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仿佛柳絮那样缥缈轻柔,其中却隐藏着铿锵有力,以悠扬而独特的节奏钻进那人脑中,犹如不容违抗的神谕般控制了他的心神。
巫初雪再回过头,用他那双细致白嫩又纤瘦的手臂把具春风抬了起来,背在背上,竟然轻而易举且不费吹灰之力。
离去时他还得意地对那两眼已然空洞的淫贼一哼,心想此人遇上自己是他活该,他巫初雪什么没有,就有大力气和摄魂术这两项本领。
巫家深居山岭,有套由先祖代代相传、自成一格的剑法和拳法,但其招式很显然的重守不重攻,只能作为防身用途,却也恰巧合了巫流水的意。
他就怕这三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孩子有朝一日下山,自恃武功高强便随处与人搏斗,于是再三叮嘱,除非万不得已不许出手伤人,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最重要。
然而,巫流水其余只又教授了四书五经等学问以及医理,从未要孩子学习什么摄魂术这种听起来邪魔歪道的东西。
这是孩子们某天无意间在一些残破书册中翻出了卷典籍,里面记载了有关摄魂术的练成方法,他们觉得有趣便自行研究了起来。
但巫初雪一向喜新厌旧、又怕麻烦,巫流水教他的武功也只有轻功一样还练得颇为出色,至于学问就糟的一塌糊涂;所以他只跟在两个哥哥边上听他们说怎么练,很快就没了兴趣。
因为摄魂术完全不像它的名称那么神奇,说穿了其实只是训练自己说话的口吻和频率,让话语有引导效果,使事物最终能往自己希望的方面发展,根本不若外人所想,能让人像傀儡一般随意操纵。
不过眼看着两个哥哥对那本烂书没日没夜的钻研,都不愿意和自己玩耍,他一气之下模仿起哥哥们练习时所运用的口条,指着他大哥说:「你最好都别动!待在院子里当石头好了!」
没想到,巫大哥居然就这么僵立在当场,无论他与二哥如何拉扯如何叫唤,他大哥的身子就如同岩石一般动也不动,当场吓得巫初雪哇哇大哭。
那天气候不佳,下了场大雨,打湿了不知所措的两个孩子,直到巫流水从山下回来。
听完前因后果,巫流水便冷着一张脸要他依照刚才的方法,在他大哥面前说:「我刚才要你变作石头的话不算数,快些给我变回人来!」
说完,他大哥的身子立马一软,昏倒在巫流水手中。
那之后三个孩子都受了严重风寒,大病一场;而病愈后等着巫初雪的则是巫流水严厉的一顿教训,三申五令不许他用摄魂术。
当下巫初雪便知道自己天赋异禀,却很可怕,从此以后再也不敢使用,没想到今日却拿它来解救了具春风,他当然欣喜非常。
「呃?」巫初雪本背着具春风顺畅地在走,却突然顿了一下。
「你家在哪里啊?」
刚才明明看着人进出具宅,巫初雪却一点儿也没察觉那就是他家;眼看具春风仍在昏迷,巫初雪思考了会儿,决定把他带往自己投宿的驿馆之中。
夜已深,他不好意思敲门,于是蹬着驿馆旁边一个裸露基石,施展轻功,三两下便上了屋顶,顺利将具春风安置在自己房间。
他头上和脚上的伤显而易见,巫初雪什么不怕就怕疼,连看一眼都觉得自己同个部位也在刺痛,连忙拿出巫流水给他的白罐子来帮具春风上药。
其实他本来打算要拿黑罐子,不过他碰了碰具春风的伤,看他没有痛得醒过来,又记起巫流水的嘱咐,这才决定使用白罐子里的伤药;他手不巧,包扎得七零八落又满头大汗,等到终于弄得像个模样,已是三更天。
窗外打更声响依稀传进屋里,具春风忽然微弱地呻吟起来,按着撞伤的额头睁开眼睛。
「啊!你醒了呀?伤痛不痛?想要点什么吗?我给你弄来!」
巫初雪见他悠悠转醒,高兴的一把扑到他身边,左一句、右一句连着问。
只见具春风半开阖的眼皮上下翕动几回,从一片茫然中点起了耀眼的光。
他现在究竟是身在在何方?莫非是天上那一轮明月中的广寒宫?瞧眼前那只玉兔,边上滚着银丝的轻柔白衣在他身上飘忽,显得多么如梦似幻。
具春风再一眨眼,只见玉兔极为可爱的耷拉着头顶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到嘴边,撅着嘴巴问:「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巫初雪说得委屈极了,他猜想具春风或许是认为屁股被自己看见十分丢脸,所以不愿意理会自己,压根忘了那时具春风正在昏睡,连被自己救了都还不知道。
具春风看着他蠕动的红唇一阵晕眩,由体内深处涌出了无边无际的喜悦。
无论此人是不是天上那只玉兔,他都觉得他美极了。
那肌肤白里透红,有着薄雪般的透明感,一张圆融的鹅蛋脸有着稍尖的下巴,精巧的鼻子在上头点缀,双眼长而明亮,水汪汪的映照所有事物,眼角微微上扬,勾人心魄,以及那红润、像蕊花一般的嘴唇,只怕任谁看了都想一亲芳泽。
具春风总算能对人的容貌有所感觉,心中澎湃激昂的无以复加,几乎要落下泪来;而很快的,他便发现自己对这玉兔有了不同的欲念。
胯下忽然像火烧似的热度倍增,当玉兔雪白无瑕的手指一往他面前晃过来,他便不知有多希望那双手能在他的身上捋动;看着看着,具春风再也无法压抑这种情感,一把将玉兔拉进怀中。
「呃?怎么了?」
巫初雪被他吓了一跳,但仍顺着那举动在他怀中小鸟依人地偎着,不解询问。
具春风看着他发抖,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他忽然羞耻的察觉自己并非希冀在玉兔身上掠夺,而是希望自己能被占领。
目光不由得朝巫初雪胯间看去,具春风随即羞得无地自容;抬起头来再度望向那绝妙容颜,他却忽地领悟了。
啊,人儿似乎不是什么玉兔,他忽然认得了那轮廓,是如何令他魂牵梦萦。
那是……
最后一个清楚的思考中途断线,下一刻他脑门一恍,完全失去了理智。
「咦?……哇啊!」
还没来得及疑惑,巫初雪便一阵天旋地转;他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至感觉衣襟被一双炙热的手翻开。
「欸?」
他反射性的将双手穿过面前,向两旁一捉,正好紧紧握住了某双精实臂膀。怯懦的睁开一只眼睛偷看,才知道那臂膀不是别人,就是具春风。
只见具春风一张脸红的像颗苹果,双眼迷离、嘴唇开阖不断吐息着热气,又是左右开弓拉开了巫初雪抵抗的手腕,急切地朝他凑近,对准巫初雪在幽光中特别鲜明的红唇吻了下去。
「……!」
巫初雪当下杏眼圆瞠,不敢置信地看着具春风跟自己接吻,过了好一会儿才会意过来,使出蛮力将具春风挡开。
「春风?」
即使当时巫初雪见了具春风是有那么点儿倾慕,深居山林的他身边都只有长得和自己差不多模样的三个人,像具春风这般俊逸又阳刚的男子,他从未见过,更遑论与之交谈。
然而具春风却又是那样的和蔼友善,还给自己买烧饼、买糖葫芦,他心里对他自然是加倍喜欢。
不过对于这份心情,他尚未深入的去想,就遭到具春风如斯无礼夺吻,心中难免讶异万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就在一瞬间,从巫初雪惊恐的瞳孔之中忽然打亮了光。
「春风!你是不是……哇!」
他正有话想问,却又遭具春风一扑,压制在床上热吻。
「嗯……唔……啊!」
「哼……嗯……」
具春风的吻中带着疯狂与迷乱,两人唇舌交缠制造出的响声在寂静夜色中分外诱人,巫初雪不禁捧着他的头,深深与之回应。
巫初雪的衣物已经被具春风全部扯开,具春风从他的唇游移到他纤长颈项,唾液在他身上拖迤出一条晶莹的道路,舌尖滑过巫初雪胸前两个小巧香软的艳红果实,舔弄到那周遭仍有粉色的肚脐。
「唉……春风!呵呵呵呵……不要啦!那里痒痒!哈哈哈……」
巫初雪给他弄得搔痒不已,咯咯笑得浑身打颤;具春风抬起头望着他的笑颜,神色说不清有多少痴迷,又朝下望着巫初雪那因笑而摆荡,正微微挺立的下身,舔了舔唇瓣,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了进去。
「啊……哈!春、春风!」
这般刺激如此愉悦,巫初雪一时无法承受的头部后仰、腰间拱起,却使自己更加深入具春风,直抵喉头。
具春风双手扶住他髋部,将巫初雪抽离出来,目光聚焦于那润泽闪亮的顶端,再度以舌尖靠近、钻弄。
「春风……春风!啊啊……」巫初雪意乱情迷的不住叫喊着具春风,感到自己已快把持不住的当儿,具春风所有行为戛然终止。
「嗯?」
巫初雪眼儿蒙蒙水雾,迷惘地对具春风望,却见具春风将下半身脱个精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快坐了进去。
「啊……疼!」
具春风体内狭窄紧致,狠咬着巫初雪不放,挤压得他发疼。
可巫初雪虽痛得紧蹙眉头,眼前却有具春风姿态撩人;他跨坐于巫初雪上方,上身红衣已然失去蔽体作用,半垂挂在柔韧腰间。
麦子色的结实胸肌随着紊乱呼吸上下起伏,精实大腿勾着巫初雪;他夹着阳物的挺翘臀部缓缓划了几个圈子以后,便抵着床板抬高了身体。
「哇!……血……血!」
看着具春风身形上移,巫初雪便一眼瞧见由他俩交合的部位有鲜血汩汩、顺着他的阳物蜿蜒而下;他巫初雪这辈子有三怕:怕爹、怕疼、怕见血,于是吓得哇哇大叫不说,脑子也一片晕钝,险些要厥过去。
不过具春风却对自己下身的痛楚浑然未觉,反而展现一抹愉悦的笑,又顺着那血坐了回去。
第三章
「哇!春风!不行!」
看他又要往下坐,巫初雪才惊醒过来,连忙使出他过人的力气紧扣着具春风双脚,一翻,便顺利的让自己换到上面。
「嗯……嗯……」
具春风狠狠咬住下唇,不满意的扭动身子,双手在巫初雪身上胡抓乱抓,硬是不肯让巫初雪离开自己。
「春风!……『不许动』!」
情非得已,巫初雪万般无奈的对具春风使上摄魂术,但具春风心神早已混乱一片,摄魂术效果只发挥了一半不到,让他虽不能再捉着巫初雪,沉重的身体却还是在床上微微挪移,一直想往巫初雪身上凑去。
「别动、别动,你乖乖的让我看一看。」
巫初雪皱着眉头也万人迷般的说完,缓缓退出了具春风,下床拧了块面巾来将自己染血的部位擦拭干净,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
「呼……」
确认之后,他安心的露出了微笑,刚才看见上面都是血,还以为自己的命根子被夹断了呢!
不过……
「啊啊!不会吧?」
巫初雪这才察觉大事不妙,急急忙忙奔回具春风身边,拉开他精壮适宜的大腿一瞧,那里正鲜血流淌、怵目惊心。
「完蛋啊!糟糕啊!我把春风弄伤了!弄得都是血!一定疼死了!」
他这样一想,泪花扑簌簌的开始掉落,打在具春风身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呜呜……春风——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帮你擦药!」
手中面巾不停擦去那方所渗出的血液,几乎要染红了所有面积;巫初雪牙一咬,越过具春风从床榻深处摸出包袱,拿出黑色药罐,二话不说挖了一大团便往具春风伤处抹去。
他深怕抹得不够温柔、不够仔细,两只眼睛便盯着那儿都快斗到一起去;柔滑而带有药香的软膏以及巫初雪细长软嫩的指尖时而画圆、时而浅浅突入,没有多久那里血流便停止,原本撕裂的伤口也不见踪迹。
「唔!……啊……啊啊!」
但具春风的嘴唇却咬得更紧,身子像被强风吹打的芦苇不停打颤,他的身体里面欲壑难耐,巫初雪这般轻柔的行为无疑是雪上加霜、火上加油,直把他逼入疯狂绝境。然而他四肢却受制于巫初雪的摄魂术,无法动弹,连自己解决前面的欲望都办不到。
「春风!」
心疼他咬痛自己,巫初雪连忙伸手撬开他的双唇,再抬起头,那视线却羞涩的不停往别处瞟去,不敢直望具春风的问道:「春风……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
具春风一双眼睛愈来愈迷蒙,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只有那娇俏神情与红唇活灵活现,促使着躯体火热攀升。
「嗯……咕噜……」
他饥渴又干燥的用力吞咽口水,那颔首的动作就像在同意巫初雪的疑问。
巫初雪一看,绞着指头又问:「那你愿不愿意为我生孩子?」
「哼……嗯嗯……」
鼻息急遽地抽动,具春风根本不知他为什么要这样磨蹭,只想着将自己完完全全奉献与他,急切的想要挪动自己受到咒缚的身躯。
他努力扬起头颅、压着下巴,朝前方看去;他想伸长手去拥抱,却构不着也抬不起。
巫初雪见他此般热情却是激动得痛哭流涕。
「哇啊啊——春风——春风——你好好喔!你不只帮我,还给我买糖葫芦,又喜欢我、还要帮我生孩子……我、我……哇啊啊——」
他一把扑上去,眼泪、鼻涕外兼口水全都抹在具春风光裸的身上,不过他好像也知道脏,拿着面巾一路把自己的眼泪鼻涕加口水擦干净,却忘了那面巾上头仍沾有血,擦得具春风身上褐红一片。
定睛一看之后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又连番道歉着赶忙换了条来,才真正将具春风身上的脏污给抹去。
擦完以后,他满眼羞涩、瞪着对他热切渴求的具春风,脑浆像是一团热浆糊,不知该从何动手回报具春风的热情;具春风非常难受,流下了他有意识以来的第一滴男儿泪,呻吟间也带上了苦痛。
他的皮肤像在烈日下曝晒那样又烫又痒,他的血液里有千万只虫子在钻爬,下身更有如承袭了所有痛苦还要加上两倍,前端已紫黑的好似能滴出血来。
还好,巫初雪此时双眸慧黠一闪,像想到了什么那样胸有成竹的往胸口一拍。
「春风,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
笑嘻嘻的巫初雪,顿然想起了大哥巫飞云下山前帮他特意复习的「功课」。
记得那天大哥翻开爹爹交给他的三本书其中一本,先是面色苍白了几下,然后又面色红润了几下,接着又偷偷摸摸在笑,像是隐忍着什么,但最后仍是非常详尽的为他解说,要他在脑子里模拟。
巫初雪其实正在烦恼书上那些丑丑的图案、歪七扭八的文字他一个也看不懂,经过大哥教导之后,可说是豁然开朗,高兴的不得了。
——他完全没想到这些教导全只是大哥在耍着他玩。
大哥还要他试着先摸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里,舒服的角度位置又在哪里,以及当别人碰他身体的时候是否带有轻薄的意味,又要怎么扞卫自己的贞操。
贞操是多么重要的一样东西,爹一再耳提面命的说,说得他耳朵都要长茧;而具春风才和自己初次见面,就肯将如此宝贵的、会很痛、会流血的初夜献给自己,怎么能不好好对待,让他赶紧尝到舒服畅快的滋味。
记得书上写着第一次由于太痛,因而胡乱扭动身体导致受伤的情况常有,巫初雪可绝对不愿再让具春风流下半滴血。
他飞快从地上捡起了具春风和自己刚才撇下的衣带,又从包袱里抽了两条出来,说:「春风,你乖乖的、别再乱动了,看你疼得都哭了,我会伤心的,喔?」
语罢,他动作轻柔的分开具春风麦子色的长腿,衣带从脚踝那里打了个结,挂高在床柱上,膝盖也如法炮制了番;他手指一碰到具春风,具春风便如久旱逢甘霖那样愉悦的高扬嘴角,看得巫初雪心痒难耐,恨不得放下手边前置作业,扑上去将他一口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