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天空————葱葱

云妈妈扇了你耳光，喊着说白养你了，不想再看见你。然后就飞跑出去，长长的头发从你眼前甩过。你呆站着，我想云妈妈以前肯定没打过你，她也象你的妈妈，她现在不要我们两个了。我好容易爬到你脚边，颤巍巍地伸出手，想抱住你。可就还差那么丁点，你突然拔脚追了出去，嘴里喊着姐、姐，等一下！
你甚至没看趴在你脚边的我一眼，你也不要我了，我又被丢下了，模糊的泪眼看不清你的身影，我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我在浓烈的苏打水味道中醒来，微微张嘴，想叫你的名字。可嘴唇干裂，喉咙很痛，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
来，喝点水。一个陌生人站在床头，轻轻扶起我的头，把水端到我唇边。
力哥呢？在哪？润润喉咙，我艰难地说。想到你离去的一幕，难道你真狠心抛下我？那我以后怎么办？泪水不争气地浮上眼眶。
我留了便条在你家。他看到就会来了。你好好躺下等着。陌生人温和地对我说。你会来吗？还是和云妈妈一起走了？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再当孤儿，我要和你在一起……
怎么哭了？乖，没事了。这些伤不碍事。你多年轻，养几天就好了。陌生人摸着我的额头，可我的眼泪还是弄湿了枕头。
谢谢你救了高响。我代他先对你说声谢谢。陌生人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说。
高响是、谁？叔叔，是你把我、送来的吗？我不认识、你……我抽抽搭搭地问。
高响就是那个只想喝水的傻哥哥。他说你是他的小救命恩人，等你好了我带他来见你。我姓钟，你叫我钟叔叔好了。我送你来的，还留了便条。樊力看到了就会过来的。别哭了啊？钟叔叔温言安慰着我。我好想见你，现在，马上，我要你抱着我，我要对你说我们永远不分开……
小喜！
力哥！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乖……小喜，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是我不对。回家只看到地上一滩血……我吓死了，看到便条知道你在医院。还好你没事，你没事就好。乖，乖，别哭了，别哭了。
你冲到床边死死把我抱住，我痛得说不话来，可心好象要蹦出来一样，堵在喉咙那儿。我尽情地哭着，抓着你的后背，胡乱地摩擦着你的脸。
呜呜，力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跟云妈妈走了。我难过得要死了，呜呜呜，力哥不要留我一个人，我只跟你一起，让我做什么都行。力哥，我爱你，我最爱你了。你也只要我一个，是不是？是不是？
我哭着，叫着，释放我对你所有的感情。我在你肩头咬一口，等不到你的回答，就堵住了你的嘴。
你马上把舌头伸了进来，粗鲁、蛮横地亲我，狠狠啃啮着我的唇，我尝到了你眼泪的味道，咸咸的，涩涩的。我用劲张大嘴，让你亲到每个角落。
是的，是的！你也哭着，喘着气，亲我脸上的每寸地方。我只要小喜，我只要你，除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不要……
我们抱着，吻着，宣泄着对彼此的爱，直到悲伤的泪流尽。
气息交融，心跳重叠，我和你的世界同一了。

一个星期以后，我又生龙活虎了。你也不再愁眉不展，不过又换上了冷面，只有我知道在那底下掩盖的是永远的真心。我觉得和你更贴近了，我不再是替身，也不是影子，而是你最珍爱的宝贝。为这个，再挨多少打我都愿意。
出院后，我和你住到了钟叔叔那里。是钟叔叔邀请我们的，说反正他一个人住不了那么大，有人陪不寂寞。钟叔叔还想让你去他的公司工作，我知道你的身手，当保安简直是大材小用。你问我的意见，我知道你不想回云妈妈的别墅，她已经离开了，空荡荡的房间肯定会勾起不愉快的回忆。我表示同意，你去哪我就去哪，不会再分开了。
我和你又回到以前的生活。你上班，我上学。晚上我窝在你怀里做功课，你看各种各样的书。后背上感应到你的心跳，耳边是你平稳的呼吸，哇，这样我脑子转得特别快，好多数学题一下都解决了。嘿嘿，这次考个年纪第一绝对没问题！
小喜，又做完了？你对我的速度惊讶不已。
嗯。力哥这样抱着我，我特别有灵感。瞧，我还会用这个时髦词。
那……如果这样，小喜会不会更有灵感？你轻轻吸住我的脖颈，手掌放到了我的胸口。
唔，嗯。好舒服，我觉得自己象猫一样。
小喜想不想要？你的手抚上我胸前的两点，在我耳边吹着气问。
……想。我脸红了，那样舒服的事人家是想要嘛！
小喜是诚实的小孩，今晚好好奖励你。你抱起我放到床上，吻住了我。
床头灯在我和你的身上铺下淡淡的光影，你为我酿造了又一个甜蜜的夜晚……

有天，钟叔叔把高响哥哥带来了。我好开心，响子哥很喜欢我的样子，陪我玩了好久。后来还想和我睡，我想你肯定不会答应，可又不知怎么拒绝。还好钟叔叔明白，把响子哥拉进房了。和你睡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事了，还有那种事情，真太舒服了，我想天天做，可还不太好意思说出口。而且你有时工作到很晚，回来我都睡着了，当然没办法提要求。好象有三天没做了，嗯，十点半了，你肯定又在值班，我好困，等不了你了。晚安，我先……睡了……
从那天起，响子哥就经常来钟叔叔家里陪我玩，而且晚上就和钟叔叔睡，都不回家。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一个人睡就是没两个人睡舒服。我天天都窝在你怀里，一分钟都不想离开。响子哥肯定也觉得睡钟叔叔怀里比直接睡床舒服。有次我就说出来了，响子哥脸红得跟关公似的。我觉得莫名其妙呢，这有什么？我和你不天天晚上这样？后来我问你，你笑得好开心，晚上又好好疼了我一次。我只觉得我更爱你了，爱得都不知道怎样说才好。
继响子哥经常来以后，钟叔叔家又多了一个住客。是妮妮姐，钟叔叔的妹妹，我想叫她妮妮阿姨，可她说当我姐就够了。妮妮姐很漂亮，身材也很好，肯定有很多男生追她。她很喜欢我，我叫小喜嘛，大概是人人都会喜欢的，除了云妈妈……我也喜欢她，经常都在你面前赞美他。你都只笑笑，说谁好都没我好，然后又亲我好久。
我的世界你最好，你的世界我最好。是这样说的吗？

终于放假了，我又可以整天和你腻在一起了。好高兴！白天去你上班的地方，看你穿着制服帅帅酷酷的样子，害我老写错字。晚上，你陪我玩游戏，当我的肉枕头，时不时让我舒服一下。这样的日子太好了，我都不想开学了。
有天晚上，我在房间等你值班回来。反正放假，多晚都可以等。你回来得特别晚，我把门开了条缝，看到你把妮妮姐放到沙发上，妮妮姐好象喝醉了，胡言乱语嘟囔着什么，手还紧紧缠着你的脖子。我觉着好刺眼，恨不得去打掉那双手。这时候妮妮姐居然扑上去亲了你，我一下捂住嘴，什么嘛！妮妮姐太坏了，我不喜欢她了。还有你，竟然就这样让她亲到！你不是练了那么多功夫吗？难道都是花拳绣腿？妮妮姐拉着你说什么，我断断续续听到“为什么是小喜”？“你怎么和我哥一样？”“我哪里不好”？然后就哭起来，难看死了。后来钟叔叔下来把妮妮姐抬走了，你去了浴室。
我气呼呼地爬上床，讨厌！你的嘴只能让我亲的，妮妮姐也是的，怎么能亲你？你不说我是你的所有吗？我都没让你之外的人亲过，你说话都不算数，气死人了！我决定今晚不理你。
没一会你回来了。我装睡。你照例亲我脸一下，低声说了晚安，躺下贴着我背睡了。你身上熟悉的香皂味一阵一阵传来，搞得我心慌意乱。我生气你都没看出来？还有我身体这样僵硬，你也感觉不到？我真气坏了，猛坐起，拿起枕头摔到你头上。你伸手挡住，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说小喜今天怎么这样乖呢！原来在装睡！你太坏了，居然骗我。都不想想是谁把我弄成这样的。我一下好委屈，眼泪忍不住了。
小喜？哭了？对不起，我不逗你了。一高兴……你从背后抱着哄我。
你高兴什么？我哭你还高兴。我抹掉泪，其实我不想哭的，哪有男生动不动哭的？
刚才的事小喜看到了？是不是不高兴？你把头放在我肩上。
还说呢！妮妮姐亲你都不躲开，你嘴巴有别的味道了。我以后都不亲你了。我赌气说。
我不要！你比我还象15岁的小孩。
小喜刚才会不高兴，是因为小喜为我吃醋了，说明小喜很爱很爱我。我很开心。你扳过我的脸认真对我说。我似懂非懂地听着。
如果小喜也这样被别人亲了，我也会生气的，说不定我还会打人哟！你看，这说明我也非常非常爱小喜。你温柔地转过我，把我搂进怀。
哦。力哥，妮妮姐是不是喜欢你？现在我不生气了，想到妮妮姐好象哭得很伤心，我问你。
算吧……我有小喜了，什么人都不要。你把我搂紧。
嗯。我也是。我什么都是你的，你也一样。以后不准亲别人，也不准别人亲你。我点着你的胸膛说。
好。我答应。小喜的全部都是我的，对吗？你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
嗯。我主动亲你的唇。不过最后都变成你掌握，我只有倒在你怀里喘气的份。
小喜，现在想要吗？你咬我耳朵。
要。我已经答得越来越顺口了。
今晚加点不一样的，好吗？你脱掉我的衣服，柔声问我。
不一样的？比我们以前做得还舒服吗？小小年纪我是不是已经算个享乐主义者了？
……对。舒服到小喜可以飞上天，我会慢慢来的。你开始吸我的胸口，我开始神智不清。
嗯，舒服就行……唔……你的手伸进了我的裤子，我的思维停止，自然无法再去问为什么你要慢慢来……

一个无法忘记的夜晚，我和你，完美的结合……

尾声
墨妮，你也过火了点。明知樊力对小喜感情不一般，你还非去插一脚！你想证明你的女性魅力吗？没用的，都说这不是魅力的问题……老哥的话你偶尔也听听不行吗？看你，哭成什么样？你这不是折腾自己吗？
老哥，你有完没完？！我哪哭了？这个是今年最流行的妆，你别老土了好不好？你以为我会动真心？能让我动心的人还没出生呢！你老妹决定孤身闯天涯，你别罗嗦了，去去去，找你高响宝贝去。让我清净地呆会行吗？
我把准备要语重心长一番的老哥推出房间，管他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然后大字型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开始冥想。
从发现老哥的性取向改变以后，我周围的世界或者说是我自己开始有些不一样了。
老哥和高响天天肉麻当有趣，老哥对女人还没这样上心过，看来真是爱惨了高响。那傻小子哪里好？我只能解释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应该是出潘安才对。不过别说两人站一起还挺配的。我有次撞见两人接吻，夕阳正好照在老哥和高响的身上，两人紧抱着，那副图景还真有那么点唯美。看在老哥起码年轻了五岁的份上，男的女的我就不计较了。他们如此甜蜜的样子，弄得我心痒痒，忽然就想谈恋爱。
也巧，就在我满世界想找个人来爱的时候，老哥家里多了两个男人，确切地说是一个男孩一个男人，可以说象两兄弟，也可以说象父子。男孩叫小喜，不知姓什么，是个孤儿，清秀可人，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他了，只恨年纪小了点。男人叫樊力，没有高响帅，但是比老哥酷，体形完美，面容冷峻，一句话，就是我爱的那一型。于是等了几天，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搬到老哥这，反正空房间多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樊力果然够冷。你跟他讲话，他有本事当你是空气；你对他微笑，他永远铁板一块；你对他生气，他可以置身事外。几个回合下来，我已经是气急攻心，焦头烂额，但也是越挫越勇。到后来，我的想法不再是倒追到他和他谈恋爱，而变成了一种征服欲，我自信自己是美丽又魅力的女人，一定有办法锹开樊力这块冰！
但结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竟然失恋了！确切的说应该是失败了！老哥旁观到此终于忍不住问我，你就真没发现？
发现什么？我还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没道理呀！
对你或许打击有点大，不过都到这种地步了，我就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樊力和小喜的世界，你是永远无法走进去的。不仅是你，任何人都无法进去。那是他俩互相的、唯一的世界。老哥一字一句地对我说。
醍醐灌顶的滋味也不过如此。眼前闪过一幕幕以前一直没有留意的画面：餐桌上樊力给小喜夹菜；洗完澡樊力给小喜擦头；小喜陪樊力去上班；小喜帮樊力擦皮鞋；两人总是一起进房间；两人周末一定在一起……真的，我怎么就没发现？什么时候我变成高响那样的猪头了？是因为小喜才15岁吗？我从来都觉得樊力跟小喜爸似的，老哥和高响不也差了十岁、八岁，我怎么一眼就瞅出来了？难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我投降了，樊力和小喜，小喜和樊力，他们的世界是铜墙铁壁，针插不入，水波不进，除非是超人……我看超人也悬……
想通了很畅快，但也有点郁闷，无形中对我满满的自信有损伤。于是我邀樊力去喝酒，结束这一切，也顺便开始新的梦想。
樊力那张一成不变的冷脸在听了我的话后有了丁点的松动，他居然说我是可爱的女人。我大笑着喝酒，忍不住心里一丝的苦涩，最后咛叮大醉。
宿醉后醒来是很久没有的轻松，我看着镜中的人，笑着说你是个可爱的女人哟！老哥此刻很煞风景的进来，告诉了我昨晚自己的醉态和醉话。我说了那些话？还强去亲了樊力？天，这些都是自己最痛恨的死缠烂打拖泥带水的招术！真应了那句老话：酒后乱性。或者——会不会是酒醉吐真言？难道我对樊力真那么放不下？我可不是那么不干脆的女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最恨自己现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心理。一定要弄清楚！去找樊力，先道歉，看到他也许就能确定我的心意了。还有小喜，我想好好看看他……
我走到他俩的房间轻轻敲了门，等了一会，樊力开了门，还是那张酷脸，小喜在他身后露出个头，好象很警惕地看着我。我怎么早没注意到小喜的眼神？我的心终于沉静下来。
对不起，樊力，昨晚我失态了。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可以吗？我很认真地说。
樊力点头。小喜撅起了嘴。这个小鬼，八成对我不爽！
小喜，妮妮姐也有话对你说。我朝小喜招手，小喜慢慢走到我面前。我蹲下，扶着他肩膀。等到视线和小喜的脖子平行时，发现他锁骨上有块我很眼熟的红印。是吻痕，相同的东西我在高响脖子上也看到过。这个樊力，手脚够快的。小喜才15岁呀，你这样算不算残害国家幼苗？我抬头瞪了樊力一眼，他面无表情。
小喜，对不起。妮妮姐喝醉了，做了不好的事。小喜别介意，妮妮姐告诉你哟，我靠近小喜的耳边，樊力只喜欢小喜。妮妮姐明白了，小喜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生气，妮妮姐对我很好。我不会忘记的。小喜很懂事的，脸红红的说。
哈哈，妮妮姐好高兴。小喜真乖！我出其不意地在小喜唇上亲了一下，好软！樊力，你够幸福的！
妮妮姐！小喜象受惊的小兔子样跳开，而樊力的眼光简直可以杀人了。
男人的醋坛子可不是吃素的！我心里乐开了花。

打开了心结，我活得更惬意。我没搬出去，因为能和四位大小帅哥、酷哥住在一起的机会很难得，就算是当他们爱情的见证人吧！
某天晚上，老哥把我们五个人聚在一起，说是高响他哥的爱人的酒吧四周年庆，我们大家好好去热闹一场。那是个充满了惊喜的夜晚，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