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迷情之爱与痛的幸福 上——火舞燃天

面对曜扩散至整个房间的强烈杀气,无处可躲,也无力躲避的雷翊枫只能缓缓闭上眼。
对不起,夜焰……看来我今天是无法救你出去了……真的很抱歉,夜焰……但愿你能得到上天垂怜,顺利逃出生天……夜焰,我是真的……喜欢你……
眼见曜手里的利剑即将刺中毫无反抗之力的雷翊枫,从刚才就被曜放回床上的夜焰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不!不要!不要伤害雷翊枫!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夜焰撕心裂肺的低吼中充满对雷翊枫的感情。
听到夜焰如此激动的喊叫,曜眼底的冷酷出现了一丝裂痕。
就在圣剑刺入雷翊枫胸膛的前一秒,曜猛然收住手臂的前冲之势。手腕稍一使力，剑尖徒然转向，避开雷翊枫，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后,乖乖回到曜怀中。
“你想救他?”转过身,流金美瞳睨视夜焰,低沉的声音中暗藏风雨欲来之势。
“是、是的，求求你，不要伤害翊枫……放过他……”因为担心，伤势沉重的夜焰勉力凝聚所剩无几的体力，放低姿态，苦苦哀求曜放过雷翊枫。
“如果我要你用自己的生命作交换呢？”阴霾着俊颜，曜眼中的紫光完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越发耀眼的金，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的金黄。
“如果用我这残破的身躯能换得雷翊枫的生存，我绝无怨言。”呆呆注视着天花板上某一点，面无表情的夜焰平静地陈述着。毫无生气的他说这话时，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浑身上下布满死寂。
“不！不许！不许你这么做！！我不要你替我死，这样只会让我生不如死！”夜焰的回答让雷翊枫心头充满恐惧，凭借顽强的意志力，雷翊枫终于支撑起麻木的上身，撕声力竭地大吼中，一行清泪从他眼里缓缓流下。
“对不起，翊枫。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关心我，给予我无止尽宠爱，今天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受如此重伤……对不起，翊枫……现在也该是我回报你的时候了……”
“我不需要什么回报！我喜欢你，只要能让你高兴，不管什么事，我都甘之如饴。”赤红眼，雷翊枫开始移动沉重的身躯，努力爬向夜焰。
“对不起，翊枫……真的对不起……对不起……翊枫……”透明如朝露的晶莹水滴在夜焰无数个对不起中迅速占满他脸庞，充斥内心的愧疚让夜焰无法狠心说出拒绝的话，因为说不出口，所以他只能用一个又一个对不起来代替。
虽然曜并不意外夜焰的回答，可他却对夜焰为雷翊枫流下的泪感到刺眼，抿紧好看的唇瓣，他俯下身，在雷翊枫即将用血淋淋的指尖碰触到夜焰的瞬间，抢先一步抱起夜焰，并顺势踢开了雷翊枫。
在发出一连串破碎的闷哼后，雷翊枫翻滚几圈从床的另一边跌落至地，再也支撑不住的他头一摔，昏死过去。
夜焰见状大惊，挣扎着想要去到他身边，可曜又怎会让他如愿？双臂稳如磐石地抱牢夜焰，曜低下头，视线直接对上夜焰布满慌乱的双眸，“放心，他还没死呢。夜焰，我可以不杀这个男人，可是我要你承诺我，终其一生，你都将是我的宠物，从这刻起，你心里、眼里只能有我存在……”
曜意外的要求让夜焰怔怔不语许久。
“怎么？你不愿意？”秀眉微扬，曜撇撇唇，金瞳染上几分不快。
“不、不是！”怕曜一怒之下对雷翊枫痛下杀手，夜焰慌忙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双眸一眯，笑颜尽收的曜流露出危险的神情来。
低下头，夜焰依旧不言。
“……你……不答应是因为泠？”曜眼珠一转，立刻便明白其中原委。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可夜焰直到现在还是不愿相信曜和泠是共用同一身体的生命共同体。
“好吧，我可以容忍泠，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不知道夜焰心中所想的曜略加思考后，作出了退而求次的提议。
但他等待许久仍然不见夜焰有所回应，恼怒使得灿烂金瞳中布满阴郁，沉下脸，曜迈开步子向雷翊枫倒下的地方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夜焰惊慌失措地抬起小脸，“不要伤害翊枫！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怕曜真的恼羞成怒，夜焰闭闭眼，紧咬唇瓣，不顾一切地答应了曜的要求。
终于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停下脚步的曜流露出满意的微笑，不待夜焰反应过来，他低下头，用力堵住夜焰香甜美味的小嘴，激情地啃咬起柔软的唇瓣，辗转吮吸……
“嗯……唔、唔……”曜充满温柔的亲吻让夜焰在恍惚中产生了此时亲吻自己的不是曜而是泠的错觉。低吟声中，夜焰柔顺地张开唇，竭力配合在自己口中肆意掠夺的强硬灵舌，并用舌尖与之紧紧纠缠……
察觉夜焰的回应，曜的唇角不禁泄露出一丝只有他自己知晓含义的微笑。闭上眼，温柔的吻被激烈与狂暴代替，饥渴的索取着夜焰嘴里的每一分甜蜜，紧抓着他不放，直到体虚的夜焰因无法呼吸而晕倒在他怀里，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已经被他吻肿的娇艳红唇。
默默凝视双眼紧闭，面无血色的苍白小脸，曜眼里闪过莫名的复杂光芒。
“小东西，你或许真的……吧……”当曜喃喃低语时，恰逢一阵轻风吹过，于是乎，他的声音消散在风中，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而这，也正是他的希望……
月光下，柔风中，曜拥着夜焰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次日，整个城市中的所有媒体都不约而同地报道了城西荒废多年的旧厂房发生大爆炸的特大新闻。
兴许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这个报道吸引，以至于根本没人留意到这篇报道下方还有另一个不很显眼的消息。消息很简单，寥寥数字，大概内容为昨晚发生爆炸的同时，本市系有两名公职人员失踪，警方竭力搜寻的同时也不排除两人或许已在爆炸中丧生的怀疑等。
夜焰和泠的同事也为他们的不知所踪感到难过和惋惜，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身影渐渐被人们淡忘，到最后谁也不会再想起他们……
自此，泠和夜焰彻底从这个城市中消失，仿佛人间蒸发般，再也没有回来过……
黑暗中，夜焰缓缓张开眼，兴许是才从昏迷中恢复神智的关系，黑玉般的眸子显得茫然无焦距，苍白的小脸上更是看不见一丝血色。
好半晌后，深不见底的黑瞳才逐渐恢复神采。
勉力抬起还隐隐作痛,昏昏沉沉的脑袋,夜焰挣扎着撑起上半身。环顾四周，陌生的布置让他疑窦纵生。
这……是什么地方?
转动琉璃般的美目,夜焰恍然发现自己此时正身处在一间布置得极为奢华的房间里，除了摆放各处、看上去十分昂贵的工艺品外,整个房间只有猩红与墨黑两种颜色。猩红的地毯,黑色的大床……所有的所有合在一起只能用“诡异”二字来形容。
红色……满目都是刺眼的红色……
怔怔地凝视着红得与鲜血无异的地毯,感受着肩上时时刻刻传来的阵阵刺痛,夜焰终于思及昏迷前曾发生过的一切。如果可以选择,他真想一生都不再忆起那些悲伤的过往……
“你醒了?”
正当夜焰沉浸于往事无法自拨时,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突然从他身后响起。
一听到熟悉的男声,夜焰下意识地猛转过身,兴奋中,他全然不顾还在猛烈抽痛的伤口。
“泠……泠?”低喃着最最深爱男人的名字,夜焰激动万分。
“泠吗?”略带嘲讽地重复道,来人勾起红艳的下唇,露出一丝艳丽的微笑,“我想我已经和你说得非常清楚了,我并不是泠。”
抬首对上璀璨夺目的镏金美瞳,夜焰前一刻还明亮的美目刹时黯淡下来。
“曜、曜……”轻声低嚅几乎能与噩梦相媲美的名字，夜焰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看不见一丝红润。
在曜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神注视下，夜焰咬紧下唇，紧张的情绪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收紧十指紧抓床单死也不放手。
或许是过于用力，之前还只是隐隐疼痛的肩伤突然转为一阵猛过一阵的剧痛。全身抽搐着，再也无力支撑的夜焰在一声低吟中跌回床上。当还未愈合的伤口重重碰触在还算柔软的大床上时，无数冷汗伴随难以忍受的疼痛齐齐袭向他，让他无法抑制地吐出一连串呻吟。
身体蜷缩成一团趴跪在床上，此时夜焰脑子里除了疼痛外，反复浮现出的全是曜寒着脸，邪笑着威胁自己，要自己成为他的玩物的情景，他眼中不断闪现的嗜血与冷漠直到此刻还能让夜焰颤抖不已。
心……早在曜承认他是吸血鬼的瞬间化为粉碎……早知道醒来后必须面对这些，他还不如沉睡一辈子算了……
虽然当时冷魅月看起来下手毫不留情,但实际上对他造成的伤害并不是很深。那些看似骇人的伤口实则全数避开了要害，因而夜焰除失血过多外,并无生命危险。
但由于早先曜对他弃之不顾的态度以及吸血鬼的真实身份，都让夜焰大受打击。肉体与心灵的双重冲击让他感到莫大的痛楚，为了逃避这一切，同时身体状况也确已达到极限，之后几天里，他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蜷缩在心底最黑暗的角落中，他不听、不看，更不愿回想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如果可以，就让他一辈子都这么沉睡下去吧……
为什么爱一个人会变得如此复杂？为什么他不能和普通人一样，获得一段只属于他自己的爱情？他不奢望轰轰烈烈，也不要求激情缠绵，对他来说，只要能与相爱的另一半相依相偎，哪怕是尝不出一点滋味的淡泊生活，他也满足了。
可上天仿佛有意和他开玩笑一样，不仅不给他最想得到的平静生活，反而把他丢进了最为复杂的奇幻世界之中。吸血鬼？？还有猎人？？？如果不是真的经历过，他无论如何不会相信这个世界真的会有吸血鬼存在，不仅如此，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个吸血鬼不是别人，竟然就是他最爱的，并有意一生与之相伴的爱人？！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对他如此残忍？为什么在给予他最甜蜜的幸福后，又当着他的面把这一切都尽数毁去？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心头堆积无数悲戚，两行隐忍许久的热泪终究还是夺眶而出。只不过滚烫的泪珠还没来得及完全成形，便被一旁突然探出的指尖从中截去。
“为什么哭？这泪，是为你自己……还是为翊?阿特拉?蓝帝斯流的？”若有所思地感受从指尖传来的温热，曜无意识地互相搓动附有水渍的两指指尖。受他阴寒体质影响，那份单薄的温度迅速降至冰点，正如他冻结许久的心灵，早就不识何所谓温暖的感觉。
俊眉一皱，满脸厌恶的曜低咒几声，大手猛力甩了又甩，仿佛沾染在指上的是什么脏东西般。
“抬起头，看着我！”双眉拧得更紧，曜不带感情地高喝道。
“……”沉默许久，夜焰非但没依言抬首望向曜，反而大着胆子扭头避开曜犀利的金眸。
曜见状，剑眉一挑，嘴角顿时噙起一抹怒极的冷笑。
“你没有资格漠视我！”眸中金光大盛的同时，曜大手一伸，如铁钳般的指牢牢捏住夜焰的下颚，用力把他扳向自己，眼中闪动着嗜血光芒的他完全无视夜焰眼中流露出的惧意以及为忍痛而扭成一团的小脸。
“放、放开我……”凝聚起全身仅剩的勇气，夜焰强迫自己对上曜的眼眸。可当他真的看进那双比野兽更加冰冷无情的危险金瞳后，夜焰下意识地缩缩寒意飕飕的背部，未来得及全数吐出的抵抗之语也在刹那化为无声。
“放开你？哼哼……你有什么权利命令我？小东西，别忘了，你只不过是我的玩物。如果惹恼我，不仅是你，就连翊?阿特拉?蓝帝斯我也不会放过！”冷笑着甩开紧抓在指中的小巧小巴，曜张狂的俊颜上处处透露出认真的神情。
知道曜现在所说并不是玩笑，夜焰心神一震，想也不想地一把抓住曜的手臂，“不、不要！你答应过我不伤害翊枫的！”
“没错，我是答应放过他，可是你也别忘了，我之所以放过他，也是有交换条件的！”说到最后一个字，曜面色一沉，金眸中瞬时笼上一层不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曾说过，只要我放过他，不管让你付出什么，你都甘之如饴。不要以为现在翊?阿特拉?蓝帝斯离我们很远，我就无法对他下手！夜焰，我可是吸血族族长，只要我想，区区一个翊?阿特拉?蓝帝斯又算得上什么？杀他，比杀蝼蚁还要容易。”寒意森森地丢下这些威胁意味颇为浓重的话语后，曜这才直起身，满意地看着夜焰流露出彷徨和害怕的神情。
“为什么……为什么……”低垂头，任美丽的水珠仿若断线的珍珠接二连三滴落在苍白无色的手背上，低喃着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清的话语，此时的夜焰，远远望去只能用脆弱来形容。
曜?修格斯毕竟不是常人，夜焰的低语在听力超强的他听来就如俯于他耳畔的倾诉一般，清晰万分。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俊眉一挑，曜傲然俯视蜷缩在大床上的夜焰。
由于曜粗鲁的对待，夜焰身上随意披挂的睡衣变得凌乱不堪，衣服的一大半几乎都被扯离夜焰，露出大片雪色肌肤，映衬着身下全黑色的大床，美得让人离不开目光。
注视着夜焰无意间泄露的春光，曜的金瞳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耀眼的灿烂随着眼波的流转化为暗沉，眸子里能瞥见的，只有那连语言都无法道尽的深深欲念。如果此刻夜焰抬起头见到这一幕，只怕他会被曜眼里无意泄露出的浓烈眼神给吓一跳，只可惜一心沉浸在自己悲痛中的他根本连曜的面都不想看到。
只要一想到向来宠爱自己，对自己温柔异常的泠此时此刻却只会用冰冷、残忍，甚至是嗜血的眼神漠视自己，他的心，就痛得无法遏止。
不要……他不要再看见这样的泠，那不是他的泠，他的泠永远只会对着他微笑……他的泠……
伴随无数滚烫热泪的落下，心如刀绞的夜焰一脸痛苦，双手紧紧抓着心口，娇嫩的柔唇更是被洁白的贝齿咬得支离破碎。
看见鲜血从夜焰破碎的唇渗出，沿着唇角缓缓滑落，曜心念一动，大手用力把夜焰拉进怀里的同时，他低下头，用力覆住受伤的红唇。
狂野、激烈的热吻中，曜先是舔去夜焰唇瓣上沾染到的血红，不等夜焰反应过来，灵巧的舌尖就已强硬地撬开他的牙关，深深探入他口中，狂风暴雨般地掠夺他嘴里的一切，只抢夺，却不给予……
曜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夜焰猛然张大眼，本就苍白如雪的双颊更是退得连一丝血色都不剩。
当溃散的眼神恢复清明的瞬间，夜焰紧抓在曜手臂上的十指改抓为推。用尽吃奶的力气，纤细的指尖更因用力变成透明，但他依旧无法憾动曜半分。
非但推不开，反而被拥得更紧。
双眼中散发着异样明亮光芒的曜纠缠着夜焰的唇，一遍又一遍填满他炙热的口腔，粗暴的吻与泠的温柔似水大相径庭，更让夜焰惊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