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性之月 上————撒旦的小柠檬

"......谁能告诉我，现在我的信仰在哪里？我的父神在哪里？......"迷迦勒做梦般的将水果杯放在床头桌上。

"......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别再说抱歉，那让我越发感受到自己罪大恶极。"迷迦勒手移向杯旁那些包装精致的小东西。

......不久前，在成人用品店外撞见要去偷情的下属，狠狠训斥之后，炽天使长没收了那倒霉的天使刚买来的一切......

一抹异样的笑容出现在迷迦勒面庞。

＝＝＝＝＝＝＝＝＝＝＝＝＝＝＝＝＝

小迷哥，你好正义哦＋＋

第三卷──梦魇8、

"这不是你的错，别再说抱歉，那让我越发感受到自己罪大恶极。"迷迦勒手移向杯旁包装精致的小东西，拉开抽屉将其丢入。

"20xx年x月x日，于xx超市外没收天使xxx安全套50个；x月x日，xx情趣用品店缴获天使yyy振荡器16只、润滑剂40瓶；x月x日，发现天使zzz买下aaa药店所有早孕试纸......"加百列看挂在床头的备忘录，不经意读出，"哥哥，您的下属都是妻妾成群？"

"一些没头脑的调情。很多战后出生的孩子并不懂得责任和尊重，且自以为是──相爱时坚信可为对方付出一切，接着受到伤害又怨天尤人、仇视万物。"迷迦勒，"当然我既没闲心、也不会──像个老婆子似的跟在所有天使身后说教、检查、监督。只是某些问题发生在眼前不能无动于衷。"

加百列倾身──发现抽屉里没收来的物件已堆得满满，"可惩罚真的有效果吗？"

迷迦勒看看他，叹气："我知道你此印象一向不好。你不必否认。事实上，与你谈论‘没收情趣用品'我认为自己异常恶心──但这改变不了我处理此类问题的一贯原则。"

"我明白，"加百列点头，继续念："x月x日，乌列床下私藏40册泳装杂志合订本......乌列，如果我没弄错的话......"

"是的，也就是你的另一位哥哥，我的另一位弟弟。对于自己的兄弟，我认为该更加严格。"迷迦勒拿出自己在人间穿的新衬衫，为加百列披好，轻而缓慢的将后者长发拉出──那瀑布般的银色柔和的滑落肩头和腰际。

恰此时急躁的脚步传来──两声门被撞开的巨响后，乌列抱着小肉卷出现。

环视赤裸上身的炽天使长、衣衫不整的加百列以及敞开抽屉内无数的振荡器、水晶珠链、按摩器、润滑剂......

乌列吼叫着直扑向迷迦勒，拳头狠击──

躲开，乌列扑空摔在床，怀里肉卷恰好掉落在软垫──

指着哥哥鼻子，乌列不顾天使形象的破口大骂："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变态的天字第一号伪君子！"

"你不要生气，我是自愿的。"加百列抓住他胳膊，"而且只是用翅膀......"

"自愿？不，至少不总是。"乌列爬起，"就算只用翅膀也没什么不同!"

"不总是？"加百列。

"他在欺骗你──在利用你已经失去记忆这一点──以便可以再次伤害你。问问他三千年前圣战中发生过什么吧！"乌列。

"是事实。加布，"迷迦勒低而缓慢的道，"当时我们因某些问题发生争执，我强迫你......我强暴了你。"

乌列震惊于哥哥的坦然，开始为刚刚所说而后悔："不完全是──他在战斗中被默菲斯托控制了心境，他自己并不知道。"

"被敌人控制了心境......"加百列合眼，咬住下唇，过了十几秒才缓缓松开，"至高天边界相遇后我一直觉得你为某种缘由而深深苦恼着，原来是这样。"

"我未立即坦白，"迷迦勒抬起他的下巴，"因为我想以‘孩子父亲'的身份再次占有你，我知道你将会很顺从。我很卑鄙，是啊，就我对你做出的一切来讲的确如此──所以我说过‘唯一有理由和权利审判我的就是你'，这句话仍是有效的。"

加百列苦笑："哥哥，好可怜......"

"什么？"迷迦勒。

"你很可怜。"加百列手摸摸他脸颊──瞬息，目光被晕乎乎睡着的小肉卷吸引过去──"他们在那儿？"

"嗯？"迷迦勒。

"亚纳尔哥哥以及另外一个宝宝，我记得你说他们一起去接......"加百列。

乌列默默应声："......我正是来告知──度玛再次实施绑架。小肉卷先被放回，纪念仍在其手中──亚纳尔跟着他们，在xxx地区。"

"为什么不早说。"迷迦勒抓起衣物。

"自然因你......"乌列未说完，迷迦勒身影已然消失。

"小肉卷还在睡，是昏睡咒吗？"加百列悄悄俯身，温柔的摸摸婴儿眉端。

"嗯，问题不大，度玛没有使用伤害性质力量。"乌列回转过，异常尴尬，"哦，刚刚我并不想──"

"没什么，"加百列摇头，"他早晚要摊牌，这样也好。你看，它动了。"

"嗯，"乌列也倾身，"是的，大概快醒来了。"

婴儿柔嫩的小手抽动，加百列放只手指，它面带微笑的捏住。

"......嗨，你是小肉卷儿吗？"加百列轻柔的呼唤。

婴儿醒来，咯咯笑。

"可以抱抱吗？"

肉卷在床单上打起滚，圆乎乎的小躯体骨碌到加布身边。张开肉爪，就像已经很熟悉般的，乖乖被他纳入怀中。

"好软，宝贝很漂亮哦。"加百列。

"哦，肉卷，这是你的妈妈。"乌列道。

婴儿歪头。"妈妈。"它咯咯笑。

"嫩嫩的，真可爱。"加百列吻它额头，然后将它温柔的拥在胸前，"纪念也非常可爱，我希望它一切都好。我有种感觉......那位叫度玛的魔族并不想伤害它。"

"......纪念......并非被‘绑架'一两次了，其中原因令我们费解。"乌列。

第三卷─梦魇9、

"还好吗？"进入空旷广场中央，度玛不忘顾及一下背后的小天使。

纪念点点头。

追逐至场地边缘处的成年天使怒目而视。

度玛笑着勾勾中指。如顽皮的小男孩般享受捉弄人的乐趣。

对这样的伎俩亚纳尔偏偏最无法忍受。他跑向他们，在路程一半处被地下喷涌出的水流彻底浸透全身。

"人工喷泉。"度玛瞧腕上的表,道，"每日固定时间会分阶段启动的。"

纪念指右侧一排隐藏在地砖间的喷头，无数晶莹水珠瞬息向他们洒来。

度玛退后，绕过。灵活的动作尽量不让大水淋身。

走出喷泉迷宫时他们回望亚纳尔，他正不高兴的拧上装。

"人间不可使用圣力烘干，今晚他不得不自己洗衣服了。"度玛跳下一处高台，"萝丝玛丽，小心一点。"伸出臂抱小天使。

"？"纪念充满惊讶的，"谢谢──"

"比起‘迷迦勒哥哥'的任务，眼下亚纳尔更关心自己的落汤鸡形象。这是甩掉他的大好机会。来──"度玛伸出手。

几小时过去，换乘数次车后他们到达另一城市。

纪念首先跳下巴士，在最近的摊位买两杯蜜豆冰。

"我请你。"它递过其一给度玛。

"你认为贿赂劫匪会有用吗？"他这么说，但仍然接过大方品尝起来。

"不知道。不过挺好吃的，你觉得呢？"纪念问。

"唔，是啊。"

"不久之前沙利耶买冰淇淋给我，要是不还回去我会过意不去的。"纪念一本正经的。

"哦──？呵呵呵，"度玛，"真可爱。"

"谢谢。"

"你想拉拢我，我更要带你回魔界。哦，我知道你不乐意，但我可以强求。"度玛玩弄小天使的嘟嘟脸蛋儿，"我的女......孩。"

此时音乐声响，度玛拿出手机。

"铃声是Hijodelaluna，好听吗？哦，是沙利，稍等，"按下接听键，"来亲一下。还在生气吗？......没有？真的没有吗？沙利......哦，是的......对，我想带它回去......你也知道......。等一下......为什么！"

纪念不知沙利耶在电话里说过什么，但看得出度玛脸色骤然改变。

"你早就知道它是，不是吗？......那么为什么？！......"度玛停顿倾听，"......不过沙利......"

又是长久的静默。

纪念放下甜品杯子，因为随时间推移，它开始觉得胃痛......胃痛，那里是胃吗？还是心呢？

张开小手，怯生生拉度玛的衣襟，做让自己接听的动作。

"沙利，纪念要你讲话。"度玛递给它。

"沙利。"

（"亲爱的，度玛是不是吓着你了？放心他马上会送你回去。"）

"度玛挺好的，我跟他一起吃了刨冰。又甜又凉，所以现在我有点心疼。"纪念道，"你来看我吗？"

（"宝贝，我要立即回魔界去。"）

"沙利的工作很忙吗？下次什么时候到人间呢？"

（"我不确定。"）

"沙利不休息吗？"

（"纪念。"）

"嗯？"

（"你妈妈回来了。"）

"我妈妈？"

（"他叫加百列，很温柔，是你一定会喜欢的美男。"）

"好吧，知道了。你假期来吗？"

（"我想不会。"）

"那么什么时候可以......"

（"纪念，迷迦勒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恶魔的本质正像天界的书本里所说──今天我很喜欢你，明天我可能为报复迷迦勒不惜伤害你，度玛也一样──，乘我们还没这么做，保护好你自己远离我们吧。"）

"你不想再找我了吗？"

（"是的。"）

"沙利不要我了......"天使宝宝流出眼泪，"可是......"

......

"我......喜欢沙利耶。"

"从气息上感觉，它越来越近了。"迷迦勒瞧身旁的亚纳尔，"你还好吗？"

"反正天使又不会感冒。"亚纳尔裹紧迷迦勒的外衣。

迷迦勒在广场附近发现悻悻拧衣服的弟弟，此时二者像普通人类般坐在大巴车上。

"隔站准备下车。"迷迦勒道，"它就在不远处，没受伤。"

"哦......"亚纳尔侧头望车窗上自己的倒影，撕拽湿润的发，"这样子真恶心，都是那个度玛。"

"好了，没人会注意的。"迷迦勒拍拍弟弟的手背叫其镇定下来，随即陷入沈思。

没过多久目的地到达，车子进站前，他们就已看见路灯下长凳里窝着的纪念。

"他做了什么？"迷迦勒跑过去，抬起孩子的脸，凝视它仍有些浮肿的眼圈，"那魔鬼呢？"

纪念摇头，抱住爸爸："他走了。"

"真的还好吗？"

"是的。"小天使双眼茫然的。

"走吧，我们回家。......我知道你在为那两个魔族伤心。不过，"他捏住小孩的手，"忘记他们吧......妈妈回来了。"

思绪飘到某处，某种清脆的、婴儿的哭泣......

那是孵化后所发出的最纯真最自然的声音......即便年幼的纪念意识里还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概念，却因被告知"母亲不在了"而万分悲痛着......

而今，当加百列奇迹般的就站在面前──

它看着他......看他的微笑，看他问迷迦勒一路上是否顺利，看他拥抱并劝说亚纳尔别不要生气......

最终，他轻轻蹲下身──在它面前。

他白金似的长发下部编起垂在背后，他的双眸掺杂着天空和海水的颜色，洋溢让人安心的柔和的光。

"嗨，宝贝，你真漂亮。"

"谢谢。"

他跟它交谈，体贴入微，并且涉及的都是它愿意回答的话题。

"我想你累了，是不是想休息一会儿？"──他很明白它的烦倦。

"嗯......"

"好好睡一觉吧，你现在需要这个。"他温柔的拍拍它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