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的住人————冬彦

　　「小易，出什麽事了？」看情形似乎不是因为客人要点的饮品调不出来的样子。

　　「这位客人要找飒音。」本想和老板接替外场工作，但在瞧见老板听见“飒音”这名字时，一闪而逝的惊讶，原本要踏出吧咍的脚又收了回来，假装忙著收拾。

　　「你说．．．你要找飒音？」真是许久不曾听过的名字啊～而这名字的主人，又有多久没用过这名字了呢？

　　「对，飒音。」有些冷，有些霸的语气，令老板皱起了眉，他大概猜得出这个人为什麽知道这个名字了，只是．．．

　　「我怕报错了人，可否请你告知那人的长相？」和老板相处的日子不算长，但仅仅几个月的相处，易学文便可感觉出，老板的尾巴正在摇，令他可恨的要命，却无法可做的恶魔尾巴，开始更加地好奇那位叫飒音的到底为何许人也。

　　对方听了老板的问话，仅仅楞了0.01秒，便亦意身後的人前来，却无交谈，只是任对方将话传到自己耳中。

　　「一个很灵动的人。」或许是脑里面所能形容的词，只有这一个，又好似有好几个可以形容的言语，但能说出口的却只有这麽一个的样子。

　　「很抱歉，我听不懂你的形容。」见有客人上门，老板便亦意还想看好戏的易学文去，而接到指示的易学文虽不愿，还是得乖乖地动作，谁叫他只是人家的员工呢！再说要是再离远了这个地方，要再见何宇轩似乎是难上加难啊！不过刚进门的人似乎也感受到易学文的期望，毫不犹豫地向吧咍走来，完全不需自己再上前招呼。

　　「请问．．．是不是有个叫做易学文的人在这里？」奉上menu的手有些停顿，但仍是顺利地完成动作，仔细看著眼前的女人，易学文不管确认几次，都可以很肯定自己并不认识她。

　　「我就是．．．请问有什麽事吗？」虽猜不出对方找自己有什麽事，但不认为再会有任何事会让他激动，所以也就很坦然地承认。

　　「是这样啊～给我一杯长岛冰茶。」以眼神上下评估了下人，之後便仅只是点饮料的简单语气，只是对方开头四个字的尾音拉的有些令人感到毛毛的罢了。

　　在人走近吧咍的时候，老板的注意力已不在方才开口要找飒音的人身上，而是这位女客人的脸上，老板可以很肯定对方是第一次进到L’Arc~en~Ciel，可是那份似曾相识感觉，令他不得不去在意对方的身份。

　　19

　　明显被晾在一旁的人，以及他带进来的人虽很不爽老板疏忽他们的态度，但却什麽也不能做，只能默默地在一旁喝自己手中的东西，等待老愿意理他，从没人可以这样对他，除了他正在找寻的人以，外可是还是得沈住，因为只要惹了老板，很有可能再也找不著在心上的人。

　　气氛一陷入沈默，因为老板只顾著盯著女客人的脸，试图回想自己究竟是在什麽地方见过，易学文则是默默地调著客人指定的东西，直到东西上了桌，这沈默才被打破，只因老板终於是想起对方的身份为何，在那杯刚调好的长岛冰茶全数奉献在易学文身上的那一刻。

　　「丽姐！」若没记错，眼前的人是何宇轩常带在身边的照片中的那一位，据说应该是何宇轩的母亲的人。

　　「你怎麽会知道要叫这个词，一直以来这可是宇轩宝宝的专利呵！」专程从南部上到这个地方，就只为了见朏那位名叫易学文的，伤了自家宝宝心的人，看对方样子，也知他并不好过，但身为母亲，这口气就是吞不下，虽当事人不是自己，这气还是得出。

　　「宇轩？！何宇轩吗？！请您告诉我他现在人在哪里？」激动著欲上前拉住眼前的女客人，已经有多久了，虽然失去何宇轩的消息仅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但对易学文来说却似已过了好几年，恨不得，恨不得现在在眼前的便是踹在心上的人呐．．．

　　「为什麽当初要放开宇轩宝宝的手？」看的出眼前这个叫做易学文的人是真的很在乎自家的宝宝，只是她不放心，不放心对方对宇轩的只是短暂的恋情，而不是能长长久久的爱情，宇轩那眼里的忧，她可不想再见一次呐！

　　「我承认那时的我不够成熟，不够成熟到承认自己的心到底是挂念著谁，请您就告诉我，宇轩他人在哪里，让我见他一面。」心念仅系在同一个人的身上，眼前的人，他已不在乎她和宇轩是什麽关系，只是能再见一面，再见一面就行了。

　　「你说的话，我只信你五分，宇轩宝宝可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可不希望再看到宇轩宝宝痛苦的样子，我会再好好观察你，看是不是能让我放心把宇轩宝宝交给你。」喝著老板重又调出来的长岛冰茶，亦意那位永远著不知道该怎麽藏自己恶魔尾巴的人，拿条毛巾给易擦掉他一身的狼狈，心里在看到当易学文听到宝宝的反应时，已承认了他五分。

　　「你是．．．宇轩的母亲？！」怎麽也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形下遇见何宇轩的亲人，而且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来很容易会被误解为何宇轩的女友的人，竟是大他们一辈的人。

　　「就是，所以我是专程来看看我儿子爱上的人是长什麽样的，顺道消消我心里的火。」再尝了口杯中物，丽姐不禁佩服起自己的孩子，在台北这麽多店中，找到这麽家酒很合自己胃的店。「宇轩宝宝现不在我那儿，他在我那儿住了一个月之後，就又和他那个叫hiro的朋友走了。」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两个皆变了脸色，一个理所当然易，失望又再一次的降到自己身上，本以为很有可能能得到何宇轩的消息，终於能再见著挂在心上的人，结果却又是见不到，人就好似被抽走了力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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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个有反应的人，却不是老板，而是被老板挂在一旁的人，在听到“hiro”的发音时，那位要找飒音的人突然冲到丽姐眼前。

　　20

　　“你有见到飒音？！飒音他现在过的好不好？”

　　突来的动作，突来的声音，令丽姐及易学文在一时之间呆了，而对方所带进来的人，似乎也都因自家主子失常的动作而不知该如何反应，除却店内客人不算，脑袋唯一还能正运转的，似乎仅剩老板。

　　「这位先生，讲日文的话，相信这里大半数的人都听不懂你在讲什麽，还有啊～你要找的人用“hayato”这个名是找不著的，用“hiro”的话，倒是有不少人认识呐～」凉凉的话，加上凉凉的语气，其中又加了些不常听到的文法，费了好一些时间才听懂。

　　而这一段话也才让易学文了解到，为何现在又会看到老板那根令他火大到很想切掉又不能的魔尾巴。

　　「小易啊～这位叫丽姐的，实为kazuki母亲的人，或许会清楚hiro和他的关系．．．你不好奇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吗？」彷佛不满足於现状仅於，此要更乱一点，戏才比较好看呐．．．

　　刚刚那句话，老板说的极慢，又字字清淅，似乎只要有学过中文的，就一定能听得清老板在说的是为何。

　　果不其然，那位要找飒音的人，一听眼前的女人可能清楚飒音和他常挂在嘴边说的人的关系，心火一起，就要上前将人抓走，再好好盘问一番，但却来了个人阻在眼前。

　　「我不管hiro和宇轩的关系是什麽．．．我只要能知道宇轩是平安的就行，而且丽姐现在出现在这里，虽是让我知道现在在宇轩身边的人是hiro，但也让我清楚宇轩现在应是平安的，所以就请您退一步吧！纵使宇轩人现在不在这儿，我也不想在我视线可及处，发生会让宇轩难过的事。」挡在丽姐的面前，虽知自己应该不是眼前人的对手，但就算敌不过又怎麽样，就算自己会被打个半死，他也不能让宇轩可能重视的人受伤。

　　「只要你敢动眼前的人．．．我相信hiro立刻就会知晓，．．．嗯．．．不要想搞毁尸灭迹的主意，因为这对hiro一定无效，而且也只会导致他离你更远的决心，断了你可能再见到他的机会，．．．年轻人呐～最好想清楚再动手～」见人就要动手，老板不急不慢地讲完一大串话，果然断了接下可能出现的暴力场面。

　　「hayato．．．」痛苦地收了手，从对方的眼神中，易学文可以感觉到对方和自己是同型人，一样都是在狠狠伤害过对方，等到人走了之後才後悔的人。

　　「你的父母接受宇轩宝宝吗？」刚才的事似乎影响不到丽姐，继续悠閒地啜著手中的长岛冰茶，问著自己想知道的事。

　　「他们．．．」斟酌著话要怎说才好，父母那一关是过不了的，这点易学文很清楚，可是又不知道要怎麽对丽姐说出口。

　　「在你搞定你自家人之，前就算宇轩宝宝愿意，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会同意宝宝和你在一起，我只有这麽一个儿子，再怎麽样，就算他愿意，我也不愿他再受到任一点儿伤。」虽说这件事实自己刚才已听过了一次，但还是很难相信自己听到的，眼前这个看来不过才三十初头的女性，竟然有个二十多近三十岁的孩子。

　　努力，再努力，终於是消化完这件事实，才终於是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会的，所以就请您放心将宇轩交给我。」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绝对会去努力，因为就连他自己，亦也绝不愿让宇轩再受伤。

　　「这一次我就估且信你，喏，这是我的住址和连络方法，宇轩宝宝会不会再来找我，什麽时候会再回来，我无法给保证，也不知道，不过，要是你有兴趣听听小时候的宇轩是怎麽样的，我丽姐倒是能说给你听。」拿出一张写著连络方式的纸，丽姐也觉让是离开去别的地方看看的时间了。

　　“这边这位，我不清楚hiro他会上哪儿去，因为他不会说，也不清楚，不过．．．你伤人真的伤的过深，相信你只要听过hiro最近的歌声，就算没见著人，你也会清楚自己有多可恶，有多不可原谅！”纯熟的日文，让在她眼前的人又是一楞，也不管对方听了有什麽感觉，和老板打个招呼，再次好好打量自己儿子选上的人之後，便走出了L’Arc~en~Ciel的大门。

　　21

　　距离上次见到丽姐的时间，又过了一年，这一年当中和父母之间虽不算顶好，但致少已让父母清楚了解自己的儿子是不可能娶妻的事实，只是易学文仍是继续努力，务必要让父母亲至少能够接受宇轩。

　　这不长不短的一年当中，L’Arc~en~Ciel的变化可说是极大，但变的却不是店面，而是里面的工作人员及menu，除了老板及他之外，又再加上了之前来找hiro的人，然後又加入了寻找yuya及takuma的人，而随著人员增加，L’Arc~en~Ciel的生意更加好，尤其是多了找hiro和takuma的人，而来此找美食的人亦也有，在找yuya的人加入後。

　　「小羽，小洋，找几个比较壮的人帮我试试这栅栏够不够坚固。」前不久才见老板忙著舞台的工程，今天竟然认真到得试验的地步，看来最近应该会忙翻，竟能请到会要老板极仔细确认舞台的团，那一定是极为拥挤的一晚，只是不知道除了宇轩他们以外，还会有谁呢？

　　「小羽，你的运动神经最好，试试看翻不翻的过来．．．小天，你也试试。」有了之前的例子，老板这次可是务必要做到万全的准备，不管是推挤还是攀爬，这次这一个一定要能够阻人的，而且还能撑下去，不要一晚就挂了的那一种。

　　「老板，最近有什麽特别的团要来吗？」看著老板慎的态度，这次应该有很高人气的要，来而且最近不晓得为啥，来L’Arc~en~Ciel的人突然多了很多，早早来晚冕走的占多数，让易学文忙疑老板是不是有什麽该让他们知道，却仵麽也不讲的事暪著。

　　「嗯！是有个很不错的要来，但确切的时间还不清楚就是。」一闪之间，易学文彷佛看到老板又摇著他那条令他恨不能砍断的恶魔尾巴。

　　「是不是Le-Ciel？」易学文并没忘记他找寻了一年多的人，本来所属的团是哪一个，而这一点，相信老板应该算不到才是。

　　「和他们同等级的，保证你们也会喜欢。」而且还会协助帮忙拆他辛苦许久成品．．．应该说会去做那第一批。

　　「是吗？」真的很怀疑老板所给的案，但还能怎麽样，因为老板推出来的节目单确实没有自己熟识的名字，大概只能说是老板又看上别人玩了吧？

　　「怀疑吗？」朝易学文眨了眨眼，瞬间掩去自己的尾巴，因为事情还没做完嘛！「小羽，你再试试尽全力看过不过的来。」

　　仔细观察这些被自己指派的人，确实是了全力，结果也真是翻不过，来而他们带来的人亦也推不坏，老板这才满意自己的作品，但总觉得自己做的倒有点像鸟笼，那几只看到，不知道有什麽样的表情，他可是期待的很呐！

　　看了看今天的日期，估计应该不会待到很晚才有下班，易学文打个电话给父母，通知他今晚会过，去但晚饭不需要等他。

　　坚持了一年，努力了一年，易父，易母不情愿但还是确确实实地受自己的儿子，是不能娶个女孩做另一半的事实，在和父母沟通之时，易学文也才真正地感受到自己的父母亲真的老了，有空，便会记得回家去陪陪他们，请想请丽姐一起上来，但被丽姐回绝了，而理由却不说明，只让他知晓并不是他和环境的问题。

　　只是．．．他好想有个人能告诉他，到底还要再多久的时间，他才能再见到何宇轩，何宇轩还要再多久的时间才肯进到自己的视线可及处？

　　22

　　虽已从老板的准备态度，中早已预料到这一晚一定会是那种可用到昏天暗地来形容的那一种，只是当真的实现，还真是会让大叹吃不消啊～

　　从还未开门，店前便聚集了不少人，而门开了之後，不止自己，老板和另外两个人的手也没停过，而那位被老板叫小洋的人，便是挑了几位长的不错的．．．嗯．．．应该是老板要他带人给自己挑来做义工的。

　　待在厨房的那一个也没閒，过翻炒的手，没一刻是停著的，真不明白，今晚来的，真有这样的魅力，吸引到这麽多人吗？为何老板之前都没想多邀请一点，一直到今晚才找人来，不过这些事只能想想，可不能真的说出口，他可没有那种兴趣让老板捉来玩。

　　渐暗的灯光提醒在场的人，再用不了几分钟，就是节目的开始，订单渐渐地少，手中的工作也趋向收尾，虽媭想认真地听听今晚来的团的音乐，因为这竟能带来几乎是一个星期的客人，又能叫老板认真布置，自然是好奇呐！可是等到舞台方向灯光全暗，他手中的工作仍是未歇息，只好专注在自己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