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柜就在暗门的一角,我戴上夜视镜,一道道红外线密布在柜子前。我仔细再墙上搜索着,用小刀撬开一块墙壁,里面的控制面板露了出来。接上微型计算机后,很快红外的防线消失了,接着连上保险柜的控制电路,那十位的数字密码简直不堪一击,几分钟后,柜门开了,我从中取出一个被塑料薄膜包好的小包,解开,里面正是我们所找的芯片。连同厚厚一刀芯片资料,我将获得的战利品拿到外室,坂田的果然面如土色,而那双手残废的大块头也目瞪口呆地什么也说不出了。
“的确是很了不得的芯片。”我快速浏览着资料,翻过每一页后,上前几步从坂田的口袋中掏出一个打火机,当着他们的面一把火将珍贵的资料烧为灰烬。
“纸张就是这点不好呢。”红感叹道,“难道就没有高级点的光盘什么的?”
“有啊。”我挥挥手中的一张光碟,对着吊灯欣赏着光的干涉图案,“这个带回去处理好了,免得给他们太多刺激。”
“有道理。”红咯咯地直笑。
我将芯片和光盘收到包中,看着两个俘虏,询问红道,“他们伤了的是你,你说怎么解决?”
“随你便咯,快点消失算了,长得又不怎么样,我看他们都看得恶心了。”红将食指套在扳机孔中,转了两圈枪收回枪套中,“有点可怜那个佐仓静子了,被这样的人追着。”
“嗯,是啊。”我宠溺地朝红笑笑,记得红曾经杀过一个相貌出众的帅哥,而那时的理由是“长得是不错,但我看着恶心”,真是什么都随他说了算,不关长相的事,总之是他看不顺眼吧。
一直被红压着跪坐在地上的坂田见红收了武器,抓着时机企图用健全的左手拾起地上的枪,但很不幸,虽然我的身手没红那么厉害,对付他还是戳戳有余的。在他的手离枪还有半掌之时,我的枪响了,他身后的大块头眉心正中多了一个窟窿,翻着白眼向后倒去,接着黑洞洞的枪口就举到了他的眉心前。
坂田的动作凝固了,我踢开地上的枪,翘起嘴角,若有所思地眯起眼。
“你……你刚才说有话要问。”坂田有点吓得哆嗦了。
“唔,没错……但是要问的问题我已经忘了。”我自然地一笑,扣动扳机。
拉断了整幢房子的电闸,我和红一身轻松地走出房子,翻过篱笆从树林原路返回。一阵夜风吹来,清新,带着草木和泥土的味道。
“唔,晚上真的有点冷呢。”红抱着肩,刚才流了些汗,被风一吹自然会冷。
“让你多穿些吧。”我摇着头嗔怪着,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红缩起头颈拉了拉我的外套,亲昵地贴到我身上,“都是紫的味道呢。其实,刚才紫说要亲手解决他们的时候我很高兴哦,很……紫?”
我不知什么时候失神了,被红的喊声拉回了现实。
“紫,怎么了?”
“大概有点困了。”我随便找了个借口。但是就在刚才,一股远处传来的气息使我失神了,不寒而栗,想被什么人监视着般。
(我有个朋友参加了前阵子的晚宴,看见过欧阳少爷。)
那个朋友是谁?对,我先前就是想问坂田这个,但推测着他也不会知晓什么便放弃了。然而此时此刻,不知为何,我头脑中浮现出的只有一人——韩悦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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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很勤劳的,虽然被三个大作业压着,还是在以不错的速度写文,所以大人们不要吝啬,多给些回帖吧~
15
分析完那芯片的功能、性能之时,已经是三天后了。把详细的资料整理完毕,压缩加密,发到翔的终端里,这件事也总算告一段落了。我合上涟光,收拾起快布成蜘蛛网状的电线,突然觉得有点想家了。工作完成,退学的申请也递交了,过不了几天办完手续就能回国了,也许这种时候特别容易念家吧。
第二天礼拜天,我和红双双赖床到将近正午,原因自然不是留念这在日本的最后一个周末,而是红死赖着,我则被他压着想起床也不行。
“你够了吧。”我推推他。
“不够。再做一次吧。”红舔着我的耳垂,在我耳边央求着。
“……你知不知道节制这个词啊!”
“当然知道啊,节日的节,压制的制嘛,”红稍稍抬起身子,一边说着一边在空中划着汉字,“因为节制我才忍下了一个礼拜噢。”说完重新俯下,贴着我的脖颈一路吻下。“再说,昨晚是紫主动的嘛。”
“我只是……”话才说了个开头,嘴被强行堵住了。昨晚我只是看到洗完澡回到卧室的红,那细腻的皮肤红润的唇是在可爱诱人,才忍不住吻了他,便被他擅自理解为我欲求不满,主动寻爱,于是脱了我的睡衣,兴奋地满足起我的“要求”,把我压到现在还不肯放手。
“我真的要起来了。”好不容易找到喘气的机会,我重申着,“我要给翔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对哦,很快就要回国了吧。”
“怎么听起来你很舍不得?”
“嗯,有点。”红挑起我的一撮头发,拧玩着,“我舍不得这张床。”
“唉,你啊……”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真的嘛,而且这里又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红认真地看着我,又突然邪笑起来,“不过说不定在窄小的地方做起来也很有乐趣。”
“我说你啊,脑子里已经没别的了?”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要专心吗?”红嘟囔着,同时双手在我身上不停的游走。
“油嘴滑舌,强词夺理!”
“嘻嘻,因为你宠我嘛。”
又斗争了一个多小时,我终于得以起身了——代价是又被红吃抹干净了一次。虽然已经没有第一次那么难受,但纵欲过度的后果还是一样。这次甚至比上次更厉害,下楼时我直感到双腿发软。
红很罕有地下厨做了早中饭,虽然简单,但热腾腾地,看起来还很不错。红在我的荷包蛋旁浇上番茄酱,在我身边坐下。
“紫,我们去哪里玩玩吧,迪士尼乐园什么的。”
我无奈地牵动着嘴角,“你存心想看我笑话是不是?”连下个楼都要扶着把手,这个罪魁祸首还指望我陪他出去游玩?!
“我没有说今天阿,”红一幅无辜的样子,转过来替我揉着腿,“反正也退学了,回国之前好好玩玩。”
“这倒可以考虑。”我把半熟的荷包蛋轻轻戳开,把流汁状的蛋黄浇到面包上,剩下的部分沾着番茄酱送入口中,“不过不管怎样,都要先打个电话回去报告一下。”
临近傍晚,我终于觉得身体可以比较自由地活动了,带着红到市中心去吃晚饭,顺便找了个街头电话亭拨通了翔的办公室电话。
“哦,紫,你终于跟我联络了。”电话另一端,翔很激动的样子。“第一次那么长时间没联系,我还真不习惯呢。”
“放心,总裁先生,我很好,你的宝贝少爷也很好。”好到精力旺盛阿,说起这个就想起昨晚和今早,要是让翔知道我和红发生了关系,他非得精神分裂不可,所以还是缄口不语为上,不过倒是有别的可说,“我这儿积累了近七十封给少爷的情书,准备带回来给你做手信呢。”
翔急促地咳了两声,“你……紫,你怎么也变得喜欢捉弄我了?”
“不敢不敢,你是我的雇主,怎么敢捉弄你呢?”
“好了好了。”翔又咳了两声,语气变得正经起来,“那个我已经收到了,不愧是紫,我已经把东西给技术开发部的人了。”
“那么实物我会随身带回来,红要在东京玩玩,两天后我们回来。”
“才两天?不如多玩会儿,到别的城市也去转转。”
“阿?”
“先生的意思,叫你们在日本多留一阵子,虽然这次把露华的总部做了,但还是再留意留意。”
“既然如此,那么好吧。”我看看电话亭外张望着车水马龙的红,心想这次又合了他的意了,“对了还有件事,……韩悦炀是不是来日本了?”
翔对我这唐突的问题发出了疑问,“你查到的?”
“不,还没去证实,但我有这种感觉……”我把话筒换了个边,压低了声音,“我怀疑他知道我的身份。”
“……这里没什么风声,不过我会派人去硕业探查一下,也向先生报告一声,你们自己小心。”
“知道了。没什么事了,我挂了。”
“等等!”那头,翔连忙喊停,“红在旁边吧,让他听电话。”预料中的原因,这才是翔对我的电话那么激动的根本缘由。
我把红叫进电话亭,笑着把话筒交给他,“单相思的人快疯了,陪他聊聊吧——我打的是对方付款长途。”
我与红换了位置,到亭外望风,一边时不时看看红的表情。说到底,我还是不放心红和翔单独相处单独交谈,翔有钱有势,我心中存着那么些担忧,怕红会被他抢走。
“谈了些什么?”红挂断电话走出来,我便开口问道。
“还能有什么,才一个多月不见,他越来越唠叨了。”红满脸不耐烦。“幸好不用那么早回去见他被他吃豆腐。”
“你这么绝情,翔会哭的哦。”我放下心,开始开玩笑。
“紫,你到底帮谁阿。”红撅起了嘴。
“这你还要问吗?”我拍拍他的肩,“我们找家高级点的烧肉店去吃吧。”
“嗯,好。”
果真是个小孩子,听到好吃的就立刻眉开眼笑,不过,谁让我就喜欢上了这样的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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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君,老师找你,在教职员室。”
“知道了,谢谢。”我离开座位,想必是有关于退学申请的事吧,今天也许是在圣音的最后一天了,虽然学校生活也挺有趣,但那仅是因为新鲜吧,幻火才是我的归处。
“你就是凌紫?初次见面,我是圣音理事会的理事青山。”
在教职员室等待我的竟不是教务员,带着理事头衔的人亲自见我难道又出了什么问题?
“我就是凌紫,请问青山理事找我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青山请我坐下,还让人给我倒了杯茶,“关于你和你弟弟的退学申请……”
“有什么问题吗?我们本来只是短期留学。”
“不,你弟弟倒无所谓,只是想请你再留一会儿。”青山递给我一份资料,“过几天有电子工学的校际比赛,很不幸我们圣音在此向来是弱项。我看了你的留学中的成绩资料,所以希望你能代表我校参加,这对你个人也有好处。”
我皱皱眉,在日本怎么就遇上了那么多事,“青山理事,我并不想出人头地,现在这样就很满足了。而且,我和弟弟已经有有了旅行的计划,现在再改变也有些……”
“这倒不碍事,凌同学的本领我们都很相信,所以只要你能在比赛当日赶来就行了。”
“然后你就答应了?”回到家,红不理解地问道。
“人家那么个大人物都低声下气地向我鞠躬了,我还能推辞吗?”我也很无奈,“反正先生让我们在日本再留一阵子,无所谓吧。”
“唔……有蹊跷,一个理事怎么会来硬要一个留学生留下替学校争光?再说圣音也不像是那种会在意赢不赢得比赛的学校。”红一边整理着旅行的行李,一边说道。
“所以更要去看看了咯,先生的顾虑很有可能是对的,本来让我们来圣音的也是先生。”我靠在沙发背上,红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到了边上,我伸手环住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反正不影响你的游玩行程。”
“嗯!”红转身坐到我腿上,搂着我的脖子,窝在我的怀里。
第二天,我和红乘着新干线到了关西,在大阪、京都和奈良玩了一圈,接着又去了九州,回到东京后,还到附近的城市转了几天。两个多礼拜,红玩得很尽兴,我也难得如此轻松地,放下一切心烦的事,与红欢乐地周游日本。我有时常忘了,自己也才18岁而已,按照日本的法律,也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而已。
“我们像不像在度蜜月?”
我怔愣了一下,笑着轻轻敲了他个栗子,“别忘了你才15岁,想度蜜月还早得很。”
“只是打个比方嘛。”红把身子贴过来,吻了我的唇,“紫,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
“什么事?”
“再过几年,等我们都足够大了,或者等我们老得无法再做杀手的时候,你打算做什么?”
“现在想那么久远的事有什么用。”我抱住他,这种事我不是没想过,但现在想了也无用,对于我们,任何时候都可能发生改变我们命运的事,即使是丧命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
“那么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我稍稍一顿,“啊,直到你厌倦了我为止。”我微笑道。
然而,所谓命运就是令人无法捉摸的东西,今天以为的永远,明天就会被无情地打碎,那样地事与愿违,却丝毫无反抗之力。校际的电子工学比赛中,我足够谨慎地隐藏实力,拿个第三名给了圣音一个交代,却没想到在比赛之后被叫到了VIP室,在原本应该被比赛赞助商相中的冠军愤愤的瞪眼中,我就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踏进了豪华的房间。
在里面等着的,是我第二次正面相见的人。
“凌先生,很高兴能在这里遇到你。”
狡黠的笑,攫取的目光,令我不由得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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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章那么长阿……3300多字了。
喉咙痛,貌似有点感冒了,555555555
回帖……
谢谢大人,hikaru现在觉得症状又变了,鼻子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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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凌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一瞬的心悸后,我恢复到了通常的状态,面带微笑和惊讶,“韩总,您怎么会在这里?”
韩悦炀示意我坐下,从他挥手便能把所有人摒退上来看,他在这里的来头也不小——不,光凭他能到这间VIP室来就足以说明问题。
“我自然是这次比赛的赞助者,这点你也看不出吗?难得有连凌先生也没了解到的事。”韩悦炀从容地应答着,语气中那份胜利者的味道,在我听来格外清晰。来日本之前我就调查过圣音,比赛前也调查过比赛主办方和赞助方,却根本没有与他有关的材料。“你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我与那些只挂个名的人不同。”
“您的意思是,您是幕后指使者咯。”
“凌先生这话就差了,好像韩某做了什么不正当的事一样。”韩悦炀换了一下叠起的双腿的位置,按下桌上的一个按钮,“麻烦给凌先生送一杯大吉岭红茶来,我要一杯浓缩咖啡。”
我条件反射般地一怔,他怎么会知道我偏爱红茶,还那么具体地知道是大吉岭茶!
“我从你的朋友那里打听来的,没想到电子信息玩得那么顺手的凌先生,有那么古典浪漫的喜好。”韩悦炀把视线重新移回到我身上,看似解答我的疑问,却是在向我发起着挑战,我不了解他的情报,他却对我了如指掌。
“您过奖了,比我厉害的人多得是,刚才的比赛我也不过是个季军。”我微微耸着肩。
“你就不必自谦了,别人看不出,我可是知道你在故意放水。”韩悦炀含笑凝视着我,但那锐利的目光却充满着危险,“我不饶圈子了,这次找你,是诚心诚意地想请你加入我们硕业。说实话,自从上次在晚宴见了你,我就对你念念不忘,给了你名片却没有收到任何联络,我真的很失望呢。”
茶和咖啡送进来了,我端起上等的骨瓷杯,轻轻啜了一口芬芳的红茶,坦然地笑着,“那么我也直说了,您也知道我是欧氏的雇员,欧氏给我的待遇我很满意,并没有跳槽的打算。”
“是吗?那么真是遗憾了,枉我一直注意着你了。”
“韩总您实在太高估我了,您一个总裁怎么会如此关心我区区一个才刚成年的孩子,像今天也只是一时兴起吧。”
“看来凌先生真的不相信韩某的诚意,我可是专程放下国内的事,飞来这里与你见面的。”韩悦炀举起咖啡杯,挡着脸,只露出一双似嘲非嘲的眼睛,“别人没留意也就算了,凌先生应该很清楚我一直在观察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