来,
仰头大声道,他不想再忍了,这么多年来他即使恢复了意识,也从来没想过忤逆
父亲的意思,但是他不想再失去这份难得的爱情,他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 闭嘴!" 代赈华喝道," 你懂个屁,姓风的小子在你走的这半个月已经拿
到了代氏37的股份,现在他是代氏最大的股东,你到底懂不懂,他是在骗你的。
" 代理的表情一滞,随即在心中苦笑,他早猜到十月的动作会加快,没想到竟然
在自己陪伴他的时候拿下了代氏股东会的主席位置,不过这又有什么好骗的,代
氏在明光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待宰的羔羊而已,就看风显廷想让他有多肥再吃罢
了。
" 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你认为代氏到了他的手中是好事?浑蛋!我怎么会
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他用拳头拼命地打代理的头和背。
在外面偷听到书房里面情况的代母连忙冲进去护住代理,哭叫道:" 够了!
够了!你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你想打死他吗?" " 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 代
赈华挥着拳头,突然心口一空,捂住左胸气喘道," 气死我了,你......" 代母慌
忙扶助代赈华:" 赈华,你怎么了,快冷静下来,我给你拿药......" 代母慌慌张
张地把桌上的药拿过来,倒出几粒塞入代赈华的口中。
代理浑身发抖地坐在地上,拳头紧紧地握着,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冲出书房。
" 拦住他!" 代赈华在后面大喝一声。
代理奔下楼梯,正撞上刚刚进门的代荣丰和秦筝,两人都吓了一跳。
" 荣丰抓住他!" 站在楼梯口的代赈华叫道。
代荣丰条件反射地拽住代理的手臂,后者回身给了他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上。
随着秦筝的尖叫,代理已经冲出大门。
院子前面的警卫在代赈华的叫喝下冲上去拦住代理,代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力气,将两个警卫都甩到一边,跑向大门。
因为大门是电脑控制,代理打不开,只好跳起来爬门,却被身后追上的警卫
用棍子敲在他的脑袋上,将他击晕了过去。
第 20 章第二十章(我地娘,终于写到二十大关这儿了~~)
剧痛令代理醒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坐起来,只感觉后脑疼痛无比,伸手一摸,
摸到了纱布的触感才惊醒过来,瞪大眼睛一看,只见自己身处一个白色的房间,
除了身下的病床和旁边的小柜子以外,头上有一个小窗子,对面的墙上有一扇门,
其余什么都没有,连色彩都没有。
这样的房间他非常熟悉,因为很多年前父亲将他送进疗养院的时候就呆在这
样的屋子里。
习惯性的恐惧令他翻下床站起来,却感到一阵眩晕,摇摇晃晃地来到门前,
他用力地敲门叫喊,却只听到自己的声音、看到自己的身影。
天哪,怎么会这样,他不想再过十年那样痛苦的日子,就算死,他也要回到
十月的身边。
他转身蹲了下来,靠坐在门旁,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还好,身上的衣服虽然
换了,手机等通讯工具也被拿走,但是手表依然在。
他看了好一会儿手表,才发现手表带非常难打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弄
开它,难怪医护人员没有拿走,以前为了防止他有自杀的倾向,所有利器和可致
死的东西全部远离他,连刷牙的牙刷也是橡胶做的,并且屋内设有针孔摄像头,
随时监视他的动静。
代理苦笑,现在他只能坐以待毙,总之就是"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为镬
鼎,我为麋鹿" ,要煮要炸悉听尊便。
如果十月有心的话,总能想办法来救他,因为现在的十月已经不是从前那个
没有自保能力的他,他肯定会来救自己,只盼着在那之前自己不要真的疯了的好。
半个月之后代理也开始有了妄想和幻觉,他知道那是有些药物过量的问题,
很多年前他也有过这样的治疗,不过副作用根本没这么大,所以他怀疑有人在害
他。
可能性最大的是代荣丰和秦筝,这两个人背着自己在一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秦筝是精神科医生,在治疗自己心理问题的事情上,父亲一向听她的,所以在父
亲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对自己下手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她安排护士多给自己打点药,
就足以让自己变痴呆或者慢慢死亡。
他必须要尽快逃出去,越快越好。
----------------------------
" 护士,屋子里的味道好大,可不可以帮我收拾一下,我要到外面上厕所。
" 利用这几天的乖巧表现,代理用自己的" 姿色" 讨好护士。
帅哥本来在社会上就比较吃香,护士也不忍拒绝他,对旁边的男护士道:"
你跟他去洗手间,我来收拾一下房间,把床单换一换。" 男护士点点头,领着代
理去洗手间。
十分钟以后,在厕所外面等得不耐烦的男护士敲了敲厕所门,发现没人回应,
觉得不对劲就踢门冲了进去,却发现厕所的窗子大开着,这才想起来这几天维修
工人修窗户,把厕所一楼到十楼的铁窗拆了下去。
可这是七楼,就算没有铁窗子也跑不了,难道是跳楼。
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爬到窗口一看,只见窗边工人留下来的粗绳晃来晃去,
已经顺着绳溜到底楼的代理冲他挥挥手,沿着山坡冲进树林。
由于疗养院都修在山上,所以一旦有病患逃窜进山里,很难找到。
男护士急得直跳脚,转身报告护士长去了。
----------------------------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代理一不小心被树根绊倒,一路跌进山沟,由于镇静剂
的药劲还没过去,他在山坡上翻滚的时候就昏了过去。
好像做了一场恶梦一样,他猛地睁开眼睛,旁边照顾他的女人被他吓了一跳。
" 你醒啦?" 女人露出温和的笑容。
" 你是谁?" 代理坐起来,脸上尽是防备的神色。
" 我是梁海洋的妻子善淑,海洋是风显廷派进代广企业做事的人。" 女人笑
了笑。
代理发呆半晌,梁海洋是代氏企划部的副经理,没想到竟然是十月安排进来
的间谍,难怪自己的公司有什么动向十月都一清二楚。
" 海洋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将你送去广州见风老板,你大可以安心在这里
呆一个晚上,没人能找到你。" "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我明明
逃进山里,滚进山沟里,你们怎么发现我的?" " 我想你应该问风老板,他最清
楚。" 善淑摸了摸他的头," 已经不发烧了,我去给你煮点粥。" 代理的心仍然
提着,喝过粥之后,他又睡了过去,晚上梁海洋来看了他一眼,说了几句客套话
之后以不打扰他为由出去了。
----------------------------
风显廷将躺在车上睡得很不安稳的代理抱出来,由程启的帮助下进入电梯,
回到公寓。
当他将代理放到床上的时候,后者好像被吓醒,打了一个激灵坐起来,骇然
看着他,好半晌才像是松了一口气,呻吟道:" 十月,我不是做梦吧?" " 不是
做梦,是真的。" 风显廷在他脸上咬了一口,后者痛呼推开他捂住脸。
" 好痛!" " 谁让你说我是假的!" 风显廷翻了个白眼。
" 哎......" 代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梦太真实了,连痛的感觉都那么
真实,我一定是滚下山坡摔死了,鬼魂在这里胡思乱想。十月,你确定你看得到
我,摸得到我?" 风显廷紧紧地搂住他,恨不得将他揉进怀里,语带哽咽:" 我
差一点又失去你了,要不是表上有追踪仪,我也许真的再也看不到你。" 代理愕
然道:" 什么追踪仪?" 风显廷把他的手腕抬起来,手指摩挲着表带:" 这块手
工表被阿南动过手脚,上面有追踪器,是为了防止我被人绑架设计的,后来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