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邢砦御那抹笑容的人儿勾起嘴角,露出灿烂而又无邪的笑容。
哎呀呀?差点就错过一个可爱的“玩具”!“我叫泊。”
第三章,“尸体”要真的变成尸体了?
“主子……”看见主子背着刚才的尸体,李狄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邢砦御没有说话,面对自己的属下见到自己背上背了个人的场景,邢砦御显得有些尴尬。
方才他准备转身走向这的时候,被泊叫住,冷不防地,让泊给爬到他背上。当他想叫泊下来的时候,却发现人家早就睡死了,无奈的他只好背着泊。
唉,如果泊是他的一个武功厉害的仇家,恐怕他已死了两次。
“走吧。”背着个半死不活的人,邢砦御走在前面。
“……是。”主子不愿多说,他也不便过问。
“主子……”本来李狄是想帮主子背尸体,不过因为自己手上牵着个人,只好作罢。咦?等等,主子背的那具尸体有点奇怪,面色红润,不像个已死的人。“他……”
“还活着。”但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生气。
李狄犹豫着,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主子,“主子……”
知道他想说些什么,邢砦御打断他未开口的话,“我会注意。”
他知道带着个陌生人很危险,特别是对他们来说,不过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会轻易让人干掉——虽然今天有两次让人有机可趁的机会。
听着两人的对话,活口了解到此时睡在邢砦御背上的贵公子,并不是灵影派的人。
活口眼里闪过一丝皎洁,邢砦御和李狄都注意到了。
不过,却没人注意到像个瘫痪似的人儿嘴角擒着的笑容,他右眼轻轻地掀开(只掀开了一条缝),瞥了眼蹲坐在地上的活口左手盖着的叶子。
一阵清风吹过,三三两两地吹起了几片叶子。其中一片盖在手掌般大小的石头上的叶子被掀开后,露出了用血画的“鬼画符”,没什么人知道上面的意思,只除了——活口的那一伙人。
“时候不早了,我们在这住一宿。”走了一整个下午,天黑之后,他们来到一间客栈,准备在这过夜。“可以吗?”邢砦御摇摇身后——不对,是背上睡得心安理得的人儿。
睡意朦胧的泊掀起重重的左眼眼睑,打了个哈欠,“你说怎样就怎样。”
反正对他来说都没差。
叫来店小二,邢砦御把泊安放在长瞪上,不过等他一放手,泊就马上靠在(说倒或许更贴切些)他身上。
“客官们想吃点什么?”难得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来个客人,店小二献媚地笑着。
“面条。”没等邢砦御点菜,泊先说出自己要吃的东西。
邢砦御皱着眉头,第9度将泊扶直,“再上些拿手的小菜。”
“好的,小的马上就来。”店小二贼笑着离去。
邢砦御阴邪的双眼望着店小二瘦小的背影,没等他细想,泊就打断了他的思路——泊再度倒在他身上。
邢砦御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再次扶起他的耐性,由着他靠在自己身上。
反倒是沉不住气的李狄对着泊大骂,“你这小子搞什么鬼?!让我主子背着你已经够了!你竟然还三番五次地靠在我主子身上,未免也太会得寸进尺了吧!”
本以为泊会回口,邢砦御用眼神制止李狄。
另人跌破眼镜的是——不对,古代没眼镜,那就能跌破的都跌破——泊懒懒开口:“不是三番,也不是五次,是十次。”
他的这句实话实在是叫人难以反驳。
轻咳两声,邢砦御转移话题,“你家住哪?”
“遥远的地方。”三十一世纪够远了吧?
遥远的地方?说了等于没说。“那总有个落脚的地方吧?”不然叫他把他送到哪?
“目前没有落脚的地方。”泊望着邢砦御,露出凑的专署笑容——献媚式的微笑,“可以住你吧?”虽说是问题,他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不容他人拒绝。
泊在心中默念着:凑,别怪他偷了你的专利,谁叫你的“凑式微笑”那么好用呢?(无往不利的“凑式微笑”,凡看见这一笑容的人都会当应其无理要求。注:对自家人——也就是水门人无效,特别例外:撒旦二世——他们的少主;黑氏五姐妹——少主二十一世纪的祖先,目前一人下落不明)看得他也想试试凑的专利。
刚才他已经让浊把邢砦御的资料传送给他,得知了眼前的人是某某派(至于什么派,他才懒得去记)掌门。邪派,他怎能不去逛逛?
“呃……好。”这正方便了“猎取”他的“猎物”,但他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错觉吧!
“主子,这怎么可以……”
邢砦御斜睨了李狄一眼,李狄倏地住了口。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主子就让他们既敬又畏。
“客官,你们要的东西。”店小二端着食物来到他们面前。
等店小二摆好饭菜离去,却不见一人动。邢砦御没动,李狄自然不敢先动手开饭,活口就更不必提了——此时的活口口中由木头变成了抹布,带着的斗笠把他整个头部遮住,黑色的大衣将他整个身子包裹起来,让人看不出他的长相,更看不出被人绑住。
见泊靠在自己身上一点动的迹象都没有,邢砦御问:“怎么了?”
他不舒服吗?
泊只道:“懒得动手。”
短短的四个字,就让李狄有想动手打人的冲动。
“……”拿起泊面前的面条,邢砦御想也没想就喂起了他。
“主子……”李狄没料到自己主子竟然会有这样的举动。
活口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一点都不在意周围的眼光,泊理所当然地吃了起来——看来是常被别人这样服侍。
“难怪会选面条。”望着泊,邢砦御愣愣地自言自语。
而刚才还在吃惊邢砦御表现的两人,又吃惊起泊此时的举动来了。
只见泊的脑袋仍然斜靠在邢砦御左肩上,闭着双眼,用嘴巴吸食着面条。整个样子让人丝毫不觉得不自然。不过耳环都掉进去了……呃?耳环?一个大男人竟然学女人戴耳环!但是说句实话,这耳环跟他挺配的。
“你……”邢砦御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知道他人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以外,泊没理会众人的眼光,仍旧我行我素地吃面。
叹了口气,邢砦御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到眼前的饭菜上。“恩?”刚端起饭碗,邢砦御像是发现了什么,“别吃!”想要阻止泊继续自己的人生大事(吃饭),却见人家碗中的面条早已吃光。
“该死!”怒斥一声,邢砦御站起来翻倒了一整桌子的饭菜。
因为邢砦御的动作,泊顺势倒了下去,正好倒在长凳上。舔舔唇当作搽嘴,他直接躺在长凳上睡觉。
啧,可惜了一桌子的菜。不过算了,不关他的事——反正他吃饱了。
“主子?”李狄用眼神询问着邢砦御。
“有毒。”邢砦御肯定了他的疑问。
望了眼躺着的泊,邢砦御误以为他是中毒昏迷(其实正和周公约会),完全不了解懒人的本性——吃了就睡。
“解药呢?”邢砦御逼视着站在不远处的店小二。
“嘿嘿,难得来只肥羊,你以为我们会准备什么解药吗?”一个长得胖胖的人手持菜刀站在店小二左边。
站在店小二右边的是两个瘦瘦高高、长相一致的男子,“告诉你吧,这种药会让人昏迷三天三夜。”
“跟他们废话什么!”一个大汉站在店小二身后,大汉高大而壮硕的体形与店小二瘦小的身形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觉得好笑。
看来不是什么致人于死地的毒药。五对二么?真是不自量力。
邢砦御冷冽一笑,没理会这家黑店的人,将视线掉回泊身上,“狄。”
“是。”走向五人,李狄拔剑出壳。
啊咧,这两人真喜欢打架。如果是他,像这种麻烦的事情,直接推给冰和霜,自己则躺在一边欣赏。
邢砦御将泊靠在自己身上,摸摸他的额头。
奇怪,他刚刚怎么觉得他没昏迷?
活口移动身躯的动作拉回了邢砦御的思绪,“别想跑。”正说着,便点下了活口的穴位。
对于武功平平的五人,李狄轻盈地游走在五人中。一把剑对付五把或大或长的刀,显得游刃有余,轻轻松松便把五人制服,然后——杀掉。
“啧,血腥。”突然出声,将邢砦御和李狄都吓了一跳。
“你没事?”邢砦御惊异的问。
“什么?”懒得解释,泊故意装傻。
当然没事!他可没那么笨,将有毒的东西吃下肚——早在吃之前就用“魅”解了毒。唉,难得碰上家黑店,却……真没看头。
“魅”,水门人身上戴着的耳环,一种通讯工具,具有保护、治疗和防御的功能。
“没事就好。”不知道泊早将面中的毒解了,他和李狄以为是黑店的人买了假药。
第四章,威胁?利诱?
“今年很流行下毒吗?”
“啊?”突来的怪语让人不解。
泊“艰难”地抬起一根手指,指指房门,示意躺在房外的尸体。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流行!只是些没本事的人能想到的无耻之事。”李狄用鼻子哼气,忘了自己做的也没什么“耻”。
躺在床上的泊(当然不可能是我们的大懒人自己爬上床的,是对泊感到无奈的邢砦御把他“搬”上床的)无聊地打着哈欠。
如果不是的话,他只能说今年水门人太受毒药的喜爱了。前不久霜才喝过,这次就轮到他了。
等一下,他说这句话也就意味着……“你知道有毒?”
邢砦御皱着眉。
泊转动天真无邪的双眼看着邢砦御,明知故问,“毒?什么毒?”
因为跟他解释的话,既浪费口水又要长时间活动嘴部肌肉,所以他选择装傻。
“……”邢砦御看不出这话的可信度有多高。
“主子,要不要出去收拾一下?”李狄插入大眼瞪小眼的两人。
“……恩。”邢砦御走在李狄后面出了房门。
因为附近只有这一家客店(虽然是黑店),所以他们只能选择和尸体一同住在这,或者露宿野外,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野兽。邢砦御依据现在的情况决定住在这,不过他们决定四人住在同一间房,以防有意外发生。
等两人一走,活口爬到桌子旁。因为手脚受缚,他的动作有如青虫蠕动。来到桌子的一角,活口嘴对着桌角不停地摇动着脑袋,想将塞在嘴中的布弄出。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许久之后,布终于从满头大汗的活口的嘴中掉在地上。
咬着布的一角,活口爬到泊身旁,将布放在膝上,万一有人回来好把布再次塞在口中,恢复原来的样子。
“公子,请救救在下。”活口望着泊,那眼神有如落入水中的可怜小狗。
恩哼,看来有好玩的了。果然,“跟”着来是来对了。(既有免费的人力又不会无聊。)
泊闭着眼睛,听着活口的话语。
“我本是安分的老百姓,不想……”
同一时间,房门外——
“主子……”
靠着房门的邢砦御制止李狄,不让他进去。
“可是那样……”凭他跟随主子多年经验,自然看出主子对那懒人有意(虽然他不愿承认)。他可不想让人对主子有误会。
“如果他听信了那些话,进而对灵影派产生威胁的话……”邢砦御阴邪的双眼危险地眯起,射出噬血的光芒。
他不允许任何威胁到灵影派的人存在——即使是他。
安分的老百姓?这家伙在讲笑话吗?真冷!难道他不记得自己先前才说了“在下”两个字吗?身份早曝光了啦!
“某日一群歹人来到我们的村子,杀我全家,强奸我妻……”
这古人还真不是普通的蠢呐,以邢砦御的相貌一伸手就有一群女人飞奔而来……随便选几个丢给自己手下就行了,哪还需要出门“猎野食”?
“全村上下除了我以外,无一存活……”活口说得绘声绘色、声泪俱下。
要杀就全杀光,哪还有人蠢到留一个威胁自己的啊?!切!真是老套又没水准!他刚还想着会说些什么让人值得玩味的事情呢!呃,想想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呢……在邢砦御家住个两天,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回去以后看看……
泊没再理会他,继续闭目,想着无聊的事情打发时间。30秒后……睡着了!
“公子?公子!!!”活口感受到床上人儿发出的平稳呼吸,慌忙叫唤。
李狄一进房,便点了活口的穴,让他不能动,不能说,更不能听。前后总共3秒,连让活口想自杀的时间都没有。
啧!他没想到这人竟毫无同情之心,早知道便直接自尽,也不会落到他人之手。
活口暗自后悔着,殊不知自己花心思辛苦想出的话是泊不帮他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嫌麻烦),倘若他说出自己是舞欲派(和灵影派同为邪派)的人,要找灵影派报复的真相,嗜睡的泊反而会帮他——因为这样才更有去邢砦御家住的价值。
将活口丢到房间内离泊最远的角落,李狄在活口附近选了个舒服的位置,拉过几张凳子拼成适合自己躺的形状,躺下,闭眼假寐。
邢砦御盯着泊看了好一会儿。
呵,他竟然会以为他会帮那家伙,真是好笑。
翌日——
“你就不能自己稍微动一下吗?”李狄瞪着死耐死赖在自己主子身上泊,他想帮主子,却被主子拒绝了。
“累。”
李狄翻白眼。动都不动的人竟然跟他说累?!昨晚主子把床让给他睡就已经够给他客气的了,他竟然还感做什么都让主子替他代劳!这真是……他把他主子当什么了?!
“狄。”
“是。”李狄必恭必敬地拱手,等待主子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