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野性 下————满座衣冠胜雪

作者:满座衣冠胜雪  录入:05-22

 银翼猎手系列五 紫色野性————满座衣冠胜雪

33

十月底,野狼大队的各个分队陆续回到了天山附近的营地。然而,营地里的气氛却十分压抑,完全没有了以往队员们完成任务返回后的欢声笑语。
这次野狼大队四面出击,一共端掉了恐怖分子的九个秘密训练营,击毙恐怖分子三百余人,并协助国安局逮捕了恐怖组织的首脑人物,粉碎了他们打算在乌市制造爆炸性恐怖事件的阴谋。如此骄人的战绩,立刻受到了国防部的通令嘉奖,军区也召开了隆重的表彰会。
在庆功的酒会上,一向显得孤傲的林靖目光阴沉,毫无喜色。他身穿上校礼服,显得十分潇洒帅气,但清秀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有不少记者想采访这位颇富传奇色彩的名将,却都被他冷冷地拒绝了。
身为野狼大队副大队长的凌子寒却没有出现,据说是回北京休假去了,似乎这进一步证实了林靖与凌子寒之间已经出现裂痕的流言。
"才来了不到半年就休假?"有人嘀咕。"也只有他这种身份才可以吧?"
在野狼大队的营地,骆千秋和三个中队长正在开会。这个会议是他们自发组织的。他们要讨论目前出现在大队里的复杂局面。
周启明慢腾腾地说:"发生在伽师那边的事情我都说了,黑狼当时也在。这位凌副瞧上去怯生生的,没想到还真有些胆量,敢出手拦阻野狼,我还真有点服他。"
骆千秋沉思着,缓缓地道:"凌副这次当着那么多队员的面,竟然敢直接出手,阻拦林大下命令,确实让他很下不来台。"
柳涌击节称赞:"果然不愧是书生,大有气节。"
"你少娘娘腔。"卢少华瞪了他一眼。"林大又没做错什么,要那小子多什么嘴?他把林大当什么人了?"
骆千秋思索着说:"他爹是赫赫有名的‘国家安全之父',所以,他虽然身体虚弱,精神方面有些问题,不过,临危不惧,倒是家传功夫。"
卢少华忽然紧张起来,冒冒失失地问:"他不是来夺林大的权的吧?"
"你这可太多虑了。"周启明哑然失笑。"像他那样的背景,要林大的位置来干什么?他要想升上校,有他爹罩着,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哪里需要这样来冒险?"
"对。"骆千秋老成持重地分析着。"我这几天仔细想过,根据凌副的表现,他的确有抑郁症的迹象,这是伪装不来的。现在,我们要商量的是,凌副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怎么才能把他弄走?"
"这还不容易?"卢少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下次打仗的时候,把他弄到前线去,让他受点伤,立刻光荣下火线,送回北京养伤去了。"
其它三个人一听,全都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他环视了一圈,忽然使劲摇头:"别看我,我可什么也没说啊。"
柳涌哈哈大笑:"你惨了,红狼,你死定了。这是你出的主意,就由你来实施。"
周启明和骆千秋也连连点头,脸上笑不可抑。
卢少华恨了他们一眼:"你们别害我,我可不想后半辈子都被国安部的人追杀。"
笑了一会儿,周启明才冷静地说:"其实,站在中立的立场上,凌副这次做的也没错。虽然他是误会了林大,不过也是情急之下,没有考虑,才伤了林大的面子。"
卢少华马上瞪着他:"他误会林大,就是不信任林大,也就是不信任我们野狼大队,这样的副大队长要来干什么?"
"嗯,你说的当然有道理。不过,我觉得凌副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柳涌的态度比较冷静理智。"当时事起仓促,凌副刚从外面进来,没弄清情况,所以才会误会了。他没打过仗,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才会闹了这么一出。我倒觉得也不能完全怪他。"
骆千秋不动声色地问:"你这么快就被他洗脑了?"
"也谈不上洗脑。"周启明看向他。"咱们也得实事求是,不该过于偏激。"
卢少华冷冷地看着他:"白狼,你可不要忘了,那些恐怖分子曾经对林大做过些什么?他们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空气顿时凝住了。
半晌,四个人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卢少华的心地最为单纯,慨然说道:"反正,我不管你们谁有理,林大是我的上司,服从命令是我的第一选择。"
"说得好。"周启明对他一笑。"我也是这个意思。"
柳涌耸了耸肩:"我也不会违抗命令的。"
骆千秋瞧着卢少华,意味深长地说:"我看啊,凌副主要是还没有感觉到敌人的残暴,所以临阵才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对新疆的了解大概仅限于大阪城的姑娘、吐鲁番的葡萄,我看得让他好好体会一下西域的另一面,也许他就不会再有这些书生意气了。"
卢少华心领神会,微微一笑,缓缓点了点头。
周启明一惊,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要干什么?小心闹出人命来。"
柳涌也颇为不忍:"你们悠着点,凌副的背景可不一般,当心闯出大祸。"
卢少华左右看看,忽然笑道:"凌副的那个身板,弱得像一根草,只怕一碰就散架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又不会跟他动手,你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谁说过要动手了?"骆千秋淡淡一笑。"不过是有机会的时候,带他出去见识见识而已。他如果能知难而退,那最好不过。有他在这里掣肘,林大的日子可要不好过了。"
周启明看了他们一眼,终于叹息了一声:"好吧,到底林大才是我们的上司,与我们出生入死的,咱们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外人闹什么意见。"
卢少华一拍桌子:"这才是白狼该说的话嘛。"
"哎,对了,凌副到底去了哪里?"周启明看向骆千秋。"我听说他好象是回北京了,是不是回去跟他爹告状去了?"
"不会吧?"卢少华也狐疑地看向骆千秋。"一记耳光而已,至于那么大反应吗?"
骆千秋神色凝重,想了半天,摇了摇头:"说不上来,等他回来之后再看吧。"
会议到此结束。
林靖在午夜前也回到了营地。他破天荒地喝得烂醉如泥,连门都没有锁便沉沉睡去。
这时,刚刚回到营地不久的凌子寒看到林靖的房间还亮着灯,不由得过去瞧了瞧,发现门居然没锁,他微感意外,便过去轻轻叩门。屋里却一片寂静,似乎没人,他有些诧异,便试探着推开门,慢慢走了进去。
这是凌子寒第一次进别人的宿舍,尤其是林靖的房间,他平时根本连进入的念头都不曾转过一下。
柔和的灯光里,他看到林靖的宿舍也跟他的一样,非常简洁整齐,私人物品极少,而且井井有条。凌子寒关掉灯,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林靖合衣倒在床上沉睡着,甚至连被子都没有盖。屋里酒气弥漫,似乎有淡淡的白雾正在月光中缓缓地飘动。林靖皱着眉,俊逸的脸在夜色里浮现着悲伤。
凌子寒动作轻柔地替他脱去军装,然后帮他盖上棉被。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对林靖充满了一种难言的关怀。
林靖一直没醒,就像个疲惫的孩子,温驯而无助。
凌子寒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便悄然离开。

34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让他们H了,不喜可不看,表砸我,顶着锅盖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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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凌子寒第一次进别人的宿舍,尤其是林靖的房间,他平时根本连进入的念头都不曾转过一下。
柔和的灯光里,他看到林靖的宿舍也跟他的一样,非常简洁整齐,私人物品极少,而且井井有条。凌子寒关掉灯,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林靖合衣倒在那儿沉睡着,连被子都没有盖。屋里酒气弥漫,似乎有淡淡的白雾正在月光中缓缓地飘动。他皱着眉,俊逸的脸在夜色里浮现着一丝悲伤。
凌子寒看过他的资料,知道他的心底深处隐藏着很深很深的创痛,那是让一向冷淡的凌子寒也觉得不忍的另一种残酷。
他悄悄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慢慢替林靖脱去军装、衬衫、长裤。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对林靖充满了一种难言的关怀。
林靖醉意深浓,朦胧之中,感到有人温柔地在替他脱衣服,迷迷糊糊之中顺手将他抱住,一用力便压在了身下。
凌子寒顿时愣在那里。借着窗外的月光,他凝视着林靖,却见他仍然闭着眼,鼻中喷着浓郁的酒气。
林靖搂住身下人的腰,只觉得他的身体十分纤细,醉意中以为自己在做梦,于是顺势而为,吻上了他的薄唇。
凌子寒很冷静,伸手发力,想将他推开。
林靖重重地压住他,热烈地吻着他,喃喃地说:"小峰,你终于来我梦中了......我一直都在想你......每时每刻......永远也忘不了......今天是你......离开我的......日子......我去看了你......也看了......咱爸咱妈......还有......咱们的儿子......小峰......小峰......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我甚至......都没能......没能为你......为你们......报仇......你会原谅我吗......小峰......会吗......你今天来看我了......是你不怪我了吗......是吗......"说到后来,他的声音竟然哽咽了。
凌子寒的心里很矛盾。他只要真正出手,一招就可以将林靖掀开,甚至取他的性命,可看着他那深情而无助的模样,听着他一声声地呼唤着过去的伴侣的名字,感受着他心里蕴含的深深痛苦,实在是下不了手。
林靖一直没有清醒,他迫不及待地扯掉了身下人和自己的衣服,然后拥住那冰凉而瘦削的身体,用灼热的怀抱紧紧包裹住他,滚烫的吻密密地覆盖着那细腻温润的每一寸肌肤。
到此地步,已没什么可犹豫的了。凌子寒暗暗地叹息着,尽量放松身体。借着清幽的月光,他看着林靖那充满迷醉的脸,看着他难得的出现了快乐的笑意,不由得长长出了口气。
林靖的呼吸变得粗重急促,本来撑着床的手忽然松开,紧紧贴住了下面人的身体,伸手搂住了他。他在异乎寻常的热情中仍然十分温柔,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进入了被他误认的身体。他以为手中抱着的是自己在梦中曾经思念过无数次的人,那修长柔软的身体使禁欲数年的他感到了极致的快乐与温暖。他情不自禁地吻着身下的人柔软而沁凉的唇,只觉得热血奔流,全身都要爆炸开来。
凌子寒渐渐能够感觉到细微的快感,不由得有些吃惊。在林靖长久的灼热的坚持里,他始终是沉默地顺从,尽力避免他的热情伤害到自己的身体。可是,在林靖激烈的进攻中,他本来已经废了的神经系统又开始感到有一丝丝的温暖在奔涌,这让他觉得非常舒服。
银色的月光如水一般地流进来,将整个房间渲染得如梦如幻。恍惚之中,凌子寒仿佛已经身在梦境,这次袭击他的却不是那些恐怖的魅影,而是一个美得完全不真实的人。
林靖本来就长得十分俊美,此时在月色中流露出沉醉的爱意,竟让凌子寒感到了几分迷惑。林靖一边充满激情地冲撞着,一边俯身温柔爱怜地吻着他,这一切都让凌子寒疑幻疑真。他只觉得头脑中一片晕眩,已没有力气思考。不知不觉间,他抬起手来,搂住了林靖那修长匀称却充满了力量的身体。
林靖感觉到了他的拥抱,不由得更加狂热,一声声地在他耳边低低地叫着:"小峰......小峰......我爱你......我爱你......"
凌子寒一直不说话,只是偶尔会溢出一声粗重的喘息。
终于,林靖在一阵猛烈的冲撞后达到了高潮。他紧紧箍着身下的人,在舒畅与醉意中猝然沉入真正的梦乡。
凌子寒在滚过四肢百骸的暖流中感到了久违的睡意,残留的一丝理智好不容易才把他从迷蒙中唤醒。他听着林靖伏在自己身上发出了均匀悠长的呼吸,知道他已睡熟,便小心翼翼地抱着他侧过身,将他放到床上。
躺着休息了一会儿,他慢慢地坐起来,拉过被子给林靖盖好,这才下了床,将衣服穿上,悄然离去。
黎明时分,林靖本能地按时醒了过来,准备起床出早操。他一开始还没注意到自己的状况,等到坐起身来才猛然发现不对,顿时愣在那里。
他努力地回想着,昨夜自己喝得大醉,只记得依稀仿佛那个一直深深嵌在自己心里的人踏着月光而来,与他尽情缠绵。他仍然能够回忆起那种直透入骨髓的愉悦,以及让他颤栗的高潮。他一直以为是梦,但是,现在他知道不是。
那个人是谁?
他知道自己的部下是有一些人在爱慕着自己,但也只是远远地遥望,默默地关怀,没人敢在深夜里潜入自己的房间,更不会在自己醉倒的情况下与自己发生这样的事,这简直是陷他于不义。而且,他的部下都知道,有生以来,他只爱过一个人,永远也不会再爱别人。
他一骨碌跳起来,匆匆进浴室洗了澡,随即换掉揉皱的床单,把被子叠好,然后便出了门。
他并不知道凌子寒已经回来,以为他还在北京,出操时便落到后面,一直拿眼睛打量着那些年轻的尉官。骆千秋和三个中队长都不可能做这种事,普通的士官也不敢,只怕就是这些尉官胆大包天,说不定有人会做出如此惊人的事来。
整整一天,他都在暗暗地查这件事,挑了几个身材偏瘦的分队长出来,说是跟他们单独练练格斗,那几个人自然是喜出望外。不过,他的手一接触到他们的身体,便知道他们不是夜里的那个人。下午,他索性将范围扩大,又找了一些身材瘦削的士官来单练,结果没有一个人符合他的记忆。
他站在那里,只觉得头脑中一片茫然,半点头绪也没有。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35

在这段时间里,凌子寒一直在房间里睡觉。每次做爱后,他都会觉得特别温暖,身体里一直绷得紧紧的异常敏感的神经系统才会放松下来,这才可以好好地睡一觉。
新疆是一下雪就开始供暖,因此他的房间里温度适宜,并不冷。他裹着被子,一直睡到午后,这才慢悠悠地醒过来。他没有像往常那样一睁眼就起床,而是翻了个身,看着窗外那远远的博格达峰发呆。
他的假期还没完,所以今天可以不去上班。
看着窗外,他的心里感觉有点乱。昨夜发生的事是他没有想到的。当然,再面对林靖,他可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半点破绽也不会有,只是,他想起了卫天宇,拿不准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这次回北京,卫天宇虽然很欢喜,可他总能感到,卫天宇的心里藏着什么事,而且还不是小事。他没有问,卫天宇也不说。这是第一次卫天宇有事瞒着他,这让他有些疑惑。
过去,在与雷鸿飞的交往中,他也曾经有事瞒过凌子寒,那也是他惟一的一次隐瞒,结果却是两人永远地结束了那段感情。这一次,卫天宇到底有什么事瞒他呢?雷鸿飞那次,他用追踪程序查到了真相,而这次,他却不打算这么做。他相信卫天宇不是那种人,如果他想分手,凌子寒一定会同意,绝不会拖着他不放。他愿意等卫天宇自己告诉他。
虽说如此,到底还是有点心乱。曾几何时,他也曾经毫无犹疑地相信过雷鸿飞,而自从他接受了卫天宇的感情之后,便也下定决心,绝对相信卫天宇,只要他不明确说出来,他就绝不去追究,更不会抢先说分手。可是,归根到底,在他的内心深处,对感情终是拿不准的,因此也就不敢去深究。他怕伤了卫天宇,也怕伤了自己。
心乱如麻地回到营地时,已是深夜了,凌子寒却毫无睡意,当看到林靖房间里居然还亮着灯时,便忍不住过去,想找他聊聊,散散心,却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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