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雪寻春(出书版) BY 攸晞

作者:  录入:04-03


书    名:笑雪寻春

作  者:攸晞

绘  者:Leila

出 版 社:鲜欢文化

出版日期:2009/8/11

文案:

生得美若天仙的巫初雪,

尽管空有一身大力气,又擅摄魂术,

却蠢到连买烧饼都不知道要找零钱,

心心念念的只有:媳妇、媳妇、媳妇!

然而傻人有傻福,

他误打误撞地救了差点遭淫贼采花的具春风──

巫家家训:传宗接代为子孙之重责大任

巫家必修功课:交合行欢之术

巫初雪下山任务:找媳妇生孩子,先斩后奏在所不惜!

于是,巫初雪顺理成章地「先斩后奏」了?!

~超完美娇妻追求之路~

第一章

「唔!想你呢!过来。」

巫初雪伸手朝那结实可爱的屁股一抓,痴痴笑了起来。

被抓了一把的那人颇为幽怨的回望,俏生小脸红得像是可以滴出血来,轻斥:「别闹……」

「是谁在闹?为夫说想你呢!快些过来啊!」

巫初雪白晰面颊也染上红霞般的色彩,以不遑多让的娇美往人儿身上磨蹭。

听那人儿呼吸逐渐不稳,半恼半怒又是羞怯,巫初雪开心极了,亲了他一口说:「总算是等到你了!我永生永世要和你结为夫妻。」

他字字句句说得甚为掏心挖肺。

可是,人儿听了却不感到开心,反而白眼一翻,啐了一口:「作什么白日梦?你再不清醒我就把你吊起来打!」

「欸?哇!」巫初雪只见人儿伸手将自己一推,他便晕沉沉地往后翻滚,摔在地上眼冒金星。

「还不起来!」巫流水用脚尖着实不客气的蹴着五体投地的儿子,额上青筋浮出,气得牙齿打颤。

「哎唷……爹……」小可怜模样揉揉压扁了的鼻子,巫初雪那张雪白柔美的脸缓缓转了过来,埋怨道:「爹!您不老说雪儿的脸是最大的武器吗?您这么粗暴,难道不怕给毁了?」

「说什么浑话?快给我起来!」再踢一脚,巫流水恨不得把这浑蛋踢死算了。

「好嘛……好嘛!我起来便是,爹你别再踢了!」一边闪躲一边狼狈地爬起来,巫初雪红润的小嘴嘟得像是可以挂上两斤猪肉,看着巫流水的眼神煞是怨怼。

一大清早的,爹扰人清梦也就算了,更何况刚才那个不是「清梦」,而是「春梦」呀!

想起手里那个浑圆臀部的触感,巫初雪只差口水还没流个满地。

而巫流水眼见儿子在自己前方站好,居然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作爹的气势都被这浑小子压得减弱大半,怒道:「跪下!」

视线悠悠然向旁边撇去,巫初雪扑通一声跪下,心想:又要我起来,又要我跪下,爹到底是老了,神志不大清晰啊!

又往巫流水看上去其实与自己相去不远的青春脸蛋瞧,巫初雪内心只能摇头,直叹他老人家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这话要是真说出口,巫初雪要迎接的怕不只是吊在梁上一顿好打,八成还得剥去一层皮挂在大堂里晾。

「你可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巫流水大喝。

「记得。」巫初雪用力点了个头,模样很是乖顺。「是娘的忌日。」

「还有呢?」巫流水横着眉毛再问。

「是雪儿下山给爹找媳妇的日子。」

「咳咳咳。」此时巫流水莫名的干咳两声,眼光闪烁。「爹交给你的功课可弄明白了?」

「喔,有哇!」巫初雪跪着以膝盖爬回床边,从枕头下面摸了一卷书册出来,扔进巫流水手中。

巫流水接得颤颤巍巍,好像那本书是什么烫手山芋,只听儿子口中又道:「大哥要下山之前有为雪儿复习了呢!说是不能让人家觉得痛了,那是丧尽天良之人所为。」

「嗄?」

巫流水惊吓之余手中书页翻了开来,里头花花绿绿的不是别的,全是男女交合、行欢之术的春宫画。

不过,没想到他令人担心的蠢儿子还能说得出这番人话,巫流水的不安算是稍稳了些,心内感叹:我巫家一脉单传至今,好不容易娘子怀得了这三胞男丁,若非为了传宗接代之重责大任,实是不该要孩子们「先斩后奏」,我也用不着教授他们这些淫合猥琐之术。

想着,因有感愧对于儿子们,巫流水狰狞的脸色不由得缓和下来,由怀里摸出一个包袱,塞进巫初雪手中。

「你大哥说的没错,不过爹还要再提醒你,你对人家可不能硬来啊!一定得确定她喜欢了你、真的甘愿委身于你,才能做书上那些事啊!还有,成了以后赶紧把人带回来给爹瞧瞧,爹有些话得跟人家说清楚些,明白吗?」

「雪儿明白,爹,包袱里有些什么?」

既是要下山讨媳妇,那包袱中装的可不会太过寒酸吧?

巫初雪内心打着点小算盘,挂记着十年前中秋灯会上大哥给自己买的冰糖葫芦,还有那灯火通明、光耀璀璨、热闹非凡的景象。

那年他才八岁,从那以后由于巫流水严令不许,就再没和家人一起下过山了。

「嗯。」巫流水心道这孩子愚钝,也该把里面东西的用途说个清楚,要不然出了什么差错,等他回来埋怨自己可就不好。

「你瞧好啦!这两罐是伤药,白的用于小伤,黑的用于大伤……」

「喔……那爹啊,什么是大伤?什么又是小伤?」

「你!」怎么笨到这种地步?

巫流水很想对着打断他话的儿子大声怒斥,不过却见巫初雪满眼透澈认真,总是心软不忍责怪。

也不知他的教导是哪方面出了差错,这孩子憨厚的未免太异于常人。

低叹了口气,半是放弃的详细解说:「疮口小,没有流很多血,不怎么疼,可以忍耐过去的是小伤;反之,大量出血,伤口极度明显,痛得你死去活来的就叫做大伤,明白吗?」

「明白。」

「还有,这几张银票是给你办聘礼用的,如果不知道怎么办,你在街上问问哪儿能办,再不然就把这银票全奉上给对方高堂,记着态度要谦卑、要诚恳。

「另外银子是给你过活用的,下了山以后先找间驿馆住下,别给我在外面餐风露宿,身子可得照顾好,别让爹担心知不知道?」

这几句原本可以简单带过的话不知怎地愈说愈琐碎,巫流水整整和儿子交代了快三刻才停止。

他边说巫初雪便边点着头,不知道是应付着听还是真听进去了。

不过儿子站着不说话的模样煞是乖巧伶俐,巫流水不禁感激上天以及早逝的妻子,还好他三个儿子皆生得美若冠玉又清丽脱尘,漂亮的就是脑子再驽钝也方可弥补。

结束了无奈的自我安慰,巫流水手脚俐落地为巫初雪穿戴整齐、挂好包袱、把他身子一转。「去吧!爹盼着你找门好媳妇,给爹生一窝小孙子。」

「知道了,爹莫心烦,雪儿必定不负爹期望。」

拜别了父亲,巫初雪于母亲灵前捻了清香三炷,终于在天色快要变红之际,心情忐忑、半带雀跃地下山,开始踏上寻找他未来的可爱媳妇之旅程。

七巧节刚过,正逢入秋之际,蝉儿鸣叫唧唧仍不绝于耳,混杂于镇上行人熙熙攘攘所发出的如是赞叹。

「真漂亮呀!」

但只消他们稍对此人驻足凝望,看个清楚以后必都会再这么补上一句:「可惜是个男的。」

但凭那人那高挑的个头,即便他真是女子,也足以打退想前来搭讪的寂寞男子。

巫初雪就这么像根柱子般立在大街上,眼珠子左边移过来、右边挪过去,还不时流露出悲伤神情,全然不知那些细微交谈是在讨论自己。

他失望极了,因为这些人他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看得喜欢。

唧——唧唧——唧唧唧唧——

「吵死人了!」

愤恨的往传来特有乐章那丛树上睇去,充满诗意的蝉鸣每入耳都变成恶质的嘲笑,气得他干脆爬上树、揪出蝉儿头头来预备一把掐死!

记得小时候也曾在山上和这些可恶虫子对着干,理由为何巫初雪已压根忘了,只想起当时他大哥不慌不忙爬上树去,捉下一只蝉儿压着它腹不让发声,满树的嘈杂便都终止。

「捉着这只发号施令的,它们便全不会再吵了。」他大哥粉扑扑的面颊上还粘着一片绿叶,笑容可掬的将蝉儿头头塞进了年幼的巫初雪手掌心里。

「擒贼先擒王?」高兴地说着,那是巫初雪头一回觉得书上成语终于能被自己用得唯妙唯肖。

巫初雪此时所在是距离成长山林最近的一个城镇,从山脚行走不出一个时辰便可抵达;这是因为巫流水那一副想抱孙想得发疯的神情,让他真心想快些给爹找门媳妇儿,才会留在离山最近的镇上打算速战速决。

其余的便是由于巫初雪着实怀念十年前在此地举行的那场灯会,心系着那些繁华灯火。

当然也有一部分是为了万一有个什么,想逃回家里也比较方便。

不过巫初雪却正好错失了热闹一番的机会。

他娘忌日前三天恰好是七巧节,日落而息的集市在明月高挂时仍未散去;县老爷还请来了知名戏班子大肆表演,小溪上皆是旷男怨女许了愿,希望自己觅得良缘而随流水放下的光明灯。

点点灯火相称于那夜空银河清浅、玉露微茫,亘鹊桥于长空、度天孙于碧落;殊不知苦了下游民众每年都得要捞残灯收拾善后。

不知道这些的他三两下灵活轻巧攀上树梢,眼神锐利的观察枝叶间是哪一只该死的蝉儿率先开嗓、引吭高歌。

众人们见他不知怎地就上了树,竟都有志一同对他接下来的举动屏息以待。

唧唧——唧……!

一瞬蝉鸣休止之刻,便是巫初雪出手擒蝉之时。

「小子!看你往哪里逃!」

那只白玉一般滑嫩的手,动作居然快得让人看不见影子;俢长手指飞快一夹,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错事的蝉儿就为他捕获。

他哇哈哈哈大笑一阵后跳下树,每个看着他的人都担心他会因此跌个狗吃屎,吓得倒抽了一口气。

可他却是轻车熟路,双脚竟连一丁点尘土也未扬起便轻盈落地。

「嘿嘿嘿!再叫啊!再叫啊!看我捏死你!」

巫初雪逐渐将力量集中于指尖,身边那些窥探者都已经在期待那「啪叽」一响,虫汁四散的景象,未料他突然撅起小嘴,对着那只没有汗腺也满头大汗的蝉儿道——

「哪!我不喜欢杀生的,这就放你回家,记得下回见着我不准再笑我了啊!」

在他眼底,虫子好似惶恐不已的点了点头,随后即便松开了手,蝉儿振翅高飞而去,回到树梢,居然一点声音也没再出过。

巫初雪满意得笑容满面,刚好肚子也饿了,便抬脚往驿馆方向回去。

依照巫流水吩咐请驿馆帮着自己打点三餐,方便虽方便,可菜色却平淡的让巫初雪始料未及;还以为山下人非得餐餐大鱼大肉才活得下去,所以在看见小二送来的一些家常小菜时,还怀疑人家存心讹诈他。

不过他偷偷到几间房里偷看,见菜色和自己的一模一样才知是自己误会了。

还好他并不挑食,所以倒也吃得愉快。店小二和掌柜的看此人没有心机、总是笑脸迎人,又生的柔弱瘦长,心底怜惜之下有时还会偷偷帮他加菜。

咕噜噜噜……

想念饭菜的巫初雪饿的慌,脚步加快,却在经过一小摊铺时,被那浓浓香气吸引,不由得驻足。

「鲜肉烧饼欸——刚出炉的鲜肉烧饼欸——呜呃!」

卖烧饼的大叔吆喝到一半转过头,差点被杵在身后、咬着手指流口水的巫初雪吓得魂飞魄散。

「客……客官,您想来一个吗?」

大叔抚着胸口陪笑,心底却在暗骂这冒失鬼吓得自己险些提早见阎王。

「嗯!我要!我想要!」

巫初雪听了他的话,抽出沾满口水的手指,用力点头如捣蒜。

大叔见他要买,便夹了一个放上衬纸递了过去,谁知他竟拿着烧饼就走开了。

「欸?客官!您别走啊!您还没付帐呢!」

「啊?」

牙齿才正和烧饼外层香气十足的芝麻有所接触,巫初雪却被大叔给叫停了下来,幽怨地将到口的烧饼从嘴里拿开。

他忘记了,山下无论想要什么东西都得给钱;见那大叔脸色难看的紧,巫初雪一脸无辜,由怀中拽出一锭银子塞给了他。「对不起喔!我差点儿忘记了!给你!」

这下总可以稳稳当当吃这块烧饼了呗?

给了钱,巫初雪眉开眼笑,又准备一口咬下去。

「吓!客、客官!我这烧饼才两文钱一个,您给一锭银子我找不开啊!」

「啊?」

烧饼表皮才刚沾到巫初雪的唾沫,又被那位大叔吼得松了开。

这下巫初雪更委屈了,可怜兮兮地问:「我不能要这烧饼吗?」

手中的烧饼香得不得了,像在叫他赶快趁热一口咬下去,可钱也给了、也跟大叔道过歉了,却没想到还是不能吃。

他忍不住心想怎么山下人规矩如此多,只是要块烧饼也有诸多阻碍,未来妻子也还没着落,连个影都看不见,愈想愈是心酸之下,那双灵活大眼便哗啦哗啦落下泪来。

「唉唷!客官……客官!您别哭、别哭啊!」

大叔看着巫初雪像珍珠断线般的泪珠不停往下掉,慌得手忙脚乱;他耳边已经听见几个人正骂自己怎么这样欺负一个孩子,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精壮结实中却不减修长纤细,麦子色泽的臂膀越过他二人中央,塞了二文钱给大叔。

「赵大叔,让我来给吧,您把银子退给公子即可。」

臂膀的主人有着清朗而有力的嗓音,像是炎炎夏日中吹来的一股清风,怡然悦耳。

「具公子?这不成!不成,怎么能让您给?」

大叔看清来人样貌之后马上忙着推拒,而那人不过摆了摆手,再清浅一笑曰:「怎么不成?就当我请这位公子吃我们镇上最香最出名的烧饼,包准赵大叔您未来还能让这位公子光顾,生意蒸蒸日上。」

「这……好吧。」

大叔见那人意志坚定,若再拖延下去天色一晚,摊子生意也不好做,便收了那人的二文钱,将银子还给了巫初雪。

巫初雪手里拿着银子和烧饼,却没赶紧趁热吃它,更没向这号神秘人物道谢。

他眼前似乎开出了一片花海,身体止不住地阵阵打颤。

以往,他总以为自己的两个哥哥和爹是这世上长得最漂亮的、无人能及,他从没想过有人能好看的让他仿佛置身仙境。

那人轮廓,仿若天下奇匠雕刻出来一般鬼斧神工,兼容并蓄了柔和与锋利;眉毛浓淡适宜,服贴在他脸上是多么好看,英气勃发。

眼珠子黑亮的如两颗宝石,万种光芒似乎都能由那其中投射而出;身材纤细中带有练武人的精实,腰部线条极有韧度的连接了丰臀以及其下一双长腿。

而他脸颊两旁下垂的红色帽缨恰巧称出他唇色粉嫩,配在麦子淡淡金黄色的肌肤上头煞是好看。

相较之下,巫初雪不仅脸蛋生得异常柔弱,作风也极度怪异。

而此人便一眼能看出身家教育之精良培养,态度不卑不亢、气宇轩昂并且谦和有礼,属于男性刚强卓然的气质将他包裹,只消他稍稍往前一站,天下恐怕没有女子能不为他倾倒。

吱吱。

巫初雪痴傻着,目光直粘在人家身上收不回来,终不忘拿起烧饼狠咬一口。

一咬,当丰沛的肉汁穿过了那层层松爽香酥的外皮、流入口腔,他那双迷离魅人的双眼便全给眯了起来,花瓣模样的樱唇勾出两个菱角,喜孜孜享受嘴里的满足。

「呵呵。」

那人见巫初雪似乎非常愉快,被他那快乐气息感染而轻笑,对他点了个头便离去了。

「等、等一下!」

眼见那人要走,巫初雪赶紧吞下口里食物,急急忙忙叫住了他。

那人脚步停下,回过头疑惑地眨了眨眼。「公子可还有所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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