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或为更流

了烧死他而来的！」并不知道柳飞了解多少，只能大略的说著。

「什麽原因……」有些难过的凝望著地上。

「因为他和皇上相恋了。」

不轻不重的诉说著那曾经的事实……其实看著他们，李霖已经很感谢上苍了……不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事情，却在片段中感受到最

悲怆的痛楚，只能叹息……

柳飞低头并没有回应，李霖自然说了下去：

「他们俩的相识，是在我们就职晚宴上的那天，而当时的灵彻是个身份卑微的男妓，或许因为太过有名才被当时的高官送入宫中巴

结，既然收了钱……灵彻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当时他年仅十七……」

凝视著远方，专注的说著这段…故事…

「事情爆发在我们就任一年後，因为那家伙实在太疼灵彻，甚至男人的绝对禁止的後宫灵彻也通行无阻，渐渐地……女人嘛……忌

妒的心态就渐渐出来，而当时皇上也并无立后，百花无首！情况可想而知……首当其冲自然是灵彻，只是他阿……有些事就这麽忍

著！或许是在妓院生活惯了，面对那些高权贵之女，也就这麽低声下气了……基本上就是这样！」轻轻地吐口气。

柳飞有些蹙眉，「为什麽我完全不知晓？」

「呵，如果嫁入皇室血统尊贵的妃子们，传出这样的想把一个男妓至於死地，能听吗？」嘲讽，「用不著那些高官来压自己女儿的

消息，当时的那些老臣就会主动出面了……」所谓的名声，就是这样吗？

至今，李极颭依然痛恨著，痛恨当时自己的无能为力……

「既然相爱，理应措合。就因为灵彻是个男的吧……可是有些官员也会养男宠，所以只要是玩玩的就无谓？而那些虽然贵为妃子竟

然做出比泼妇骂街还有违妇节的事情，怎麽可以把所有的错都推给一人？实在……！」

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纵使李霖是轻描淡写，柳飞都知道……灵彻当时一定很痛苦，毕竟他也在这官场打滚多年，也曾经因为

那黑暗的人心让柳飞一度绝望，只是……有些事情绝对不能放弃，只要舍弃，就会随之堕落……

攥锦拳头，这就是柳飞。

平静的屋内，李霖已经懒的思考了，至多也是陪柳飞而已，看著他难过的神情李霖也会不明所以的难过，疼惜的抚著他的头，大手

的温暖，彷佛就在告诉他不要想太多般，事情也过很久了……

而柳飞缓缓抬头望著他，不语地点点头。无须言语，有些话也是听的见的，不是吗？淡笑……

静谧，或许有些哀伤，但是还是能从中找到点快乐。此时柳飞才赫然发现，原来李霖的这间书房如此宽敞，其实那屏风的後头并不

是澡桶，而是另辟一处的洗澡场所，从来没有深入的走进这书房，只是……柳飞叹气……

只是，他还是无法释怀，难以忘记这样的事……

李霖鼻息缓缓流动著，无所谓的把双手伸到後面撑著自己，最近他很爱看那有些老旧却依然坚固的梁柱，以及上头的雕花，还是说

自己其实只是喜欢望著天而已呢？

「你喜欢男人麽？」

……

或许，只是为自己挣个希望和一点点期盼……

有些诧异这个问题，虽然同情，淡笑摆手，「怎麽可能？」

李霖了然的点点头，虽然早知道答案，但是那些许的失望还是有的，不过……既然要当朋友，就什麽都不可以想了吧。伸手拿杯了

茶水递给柳飞……

又再度诧异的望著李霖，「不要说刚刚有人送来，别骗了！」他从头到尾都坐在这边，压根没看到有谁进来！虽然嘴上嘟囔著，但

还是纳纳的接过……

看著柳飞的表情，有些好笑，「是『楚』！你应该知道的。」

「喔！……」这麽说柳飞是有印象了，就是那个常常麻烦他帮忙的士兵嘛，虽然他挺沉默寡言的，但是在柳飞感觉这个人值得信赖

，「他很安静……」

安静？李霖挑眉的想，他记得那家伙不是常讲话吗……「恩，他以前是皇宫内的侍卫队长。」随性的撩拨乾了泰半的头发，起身拿

起白色衬衣穿著，转过身看著柳飞。

「什麽？！」只是柳飞的反应并没有方才的冷静，「你说他放弃职务跟灵彻走的？」有些难以置信的望著点点头地李霖，努力的消

化著。

就某方面可以这麽说没错……手俐落的缠著腰带，源委有点复杂李霖懒的跟柳飞说太多，毕竟现在他实在很累，等到哪天柳飞知晓

後在解说吧，不急的，打了个呵欠。

「对了，你可以帮我询问皇上……为何这麽多天……」其实柳飞已经想了整天，一直心神不宁的绕了将军府大半圈，有些希冀的望

著李霖……

……

…………

……………………

其实可以不用去了，很多事情我都会接手。

不过，告诉柳飞只会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吧，眼神一凛，李霖默默的想。

「现在就当作休假吧，反正俸禄照领不是吗？」勾起微笑，拍拍他的肩，「不要想太多……」

黑白分明双眸，看著李霖。

「是吗…？」怎麽有些感觉…不太一样，同样的笑容怎麽让如此自己心神不宁呢？啧……是多心了吧！最近柳飞也觉得自己怪怪的

……

「是的！」坚决了柳飞的疑惑就往他身後躺去，最近连把公务带回府上的力气都没有了，或许该说身体还能做很多事但却有种极度

怠惰的感觉……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信了，李霖闭目养神的休憩著。

「那我先走了。」朝著李霖说了声，正打算起身时，手腕却被李霖拖了回去……「李霖？！」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直视，又缓缓的放掉紧梏的手，叹气，「没事……我要睡了……」身子转向另一边。

柳飞不明所以的看著有些奇怪的李霖，抚著方才有些疼痛的手腕，也不见这说要睡的人再跟自己说什麽，柳飞有些不安的缓缓走出

门，轻轻地阖上门板……又再度凝望了眼窗棂内的李霖……

他是不是生气了？柳飞只能如此揣测，然而……他在气什麽？有些踌躇却还是缓缓往前走……

听著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李霖缓缓睁开眼。

我只是想要你多待在我身边久一点。

而已……

11

血染的黄沙伴随著风呼啸而过，那令人战栗的血腥味就混杂在这黄沙漫漫的空气中，视线极端不明，踏著艰困的步伐看不清是什麽

这样绊住自己的脚，倏然间远方，有名从底下挣脱出的男人……

随性扎的半头依然止不住随风乱舞的发丝，手持长戟缓缓撑起自己的身躯，邪肆舔舐著嘴角的血渍，缓缓勾出胜利的笑靥，黑色的

瞳孔在此时竟然有些错觉的鲜红，而那绊住自己的就是令人诧异的敌军尸体，满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踏著尸体就这样转身往回走

……

隐没在这沙尘中。

铠甲上有些斑斑点点的血渍仍未乾，独自归回营队，也隐隐听到士兵们钦羡的声音，略带疲惫的走回属於自己的帐棚内，掀开布幔

……一名乾净文雅的男人上前……

「裴将军，这是您的信件。」贴心的拿了条乾净的布巾，同时把信件递上。

无语的接过，另一只手擦拭著自己沾血的刚毅脸庞，渐渐勾出笑靥，「原来如此……看来挺需要我的帮忙嘛！」胸有成竹的盘算著

，「终於开始了……！」

富饶趣味地看著第二张信纸的内容，发出叹声，「啧啧啧！」就把那两张丢给文雅男人他很快的扫视著。

「这封信应该是刘炼寄的吧，这是他惯用的寄件方式。」默默凝视著信外那熟悉不过的极小记号，「没想到他居然在他底下作事…

…」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将军不慎满意的扯眉敲桌子，「重点不是这个吧？！ 」

「否则？」

看著男人狐疑的眼神，「罢了，把笔墨乘上来……」不想跟这个人争太多事情。

※

话说最近这些天来，雷雨涵只见柳飞时常拿了杯酒独自酌饮望天，而她那幅凤凰于飞现在也在其中遭受到瓶颈，那两只凤凰雷雨涵

迟迟不敢下针，尤其是凤那眼神，雷雨涵还是没找到自己想要的感觉，那深深爱恋著对方的眼神……

看著这样的柳飞，她知道他是在等皇上的旨意，只是每天就那几壶酒灌著……雷雨涵也曾想过要制止，只是当她发现柳飞喝完酒後

那神智却是依然清醒的，甚至可以说非常清晰，有鉴於如此好的酒量……为妻的也就随他了……

「……」重重的叹息著。

柳飞知道现在知道自己看起很让人担忧，只是这三个礼拜下来李霖书房里头的书籍柳飞全都借阅完毕……而且也再也没遇到他了…

…有些时候竟也会就坐在书房内发著楞，柳飞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希冀自己能就这样遇到他……

困了眯一下，就跟上次同样，再遇到他。

「宰相大人。」楚悄悄从他身後出现，或许柳飞也习惯自己的无声无息了，看著他的背影说道：「夫人要我向大人您禀报，宰相府

的老管家说莫约再十来天，新居即将落成。」

柳飞并不高兴……楚是这麽觉得的。

「我知道了。」

……

…………

…………………

………………………

「我知道了。」

李霖只是有些复杂的望著楚，缓缓道出後，又继续埋首於那令人压不过气的繁重工作，楚在想李霖是不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就如

同李霖方才所说的他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如果让皇上身边的人睹见那就麻烦了……消失。

或许现在已经无暇担心这个，李霖如释重负的完成工作松口气，缓缓望向窗外有些微阴的天空，有些事情心中都已经盘算好……往

後的未知数李霖知道将会可能让自己永远失去……

因为他怕柳飞会对他完全的失望……这是他最害怕、最恐惧的事，却又无法阻止，所以他只好让自己做好准备，这样也比较不会难

过……最近的繁忙似乎也让李霖忘却了柳飞，有些身不由己却也有些刻意……

柳飞……

天有些阴，如果下雨池畔旁的花会很美。

风有些凉。

传递的思念随著略带凉气的风……「要下雨了。」柳飞轻轻压著四散的发丝望天，你收到了吗？当自己最亲爱的人被人揭穿恶劣事

实时，是绝对不能原谅的……吗？

「嗯？」

雷雨涵好奇的随著他的眼神看著，柳飞只是有些宠溺的摸摸她的头说没事，伴著雷雨涵一同走去饭厅吃午膳，只是有些心神不宁的

又往身後的天空静静地瞧著。

跨过门槛走进这宽大的饭厅，陈设的十分典雅细致，雷雨涵坐定位子看著正在盛饭的仆人，「对了！夫君你放在寝室桌上的文件是

什麽？」一直很好奇，只是不敢去翻动它。

轻轻吃著少许的饭，有些思索的含著筷子，文件？

「不知道。」柳飞摇摇头，「等会儿我去看看！」夹起面前的一道菜，自己有把什麽文件带回来吗？应该不会吧……如果有也应该

不重要，不然早就请人来追文件了……等下去看看……

「放很久了麽？」

「嗯，有段时日的。」有些口齿不清的回应著。

有段时日，柳飞开始心不在焉的回想著，他记得休假当天并没有拿什麽文件回府，文件……文件……嗯？该不会是休假前一天他忘

了带回的那份吧？！……对，柳飞记得那天他还盘算著何时回来拿，只是皇上半途说休假，就让他忘记……

应该……不是很重要吧？柳飞有些心虚的扒著饭，就在此时一名仆人缓缓拿了封信件，低头坐揖乘上。

「宰相大人，这是尚书大人要小的交给您的信件。」只见柳飞默默收下，仆人便也安静的离开，毕竟叨扰到宰相大人用膳就是不对

，只是尚书大人有令这是急件。

雷雨涵看著面无表情的夫君摊信，「怎麽？」

「没有，等下我要去皇城一趟。」把信纸摺好放入怀中，继续吃著饭，原来那文件是子鄂处理的……原先还想如果是那名官员的柳

飞这下可就不好意思了，不过既然是熟人的……自是放松许多……等下在跟他赔个不是好了。

这次柳飞定要跟皇上问个清楚，否则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混过这些天，柳飞并不会因此觉得高兴，而且……李霖或许也搞不好在皇上

那边……

嘴角微微上昂。

「夫君……」雷雨含有些不解的把声音吞回去，看著柳飞英俊的脸庞那温和的笑，有些傻……却又有些陌生，或许很少见著这样的

笑靥吧？

柳飞丝毫没有发掘自己妻子的眼神，独自思考著，竟也快速的完膳起身跟雷雨涵报备一声就离开，不疾不徐的脚步推开门板很快用

眼神找到那熟悉的文件，缓缓拿起端倪著……

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吧，柳飞发掘自己只要停下工作全身都会发痒的人，只是皇上……心一沉，说实在柳

飞实在不愿意这麽想，只是他觉得皇上可能……

他不笨，只是太善良了。

对谁都希望他是好的，所以就算有些事昭然若揭，只要不太过分，柳飞都可自己释怀的想著！然而这样的他却一直徘徊在好与坏的

中间线上，努力的保持平衡绝不往哪里倒戈。因为在这官场上，太好只会被人欺负、太坏却也不是柳飞所要的，中庸之道，或许就

是如此吧。

走出大门口坐上马车，这次要见皇上柳飞心里也早就有底了，只是还没想好该如何应对这有些尴尬的场合，轻叹口气，当时李霖告

诉自己就当休假的话，要是以前的柳飞或许就直接反驳说「你在敷衍我」之类的话，只是看著李霖认真的表情，柳飞也只好暂时让

自己相信如此……不过有些事，连自己都难以相信……

终於进入皇城领地内，看著开启的扇扇鲜红厚重大门…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这次柳飞决定从正门走……命车夫停下，静静地看

著这宏伟悠长的大道，挥挥手……柳飞要自己走进去，或许想给自己争取些什麽时间……只是这连柳飞都不清楚的纷乱却阻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