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做你的孔雀 ————云端浅笑

转过身，面带忧容的男人显然比白天的时候老了好几岁，要不是光线不好的关系，孔雀都想上前数一数有没有多几根白头发。要死不活的男人冲孔阙扯出个牵强的笑容，那架势好像眼前的人不是朋友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

“你要死呀，装神弄鬼的。”雨点般的拳头冲着钟离的后背就是一顿猛捶。

“喂喂，小祖宗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你有没有良心啊，要是被那个路过的女人看见非过来撕烂你不可。”

“恶……钟离你真恶心。”

看着一旁耍宝的两人，少棠无奈的摇摇头。“喂，咱说正事吧。”

正事？孔阙看向钟离。既然把少棠都叫来了，那肯定是关于楚乐得了？“楚乐？”

“喂~咱别老提这个名字行吧，听着心烦。”钟离扯过孔阙坐在身边的空位上，看似温柔的敲了敲男孩的额头，只是旁人眼里的爱抚，在后者的亲身感受下可就全变了味。

少棠站在两人面前，张张嘴还是没说下去。钟离刚才的一系列表现他都看在眼里，只是花花大少也有温柔的一面让他有些后怕。

“喝酒么？”少棠递过来一听啤酒挑眉问道。

“他不能喝。”精简的回答，以及半路拦截的酒更让男人有些不明白。眼前的男孩的确是有几分姿色，在男人堆里是少有的，中性的美并不显得过于娘娘腔，偶尔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男人味，这样的男孩无论放在哪里都会抢人眼球吧，看来辰诺的欣赏眼光还真是没变。

“你想知道楚乐，为什么不问问辰诺，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告诉你的吧。你们不是……”

“我们？”应该是情侣吧，即使少棠对自己与辰诺的事知道的并不详细，可是钟离应该都看见了。为什么不问辰诺？是问不出口还是等他主动告诉自己？

“他不会主动告诉你的。”眼前的男人像是看懂的自己的心思，无奈的摇摇头。手里的啤酒左右手交换把玩着。

“我不清楚辰诺给你的是什么印象，但是所有人见他第一面都会觉得是个好男人吧，可是相处久了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是吧？”

的确是这样，即使自己心里明白，可是真要叫他亲口说出这个事实，他孔阙做不到。那个温柔的抚摸自己头发，环抱自己，亲吻自己，说着希望自己只做他一个人的孔雀的男人，叫他说不出任何的不是来。可是，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样，好像所有的一切太假了。

太?；假?；了！！！！突然冒出来的词让孔阙无法接受。眼前的男人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仰头喝着手里有点温的啤酒。身旁座的人像庙里的佛，纹丝不动。风吹起他的刘海，孔阙对于那紧皱的眉头始终无法释怀。

“关于楚乐我们真的什么都不能说，太复杂了，或许某一天他会突然跑到你的面前也说不定呢？”

“我走了……”

一个抛物线少棠将手里的另一听啤酒扔到自己怀里，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像是启示。或许有一天他会突然出现也说不定？

承诺做你的孔雀 二 17 筹码·赌

“为什么？”钟离不明白，却甘愿陪演这场戏，无论是眼前的人，还是孔阙。可是他想知道一个答案，关于男人这么做的原因，明明很喜欢，喜欢到可以忽视曾经的一切，可是现在，男人的做法让他无法接受，更不能理性的对待。

为什么……么？男人站在窗前，手中的烟忽明忽暗，站在这个位置他可以看清对面的一切，无论是淡色的窗帘，还是窗棂上玄的风铃。只是今夜对面的灯是暗的，他不清楚是主人还没回来还是早就睡下了。

身后灼热的目光让他无处可躲，难得一次几个好兄弟聚在一起居然又是为了自己的感情问题。“还记得上一次你问我为什么是在什么时候么？”男人转过身，背对月光，让人看不清此时的脸。屋内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这种感觉有多久未曾体会了？

少棠一声哼笑，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按动的瞬间，橘红色的照亮了整间屋子，如同辰时初升的太阳。“那种问题没什么好计较的，我们想知道的是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或者说走到这一步你还剩什么？”

“筹码，孔阙的心就是我唯一的筹码，如果输了必将赌上我的所有……”男人坚定地回答像是心中早已明了最后的结果。

钟离起身走到男人面前，面对面，注视着彼此的眼睛，谁都不愿忽略此时对方眼中的含义。“包括幸福么？”不是询问，是肯定，在场的人对于钟离说出的话应该是表示赞同的吧。恢复安静的房间，唯一值得在意的应该只剩男人微微点的头吧。

一场关于幸福的赌注，只可惜玩的人只有一个。钟离不明白为什么简单的问题在男人这都变的不可理会。如果喜欢，如果在乎大可以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为什么非要走这么多弯路不可。“被爱遗弃的羔羊，渴望却不敢触摸，即使他所要的就在眼前是么？”这或许是钟离这么大第一次说的最有深意的话吧。只是听的人是他最不希望的。

爱给人多大的希望就给人多大的绝望么？钟离不懂，也没打算不懂。所谓的博爱之人其实就是从未真心爱上过某人。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眼前的男人与自己不同，毕竟曾经付出过渴望过。

“少阳，你说答案会在什么时候揭晓？”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搂过身边的美人饶有兴致的问道。

“很快吧，孔阙他的聪明你应该见识到了不是么？”我们生活的这个年代有人幸福就有人不幸，那些怨恨的人到底是在怨恨什么？眼前的男人有着与自己相似的五官，却有比自己温柔一百倍的心。我是幸福的吧，毕竟有他在身边。只是……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站在窗前的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少阳着实体验过。只是眼前的两人日后会不会明白？钟离啊，你常说自己是博爱之人，如果某天你发现你曾为谁心动过，你会不会后悔今日的举动？

少棠似乎明白怀里人的想法，温柔的吻点在额上，安抚一样。淡淡一笑，这是别人不曾见过的。少阳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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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四碗红豆冰一件事，我就不收你钱了，不过帮我个忙。”孔阙提着手里的袋子，在某个口水都要流下来的女人晃了又晃。

“这……”孔莺犹豫了，即使眼前的美食比天使的脸更具诱惑力，可是他更清楚的知道，孔阙的脑子想出来的事，比他遇到的严重一百倍还多。“好~不过，你先说来听听。”

聪明之举，孔阙别过脸去暧昧一笑。“咳咳~”清清嗓子，袋子被放置在身后触手可及的地方，微微露出的一角是勾引女人上钩的法宝之一。“陪我去个地方，就这么简单，同样我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另外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勾引的力量，话说到一半，先把女人的好奇心勾出来再说。

“意想不到的收获？”

哈哈哈，上钩！O(∩_∩)O~~“你的收藏品大量集会的地方——仓……库！”缓慢的语调，最后加重的音量，以及微眯的双眼，这是孔阙这么多年练就的绝活，再加上——女人的致命伤！！

预料中的事有时候会令人觉得无聊。比如说女人现在的表情，以及将要流出的口水。现在吗应该给可怜的小狼一点甜头才对。“我也不是说话不算的人，不管你答不答应，喏~刨冰给你。”绝对真诚的眼神，仿佛女人面前站的是上帝一般，缓缓伸出的手，递过去的是可以继续生存的良药。

“这……”此时的女人必定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还差一步，“放心就算你不去我也不会怎样，我自己去就是了。不过你要是去的话回来我会继续请你吃刨冰哦，而且不告诉……爸……妈。嘿嘿”天使般的笑容，慈爱的语言。

“我答应！”

嗯，小狼上钩了。O(∩_∩)O哈哈~

“那是什么事呢？去什么地方呢？”孔莺接过刨冰，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闻了闻。“哇~加了好多奶耶~”

“不算很远的地方，我们开车去，应该算是郊区了吧，虽然只去过一次不过，路线及得很清楚。”

“哇，好好吃啊”

“然后到了之后想办法先混进去再说，我先查点东西虽然不确定一定能找到，但是应该差不多。”

“哇~红豆红豆~”

“然后，你可以选你喜欢的盘，至于算不算偷窃么？这个问题……”

“哇，真的好好吃哦~~”

“你闭嘴！！！”孔阙看着眼前吃得满脸都是得女人，想象着在外面一副淑女相得样子，恨不得把它丢出去。

“哦~你接着说，要是被逮到偷窃的话怎么办？”孔莺紧抱着手里的纸碗生怕被眼前的人抢了去。

“这个，算了，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犯过错啊，犯个一次两次正好给以后留点回忆是吧。”

“是么？”孔莺看着眼前笑得有点夸张的人，无奈的摇头，真不知道他是神经太过大条还是太过纤细。只是这次的事，那么重视……“与辰诺有关？”

“你不用管！”

川剧变脸？孔莺看着丢下一句话就走开的男人，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似乎所有的警告都白费了呢？手里的纸碗被女人捏的咯咯作响。辰诺，最好今天不要查出什么伤害到我弟弟的东西，否则……

承诺做你的孔雀 二 18 尘弱

即使盛夏，郊区夜的寒叫人不得不去披件外套。安静的夜发动机轰轰的声音异常明显。孔莺自打坐上车之后就出奇的安静。孔阙不去想也知道女人此刻的心思。只是他也不清楚今夜会有怎样的收获。少棠最后的表情让他无法不去在意，似乎在暗示却又不敢表的明确。

关于他与辰诺之间到底算怎样，就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辰诺是说过喜欢的，也说过会给自己想要的幸福。可是为什么来的越是自然就越是虚假？钟离急切的眼神总是在脑海里不停闪现。黑暗之中，大灯照向的地方却总是看不到终点。

孔莺拿起一本杂志随意的翻弄。偶尔冒出一两句与内容有关的东西，孔阙全当没听见了事。“喂，你喜欢他的吧？”女人是这样问的，只可惜低垂的头发在这黑夜之中增加了一份诡异。孔阙扭过头看了女人一眼并未答话。

一切又恢复最初的样子，道路两旁的树枝刮过玻璃留下淡淡印记。女人把杂志丢到一边，按响车载音响。本应播放的流行曲不知何时换成了班得瑞的冥想系列。孔阙有些懊恼的转过头。此时的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样的音乐，明明脑海已经一片混乱，明明已经什么都不想去在意了。

“喜欢，很喜欢。”随意的答了一句，孔阙将车停到距离目的地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女人递过支烟，通红的火光似乎点燃了女人眼中的狠戾。孔阙不敢继续看下去，微低下头燃着了手里的烟。除了孔莺之外这世上不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他会在此时抽烟。忽明忽暗的火光像是心中的希望，只需要一点点的氧气便已足够。

女人随手为自己点上支烟，仰头靠在椅背上，灰白的烟雾模糊了女人精致的五官。“他是个好男人吧，。从我第一眼见到便是这样的感觉，所以才放心让你走上这条路。”孔阙关了音响，女人的声音听的更加清楚。

好男人，这也是孔阙对他的第一印象，温文尔雅，绅士，有风度是天下女人都爱的类型。有着自己的事业，房产，车子，爱慕虚荣的人应该不会放弃这个绩优股的吧。

“了解他吗？”孔莺转过头灼热的目光泄露了内心的恐慌。孔阙明白，这个世上恐怕不会再有人会比她更在乎自己更疼惜自己了。

“不了解，他的过去，他的现在，一概不知，可是能怎么办呢？你不是常说爱情这东西一旦陷进去就无药可救了么？”

“我也说过谁先爱了谁最痛苦。”微弱的光亮被女人狠狠地掐灭。这是她第二次同孔阙谈论感情问题了，只是这次的主人公换了人而已。

手中的烟燃到了最后的部位，孔阙看着手中即将熄灭的火光，有些失望。原来不是只有氧气就能无止境的生存下去。

“支持我吧，就这一次，你知道的，我无路可退，无论今天我们能知道什么，或者说一无所获，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不是么？”孔阙启动了车子，朝着结果缓缓的驶去。身边的女人闭上了眼睛，孔阙不敢去猜想那是绝望还是无奈的举动，亦或者是支持的？

月光透过枝叶留下一片斑驳，满是铁锈的大门就这样敞在自己面前。两人下了车，站在未知面前，脑中一片空白。如果说头脑，外貌，家世都无可挑剔，那么请不要忘了在你的另一端总有个可以克你的人，他的出现注定了你的将来何去何从。

女人拍拍孔阙的脸，冰冷的之间有些颤抖。孔阙将那份冰冷紧紧地攥在手里。从何时起，无论前途怎样手中都攥着他必须的勇气？那个离家的夜，无止境的黑暗之前永远站着给自己安全感的身影。

“好大？”女人还没走几步便忍不住称赞起来。空无一人的仓库很小的声音都会引起一阵共鸣。透过手机的光亮两人很快走进了那个满是货物的房间。出乎意料的是并未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只是四处寻找的身影多少让他有些在意。

“这里居然有好多绝版的作品哦，还都是尘弱的。”女人拿着几张盘在孔阙面前晃了晃。

尘弱？孔阙接过仔细研究了一下，所有的作品男主角都是楚乐，导演都是孔莺口中的尘弱。“他是谁？”孔阙指了指尘弱的名字问道。

“他呀，很出名的导演不过只怕AV还有关于BL的一些故事，短篇电影。而且楚乐之所以红这个人起了最大的作用。要不是尘弱的发现恐怕楚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猫着呢。”女人紧抱着怀里的光盘，说起话来一脸崇拜。

“有这么厉害么？”孔阙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在女人的杂志，光盘中也未曾见过这两个字。只是女人的表现充分证明了这个人很厉害。

“当然了，他很厉害的，只要是他挑中的演员没有一个不红的，还有好多都改行拍正统的电影，电视剧了。只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年突然隐退了，从此以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开始还有几家杂志报道过他甚至包括一些猜想，不过……”女人忽然凑近了脸，表情有些恐怖的说道。

“不过很奇怪的是那些在他退隐之后报道他的杂志社没几天统统倒闭了，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提起这个名字，你说恐怖吧。”

有这么邪乎么？孔阙拿起女人挑选的几张光盘，所有的日期都是同一年的，内容大都是些悲伤的故事，不是男主角死了，就是被抛弃了，要不就是神经不正常的。更离奇的还有与梦中的人相爱的。

“这些……”手中的光盘散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吓了女人一跳。孔莺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光盘，小声解释道。“很奇怪吧，这些都是他退隐之前最后的作品，只是大都太过阴暗，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人猜想尘弱是不是得了精神抑郁症，或者妄想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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