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做你的孔雀 ————云端浅笑

回去的路上孔阙一直回想着女人最后说的几句话。关于楚乐他唯一找到的线索就是这个销声匿迹的导演。

黑暗之中想起耳熟的旋律。孔阙猛地踩下刹车，那是幸福大街的蝴蝶，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听到过，同样的位置，只是时间稍微晚了些。

“喂，姐，你听到什么音乐了么？”孔阙戳了戳旁边的女人激动地问道。

“嗯，蝴蝶……”

承诺做你的孔雀 二 19 荧幕中的少年

四方的荧幕上演着人间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颤抖的指尖一点点伸向不停变换的影响。他的动作似乎不受大脑控制。孔阙不明白吸引自己的到底是那张绝美的脸，还是他深情的目光？明明不喜欢，不喜欢那个人看向镜头的表情。可是为什么就是无法挪开目光。那个叫做尘弱的人是否会有与自己相同的感受？这个按着剧本演绎自己人生的男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似乎要告诉我们什么。

孔阙突然觉得似乎和尘弱靠近了一样，胸口剧烈的起伏，颤抖的手臂一切的一切。他不清楚是因为太过兴奋还是其他。楚乐的感情一点点流入自己的脑中，那种悔恨，渴望，不舍，透过镜头通通传给了他。

孔阙的手指猛然抽离，刚才脑海中一瞬间迸发出的景象令他不安，那种跳跃性的思维甚至使他恐慌。

辰诺的电话来的很是时候，温婉的情歌是孔阙专门为他所设的。翻开手机盖，辰诺的名字不停的跳动，电视中的男主角好像和他做着同样的事。孔阙回过头正巧对上楚乐面向镜头的表情。在笑？电视中的男孩在笑，手里的电话跌落在地上，嘴角分明是笑，眼中却含着泪。孔阙手中的电话嗡嗡的响着，这——太诡异了。

“喂！孔阙么？”辰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就连孔阙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才一天没见，会这么陌生，明明刚才很想念的不是么？

“我……”说不出来，孔阙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似乎电话那端的人就在眼前看着自己一样，那么温柔，满是爱怜。

“孔阙？”

“我想你！！”嘶喊出来的话语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电视里的男人不停地笑着，像是嘲笑自己的无知，愚蠢。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少棠曾经说过的话又一次浮现出来。

不要，不要，不要再说了。

“我也想你，我的宝贝。”很轻的回答，孔阙却能感受得出那端人是以怎样的表情来回应他的感情。是笑的吧？那如同阳光一般的微笑。

合上电话，关了电视。孔阙将一地的光盘收拢在一起。“哗啦~”厚重的窗帘被轻而易举的拉开。刺眼的光线一束束的射了进来。好美啊……那是发自内心由衷的感叹。透过窗子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湛蓝的天，纯白的云，以及风吹过树叶哗哗的声响都可以听到。

孔阙怀抱着从仓库找来的光盘，突然觉得自己很傻，明明身边有个可以告诉自己一切的男人，自己居然还费力在这里寻找什么线索。

他或许和我一样吧，明明爱着却怕得不到回报。孔阙看着手里美丽的封面，美少年犹豫的眼神，敷衍的笑让他无法不去在意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孩子。三年前你才十八，九岁吧？

孔莺曾经说过楚乐是在十三岁就开始拍这种片子的，只是当时都是演一些很小的角色甚至看不到脸，直到尘弱的出现才改变了之前那种任人鱼肉的生活。纵使如此那千疮百孔的身体在他看来仍旧是美丽的。

“真想见见你——楚乐。”孔阙换了衣服，他现在必须要去问清楚，辰诺同他分开的原因，还有关于那个销声匿迹的导演，他……应该会知道吧。即使如此，孔阙也不敢确定，只是似乎有种感觉辰诺正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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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红色的跑车旁边帅气的面孔引来众人的驻足称赞。钟离一只手夹着烟，另只手在脸边晃来晃去。

这是……虽然我住的地方也是有点钱的人才能住得起的公寓，可是你的跑车未免也太扎眼了吧？还打扮的这么帅。

孔阙低着头尽量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脚步轻盈。神态却有些鬼祟。

“喂，孔阙，你不要不理我吗，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好朋友吗。呜呜呜呜呜呜，孔阙。是辰诺叫我来接你的。”

“辰诺？”孔阙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瞟了男人一眼，半信半疑的钻进了那辆扎眼的跑车。“那个，钟离你可不可以下次不要把自己打扮的像个明星一样在我家门口晃悠？”

“明星？”中立扭过头来盯着孔阙看了半天哈哈的笑出声。“小孔雀你是不是没有认知能力呀？所有男人和你站在一起都会引来周围男人的嫉妒，我要是打扮的差点恐怕要被白眼砸死了。”

“喂，我很有认知能力，也知道自己长得多好看，可是站在你这种男人面前，很没面子……”最不愿说出的话偏偏要从自己嘴里吐出来，孔阙不清楚这样的心态是自卑还是紧紧的缺乏自信。后视镜中的脸，白白净净，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自己曾经毫不羞涩的说出自己真的很美这样的话，只是现在身边的男人却让他有莫名的烦躁感。

“我们不是一类型啦……”钟离腾出手来掐了掐孔阙小巧的脸，半认真道。“孔阙你不用这么在意自己的相貌，其实人活在这世上不是只靠一张脸而已，懂吗？”

很有深意的话，也是不少老辈教育小辈的说辞，只是这话在钟离嘴里说出来孔阙听着着实有些别扭。路旁的风景有些面熟，孔阙突然回过神来。“我们去仓库？”这声音不像是说出来的反而更像是飘出来的。

“嗯，辰诺今天和几个朋友约在那希望介绍你认识。”

钟离解释的很自然，可是孔阙还是不清楚这越来越明显的烦躁感，到底是因为什么。朋友？介绍我认识？莫名的恐慌似乎预示了什么。“停车！”

“啊？”

“我说停车！不然我跳下去。”孔阙单手抓着车门看向钟离的眼神不容否定。

“好好好，我停了，你别吓我。怎么了到底。”

“我回去了。”孔阙匆忙的开了车门，刚踏出一只脚，另一只脚还未来得及伸出去。一阵眩晕让他失去了重心。

“你……”

“孔阙对不起，我是为你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想去了，可是今天你必须去。”

妈的，这次一定又要挨辰诺骂了，孔阙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钟离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承诺做你的孔雀 二 20 坦然相对【一】

男人指尖轻叩着桌面，当当当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有些刺耳。对面你情我浓的两个人在辰诺看来更是碍眼。和孔阙通过电话已经有段时间了。按说也该到了。

外面阳光正好，郊区的空气加上这样好的天气，格外的惬意。辰诺有在猜想与孔阙通话之前他在做什么？昨天和钟离深谈了一次，他说的没错，感情这事不是靠猜的也不是可以拿来赌的。如果爱上了就别去计较这么多。

辰诺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戏子，演得多了也就找不到真正的自己。时间久了，辰诺甚至怀疑过，这样的生活是否是对的。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么多年，这反倒是第一次深入的考虑这个问题。孔阙的出现无疑是给这黑白灰的世界加了抹彩色，如果失去了可能即回不到过去也没什么将来。

急刹车的声音惊起了林子里的鸟，唧唧喳喳的朝着不远处的树飞去。辰诺有些兴奋，大步朝外走去。今天的他格外的想念那只孔雀，残留在指尖的温度似乎无法拭去。只是下车的人让他滚烫的血液降到了冰点。

钟离挠挠头，不好意思的指指后座车门。后座的男孩像是睡着了，紧皱的眉头与清秀的脸不相配。辰诺抱起昏睡的男孩并未多言。转过身，站在门口的人冷着脸让开了不宽的路。辰诺将男孩放在沙发上，简单的盖了衣物。

“这是怎么了？”少棠问向站在一边不语的钟离。

“我们走到半路他突然说想要回去，那个我就……”

“把他打昏了？”辰诺走到面前，拍拍钟离的肩，并不打算责怪，他大致猜到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了。“你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只是说你要介绍几个朋友给他认识，他就突然变得很激动，我觉得好像没说错话吧/”钟离扭头询问少棠，后者一脸委屈。

“少阳，孔阙好像不打算和我们做朋友喂”

“呵呵……”干笑两声。两人便不再说话。压抑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只有沙发上昏睡的人儿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应该是那温暖的怀抱起的作用吧。

辰诺看着怀中的人儿，阴沉的脸些许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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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猫一样的声音情不可闻。孔阙扶着头有些难过得睁开眼睛。“头……好疼。”被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你……辰诺，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辰诺学着孔阙的样子反问回去。

“？”灼热的目光来自后方，孔阙转过头正看见某人尴尬的笑容。“钟离你个混蛋……”惊天霹雳响彻整个仓库。对于孔阙突然的转变一屋子的人一时缓不过神来。

“喂，我说你干吗把我打昏啊，你未免太过分了吧。”孔阙掐着钟离的胳膊恶狠狠地骂道。

“我错了，明明都是你说来又不来，辰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哼，懒得理你。呐，介绍什么人给我认识？这里就你们几个都见过了啦。”孔阙转过身问窝在沙发上看热闹的男人。

“少棠，少阳。”

“少棠，少阳？”

“对，少棠，少阳！”

“少棠，少阳？！！！”

“喂，你们俩有完没完，别老把我们的名字挂在嘴上行吧？真是的。”

介绍他们给我认识？孔阙有点弄不清状况，这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还有什么好介绍的？虽然现在并不了解，不过钟离自己也不是很了解啊，时间久了这不照样混得很熟吗，有必要这么正式？

孔阙环顾四周的摆设，还有散落在桌子上的啤酒。无奈的摇摇头。这样的情况好像也算不上什么正式哈。

“怎么说呢，应该是把他们正式介绍给你认识，同样也正式介绍你给我的朋友们。”

辰诺的解释在孔阙看来有点难以理解，通常不是应该先介绍自己的父母，自己家里的情况么？突然想到这点，孔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对于辰诺竟是一无所知，甚至连他家里还有什么人，为什么自己在外住这些最普通不过的事都不知道。一丝酸楚顺着血液慢慢流遍全身。

“傻瓜。”温暖的手臂将孔阙揽入怀中，同样的姿势，同一个人，只是今天的感觉完全不同。孔阙抬起头注视男人的眼睛。清澈的双眸清楚地映着自己的样子。

“你……”为什么会像另外一个人？眼前的男人不是孔阙记忆中的辰诺，怎么说呢，好像比之前更温柔，更温暖，像是摘去面具之后露出的真实。

“对不起，扬扬，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对你，我不清楚你会不会象曾经的他一样突然抛下我就离开了，所以……请原谅我之前对你的冷漠好吗？”

男人深情款款的样子在孔阙看来有些不知所措。他完全不明白男人道歉的原因，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是因何故。只是话中的他多上让他有些在意。孔阙突然想起出门前电视里播放的影响。那个笑的有些酸楚的美少年。

“尘弱？”孔阙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冒出这个名字，只是那个少年演过的所有的角色似乎都在呼唤这个名字。

辰诺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怀抱着孔阙的双臂有些颤抖。男人所有的表现统统反映在自己身上。通过接触的肌肤孔阙分明感觉到男人渐渐冷却下去的皮肤。

“辰诺，对不起，那个我……”

“辰……诺……”孔阙低喃一句，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名字同尘弱那两个字是那么的相似。“你……”

揽着自己的手臂突然加大了力气。孔阙被抱的有些喘不过起来。男人捧着孔阙的脸小声的说道。“扬扬，你知道了？对不起瞒你那么久，本来今天就打算告诉你的。你会责怪我么？”

孔阙摇摇头，踮起脚尖在男人的额头深深一吻。责怪么？他不会，面对这个男人他始终无能为力。即使是隐瞒。“但是你不会欺骗我不是么？即使隐瞒了你的过去总有一天你也会告诉我的不是么？”

温柔如水的眼睛，宛若春风的微笑。辰诺看着怀中的孩子有些入迷。这样骄傲美丽的孔阙每次都愿为自己低下头，不管是一次，两次。

“我该如何好好爱你……”

承诺做你的孔雀 二 21 坦然相对【二】

似乎之前的风波到这里便算是结束了。关于楚乐辰诺终是没做太多解释，只是他微皱的眉头可以看出，这个人并不怎么讨喜。可是孔阙对那美少年的笑脸始终无法释怀。无论是尘弱，还是楚乐的过去，交集，孔阙依旧一无所知。

手边的小说，电脑里的影片算是他对爱情的恶补。孔阙不清楚自己这样爱一个人是对是错，只是他不愿意看到那个人皱着眉头，不愿意看他冰冷的脸。最近的孔莺有些反常，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每次主动和她说话吧又像吓着一样，鬼鬼祟祟的。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三天了，孔阙有些受不了女人的神经质了。

“你要是有话就说不要在我门口猫着。”孔阙放下手里的书，扭头对门外的女人喊道。

“哈哈……哈哈……那个，你看见我了。”尴尬的笑，生硬的话语。这是孔阙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见女人这个状态。

“哎。”孔阙起身走到女人面前，摸摸她的额头，无奈道。“你没发烧啊，有什么事快说，我最近烦得要死。”

“那个，你能不能让辰诺在这张照片上签个名。”女人晃晃手中的照片，满脸献媚。

接过照片，孔阙仔细研究了一番。这是他不久前在羊城暗角的时候拍的。那时候自己和辰诺似乎还没有现在这么熟络，更谈不上亲密。只是当时的他就已经将自己迷得找不到北了。

“很帅对吧。”女人绕到孔阙身后，抱着弟弟纤瘦的腰杆。“老弟啊，你们到底怎么了？我总感觉气氛不大对。”

孔阙看向女人的眼里满是疑惑。不对？女人的意思他大约也能明白几分。只是他也无法解释现在与辰诺的恋爱模式是不是那一步出了问题。

“你们有真正的交流过么？”女人点点孔阙的额头，略微严肃的问道。“爱情不是说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两个人这么简单的在一起。需要交流，交流懂不懂？”

孔莺拿起散在桌子上的小说。“你在这里面看到了什么？或者说你这么看下去又会得到什么？扬扬，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照顾你，把你照顾成这样的。是我太溺爱了么？还是说我们生活的环境真的对你影响这么大？不要一味的忍让，退步，你这样真的什么都得不到。你不是常说你讨厌别人说你太假么？可是你这个样子整日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任谁都会觉得恶心。我不管你对朋友怎么样，但是事关你的幸福我不会袖手旁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