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兵（因为真实，所以动人~~）————子航

　　 班长说：“当然是一辈子了，遇见你是我的缘，为可是前世修来的福。”

　　 班长说着，就轻轻捧起我的脸，将他的唇印在上面。

　　 我闭着双眼，忘情地享受着班长的吻，我真的希望能和他就这样走到我们头发都白了的时候。

　　 不知不觉，我们的手牵在了一起，共同走在这九月的秋天，走在这满是白桦林的世界里，这一刻我再也不用理会世俗的眼光。

　　 （十九）

　　 今天又是星期一，上了一星期的班，一直没有机会休息。

　　 俊熙真想好好休息几天，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特烦，也不想说话，整天低头干活，什么也不想说。直到有一天，一位在昌吉的战友过来看我，心情才好一些。

　　 那天，是星期二。战友小刚到单位找我，正好值勤。他在门卫问：“请问俊熙在不在？”

　　 我一脸笑意地看着他道：“他不在？”小刚定睛一看，是我，笑骂道：“你小子，敢耍我。”

　　
我找同事代班，陪小刚在宿舍，聊起战友来，哪些战友有联系，哪些战友列音讯。说到高兴处，我们都是兴奋不已，仿佛是又回到部队一样。晚上，我带小刚到南门一家餐馆吃饭。本想告诉小军的，可是他晚上值班。没想到，久逢知己千杯少，不胜酒力的我竟然喝醉了，小刚背不动我，只好给小军打电话，二人才把我抬回去。小刚什么时间走的，我不知道。

　　 后来，小军告诉我，那天自己真正是现场直播，醉得一塌糊涂，吐得到处都是，回到房间，还把单子、被子上吐的都是。

　　 瘦小的小军非常吃力地给俊熙脱衣服，然后不停地洗，把地上污物都擦干净才休息。

　　 （二十）

　　
对于小军来说，也很心虚，这时的俊熙醉得不醒人事，一切都由小军摆弄。小军压抑的爱此时如火山爆发般不可遏制。不仅仅是将之擦洗干净，而且见到了俊熙的裸体。于是，小军在俊熙没有知觉的时候，将俊熙白细的身子拥入怀中。将俊熙的内裤也脱了之后，发现俊熙的小弟也壮，这让小军不能自控地尽情抚摸。毕竟小军胆小，他怕俊熙醒来后难堪，就点到为止地摸了几下，就给俊熙穿上了内裤。然后才静静地躺在俊熙的身边。这种机会对小军来说都是奢望了好久，如果俊熙醒着的时候，一定不让小军这么放肆地躺在自己身边。因为他怕别人说闲话，怕自己这些小节毁了自己的前程，这也是小军一直悉心照顾自己，而一直没有得到回报的原因。

　　 （二十一）

　　
俊熙第二中午才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感到非常吃惊，就坐了起来，没想到头那么痛，如同被人撞击过一般。小军正坐在床边看书，看到俊熙醒了，并且坐了起来，就笑着说：“俊熙，你好些了吗？饿不饿？”

　　 俊熙说：“我想喝饮料。”

　　 小军说：“那你等着，我到超市给你买去，很快就回来。”

　　 俊熙又躺下了。

　　
小军买了两瓶绿茶回来，俊熙接过绿茶，一口气就喝完一瓶，没过几分钟，俊熙慌忙下地，往卫生间跑。小军吓坏了，急忙跟着去，就看到俊熙一个劲地呕吐，……着实把小军吓坏了。

　　
慌忙端来凉水，让俊熙嗽口，俊熙又是不停地呕吐，……看到俊熙这样，小军急忙将俊熙往医院送。向医生说明了情况，医生开了些药，即让俊熙打点滴。就在医生配药时，俊熙依旧吐个不停，幸好俊熙身体好，要是换成小军也许就会有生命之忧。

　　 俊熙在一番呕吐之后，浑身无力躺在病床上，不住地呻吟着，小军看着俊熙如此难受，也帮不上忙，只能是陪着流泪。

　　 医生给俊熙打上点滴后，俊熙依旧吐个不停，小军就出出进进地擦地，给俊熙擦脸。此时的俊熙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了。任由小军在自己的俊脸上摸着，擦着。

　　
小军忙完之后，坐在俊熙的床边，看着闭目打针的俊熙，他多想替俊熙分担一些痛苦，看着俊熙这样，自己也自责起来，如果那天自己不值班，如果那么跟俊熙一块去，也许俊熙就不会醉，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痛苦。

　　 俊熙看到小军一脸痛苦状，就说：“你干什么，一脸悲伤的样子，我不是好好的吗？不至于让你那么悲痛吧。”

　　 小军泪眼中想说什么，可是一直却说不出来，只是不住地抹着泪水。

　　 俊熙对小军说：“这次喝醉是第二次了，还有一次是探家时，也是喝得什么知觉都不知道，睡了好几天才缓过来。这次幸好是你照顾，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二十二）

　　
俊熙醉酒事件之后，似乎是对小军好一些，可惜好景不长，因为他想找女朋友了。这个心思他没有告诉小军。而是常常不说一声，晚上好晚才回来。最让小军生气的是，有一天，本来小军也感冒了，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可是他下班后，依旧强撑着身体到俊熙的宿舍给俊熙做饭，时间过了好久了，小军把饭做好了，一直也没有见俊熙回来，就给俊熙打传呼，没想到俊熙一个不回；打两个还不回，小军一气之下，给俊熙打了十九个，俊熙一个也没有回。小军在宿舍里又饿又气，一直等到十二点半，俊熙才回到宿舍。小军非常生气，质问俊熙：“哪里去了？打了那么多传呼，为什么不回一个，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你太过分了！”

　　 俊熙一言不语。

　　 小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生气地骂着：“我就知道你与那个婊子约会去了……”

　　 俊熙依旧沉默不语。

　　 小军气得泪水满脸，甩门而去。

　　 俊熙脸无表情地看着小军离去。

　　 双手枕着头，眼望天花板，脑子里又忆起与班长在一起的日子。

　　 （二十三）

　　
十二月，阿勒泰已是大雪纷飞，到处是白雪皑皑，天寒地冻。晚上睡觉，因为太冷大家都是两个人挤一个被窝，平时我与另一个战友挤在一起。有一天晚上睡觉前，班长来到我的床前，对我说：“要与我一起睡。”无奈，我只好对那位战友说：“你到别的战友床上挤一下，班长要睡在这里。”

　　 就这样，晚上我与班长睡在一起。阿勒泰的十二月份，真是冷，晚上俩人睡在一起后半夜还冻得不行。

　　 班长就将我拥在怀里，我感到很温暖。

　　 我闻到了班长身上的体味，我就想做那事。其实班长感到我还没有睡，就说：“睡觉啊，小傻瓜。”

　　 “是，班长。”我低着头脱掉外衣，小心翼翼地躺下。

　　 “怎么了，不高兴 是么？”班长在问我。

　　 “没，没有的，我只是，只是不想睡。”我在撒谎。

　　 “是么，不想睡也要睡，明天还要训练呢？”班长在看着我说。

　　 “是，班长。”我们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彼此保持着距离，听着彼此的心跳声，恐怕不小心的一动，就打破了这个沉默。

　　 过了很久，班长突然问我“俊熙，睡着了么？”

　　 “还没有，班长。”

　　 “我想问你一件事，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是我的班长，你很好。”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是么？”说完班长在没有说什么，只是翻过身静静的躺着。

　　 我的心跳的更厉害了，从没想到这种欲望真的是很难压抑。我强力的克制自己，但我想我以到了边缘。

　　 “班长，我也想问你一件事？”

　　 “说。”他还是没有翻过身。

　　 “我，我，我，我想，我想抱你一下行么？就一下？”我好不容易说出了这句话。

　　 “可以。”班长还是没有翻过身。

　　 我靠向了班长那边，从他的后面抱住了他，感受着他的体温，感受着他的体味，感受着泪流满面的滋味。

　　 我向对世界大声的喊“班长，我爱你！”

　　 “为什么要哭？我知道了。我什么到知道了。”班长翻过身紧紧的抱着我。吻着我的额头，吻着我的泪，吻着我的唇……

　　 我在他的怀里不停的哭着，其实我不是一个很爱哭的人，但这一刻仿佛我要把一生的情感用泪来渲泄。

　　 我们互相亲吻着、抚摩着，彼此在情欲的分离之间感受最深的爱。那一刻我感受到了花儿在风中开放的美妙生命力。泪水和欢娱互相交织着，我们体会着人世间最本色的真实。

　　 这时，我对班长说：“班长，抱着我好么？我有点不舒服。”

　　 “告诉我怎么了？那里不舒服。”班长一边说一边抱住了我，我想也只有在他的怀抱里我才能有少许的平静。

　　 “我的心，跳的太快了。”从小我就这样，一有什么大事，我就心跳加速。

　　 “我有办法。”

　　 “什么办…”我还没有说完，班长就用他的嘴吻我的心口，我更加的心跳加速了……

　　 当我们最后都释放出了共同的爱欲后，我对班长说“班长，我想求你一件事，我明天不参加训练行么？我真的很害怕。”

　　 “班长，谢谢你。”此时此刻我真的没有语言来表述我对班长的感激。

　　
“俊熙，知道么，在没有认识你的时候，我真的很孤独，虽然我有很多的老乡，但谁又能够明白我的心呢，直到你的到来，我才真正知道什么是我的爱，俊熙，是你让我承认了我自己。”

　　 “班长，我也要告诉你，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二十四）

　　 小军走了之后，好久都没有再来，俊熙的生活中没有小军，一下子觉得不习惯了，可是他却好面子，是不会开口向小军认错的。

　　
小军那天走了之后，本来想着直接回家。可是一想到这一年多来，自己付出的一切真是不值得，不如到货场吊个货放纵自己，同志本来就如婊子一般，有多少情意可言呢？于是，他在凌晨的一点多，来到了西大桥的小公园，那里依旧有十几个货们如幽灵一般在游荡。很少在场子里出现的小军一出场即被人盯上，一番交谈之后，就被人带到一处小旅馆。在房间里小军才发现那人是三十多岁的特色——维吾尔族男子。小军本想一走了之，那维吾尔族男子说：“这么晚了，你到那里去，不如将就一下吧。”

　　 小军一听他会说汉族，心想也是的。

　　
等那男子将衣服脱了之后，小军看到那人的小弟时，惊呆了，那可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的如此壮硕的阳物，小军看着那东西一点点彭胀，心中便生起一股刺激的欲望，也没有再考虑什么气味、脏之类的事情，就与那男子云雨一夜。

　　 俊熙没有见到小军，每天都是到食堂吃饭了，时间多了，对往事的回忆时间就更多了。

　　 （二十五）

　　
部队的生活就在我和班长的互相关心之下度过了一年。第二年的年底，老兵要复员了，班长要走了。而我那时正好下到炊事班，也当上了副班长，还入了党。虽然在外人眼里我再没有新兵时的青涩，但在班长的面前，我永远是他的兵。

　　
还有一个星期，班长就要复员了，落寞和愁绪夹杂在我们的心间。而我和班长虽然谁也没说什么，但我们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我除了做饭，其作时间，都会与班长偷偷地跑到菜窖或是连的粮食储藏室，与班长做爱。

　　 那是怎么的一种情形，我们真好动物地一般，进到几乎没有光线的菜窖里，疯狂地接吻，然后就相互为对方做着，直到二人都能量释放止。

　　
一天两次、三次，只要有时间，只要有机会，我们就会心灵相通地汇到一处，尽情发泄着性欲，渲泄着激情，我们都知道这一别就是终身难见，也许就是最后的时光，我们最后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是难舍难分。

　　
星期日，早上六点我们全连集合欢送老兵，看着班长和其他人一一握手，我是如此的迷恋他的身体，他的味道，他的严肃，他的关怀，他的缺点，他的不足。但是我要失去他了。

　　 “俊熙，你的心思我明白了，我懂。”班长在我的面前握着我的手说。

　　 “班……”我不能说什么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哭了，我站不住了，班长抱住了我，在他的怀里，我哽咽着，浑身在发着抖，哭的我的心都开始痛了。

　　 “班…班长…我…我不…我不想离开…离开你，我真的不…真的不想。”这是我对班长说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我已经哭的说不出话了，那是一种心通的感觉，整个的身心都在体会什么是分离，我们就这样抱着不再理会任何的世俗眼光，我想对天发问难道这样的真爱是错的么？如果是错的我宁愿不在做人。我们互相爱着，我们互相关怀，我们没有伤害到任何人，我们错在那里？

　　 我不想离开你我的班长，我不想，我不想。

　　 最后，还是指导员走过来分开了我们，因为班长他们老兵要集体坐飞机回家，而我在离开班长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到我失去了整个世界……

　　 班长终于还是走了，剩下的一年，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沉默、严肃，总是喜欢一个人傻傻地看南方，因为那里有班长的家，还有我最初的爱。

　　 （二十六）

　　
小军终于没有再出现在俊熙的宿舍里。在以后的日子里，小军与俊熙再见面时，眼睛里再也没有风情的流转，没有爱意的向往，如同陌路人一般。俊熙觉得自己亏欠小军的太多太多，可是，他不能说了出来，他怕自己会再伤害小军，也怕自己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怕被公司员工指指点点，……

　　 可是，每每夜色阑珊时，俊熙都会望着南方，寻找天空中那颗最亮的星，他想那一定是老班长在向自己招手，招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