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唔!”感受到对方进入自己身体的部分更炽烈的脉动,凛羞红了脸,但还是听任对方握紧自己的纤腰为所欲为。更甚者,修长的双腿也抛弃了矜持,自动环上莲妖娆的腰肢,仿佛在怂恿对方的侵犯……
“……嗯……”深深埋入对方体内的部分被柔软的媚肉的收缩引入了更炽热的地方,快感穿透了理智,爆发出激烈的火花,莲低吟一声,不可抑止地晃动着腰,在凛的体内肆虐……
“啊……莲……”微张的薄唇中滑中意乱情迷的甜蜜呻吟,凛剧烈地喘息着,被绑缚的双手不能自由地行动,反而成了一种被虐的错觉,让肉体承担的激越快感直冲上癫峰。
沿着肌理滚落的汗珠仿若诱惑的结晶,使柔韧的肉体散发出更淫乱的色香……莲情迷地凝望着凛酡红如醉的容颜,不能自制地欺上那张微启的檀口,舌尖纠缠、唇齿相贴的热吻几乎夺去两人的呼吸。凛更觉下腹的热力又平添三分,被侵占的幽径的黏膜在剧烈的摩擦中发出仿佛亟欲破裂的淫猥声响,更让凛赧红着脸撇过头去。
纤长的手指几乎立即勾起凛的下颌,强迫四目相接——互相凝望的一瞬间,彼此眼中赤裸裸的欲望和复杂的情丝纤毫可见。
蓦然间点起的烈火熊熊燃烧,将焚尽整个心灵的荒原……
……
薄暮的黯紫色云光淡淡地抹上裸放在床褥外的一只手腕,深红的伤迹明显地留在其上,让这极平常的光影呈显了最瑰奇的对比。雪白的软铺上俯卧着一具拥有褐色肌肤的男性成熟的裸体,紧韧的优美肌体已在汗水的荡涤下异常纯净,可经历情欲洗礼的证据零零落落地散在背部、腰部,以及更隐秘的地方……使尚在喘息不已的人儿浑身散发出魅惑的淳香。湿漉漉的黑发覆盖了他的面容,让人无从辨别他的表情,只能从他全身放松的状态来猜测——这会是一只餍足的狮子?亦或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斜靠在一旁喘息的男子恋恋不舍地以冰晶石般的双眼梭巡着这具刚刚享受过的躯体。随着眉宇间的冷静渐渐消融,男子终于忍不住伸出冰雪般洁白的手指,轻轻地描绘起凛肩胛骨的形状。
松懈的肌肉一瞬间紧绷,接踵而来的是一阵恼人的轻颤。
朱唇轻抿,莲淡淡嘲弄道:“你的全身都是性感带呢。”
“……胡说……混帐……”反驳的话隔了好一阵子才脱口,听来自然毫无说服力。
“胡说吗?”莲贪婪地用眼神奸淫着这具迷乱中的肉体,灵活的手指已滑至凛的腰际,在臀部浑圆的弧线上慢条斯理地挪动。
“唔!……不要……”刚刚才获得自由的双手尚酸麻不已,没有反抗能力的凛只能给予最虚弱无力的拒绝。
可单手已来到双丘之间,以煎熬人意志的速度慢慢分开了那两瓣俏臀,探入尚湿润的地方。
“莲……不要……”凛缩起双肩,惊恐地哀鸣。
接受过更硬挺巨大的物体的入口还松软着,因此两根手指很轻易地撬开幽穴的门户,渐渐没入弧度优美的双丘之中——
“这里呢?有感觉吗?”莲颇恶毒地询问,指尖已深入他最熟悉的敏感地区,并弯成勾状刺激着黏膜内襞。
凛的呼吸又急骤地加快了频率,火上浇油的悦乐逼得他扭动着纤细的腰肢,随着莲的手指的亵弄而蠕动,甚至于为了追逐摩擦的快感而自动地抬起……
已经被穿刺抽插的冲击折磨得几近麻痹的下体几乎立即被挑起了热欲,凛感觉到自己的冷静再一次慢慢崩解离析于其中,就像冰霜碰到烈火般无可奈何。被手指玩弄的花径接近痉挛地娇媚蠢动,连带地引发了侵略者的嗜虐感。伸出另一只手,从凛稍稍抬起的腰间探入,以强硬又不失温柔的力道握住了他男性的核心。
“啊!”高傲的头颅痛苦难耐地向后仰起,凛无力地摇首拒绝,可是身体却随着莲手指的动作而律动着,淫糜地显现出美态。口中流泄出自己听来也觉得下流的娇吟,凛不顾后果地咬上自己的手指,想要堵住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但是莲下面的动作却让他又惊又羞地呼喊出声。
冰冷湿润的柔软物体若无若有地游移在火热到几近融化的幽穴外侧。莲轻轻地抽出挖掘凛内部的手指,在已撑开的粉红色肉襞上代之以湿润的舌尖……
“不要!莲……拜托……”倒吸一口气,凛又在前方被抚弄的快感中抽噎着,“唔唔……不要……”
“为什么不?”有着冰冷色泽的瞳眸此时正燃着难以想象的高温,朦胧缥缈的嗓音更有如天籁之音。
“……很肮脏……拜托你……不要……”从紧迸的牙关中溢出呻吟,只因前方又一次濒临释放的边缘。
“脏?”莲略微颦眉,“你一直都很干净……凛……比任何人都要……!”脱口而出的话震醒了他自己。
晚霞般嫣红的脸颊又添一层红晕。“可恶的男人!……‘莲’才不会所这种……肉麻的话……你……才不是‘莲’……”
微微的苦味和泛滥开的酸涩……蔓延……
Jealousy!
猛然间意识到适才的奇异感受为何物,莲被自己惊呆了。
嫉妒从前的……自己?
依约在记忆尽头的烟花巷陌中的容颜,在甘美激烈的一声又一声娇唤中呼之欲出。他知道那记忆中人就是眼前剽悍美丽的男子……也明白两人的肉体不可思议的契合度代表了什么;但是,比起弄清混沌的记忆,他更被纯粹的肉欲所吸引,胸口汹涌的浪潮焦躁不已,全部指向同一个目标——可为什么对方情迷中的话会给自己如此感受?
酸涩与凄苦的滋味……
是嫉妒?嫉妒那人回忆中的自己?
悲痛?悲痛那个“自己”的不复存在?
他没有四年前的一切记忆。他们告诉他,自己在任务中受了重伤。
他还是“魔奏”中的“沐莲司”。他还是享有种种“特权”,甚至于他还是众人中最鹤立鸡群的一个。
可是,有什么……变了。
两年的记忆……消失了。
他们说那是没有必要的东西,所以在治疗的时候,“顺便”删除了。他知道自己必须表现出漠不关心,他的确做到了。只是——
心口被硬生生地挖走了一块……痛彻心扉……寒彻骨髓……
灵魂已经破碎了……被抽走的,是他的“唯一”……
他明白。无奈的失去,他甚至没有权利去呼告,去申诉这不公的待遇,去讨回那小心地掬在掌心的“珍宝”……
喊出那个名字的一瞬——狂喜!
那个名字的主人有一双清澈哀怨的黑眼睛,他在悲伤的背后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就是这个人。
他对自己说。迫不及待地想据为己有,肉体的征服永远比灵魂的结合容易得多。那么,他是不是犯了某个同样的错误?一次次在午夜梦回时被莫名的狂烈悔意逼下泪来,却道不清憾恨的缘由。
是因为在失去之前,没有告诉那个人……吗?
没有告诉他,“我有多么的在乎你。”……吗?
月色的柔滟发丝微微地抖颤,瞬息间袭上的巨大的不甘与苦涩截住了他的呼吸。就要从什么地方猛烈地迸泻出来……他苛虐地咬着优雅的下唇,却抑制不了苦痛的前奏。
“那么……莲会怎么样对你?”颤音混杂在空灵渺远的声线中。
没有办法冷静,更难以无情……他早已沉沦了……
“……他总是强迫我……总是用暴力……拥抱我……”快感快要攀上顶峰,凛神智恍惚地抽噎着。他好恨自己软弱的意志——和每一次一样,明知道不可以有所期待,明知道两人只是纯粹的肉体吸引,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得逞……被侵略到肉体和心灵的最深处……
“你不喜欢他……拥抱你吗?”
“……不喜欢!啊……!”束缚着自己的男性根源的手掌抖颤着收紧,顿时,敏感到极致的身子向后仰起,在剧烈的抽搐中释放了出来。
在眼前猛地一暗之后,凛仿佛丧失了最后一丝力气般卧倒在软铺之上,再一次被迫释出欲望令他精疲力竭地喘息不已。满布整个褐色胴体的汗水愈加流光溢彩,随着他优美的肩胛骨上下的起伏而纷纷滑落。
莹白如汉白玉的手掌缓缓地抽回,将掌心的白浊淫蜜慢慢送到殷红的唇边,嫩舌轻颤地伸出舔舐……
“不要……这样……”一阵剧烈喘息之后,凛不意间瞥见了莲的动作,刚刚平息的羞耻心又一次燃起,却在接触到注视自己的莲的目光时化为惊骇——冰雕雪刻般的冷色丽颜上竟是伤心欲绝!
那张冷漠的白瓷面具轻易地摔成了粉末,成了空气中的烟尘。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莲……
那张他曾经以为即使世界末日也不会动容的绝色容颜此时竟颓靡凄清地浮现一个笑影——盛着满满的哀伤与灼痛的情水。
“我……”薄唇失色地嗫嚅,莲稍稍平缓了一下呼吸,一字一顿地开口:“我……在乎你……”
“我……”薄冰覆盖般的艳瞳仿佛要溢出水来,莲不安地合上双眸,朱唇微启,又迟疑着轻颤,几近无法成言:
“我……爱你。”
有什么东西,猛烈地撞击上凛的胸口,让他在这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久久难语。
蕴含着最深沉夜色的双眸中慢慢地泛起了一层雾华,掩盖了一切可见的情绪波动,凛抖颤着坚毅的薄唇,支离破碎的语音催落了眼角第一滴的晨露。
“……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焦灼的语调撕裂了那飘渺的嗓音,莲竟像一个为情所苦的普通男人一样,在爱人不信任的回应中惊惶失措。一把擒住凛颤抖不已的手腕,想要揉碎他一样将他压入了自己的怀中。
“你骗我!你根本不记得我了!莲……”哽咽的声音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孩子在呐喊着委屈不平,“莲……怎么可能会爱……人……”
那个机械一般冰冷正确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人?他总是在一次又一次自我解嘲中提醒自己这个事实。但是……心……
还是遗失了……
赤裸的颈项上忽然感受到几滴冰凉的液体,凛瞠大了双眸,不置信地亟欲抬头,却发现已被紧拥得动弹不得。
莲……
哭了……?!
你为什么要哭?
该哭的人……是我啊……
“我……爱你,我没有骗你……”他已变得不像他自己,本就笨拙的嘴更不知如何吐露祈求相信的话,只能啜泣地吐出辞不达意的话语。情潮湮灭了一切的冷淡伪装,洗尽了他最后一丝迟疑……
惊惶失措的人变成了凛……
从没有想过……莲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冰冰凉凉的液体一滴一滴掉落在凛的颈项上、背脊上,却还是灼痛了他,灼痛了已经孤寂了很久很久的灵魂。
窒息。
空洞的心口终于……终于被一种全新的感情充满而不再漂浮无依……
“痛!”莲那仿佛要随时消失的紧拥,将他的身体抱得好疼,将他的心灵抱得……好疼。
“莲……你弄疼我了……”
“!”急急地松开铁臂,莲稍稍拉开了一点两人的距离,虽然以银月般的长发隐藏自己的泪颜,但已足够让凛看清那冷艳容颜上的悲凄。剔透的泪珠沾在不住抖颤的纤睫上,使苍白的倾城容颜笼上一层清幽的浅光,迷朦中再难觅往常的冷漠……
从那空水晶般的瞳仁中坠落的水珠是不是会化为真的水晶呢?凛着迷地凝视着这般凄丽风情,不觉间,情不自禁的唇瓣已经凑上前去吸吮那晶莹甘露……
莲微微地抽气,长睫轻掀,随之露出的是更具冷艳色泽的双瞳,顷刻间,浮现着泪光的眼瞳已掳获了一颗动摇的心。
迷乱的黑眸在一片心荡神驰中渐渐褪色——恍惚间,妖异蜕变的黄金之瞳攥住了观者的呼吸,滚涌的情潮冲刷着那双邪媚的金眸,让它在暮光霰射中幽冷地闪着决绝的光:
“你……爱我?”
亲眼目睹这一惊艳变化的莲几近失神地颌首,却在那双唇主动贴上他的薄唇时才幡然警醒。犹豫的小舌摩挲着他的红唇,微张开口,探出的舌尖相触,甘甜的滋味已迂旋于血液之中了。
温柔的吻。
——誓言的……吻?!
许久,纠缠的四瓣唇才依依不舍地分开,银色丝线从唇齿间牵出,简直是那千丝万缕的羁绊中的一环。
坦率的金眸笔直地望进冰瞳中--
“你愿意为我放弃一切吗?”
不想再去等待,不想再去悬惴不安地猜测,去证明自己是被爱的,只要……你的一句话。
只要……你的一个承诺。
即使是虚伪的表徽,也今生无悔。
凌乱的脚步在空旷的走廊中激起一连串低沉的回声,“砰”地一声,走廊尽头的门被气喘吁吁的人一把推开,淡橘色的光顿时流泻了一地。
“异蝶大人!”
紫衣的丽人缓缓地转动转椅,面带柔淡微笑地回身注视惊惶失措的来者,亮粉色的唇扬起了妩媚的弧度,“怎么了?”
“莲……还活着吗?”面色青灰的红隐砚凤眼如火般燃烧着,用几近质问的强硬语气说着。
“发生什么事了?”灵动的眸轻飘向一边,避开了红隐砚的怒喝,避重就轻地反问道。
“镜刚刚的报告说:凛被莲带走了!”少年般单薄的身形上前硬生生地挡住轩异蝶的视线,逼得他不得不抬眼望向自己,“您早就知道了吧,异蝶大人!”
讥讽的浅笑浮上那张充满中性魅力的脸庞:“那又怎样,难道‘红’的每件事都要你过问吗,影艳?”
红隐砚纤细的双肩徒然一抖,继而无力地垂了下来,“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异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