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歇失忆——沙棘汁

是具有相当的杀伤力的。再加上雷程成的脸棱角分明，目光坚定，永远都是那种充满自信
地霸气，更加让人觉得他有种难以抗拒的男性魅力。
按理说象雷程成这样把事业做到这么大的老板，该是脑满肠肥酒色无度的样子，但是章飞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点都没觉得他会是个暴发户，还以为他是个退役的运动员。
那次是章飞和第一家公司的一个经理去游泳，他们去的可不是一般的游泳池、游泳馆，而
是一个俱乐部内部的VIP客户专用恒温泳池。因为这个经理的朋友在这里工作，请这个经理
来过过瘾。这个经理呢觉得自己一个人来没意思，知道章飞游泳技术不错，加上平时和章
飞私交不错，就叫上章飞一起来了。
章飞对泳池的要求，向来是水质干净就可以，有时候他更愿意去大自然的江河湖海里游泳
，觉得那样更自由。这次来到这个VIP泳池，章飞算是开了眼界，所有的设施、装备、服务
都是超一流的，加上人很少，游起来真是过瘾。章飞和经理游了几个来回，忽然经理的电
话响，说有急事要他赶回家。于是经理先走了，留下章飞继续享受。章飞一口气下水把所
有泳姿和技巧都显摆了一阵，痛快地在水里大施拳脚。当他起身靠在泳池边休息的时候，
有人在岸上鼓掌，并向他致意：
“不错不错，你游得很好啊！”
章飞巡声望去，是背后那张太阳椅上躺着的一个男人，戴着太阳镜，但是仍然看得出他脸
上的笑容和赞许。
章飞擦了把水，说了声：“谢谢！”
“要不要上来喝一杯？”那个男人发出邀请，章飞迟疑了一下，点头答应了。他上岸走过
去，坐在男人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
男人起身叫来服务生，问章飞：“你想喝什么？”
“随便吧……”章飞回答了，又觉得不妥：“矿泉水，谢谢！”
男人笑了笑，服务生走开去拿水。男人继续躺下来和章飞聊天：
“你是体校的吗？”
“哦，不是。我工作了，以前在学校学过一点游泳。”
“哦，看你游泳技术不错，身材也象运动员。”
“谢谢。您的身材也很好啊，我还以为你以前也是运动员。”章飞没有说假话，眼前这个
男人的身材确实也不错。
“哦？哈哈哈哈……”男人笑得很开心：“你是这里的会员吗？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我不是，我是朋友带来玩的。”
“哦……”男人意味深长地回应了一下，然后没再说话。
章飞觉得有点尴尬，也有些气愤，他觉得男人的口气似乎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够级别而轻
看他，他有些后悔和男人搭话。服务生端来了水，章飞也不想喝了，起身向男人告辞说：
“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再见！”
“哦，你要走了？”男人坐起来，摘下太阳镜看着章飞。
章飞看到男人的脸，有点被吸引，失态了一下后赶紧说：“对，我忽然想起来还约了人，
要迟到了。”
“这样啊……”男人迟疑了一下，问：“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呵呵，应该没机会来了，这里不是我这样的普通人经常来的地方。”
“恩……那能留个电话吗？我还想向你请教游泳的技术呢！”
“好的，只不过我也不专业，怕给您讲错了。”
章飞和男人互留了电话，章飞看了一眼雷程成的名字和那串号码也没太在意，告别后匆匆
冲凉换了衣服就离开了。路上，章飞想摸出那张纸片再看看，结果发现找不到了！他翻遍
了所有的口袋和背包，都没找到，心想也许是换衣服的时候丢掉了。章飞苦笑一下，也没
太在意，他以为他和这个男人不会再有瓜葛，想必人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联系他
这样的穷小子呢？
七十九
章飞以前在网上遇到过几个所谓的“有钱人”。
有一个据称自己没多少钱，“只不过在这里有3套房子，还不时会去国外旅游一下；生活地
非常简朴，不过喝水就只喝某种牌子的纯净水而已。”章飞不知道对这样的人该表示同情
还是哀悼，总之这个人约了章飞几次，都是要章飞请他吃饭。他的理由竟然是：如果章飞
不帅，他请客他就亏了；如果章飞真帅，就更应该章飞做东。TMD不知道哪里来的鬼理论，
章飞把那个人拖进黑名单以后就没再理。
还有一个似乎是在什么“说出来名气大的吓死人”的国际大公司做事，具体做什么不知道
，但是好像公司的钱就象小孩子过家家玩泥巴一样尽可以在他手里翻云覆雨。他穿戴名牌
、开着跑车、出入会所，“厌倦了这种没有实质追求的虚繁生活”，章飞想：难道我就可
以给你什么实质追求吗？章飞和他见过一次，确实是珠光宝气的一个男人，除了他的香水
味儿章飞受不了之外，其他倒也没什么。不过，他们在一顿饭后，国际大公司的人提出一
个国际大规则——AA制，还说得特一本正经——最看不惯中国人死要面子，没什么钱还要
请客吃饭，你来我往其实还就是为了还人情。章飞没吭声，放下足够的钱就独自离开，留
下那个国际友人自己发呆。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有钱在这个社会就是了不起。
章飞也不去评价这些人的价值取向和人生态度，只是觉得自己和这些人不是一路货，费事
在这里兜圈子。章飞知道，有的人很喜欢和有钱人打交道，尤其一些小孩子，靠自己青春
的脸蛋和身材，尽可以在有钱人那里捞到足够的好处。也许有人会说，为了钱难道连感情
也不要了？廉耻也不要了？尊严也不要了？章飞不会问这样的问题，因为在金钱面前，这
些都不重要。虽然他并不会因为金钱而放弃这些，但是他理解那些为了钱而去牺牲的人，
或者他们也不是牺牲，他们只是顺应需求。
章飞对雷程成的印象，不算深。那天丢了电话号码以后，章飞在经理问起来他后来游泳游
得如何的时候，想起来那个男人的笑容，但是对他的名字就把握不定，到底是雷什么了。
写在纸片上的那个名字，刚劲有力潇洒自如，想必也是在各种合同和文件上签过无数次的
，在那里，这个名字千金难敌，可是在章飞这里，确也算白写了。章飞的记性并不差，只
是记别人的名字最困难。还记得刚工作的时候被那个单位里众多的“副总”搞得昏头转向
，他还叫错了几次人家的姓氏，张冠李戴的后果得来经理的谆谆教诲：年轻人啊，多用心
！以后的路，还长呢！
章飞对此也没太上心，健忘别人名字的习惯还是保持依旧。所以当他接到雷程成打来的电
话时，有点张口结舌。
八十
“你好！我是雷程成！”
“雷程……啊你是谁？”章飞有点不确认。
“雷程成，你不记得了？XX会所游泳池。”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这里太吵了没听清。”章飞说着话故意往复印机旁边靠了靠，想
尽量加进一些噪音以支持自己的理由。
“什么时候有空再去游泳啊？”
“哦……我每周都去游泳的，不过都是去游泳馆。”
“是体育场的那个？好，星期六下午有空吗？”
“恩，我一般7点以后去，没那么晒，人也少。”
“好，那就礼拜六晚上7点，到时候见。”
这个雷程成挂了电话，章飞有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他不觉得这个男人安了什么坏心，但
是也绝对不是一起游泳那么简单。章飞也不愿意多想，只是赶紧把这个号码和名字存了起
来，免得下次再打电话的时候尴尬。
自此以后，章飞就基本固定地和雷程成去游泳馆游泳，他帮着雷程成纠正了一些游泳的技
术动作，偶尔会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不过，这些问题一般都是雷程成问章飞的，得知章
飞是大学毕业又在现在的这家还比较大型的企业工作，雷程成的嘴角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
微笑。
雷程成约过章飞吃饭，开始章飞没有答应，理由就是自己游泳前已经吃过了，游泳后没那
么快进食消化，很妥帖地拒绝了。章飞知道雷程成也是有钱人，而且非常有钱。他没有问
，但是他看得出来。他不象花雷程成的钱，哪怕一顿消夜。雷程成在他这里没有显摆自己
的身家和财富，他基本以一种平等的姿态和章飞交往着，这一点让章飞觉得很受用。
又一次周六的游泳，雷程成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赶来，章飞一个人游得失魂落魄的。他忽
然嘲笑自己的这种心态，毕竟他还不知道雷程成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的人，而且人家有钱，
自己可以说一无所有，怎么会忽然还单相思起来？时间也不早了，章飞准备起身回家，结
果雷程成匆匆赶到。
“要走了吗？对不起，有点事耽误了。”
“哦，我游了一阵子了。”
“那要休息一下吗？我想你再陪我游一会儿。”
章飞无法拒绝这个绅士的男人，点点头在岸边休息了一下，又陪着雷程成游了几圈。游泳
馆快闭馆了，章飞和雷程成跑到淋浴房匆匆沐浴更衣，其他人走得差不多了，基本就剩他
俩。章飞脱了泳裤正准备清洗一下，转头看到雷程成身体的变化，还有他微笑着看着他的
眼睛……
八十一
一切都显得那样顺理成章——那天他们去吃了消夜，那天他们一起到了雷程成的房子。
那套房子不太象常年住人的地方，虽然收拾的也很干净。章飞没有多问，心情有一点微微
的紧张和期待。虽然吃消夜的时候雷程成向章飞简单表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并且还把
自己的名片给了章飞。拿到名片的时候，章飞还是楞了楞。虽说董事长没什么，年轻帅气
的董事长没什么，年轻帅气的董事长是同志也没什么，但是年轻帅气的同志董事长竟然喜
欢自己，这让章飞还是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他之前虽然有点怀疑并期盼雷程成是同志，
但是当这一切变成现实的时候，章飞觉得他还没完全准备好去接受。
雷程成还是主动一些，将章飞搂在怀里，亲吻、拥抱、抚摸、脱衣……章飞本来想拒绝，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最终他没有反抗，而是给了雷程成相应热烈
的拥抱。这种拥抱，是纯粹的两个男人之间的拥抱，紧紧贴近的身体中包含了两个人的力
量和冲动、压抑和释放。
雷程成的身材和皮肤都保养的很好，章飞慢慢摸出了感觉，内心的那份抗拒烟消云散。可
是当雷程成的手摸到章飞后面的时候，章飞的回应嘎然而止。他毫不犹豫挡开雷程成的手
，并且准备推开他的身体。雷程成感应到章飞的拒绝，立刻停止那项探索，手臂上一用力
，还是牢牢抱住了章飞。
从那次以后，雷程成没有再试探章飞的身体，也许他的想法和章飞一样，觉得这样的男人
做零多少有点遗憾。虽然做零并无对错。
章飞对雷程成，了解一直都不算多。
雷程成一贯很谨慎，要不然他的生意也不会做这么大。在他和章飞开始接触的时候，他以
游泳为借口一步步接近和了解章飞，当他得知章飞的学历和工作后，才放松了警惕，才给
了章飞名片。当然，雷程成也明白，学历和工作说明不了什么，可是毕竟是一点保障，而
且章飞显得没太多心计，雷程成又真心喜欢这个小伙子。
雷程成带着章飞还参加过几次非正式的宴会，面对雷程成其他那些私人老板朋友，章飞永
远没兴趣应酬，只是每次可以去不同的度假山庄、高档会所，章飞觉得就算短途旅行，聊
以弥补。只要不是在市区公众场合出现，章飞觉得还是安全的。不过，雷程成也是不会和
章飞去逛超市、步行街这些地方的。
章飞和雷程成之间没有互相送过任何礼物，也许是没遇到彼此的生日，也许是他们就没觉
得礼物可以在他们之间起到什么作用。既然这样不浪漫，章飞为什么还会对雷程成有点难
忘呢？章飞自己也问过自己，想一想归结起来，可能就是雷程成对自己曾经有过的那份温
柔和喜爱，让章飞在异乡感到了一点家的归属和温暖吧。
八十二
章飞其实还是比较理解雷程成的，毕竟是社会成功人士，一些必要的社会形象要注意。所
以章飞和雷程成一起出去的时候，都不会穿得很夸张，运动衣是首选，参加宴会就正装，
加上章飞本身比较MAN的外形，一般人谁也看不出他和雷程成的关系。
章飞也顾及自己的形象，尤其和雷程成认识以后，他换了工作，到了现在这家企业。出入
写字楼章飞总觉得大家都在互相攀比什么，所以也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雷程成以前
提过在他有空的时候接送章飞，章飞也没答应。一来觉得有点贪小便宜的感觉，二来章飞
不想被新同事看到。唯一被同事看到那次惹来的小小麻烦已经让章飞尴尬不已，他不想节
外生枝，给自己也给雷程成带来什么障碍。
但是，人毕竟是有感情的，就算是一个小动物，亲密接触久了也会有牵挂和想念。章飞也
不例外，而且那时侯的章飞还没有身经百战、刀枪不入，当他发现他对雷程成的依赖越来
越深的时候，痛苦也就随之而来——
首先是身份问题。
章飞知道雷程成结了婚，还有个4岁的女儿，他们之间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但是就算同志
之间，必要的名分也该有，可是章飞不能把雷程成介绍给自己的同志朋友，也不能让他们
知道谁是他的相好。雷程成更不能象其他同志伴侣之间那样对待称呼章飞，有时候章飞觉
得自己就象雷程成的性工具，需要了就来找他，不需要了就没有音讯，连称呼都没有什么
改变，还是以姓名为载体。
其次就是两个人的联系问题。5B3D9ACB伫叶在:)授权转载惘然【ann77.xilubbs.com】
开始的时候，章飞还打过几次雷程成的手机，但是雷程成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听，
小秘书转接了很久也不见回复。事后雷程成的解释是自己在开会，不方便接听。章飞不会
在晚上或者周末节假日打雷程成的电话，毕竟他是有家室的，打去造成了麻烦对谁也不好
。于是章飞就发短信，问候一下雷程成的工作、饮食、心情，毕竟是小孩子，章飞有时候
对雷程成的思念无以抒发的时候发个短信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雷程成极少回复，当然借
口也是忙。章飞抱怨过一次，结果雷程成说章飞是小女人心态，不该整天儿女情长，应该
把时间和精力放在事业上。章飞气愤地说自己不是守财奴，不会为了钱什么都不要。雷程
成说章飞太幼稚，在这个社会一切的衡量标准就是钱，不为钱努力，白活这世上。
他们争吵的结果，是双方都没有说服对方，只是章飞从此不再发短信给雷程成，而且也因
此对短信有了莫名的仇视。
八十三
章飞其实有考虑过，他和雷程成这样，到底有多少把握？还能维持多久？毕竟自己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