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越霈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外面找水。看了那么多年的Discover,他觉得这样的林子里应该是有水源的。
刚没有走多远,就听见了一些声音。越霈然下意识的就躲藏了起来,还马上屏住了呼吸,蹲在草丛里的时候,他有些害怕。自从遇到谢以残以来,这是第一次没有在谢以残的身边。
“这里搜搜!兴许是在这里。”几个穿着一样衣服的人在那里四处找寻。越霈然知道,他们是在找他和谢以残。
“回主子。正个山都搜了个遍,不见那常喜的身影。”那手下模样的人向着一个人报告着。
那人气质非凡。看上去雍容华贵,越霈然一见他,就知道这个人定是一个有权之人。何况那眉宇间的霸气尽现王者风范。一定是个大人物。
难不成,那个就是追杀他们的主谋?
正在思考着的越霈然不小心动了一下。本来这样细小的声音,旁人是根本听不见的。可是,那也只是对一般人而言。
“谁?”只见那个华贵男子轻巧一飞,就到了越霈然眼前。
“啊!”的一声。
越霈然看见他,先是惊讶的叫出声音来,然后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5
“你醒了。” 当越霈然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一个华衣男子作在床头。微笑着看他。那男子俊美非凡,状似仙人。可是那和谢以残的美是完全不同的。如果美丽要分个类型的话。谢以残是美丽的可以超乎性别,华丽而耀眼,而他自己则是纯粹的长得清秀而已。眼前这个人则是一种霸气的阳刚之美。明明不是肌肉男,甚至有些清瘦,却给人很Man的感觉。
不对,不对。越霈然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只顾着看帅哥呢。
“你是谁?” 越霈然问,一张小脸吓的苍白如纸。眼神里的慌乱掩藏不住。
“我是连沁寒。”
“你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你。”越霈然咬着嘴唇,拉起被子斜靠在床塌上。那个样子,要多惹人怜爱就有多惹人怜爱,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连沁寒勾起嘴角笑了笑。“可是我认识你。”随即拿起了一张纸,上面是一个人的画像。那样的画像,让古装戏看多了的越霈然联想到了通缉令和皇榜。
“你要干什么?” 越霈然怯怯的看着连沁寒。
“常喜在哪里?”说着连沁寒就抓住了越霈然的手。
越霈然害怕的大叫,“不要!不要!不要这么对我!啊!”
他一边护着自己的衣物,一边害怕的看着连沁寒。
“我怎么对你拉!”连沁寒还是微笑着。虽然没有抓着越霈然的手,但是却爬上了床,一下一下的逼近了越霈然。
“不要强暴我!不要!”
说着整个人滑了下去。
“大夫,他到底怎么了?”连沁寒看着床上瘦弱的美人,抬眼问了问看了很久的大夫。
“他气息紊乱,面色潮红。应该是受了惊吓。”
“为什么?我根本没有惊吓他啊!”
“啧啧,看这个小哥的样子。怕是以前被人当作孪童过。兴许是受过什么虐待,所以才会如此。”
连沁寒再回头看了看床上的越霈然,然后朝大夫说。
“他脑子没坏掉吧!”
“恩,极有这种可能。”
“好了,你走吧!”
“可是,可是还没有开药方子呢?”
“不用了。”
然后刚才那个大夫就灰溜溜的走了。
“醒着吧!不用装了。”连沁寒走到床边。眼神戏谑的看着越霈然。越霈然没有动。
“难不成要我来唤醒你?”
越霈然还是没有动。
“呵呵,我是不介意用比较温柔的方法唤醒你的。可是,只怕你会不从。”
越霈然听着连沁寒的话。身上都吓出了汗。他不知道这个连沁寒是真的知道他在装还是只是单纯的试探。
不会看出来吧!他一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几装晕。避免了一次审问。第二次装疯卖傻,希望可以装装失去记忆什么的。这样的话,就可以保住谢以残了。
“你很聪明嘛!越霈然!”
他居然知道他的名字。
“见到我的时候虽然害怕。却不是转身逃跑,也不是顽强反抗。而是晕倒在了我怀里。哼,好一个缓兵之计。”
“醒过来以后,还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想要证明你是受了极大刺激的禁脔?我看你算了吧!”
连沁寒俯下身子,仔细打量着越霈然的面貌。
“不错,的确是个绝色。可惜你不知道,我早就有了你的画像。你和谢以残,绝对脱不了关系。而且谢以残对你有多么宠爱,我早就有所耳闻。你想装着被他凌虐投奔于我也不行了。”
“而且,刚才你乘我出门的时候朝大夫使眼色送银子。你以为我会不知道?那是我给你一个表演的机会。想不到你动作迅速,还在那么片刻就用美色说动了大夫。”
越霈然暗骂一声,怎么他想的主意都被这个人知道了啊。那他还装什么死啊。干脆单挑算了。
“喂!你看够没有?” 越霈然突然睁开眼睛,一双宝石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连沁寒。
靠,怎么这个人那么好看。出门看见的居然都是帅哥。什么世道啊!
“呵呵,看够?如此美人我怎么看得够呢?我要一直看一直看直到天荒地老。”
当看见一个长发美男子和你说着甜言蜜语的时候你会有什么反应?欣喜若狂,还是一头扑到那个男人怀里?
不管你是那种反应,我敢保证你一定不会想到如下的场景。
只见越霈然敏捷的坐起身子,然后含情默默的看着连沁寒一眼。之后,提起了他的玉足。极其美形的揣了连沁寒一脚。口中还念念有词。
“***,你爷爷我是你这种人可以调戏的吗?”
那连沁寒武林盟主的称号也不是白拿的,一个闪躲。就轻松的避过了越霈然的脚。可是越霈然一个不重心一个不稳,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了。
“小心!”
连沁寒说了一声,然后极其轻松的接住了越霈然。越霈然看着他们两个的姿势。好象是在….跳探戈!?
“可以放手了吗?” 越霈然问。
“呵呵,是我唐突了。”连沁寒一笑,然后放了手。
两个人站在床边,一个人也没有开口。
越霈然看着盯着自己看的连沁寒(很饶口哦),想着应对的方法。
“你逼我也没用,我根本不知道谢以残在哪里?甚至连他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
越霈然先开了口。他说的其实是实话。他这么说也是希望这个连沁寒可以明白事理的放了他。
“呵呵。就算你不知道也无所谓。只要你还活着,他就一定会来找你的。”
“哼!你做梦!”
“反正,越公子这些日子还是在我们沁水山庄做客吧!”
留下一句话。连沁寒就走了,留下了越霈然一个人在房间里消化他刚才的话。
两天了,整整两天了。越霈然晕晕忽忽的躺在床上,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他没有什么力气站起来。
一个华衣男子走了过来,坐在床边。
“听说这两天你都没有用膳?”
越霈然掀开盖住自己头的被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连沁寒,然后转过头去对着纱帐,默不作声。
“看来你不若我想象的那样聪明啊!”
“聪明?呵呵,我一向愚笨的很。” 越霈然转过头闷声说。
“不,你聪明。否则当初怎么可能倒在我怀中呢?否则让我们只顾着你而忘记了谢以残呢?否则你怎么会在醒来后就装疯卖傻呢?”
“还不是都被你识破了!”
“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是聪明,可是却没有我们想象中的识时务。”
“哦。那么多谢盟主抬爱了。不过,我本来就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
“傻!明明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这样犯傻了。你以为你不吃东西饿死了,谢以残就不来了?告诉你,就算你死在我沁水山庄,我也不会让你的死讯传到他耳中的。他所知道的,只有你在我们沁水山庄作客的消息。”
“你怎么断定他一定会来救我?”
“原因你自己知道。所以。他一定会来的。”
越霈然冷笑了数声。
“呵呵,连盟主也太看得起我了。”
这个时候,越霈然不知道心里的那种感觉是什么。以他神童的智商及客观的分析。如果这次谢以残来这里救他。先不论他伤好了没有。眼前就有个能和他打成平手的人,再加上他手下的什么武林高手,此来必定凶险。可是,隐隐约约中,他还是有一些期待的。是的,他期待着谢以残来救他。
期待什么?为什么期待?他不敢去多想。
“你在想什么?”连沁寒还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关你屁事啊!哼!” 越霈然随即给了连沁寒一个卫生眼。
“啧啧!如此美人,不应该口出污言秽语的。”连沁寒一手脱起越霈然的下巴,依然笑着。只是,那笑容有些深不可测。
“而且,我劝你还是不要继续怒视我了。因为,那只会让别人以为你在耍小性子,或者暗送秋波。”
“你…”越霈然放弃了怒视,扭头把被子扯了扯蒙住头。
“当务之急,还是吃东西吧。你多想也无意义啊。等谢以残来了,你们杀不杀的出去也要看造化呢。”
越霈然在吃东西。桌子上的都是珍品美肴。他当然不是傻子,经过那天的一席对话,当然明白消极抵抗是对付不了连沁寒的。
所以,他要化被动为主动,找个机会逃出去。打定主意的他,决定先养好身子再说。
半个多月了,他的身子也好了很多。此刻夜凉如水,越霈然不禁打了个寒战。
“不用找了,我们沁水山庄里的前门后门都是有人看守的。而且似乎也没有什么密道一类的给你逃走。纵然有,也不是你能走的了的。”
越霈然一回头。正是几天不见的连沁寒。这些日子,他其实也算大概知道了这个连沁寒的为人了。他虽然是个什么武林盟主,可是却不是那种古板的为人。为人有算谦和,但是有时候讲话直白恶劣了点。大约是天生的王者风范吧,讲话那么霸气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不是立场不同,应该可以成为朋友吧。越霈然这么想。
“霈然见月色撩人,才出来走走的。连盟主怎么那么说呢?”风吹过,青衣被风吹起。月光下的越霈然飘渺至极,他明媚一笑。
“呵呵,那看来是我误会越公子了。连某这下有理了。”连沁寒从亭子里走了出来。朝站在亭子外的越霈然拱手作了个揖。越霈然原本以为连沁寒会派人送他回去。毕竟,他今天的言行太可疑了。可是,却迟迟不见他的动静。抬头看他,却早就回到了原来的那个亭子。
看了看亭中桌子上放的糕点和酒菜,旁边居然也没有人服侍。越霈然这才明白过来。敢情他一个人在这里对月小酌呢?那么感性的时候,哪里有空管一个被软禁着的客人啊。正当越霈然准备识相的走人之时,那个喝酒的人开了口。
“越公子,是否有雅兴一同喝酒赏月呢?”这么突兀的邀请。作为一个聪明人。越霈然其实还是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教条的。
“已经很晚了,天也那么晚了。我看还是改日吧。”
“刚才还说今晚月色撩人呢。”
越霈然被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好再推辞了。
然后,他看见连沁寒笑了一下。越霈然突然觉得心下一紧,好象心跳漏了一拍。
哪里不妥?哪里不妥?
猛的察觉刚才见到连沁寒的时候,他居然不是微笑着的。一个总是挂着微笑的人,却在那个时候对一个可以说是敌人的人卸下面具。而且,刚才的那一笑,又太真。
“来沁水山庄也好些日子了吧!”
越霈然看着正在倒酒的连沁寒,在他来之前,到底这个人喝了多少?
“盟主终于开始怀疑他是否会来救我?”
敛沁寒摇了摇头,“他必定来救你。”
“那你此问是何用意?”
“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你无须紧张啊。对了,生活可还习惯?”
“恩,盟主招待周全。”
越霈然摸摸身上的衣料,确实是上等。其实,除了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有些剑拔弩张以外,之后就一直没什么冲突了。日子很平淡,除了他不可以出门以外,他的生活说得上是很惬意。只是,一直会想着那个人。
然后,他们两个就没有话说了。看着不停喝酒的连沁寒,越霈然只好干坐在那里。
“你也喜欢穿白衣?”白色衣服不是不吉利吗?他还以为只有谢以残那个不正常的人喜欢穿呢。可是,似乎除了第一次见面。连沁寒在山庄里都是穿白色衣服的。
“恩。干净朴素。”连沁寒淡淡的回答。那样淡然的语气,让越霈然越发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傻,纯粹的没话找话。
“你和谢以残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谢以残不是对外都称我做娘子的吗?”越霈然觉得有些好笑,那些人不是一致都认为他和谢以残是那种不干不净的关系吗?何必再多问。而且,事实上他们两个的确维持着那种身体上的关系。至于其他的关系。他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你却是我认识谢以残以来见到的一个特别。”
“你认识谢以残?”
“当然了。他灭了我门,我怎么能不认识他呢?这个是武林间众所周知的事情啊。”
“既然如此,他是你的仇人,又何来认识之说呢?”
“我了解他。”连沁寒只是很确定的那么说,不再对越霈然多做解释。
“你对我和谢以残的事情很关心?”
“无所谓关不关心。只是,知道了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才可以好好的把握住你这个人质。”
“你倒说的坦白。照理说你应该会虐待我的啊。因为毕竟我和你的仇人有那么亲密的关系。”
“你,是个好孩子。而且我绝对不会迁怒于任何人的。”也许因为酒醉,他说话大声了很多。越霈然也因为这样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
而且,听听他的称呼。他叫他“孩子”。
有多久了?多久没有人叫他孩子了?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在逼迫他长大。
模糊的回忆,混乱的生活,被追杀的日子,还有和以残互相舔伤的夜晚。这些都太突然,突然的和那个父母发生车祸的下午一般。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连沁寒先开了口。
“你,爱谢以残吗?”
越霈然看看已经喝得有些微嘴的连沁寒,再看看氤氲的月光。果然,这样的一个夜晚,可以迷惑人心。有些——朦胧而混乱。
“我不知道。”气氛所致,越霈然如实回答。
“不知道吗?为什么?”连沁寒突然象一个孩子似的,眼睛里满是迷惑的问。
“我也不知道原因。我想,如果我知道原因的话,就不会执着于那些东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