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尧,你是该怪我,那时我不知道着了什幺魔,我……」
着魔?若是这两个字就能收拾一切,那白郡尧也想对杨文恭说这十年来是我着了魔才会迷恋你。
但是白郡尧知道这样对杨文恭不公平,他只是鬼迷心窍,只是一时失了心……不像他,自始自终都是有计划、有目的的接近杨文恭,然后发现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后,立刻抽身而退,躲进一直在身后守候的律砚勋老早为他构筑的避风港,他知道他很不应该,但是他……他真的无意伤害颜馨仪,他只是……只是暗恋,只是希望杨文恭有一天能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他已经要抽身了,只是来不及说清楚,又不幸被颜馨仪目睹。
「你回去陪馨仪吧!」白郡尧满腹的怪罪终是无法化成言语,因为是他先喜欢上杨文恭,是他先心怀不轨,是他……都是他、都是他!
你去死啊!为什幺你不去死!颜馨仪的话于此时飞掠过脑子,让白郡尧呼吸一窒,全身一颤,下意识地握紧律砚勋的手,期望律砚勋能够支持他。
律砚勋握了握他的手,保持沉默。
「郡尧,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忘了那天晚上的不愉快,我……」
「然后呢?」受伤最深的人不是他,而是颜馨仪,即使他不喜欢她,但是她与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能粉饰太平,当做事情没有发生过。
白郡尧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却成了刽子手……
「馨仪那边,我会好好跟她说,等孩子生下来,我……」杨文恭眼神闪烁的说着。
「文恭,其实你并不爱我。」白郡尧打断杨文恭,感觉到这话一出口,他心中那已然砍除但根仍深植的爱苗被狠狠剜起。
「郡尧,我……」
「你只是因为我疏远你而产生错觉。」白郡尧眼前飘起一片白雾,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却还是得承认,「也许你不相信,但是你再仔细想想就会知道,其实你爱的人还是馨仪,不是我。」
「郡尧!」
「我们还是朋友,但是我不会主动跟你联络,我很……很遗憾。」
「郡尧……」
「这样就够了。」白郡尧不想再听,「我并不怪你。」
是结束了,就这样结束,虽然很难堪,舍不得放终究得放,何况……白郡尧忍不住低头看着他与律砚勋交握的手。
何况他身边有人在等他,是的,他并不是孤单一人,他还有律砚勋跟「健太郎」,还有柴平他们,他不是一个人。
「可是……」杨文恭知道白郡尧的意思,想说些什幺,却什幺也说不出来。
叮的一声,电梯到楼,律砚勋按住电梯键,让电梯不动,候着白郡尧。
「回去吧,馨仪在等你。」
「郡尧,没有两全的办法吗?」
白郡尧只是悲哀的看他一眼,不说话,跟着律砚勋进电梯,将杨文恭与过往的一切真真实实地抛开,再不回首。
「还好吧?」律砚勋揽上他的肩,轻问。
久久,在电梯到了一楼,开门前白郡尧才轻声回道:「还好。」
之后,律砚勋没有再开口,白郡尧也没再出声。
白郡尧呆坐在沙发上,双眸无神地抽着烟,「健太郎」趴窝在他的腿上,无精打采的打着呵欠。
律砚勋洗好澡自浴室走出来,望见白郡尧痴呆的模样,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拿过他挟于指间的烟来抽,然后摘下他的眼镜,扳过他的脸,含住他的下唇,以舌轻轻舔弄,以齿轻啮,直到他逸出一声低吟,才覆上他的唇,将他的呻吟声封于口内,舌灵巧地探入他口里,缠上他的舌,夺去他的呼吸。
律砚勋手抚上他的脖子,感受他加速的脉膊,直到他无法呼吸才结束这一吻。
白郡尧被律砚勋吻到嘴巴完全麻掉,嘴唇微颤,轻轻喘息着,眼前模糊一片,脸颊不知道为什幺好象被什幺弄湿了,但他没有力气去碰,直到律砚勋的手指轻柔地拂过他睑颊,他才知道是眼泪。
「哭吧,我会帮你擦的。」律砚勋揽抱着白郡尧,抚着他的发。
「我没哭。」白郡尧深吸口气,把脸埋进律砚勋的胸膛,呼吸频率由缓慢到轻浅,肩微颤动,捉着律砚勋衣服的手抡紧,律砚勋抱紧他,吻他的颈子,「健太郎」呜的一声跳下白郡尧的大腿,追它的玩具去了,律砚勋顺势把手伸进白郡尧衣服里,炙热的掌手贴上他的背,来回抚着。
「尧,我爱你,我爱你……」律砚勋在他耳边低喃,感觉到怀中的身躯一震,环着他脖子的力道加重。「我在这里,亲爱的。」
白郡尧没有开口,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泄露他偷哭的事实,更怕抬头被律砚勋看见他哭。
律砚勋一直抱着他,就算知道他偷哭也没有戳破,直到律砚勋发现放任他一人哭泣不是办法时,贴在他背上安抚的手才开始有了其它动作。
律砚勋的手滑进了白郡尧的裤档里,隔着四角裤裤描绘他分身的形状,白郡尧一惊,抡紧拳,全身紧绷,却仍倔强的不肯抬头。
律砚勋含住他的耳垂,轻轻啃啮,亲吻他耳后的肌肤,引发他一震发颤,手指由四角裤边缘侵入,握住他柔软的分身,感觉他紧张了起来,于是律砚勋于他耳边轻道:「尧,亲爱的,不要怕。」
「我……」白郡尧呼吸一窒,律砚勋的声音不知为何让他觉得腿软。
「嘘。让我来就好。」律砚勋知道白郡尧有感觉,很高兴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白郡尧想瞪律砚勋,可是他知道一抬头他就破功,所以宁可忍着揍扁律砚勋的冲动与他在自己身上引发的情火,也不抬头看律砚勋。
律砚勋的动作很轻柔,几乎像羽毛一样,可却让白郡尧觉得很难受。
律砚勋小心地推白郡尧倒躺于沙发上,白郡尧第一个反应是摀住脸,但律砚勋大力握了下白郡尧的分身,使白郡尧忍不住挥拳扁向律砚勋。
「干,很痛你知道吗?」
律砚勋闻言,反而笑出声,他趁机低俯下身,吻住白郡尧的唇,夺去他全副的注意力,逗弄他的舌与开始充血的分身。
「呜……」白郡尧想推开律砚勋,然而律砚勋轻易地制住他不很认真的反抗。
律砚勋在白郡尧响应之前抽开舌,舔舐他的唇,同时上下套弄他的分身,白郡尧忍不住低吟了起来,他左右摇着头,感觉有股陌生的热潮逐渐掌控他的理智,他脑袋闹哄哄的,好难过……眼前的事物开始扭曲不清,致使他合上眼,然而合上了眼,更能感受到律砚勋的气息与动作……这让他呼吸急促而且全身没力。
白郡尧细微的喘吟声让律砚勋心一动,手抚过他的颊,希望他睁开眼看自己。
白郡尧依言,眼角仍残留着泪,颤着唇,顾望律砚勋。
「知道我是谁吗?」
白痴!他当然知道!白郡尧想骂,一口气哽在喉间骂不出口,倒是律砚勋读出他眼中传递的讯息,低笑出声,吻他。
「尧,我好爱你。」
白郡尧瞠大眼,全身一颤,尤其是被掌握的地方更是抖了一大下,律砚勋一惊,低头看,展开个大大的笑容,白郡尧措败的低吟一声,想要摀住脸,却已太迟,律砚勋单手就制住他的蠢动。
天啊……谁来杀了他啊……为什幺平常听到没感觉的爱语会在这个时候发挥这幺大的作用?为什幺他这幺没用,一听到律砚勋讲句话就……就泄了……
律砚勋激动的洒下无数的热吻,一边说尽各种令人想冲到厕所去吐的爱语,成功让白郡尧发泄第二次。
白郡尧瘫在沙发上,神态幽魅渺远,微张着嘴喘息着,衬衫大开,胸口全是律砚勋烙下的红痕,下腹有自己喷泄的液体,而他甚至没有脱下裤子。
律砚勋不停地吻着他,白郡尧也是反应迟缓,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吻自己。
「尧,你还好吧?」律砚勋深情得快要让白郡尧窒息的凝视着他,用低哑性感的声音问着。
白郡尧顿了下才响应,「嗯。」
「起得来吗?」
白郡尧用全身上下唯一有力气的眼睛死瞪着他。
律砚勋笑了,他弯身支抱起白郡尧,两人的身躯亲密贴合,「洗个澡?」
白郡尧轻点下头,现在的他跟死尸没两样,虽然没做全套,律砚勋甚至衣着整齐,只有他那双淡茶色的眼眸泄露了他内心的渴望,然而白郡尧也明白,律砚勋是为了安慰他才会做这种事,若是没有他的允许,律砚勋绝对不允许他自己再做出一次像单身派对那样的事来——虽然那一次白郡尧有点头。
律砚勋把他扶到浴室,将他放在马桶上,塞住浴缸放水,「健太郎」以为主人们要玩,就端坐在浴室外头,好奇的看着他们,因为不爱洗澡,所以它只有远远的看。
白郡尧望着律砚勋,看着他放水、洒上下知打那儿A来的沐浴精,整个浴室煞时香气四溢,却不刺鼻与难闻。
白郡尧很想跟律砚勋说他不用这种娘们儿的玩意,但看在闻起来还不错的份上作罢,望着他的背影,白郡尧胸口突然塞满了难以言喻的情感,让他眼眶一热,水雾开始在眸底凝聚,他眨眨眼,眨去水气却眨不去律砚勋用他的名字将自己的心覆盖的事实。
一切就绪后,律砚勋回过身来扶起白郡尧,脱掉他的衣服,让他坐进浴缸,水的热度与那清新的香气让白郡尧全身放松,舒服地合上眼。
「要不要洗头、刮胡子?」律砚勋漾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白郡尧睁开眼,瞳眸倒映着律砚勋的面容,张口欲语,却只能哽着哼出一声应允。
律砚勋摸摸他的头,卷起袖子与裤管坐到白郡尧身后,让白郡尧靠着他,清楚感觉到律砚勋身体变化的他有些讶异的挺直背。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幺样的。」律砚勋轻拍他的背,要他放松,言明即使自己已然蓄势待发,也不会冲动行事。
白郡尧这才放松背,律砚勋俐落地涂上刮胡膏,替白郡尧刮胡子。
「我想这幺做好久了说。」感觉律砚勋语间带点细微的兴奋,白郡尧睁眼看他。
「因为我想为你服务啊。」律砚勋动作迅速的替白郡尧刮好胡子,「好了,你摸摸。」
白郡尧依言,朝他露出个满意的笑容,律砚勋一见,弯身抱了他一下,正欲起身,却被白郡尧反手捉住。
「尧?」
白郡尧眼巴巴的看着他,想说什幺又说不出口,但捉着他手的力道愈见加重。
「尧,怎幺了?」律砚勋摸摸他的脸颊,笑问。
白郡尧捉住他的头发,把他往下拉,覆上他的唇,他一惊,看望白郡尧,白郡尧愈是想说话愈是说不出口的舔着唇。
律砚勋笑了,「慢慢来,我们有很长的时间。」
说完,才要起身,他整个人被白郡尧拉倒,上半身全湿。
「尧!你……呜……」律砚勋惊呼一声,才要讲话,嘴就被白郡尧封住。
这幺明显的邀请,律砚勋不会不明白,这也让他明了方才白郡尧在别扭什幺,但是,他还是想听见白郡尧亲口说好。
他轻推开白郡尧,抬起白郡尧的下巴,直视白郡尧的眼,「你想要?」
白郡尧低垂眼眸,尔后迎上律砚勋的凝视,微微一笑,「我想要。」
想要律砚勋的全部,不是因为太伤心自暴自弃或是将他当成替代品,是真的想要律砚勋这个人。
「可以吗?」律砚勋眼波一动,眸色渐转暗深。
「别让我说第二次。」白郡尧可没脸再说第二次。
律砚勋笑了,他拍拍白郡尧的脸颊,然后起身关上浴室的门,脱下身上的衣服,跟着在白郡尧讶异的目光下进入浴缸。
来不及抗议与解说自己是想要洗完澡后在床上办事的白郡尧,嘴巴接下来功用便是代表鼻子呼吸与喘息还有……呻吟。
「健太郎」不知道主人们要做什幺事,但律砚勋合上门前的神情让它觉得这门一关会关很久,于是它打了个哈欠,伸直腰,趴于浴室前的脚垫睡去。
结论是白郡尧只得到冲动坏事这个教训。
「无敌铁金刚」的电话乐声于寂静的空间里响着。
律砚勋光着身体与白郡尧同样赤裸的身躯交缠着,他的脚硬是插进白郡尧的腿间,环着他的腿,手则是绕过白郡尧的腋下环抱着他,手掌贴在白郡尧臀背的交接处。
听到电话响的白郡尧不自在的动了下,发现腰酸屁股痛的他一动就痛,所以他干脆不动,但是长久维持同一个姿势让白郡尧觉得酸疼,何况他还被只八爪章鱼粘抱住。
他不想接电话,因为根本没办法接,律砚勋不知道是积了太久还是怎样,在浴室爱过他一回后到床上又爱了他两回,才放过他,虽然没有第一次痛,但疲累与酸疼却是难免的。
想到律砚勋,白郡尧的身体就隐隐发热,而他正缠着自己睡着,醒来身边有人的感觉好好。
「无敌铁金刚」终于不唱了,白郡尧庆幸来人放弃,正欲再次昏死在律砚勋的缠抱中时,「我们是正义的一方……」又开始响起来了。
白郡尧翻翻白眼,在手脚无法动弹的情况之下,他只好张口在律砚勋肩颈咬下去。
律砚勋动了下,睁开犹带睡意的脸,载着无数浓情的凝睇白郡尧,「怎幺不再多睡一会儿?」
「电话。」白郡尧用下巴努努床旁矮柜那铃声大响的手机。
「哦。」律砚勋一个侧转便将手机拿到白郡尧面前。
白郡尧好不容易才抽出手来捉手机,还因没力差点把手机弄掉,他按下通话键,「喂?」
「大哥,你怎幺那幺慢才接电话?」是小弟白郡儒。
「我……咳……我在睡觉。」白郡尧捶了下往他胸钻去的律砚勋,轻咳一声。
「睡觉?现在都早上九点了,还睡啊!」白郡儒不像他老哥一样沈静有礼也不像他的名一样温文儒雅。
「我休假,当然要睡个够。」白郡尧抑下一声低吟,用手肘顶开偷亲他喉结的律砚勋。
「哦,好啦,不跟你多说了,我打来只是要提醒你别忘了明天晚上的聚会。」
「明天晚上?」什幺时候有聚会来着?
「我就知道你忘了,家庭聚会啦,你半年没来了,再不来我就要被爹娘给砍了,你也不想你两个侄子没爸爸吧?」
「好惨,我真的有半年没去了吗?」白郡尧自己也不知道有那幺久了,给律砚勋一个笑容,跟他说他没事。
「对,所以你最好要来。」白郡儒的背景音很吵,常有「爸——臭哥哥抢走我的蛋!」、「爸——我才没有!」之类的对话出现,然后白郡儒就会回吼:「都给我坐好。」
「晓洁不在啊?」江晓洁是白郡儒的妻子。
「她嫂子生儿子,她去看她,一会儿我们也要去……你们两个,谁没吃掉红萝卜我就跟妈妈说哦!」
「哦……」
「0K,长话短说,你明天一定要来,不然我就去你家逮你,就这样啦!」
「好,拜拜!」
「拜!」
白郡尧收线,律砚勋的吻就凑了过来。
「不问我是谁?」白郡尧发现律砚勋从来没问过这种事。
「有必要吗?」律砚勋好笑的。
白郡尧想了想,笑了,「我会好奇哦,如果有人打电话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