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从心（出书版）By 微昀

「你这个混帐东西！」秦风扬一手抓住周延凌的衣领，另一手又向他挥了几拳。

「去死吧！」秦风扬重重地推了周延凌的身体一把，然后就准备站起来，可这时周延凌却在秦风扬的身下紧紧地钳住了他的腰。

「我就是死也不让你走！」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对我做的事还不够过分吗？你还不满意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但只是想发泄报复的话，你已经非常成功了！」

「不，还远远不够！我恨不得杀了你！」

「好吧，我现在就把心掏出来还给你！你满意了吗？」秦风扬扯着周延凌的衣服怒道。

「我要一颗不会跳动的心做什么？」

「这不关我的事。」

「我不要心，只要你。」

闻言，秦风扬愣了一下。「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折磨你，让你痛苦，让你一辈子只能活在绝望里。」

「你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秦风扬痛苦地将头贴在周延凌的胸前。

「因为我——恨你！是你把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都怪你！都怪你！」周延凌一边说着，一边抱紧了秦风扬。

那晚秦风扬终是没有走成，到了第二天早晨他才发现周延凌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看着周延凌的脸，秦风扬还是轻易地就心软了，然后找来药箱帮他上药，周延凌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秦风扬的每一个动作。

「老师，你要答应我，以后只要我想，你就要和我上床。」周延凌突然说道。

闻言，秦风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惊讶地看着他。

「你疯了吗？我不会再答应你这种事。」

「你不答应我就退学。」

秦风扬沉默了一会，然后重新在周延凌的脸上擦起药来。

「无所谓。」秦风扬冷淡地答道。

「是吗？那我就去找你的女人，告诉她，妳的男人被一个比他小二十岁的男学生睡过了！」

「你！」秦风扬丢下手里的棉花，甩手就要给周延凌一个耳光，可才挥出一半，他的手就被周延凌抓住了。然后周延凌用力拉了秦风扬一把，将他死死抱在怀里。

「你快答应我。」

秦风扬只是沉默。

「快点答应我！」周延凌焦急地摇晃着秦风扬的身子。

「你那么讨厌我又觉得同性恋很恶心，跟我做那种事你会开心吗？」

「这用不着你管，你快答应我！」

秦风扬依然没有回答。

「说话啊！你真的想要我去找她吗？」

秦风扬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了头。

「你也要答应我，好好读书考大学，别再说退学的事，也别再出去做坏事了。」

对于秦风扬附加的条件，周延凌很爽快地答应了。

帮周延凌上好药后，秦风扬就和他一起去了学校。一到学校，周延凌的脸立刻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过去周延凌虽然脸上经常有伤，但没有哪次像这次那么惨。

这天秦风扬得知班长在刘老师的帮助下，最终逃过了处分，于是班长开始每天下午抓着周延凌给他补习。

那之后的一个星期，周延凌都没有来找秦风扬，秦风扬只有上课的时候才会看到他。秦风扬尽量恢复往日的生活步调，把心思放在女儿身上，不敢去思考有关自己和周延凌的事。

那日下午，秦风扬依旧按时去接女儿放学。可是当他拉着女儿的手，走出学校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马路对面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周延凌和班长。

他们看到了秦风扬，就过马路走了过来。

「老师你来接女儿放学吧，真是好爸爸。」

班长开心地和秦风扬打招呼，一旁的周延凌却黑着一张脸不说话。

「萱萱，快跟两个大哥哥打招呼。」秦风扬说着把女儿拉到身前。

萱萱怯生生地抬起头看着周延凌和班长。

「大哥哥好。」她说完就害羞地躲到秦风扬的大腿后面，然后抓住秦风扬的裤子。

「老师的女儿好可爱哦！」班长笑着对秦风扬说道，然后又用手肘顶了顶身边脸色难看、低头盯着女孩看的周延凌。「周延凌你说对不对？」

「呵，是的，很可爱。」他一脸勉强地说道，然后蹲下身子和萱萱平视着，她害怕得直往秦风扬身后躲。「妳叫什么名字？」周延凌看着她问道。

萱萱抬起小脸仰望着秦风扬，秦风扬微笑着示意她不要怕。

「我叫秦可萱。」她说话的声音细若蚊吟。

「妳为什么那么怕我？」

闻言，萱萱紧张地抓住了秦风扬的手，不停摇晃。

「我和妳说话呢。」周延凌的语气非常恶劣地吼了一声。

萱萱吓得就要哭出来，秦风扬赶紧抱起她，让她圈住自己的颈项背对周延凌。

「萱萱从小就很怕生，你不要吓她。」秦风扬严厉地对周延凌说道。

周延凌很快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秦风扬一眼。「就算她是女孩子，这么胆小也是不行的，在学校肯定经常会被欺负。」

周延凌一口挖苦讽刺的语气，秦可萱搂住秦风扬的手臂也收紧了一些。

「这不需要你操心吧？」秦风扬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了周延凌一眼。

班长在这时及时地插了进来：「老师我们还是先走了，这家伙功课落得太多，我们得抓紧时间补习。」

班长说完抓住周延凌的手臂，就拖着他要离开。

周延凌甩开了班长的手，然后凑到秦风扬的耳边说道：「老师，你今晚一定去我那哦，否则我可能会直接上你家找你。」

周延凌说完就和班长离开了。

秦风扬抱着女儿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晚上秦风扬吃过晚饭才去了周延凌的住处。

他一进门，周延凌就直接把他拉到了床上，秦风扬不挣扎也不反抗，任周延凌发泄够了之后就沉沉睡去，此时时间也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

全身酸疼无力的秦风扬在床上休息得差不多，就悄悄起身，穿戴整齐，然后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回了家。

第二天上午的课都结束了之后，秦风扬在办公室里收拾桌面。突然，办公室的门开了。非常不巧地，此时办公室里只剩下秦风扬一个人，而进来的人正是周延凌。

「你昨晚什么时候走的？」周延凌一进门就单刀直入地发问。

「大约十二点半。」

「为什么无声无息地就走了？」

「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我不走还留下来做什么？再说我要做什么，还需要征求你的同意吗？」

「当然！你要是惹我生气了，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秦风扬不再说话，收拾好东西，拿着公文包就准备走出办公室。可刚走过周延凌身边，秦风扬就被周延凌抓住，然后压在了门板上。

「你要做什么！」秦风扬怒吼。

周延凌抬起脸，唇就压了上来。

被吻到几乎无法呼吸，周延凌才终于放开了秦风扬。

「今晚我等你来。」周延凌丢下一句话，就绕过秦风扬开门走了出去。

当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后，秦风扬发泄似的狠狠地踢了门板一脚。

晚上秦风扬来到周延凌的住处，周延凌还是照例，话也不多说一句就拉着他往床上走。只是今晚发泄过后，周延凌趴在秦风扬的身上就睡了过去。

秦风扬想要不吵醒周延凌并推开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周延凌摆明就是不让他再偷偷溜走，而想不到好的办法离开，又抵挡不住困倦的来袭，秦风扬也逐渐睡去了。

第二天秦风扬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延凌放大的脸就在自己眼前。本来还在专注地盯着自己看的周延凌，一看到他醒来，立刻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我一直想说，你的睡相真难看。」周延凌说完，翻身起床穿衣服。

「你的睡相也没好到哪里。」秦风扬说着坐了起来，伸展了一下自己被压得酸疼的胳膊，可是赤裸的身体接触到冰冷的空气，秦风扬又只好赶紧缩回被子里。

此时周延凌已经穿好衣服转过身来，秦风扬看到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堆衣物。周延凌坐到床边，然后拉开了秦风扬的被子，拿起一件衣服就帮他穿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秦风扬惊呼，说话的时候，视线已经完全被衣物遮挡。

「帮你穿衣服。」

「我自己会穿。」

「我想帮你穿。」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

周延凌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帮秦风扬穿上一件件衣服和裤子，最后，连袜子他都要蹲在地上亲自帮他穿好。

「老师……」周延凌低声呼唤着，坐在地上就顺势搂住了秦风扬悬在床边的小腿，将脸贴在他的小腿上。秦风扬惊得说不出话来，于是只好用手摸上了周延凌的脑袋。

周延凌立刻抓过秦风扬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秦风扬感到手上一阵潮湿。

「傻瓜，哭什么呢？」

许久，周延凌才说话。「老师，你讨厌我吗？」

秦风扬被问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尽管被周延凌胁迫和他做那种事，自己对面前这个男孩，却无论如何也讨厌不起来。

「我不讨厌你。你快去交个女孩，认真地再谈一次恋爱吧，别在我身上寻找任佳昕的影子了，就算我和她真的有些相似之处，我也不是你要的任佳昕，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会好好保护这颗心脏。」

「哼，你一定巴不得我快点找上别人，就不会来烦你了对吧？我才不会让你如愿，谁叫你移植了佳昕的心脏，你就得负责安抚我！」

「你以后会后悔的，我们这样是不正常的。」

闻言，周延凌只是抬起头，不高兴地瞪着秦风扬，冷哼了一声。直到两人一起出门去学校，周延凌都没有再跟秦风扬多说一句话。

那日之后，每天晚上秦风扬都被周延凌折磨得筋疲力尽。一个星期下来他几乎回不了几次家，就算难得回了一次家，也是累得倒头就睡。

秦风扬一直骗丁兰说自己是给学生补习，因为那个学生底子太差又是高三的学生，他必须得花很多时间教导他。

丁兰对他的谎言也不加质疑，只要秦风扬回家，就细心地伺候他从不多问。而萱萱每次见秦风扬回家，都会蹭到他身上来要他陪她，秦风扬要是难得地能在家里睡一晚，萱萱更是会蹭到他的怀里才肯乖乖睡觉。

秦风扬第一次带高三，压力本来就非常大，每天晚上还要被周延凌折磨到很晚，白天里上课时常一站就是几个小时，甚至是一个上午。

毕竟秦风扬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即使他能感到自己的身体机能，似乎随着换心手术之后也变得更好了，不但没有衰退的迹象，反而越显年轻，可再好再年轻的身体也禁不起每日没完没了的折腾。

那日秦风扬在三年五班上课，上到一半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他咬咬牙仍坚持着讲课，谁知一句话还没讲完，他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秦风扬发现自己在学校的保健室。

保健室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盖在身上的、带有刺鼻消毒水气味的棉被散发出阵阵暖意，好久没有体会这样的宁静，秦风扬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晚上到周延凌住处的时候，秦风扬还是像往常那样，自觉地走进卧室在他面前脱衣服。当两人脱光了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周延凌却只是从后面抱着他，不时地在他的背后亲吻着磨蹭着，秦风扬逐渐感到一个硬物抵住了自己的腿间。

可是接下来让秦风扬痛苦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周延凌只是抓住了他的双腿并拢，然后将自己的性器夹在秦风扬的大腿根部摩擦。

虽然秦风扬的身体没有被进入，可是现在这样却让他觉得比被强暴更难堪。秦风扬趴在床上用双手紧紧地绞住棉被，一动不动地让他动作。

周延凌发泄完之后，找来了纸巾帮秦风扬擦拭了大腿内侧的液体，然后在他身边躺下，而秦风扬却挣扎着要起床。

「你要去哪？」

秦风扬的身体还没完全离开床边，就被周延凌拉了回来，压在床上。

「你发泄完了，我就该回去了。」

「你敢离开的话，我就跟你一起回家！」

「你别无理取闹！」

「我就是不许你走！」

「你对着一个让你讨厌的人有什么意思呢？」

许久，周延凌语气微弱地说道：「我不想一个人……要是没有你，就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了。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周延凌像只受伤的小动物，紧紧地抱着秦风扬，缩在秦风扬的怀里。

秦风扬顿时心软了，一种强烈的情感冲击着他的大脑，于是他搂紧了周延凌。

他怎么忘了，周延凌先是失去了最爱的恋人，接着又失去了最亲的亲人，他的心里一定有说不出的寂寞和彷徨。可是周延凌的身边连一个可以让他依赖和给他慰藉的人也没有，所以即使是对讨厌的人，他也不自觉地想要依靠。

「我不走，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秦风扬说着，不自觉地亲吻起周延凌的黑发。

第九章★

那天之后，即使周延凌没有表示，秦风扬也不再说要离开的话，周延凌也不再每天晚上折磨他，只是隔几天做一次，大部分时间只是抱着他躺在床上，像个害怕玩具不见的孩子。

回想前段时间，秦风扬才发现周延凌每天晚上折磨他，只是怕自己会丢下他一个人偷偷离开而已。秦风扬又好笑又好气，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于是他连家也不要了，除了每天下午放学，秦风扬一定会去接女儿回家之外，晚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周延凌待在那个破旧狭窄的公寓里，而且除了做爱，他还能教他一些功课。

过年的时候，放了一个星期的假。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在家里待过的秦风扬，在除夕晚上也不得不回家去，送他出门的时候，周延凌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秦风扬回家，最高兴的人当然是女儿萱萱，他也专门抽了几天时间，带她去公园和游乐园玩。而丁兰却总是一脸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知道她在在意些什么，只是他并不想给她认真说话的机会。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即使重新结婚了，他们也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想要回到从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除夕到年初二这短短的三天期间，周延凌发了无数条简讯，打了无数次电话催秦风扬去他那。秦风扬被他催得再也没法待在家里，年初三一大早就去了他的住处。

秦风扬到的时候，因为有钥匙，他就自己开门进去了，走进卧室才发现周延凌还在睡觉。于是秦风扬走回客厅，将买来的早餐放在小桌子上，然后又整理了一下满是烟灰和啤酒瓶的客厅。

秦风扬再次走进卧室的时候，周延凌还在熟睡，他轻轻地坐在床边，看着周延凌的睡颜。周延凌的脸上充满疲惫，眼睛下面还有明显的黑眼圈，说不定他昨晚一直到很晚才睡。

秦风扬正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周延凌的手却突然伸了过来抓住他的手，然后周延凌的眼睛也猛地睁开了。他反应迅速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拉过秦风扬的腰靠向他，周延凌的吻立刻如雨点般落下，带着强烈的烟草味。

周延凌终于放开秦风扬的时候，秦风扬从外套口袋掏出了一个红包塞进他的手里。

「这是压岁钱，新年快乐。」

周延凌惊讶地看了看手里的红包，又看看秦风扬。

「我没什么亲戚，所以只有给你了。」秦风扬笑着解释道。

「我才不要做你的亲戚。」周延凌说着低下头去。

「起码我还是你的老师，就算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点心意吧。」

「什么长辈、晚辈的，不要把你自己说得好像有多伟大一样，你就是个被我上的老家伙而已。」

周延凌突然把秦风扬压在了床上，骑在他身上。秦风扬被他说得心中有几分怒意，于是狠狠地打开他的手，而周延凌又立刻纠缠过来，开始用手撕扯秦风扬的衣服。

秦风扬奋力抓住周延凌的手和他对峙了好一阵，周延凌怎么也解不开他的衣服，最后也不得不放弃地将脑袋靠在秦风扬的胸口。

「别生气，我不想惹你生气，看到你来了我真的好高兴。」

闻言，秦风扬的心里真的什么气都没有了，只是伸手圈住周延凌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