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贱如菊(生子)————菊文字

作者:菊文字  录入:01-18


为什么他到处都能遇到这样的事?!

第二天一早五松睁开眼睛的时候阿牛竟然在做早饭!要知道阿牛从来没有在太阳出来之前起床过,(阴天的时候就说他心情不好干脆不起来也是有的。)可是他现在居然抢在五松之前做早饭,岂不怪哉。


二虎不已经不见了身影。阿牛见五松醒了,就讨好地招呼他吃饭。

五松就很快乐地去吃饭。虽然平时的饭都是他一个人做的,然,他也不曾抱怨什么,然,被人伺候当然也是好的,更何况,早餐居然有炒蛋!

阿牛欲言又止,带点背撞见奸情者惯有的羞赧和不好意思。五松把粥吸得稀溜溜响,肚皮有种幸福的充实感,才没注意到室友的情绪,再说,昨天夜里那点事情五松虽然不想以身试法,然,他的实在比阿牛想的要见多识广的多,他错看我们五松了。


然,阿牛还是决定要收买这个有点缺心眼的室友。

“那个,五松啊,你昨天……没看到什么吧?”

五松拍拍肚皮道:“看到了你和二虎哥这个那个……”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看见了,”阿牛脸红得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行为在被人口中说出来是如此的淫荡,“那个,五松啊,打个商量呗,以后早饭都我来做,你不要把昨天的事拿出去乱说好不好?我倒没什么,下人一个,二虎他是百夫长,影响不好。”


五松说:“不能说的吗?那我就不说了。”

阿牛松了口气,但是还是不放心,于是出于进一步收买的目的对五松讲起了他和二虎的故事。

阿牛和二虎从小在贫民窟的小巷子里艰苦地成长,他们的父母已经不可考证,证据就是:阿牛就叫阿牛,而不是王阿牛李阿牛,二虎就叫二虎,而不是刘二虎赵二虎啥的。(后来他们成年后都在瀬玖府上供职,所以从了濑姓,分别叫做——濑阿牛、濑二虎。)


阿牛有记忆开始就有二虎了,他记得他同二虎抢吃的果腹,抢破布遮体,抢破棉絮搭窝棚,抢一切能抢的生存资源,天冷了就和十几个同样的大的没人要的孩子挤在一起取暖,就这样他们互相竞争互相依存像狗尾巴草一样倔强地长大着,过程中十几个孩子有的歹命慢慢的被自然淘汰了;也有的命好,被没儿女的小户人家收养了,然,这种好事总摊不在阿牛身上,他长得瘦小,一看上去像是身体不好的,又,他的脸上总是挂着讨好的笑,看上去不上档次,倒是二虎,长得周正,骨架子又大,在同龄孩子里算是有力气的,市场的张屠户几次说想收他做个小徒弟都被二虎拒绝了。


二虎私下同阿牛道:“他又不肯收留咱们俩,我一走你会被隔壁巷子的黑狗他们欺负死。”

黑狗是他们的竞争对手,像豺狼一样欺负弱小,对二虎倒是客客气气的,阿牛听了这话不是不感动的,然,他对谁都小心翼翼地透着讨好和提防,唯独对老实憨厚肯照顾他的二虎不巴结,道:“你小的时候有一次快病死了倒在张屠户家门口他也不肯让你进屋给口热汤喝,现在你长成大块头马上就可以自己挣饭吃了,他来捡个现成的,是你自己觉得不划算吧,不要扯到我身上!”


就这样,两人也算是共同经历几次生死,算是患难的好兄弟。

关于童年,阿牛能够记得的就只有:饥饿,冬天的寒冷和——二虎

后来日子越来越好过起来,他们就像某种大型犬种一样,幼狗的时候弱小,谁都能上来踢他们一脚,他们就只有嗷嗷哀求或者低头吞声的份,然而等他们长大了,露出了爪牙和犬齿就很少有人来招惹他们了。十四五岁的时候隔壁巷子的黑狗纠结了几条街的流浪少年,组成了黑狗帮,听名字也知道他自命为头领,帮里的主要业务从开始的弄吃的到后来的弄钱,还请了当地的一些惯偷做教头。他们的吃穿算是有了着落,地盘也有了明确的划分和保证,阿牛和二虎还住在他们那条小巷的尽头,破板房比大户人家的狗窝都不如,亏得就只剩下他们俩,再多两个也许就只能站着睡了。


那是十五岁冬天的一个夜里,阿牛好歹记得那个确切是日子,腊月初八,因为那天他吃到一点腊八粥,香糯可口,是从周善人的舍粥摊子上领到的。

那天二虎还从黑狗那里得了点钱——阿牛不知道他们做什么生意的来的,问二虎也不会有答案,他多少是有些生气的,更多的是嫉妒,如果不是二虎肯把赚来的钱放到他那里一起花,他可能早就把他踹出板房不跟他过了——所以那天二虎拿了点钱,破天荒地道张屠户铺子里割了二两肉,阿牛东偷一根西顺意根地凑了几根柴,两人兴奋地开始烤肉吃,就着腊八粥——很多年过去了,阿牛还是忘不了那个腊八。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知识就是力量……食物也是力量!

正如,黑夜给了他们黑色的眼睛,他们却用来寻找光明;

那天,食物给了他们许多力量,他们却用这力量睡觉。

阿牛那一觉睡得非常香甜,食物的香味还没散去,狭窄的板房里还烤肉的灰烬低调地散发着热量,这个寒冷的腊月的夜晚奇迹地不那么冷了,当然,他们仍旧没有暖到不需要互相依偎着入睡。


然,睡到半夜的时候,阿牛觉得身体不对劲醒了过来,他发现二虎把他搂得紧紧的,这也没啥,他们平时也是这样保暖的,然,这次不一样,二虎闭着眼呼哧呼哧的,下身却一动一动的拱着屁股。


阿牛担心道:“二虎,你咋了?病了?”

二虎猛地睁开眼睛,吓了一跳,脸憋得通红,阿牛更疑心他生病了,从前因病去世的小伙伴的凄惨样子让他警觉起来,他就只剩下二虎可以依靠了,他紧张地给二虎盖被子,安顿他睡,自己趴在他身旁给他取暖。


二虎憋了半天,道:“我也许真的病了。”

阿牛道:“你哪里难受?忍一忍,天亮了我就找黑狗去想办法给你抓药。”

二虎道:“不用……我……我下面难受。”

阿牛道:“哪里?我给你揉揉。”

二虎顿了一会,道:“好,你给我揉揉吧。”

阿牛一摸到那里吓了一跳,乖乖,这个病可不轻,都肿成这个样子了,定是不小心撞到哪里了。阿牛心疼道:“你怎么不早说!一定很疼吧。”

二虎都冒汗了,道:“也……不是很疼……嗯……早也没这样……嗷……”

这病来得突然,走得倒也蹊跷,过了一会,下面吐出一些脓来,就迅速地消肿了。阿牛道:“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二虎道:“好多了……呼!”

阿牛道:“阿弥陀佛……这是啥病啊?”

二虎道:“不知道……不太好的病吧,你不要跟别人说,否则的话会被欺负的。”

阿牛道:“会吗?”

二虎搂着他分析道:“你别看黑狗好像器重我,其实他只是利用我,如果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就一脚把我踢开,到时候咱俩就全完了。我得病这个事不能跟别人说,因为病也许还没好呢。”


阿牛特别能分出里外拐,关系到生存的事情岂能马虎,当下表示打死也不回说,但是他对这个病表示了深切忧虑。

二虎道:“不是有你嘛,以后犯病了你给我揉揉就好了。没事。”

阿牛有点担心,然,暂时也只能如此了,他想着应该尽量攒点钱以后给二虎抓点药,慢慢地就睡过去了。

第 9 章

有了个开始,这个病就没有好的迹象,几乎每天晚上二虎都发病,而且时间越来越长,磨得阿牛的手都起茧子了,然,他并不曾像其他事情上一样抱怨辛苦,每次见到二虎先是极力忍耐最后如癫痫病患者一样抽搐,他的心理就非常难过,常常背过身去抹眼泪。


二虎的心态却非常好,一点也没有重症患者的自觉。发病后还能挂着满足的笑坦然睡去。阿牛的心理负担很重,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打算起如果二虎没了之后他的日子该怎么过之类的事情。


然,让他没想到的是,过了一阵,他也被二虎传染上了这种见不得人的病。阿牛记得那一天是二月二龙抬头,他记得是因为二虎居然拿回来一块猪头肉,他薄薄地切成片,两人十分珍惜地吃起来。


阿牛现在懂事多了,不那么使劲地同二虎抢吃喝,尽量紧着二虎,他有病啊,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

二虎却比从前还让着他,看他的眼神跟看新媳妇差不多喜悦,可惜阿牛那时候还是个没开窍的童子鸡,连新媳妇是啥都不知道,只当二虎是病得不轻。

最后一小片猪头肉了,阿牛眼巴巴地看着,然,他推给二虎说:“你吃吧,我饱了。”

二虎憨笑着推回去道:“你吃吧,我比较壮。”

两人推了一阵阿牛道:“要不咱俩一人一半吧。”自己咬了一小口,把剩下塞进二虎嘴里。

二虎没有嚼,反而是凑过来嘴对嘴地塞回给他,事毕还笑呵呵的。

阿牛本能地感到害臊,“这是做啥?!”

二虎道:“我尝尝就行了。”

阿牛匆匆咽下去,低头脸红道:“真好吃啊。要是能天天吃猪头肉多好。”

二虎道:“我也想天天吃。”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有各自的喜悦。

那天躺下之后,迷迷糊糊的,阿牛听到二虎在他耳朵边叫他,阿牛说:“又难受了吗?”说着手就熟门熟路地摸下去,谁知道二虎竟然也摸他的。

阿牛被惊醒,道:“你干什么?”

二虎道:“我检查下你这里怎么样了,这个病有潜伏期的,开始不觉得,等发病就是绝症,治不好了。”

阿牛吓坏了,连忙拉下裤子道:“那你给我看看。”

二虎就摸起来,越摸阿牛心越凉,他的身体里涌起异样的感觉,越发强烈,最后那小小的地方居然和二虎一样肿了起来,阿牛一边被摸一边哭起来,“你还没好,我也病了,咱俩都要死了……”内牛满面。


二虎凑过来和他亲嘴,阿牛顾着伤心顾不上他。

二虎就把两处肿胀的肉块放到一处磨,心有不忍地安慰:“放心吧,这病死不了人……嗯……还挺舒服的……”

阿牛挂着泪道:“真的?”

“不信你感觉感觉。”

阿牛细细地品了会,确实没那么痛苦,就是说不上来舒服还是不舒服,却不想停下来的感觉。

他不放心地问:“不会死吗?”

二虎道:“不仅不会死还能弄出活的来。”

“那什么时候能好?”

二虎道:“……大概再过个五六十年就好了吧。”

阿牛道:“嗯……啊……我都……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岁数。”

二虎道:“想那么多干什么,现在多快活。”

自此,两人常常抚慰,翻云覆雨的,感情比从前更好些,然,阿牛只是单纯不是傻,他暗暗留心了一阵,终于一天在溜进倚翠轩偷食物的时候,他见到眼前的恩客妓者突然地福至心灵,本能地猜到那个病是个啥意思了,他心跳着爬上一棵大歪脖树,从二楼开着的窗子里看里面短兵交接的场面,彻底明白了。


他回到板房大闹了一场,拳打脚踢地,二虎脾气好,抱着头不躲不闪,阿牛把他的行李扔出去赶他走,说不跟他过了。

二虎不走,蹲在门口。

到半夜,他爬进来,爬进被窝,阿牛装睡。

他知道,要是把二虎赶走,他的日子就难过了,二虎到哪里都能活下去……这样想着,阿牛觉得自己和倚翠轩里的小姐小倌没什么区别,也许自己要更不如些。

眼泪从闭着的眼睛里流下来,默默地渗进头发里,他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是已经感觉到了生活带给他的屈辱。

然,一个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十六岁少年的屈辱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起码相对于生存来说简直就是可笑的奢侈,不久,阿牛就忘记了当初的心情,得过且过地同二虎继续着姘居的生活。


有诗为证:

白天做兄弟,

晚上是相好,

夜夜复日日,

俩饱一个倒。

又过了两年,两人的见识都大了,那事练得纯熟。特别是二虎,他在这方面似乎有些天才,阿牛的前后上下左右的贞操都没了,搞得他偶尔还有点小不平,然,食物就是力量,力量就是体位,阿牛的翻身仗没有一次打得漂亮的,二虎别的事情都让着他,唯有这件事寸土不让,而且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加倍地犯人,弄得阿牛想也不敢想了。


两人虽然住在巷子的尽头,仿佛世界尽头一样带点离群所居的味道,然,天长日久的,阿牛被压的事情不知怎的还是泄露些风声。渐渐地他出去工作有些人看他的眼神就充满了玩味和戏谑。


都是十七八的大小伙子,年轻气盛,满脑子就是那件下流的事情,越是心里觉得下流越是想参与进去更加下流,再加上没钱去舒缓,阿牛虽然是个男的,然,总比四条腿的母猪要高上以个档次。


连续好几个夜里,二虎他们发现板房外有人听墙角,还有的专门后半夜赶来,二虎这几天什么也没做成,然,他还是受不了的,有一天夜里,他坐在板房门口开始磨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磨得锵锵响,偶尔还拿起来对这月光看看够不够锋利。磨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回去睡觉,等到后半夜那波人来的时候他再次起身,打着赤膊在月光底下磨刀,一下一下一下,突然,一只老鼠从墙边溜溜窜过,正倒霉,二虎一个菜刀甩过去,老鼠吱地一声惨叫,尾巴和身体立刻脱离,那身体如离弦的剑一般逃生而去,而那尾巴永远地留在了菜刀旁边。


二虎憨笑着捡起菜刀,还舔了舔上面的血,回去睡觉。

此后,倒是没人来特意听墙角了,二虎第二个晚上做了个够。

然,常言说的好:武力并不能解决一次问题。

阿牛的身上终于才是发生了性骚扰事件,而且下手的还是二虎惹不起的人物:黑狗。

黑狗现在倒是阔了——跟这班流浪孩子出身的伙伴比,他手头常有些活钱,也有些女孩子肯同他相好,他却自我标榜为:我可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可以的。故,他只挑那些稍微丰腴一些的女孩子,其他面黄肌瘦的不看在眼里。


然,黑狗也有遗憾,他没玩过男孩子。

同玩女孩相比,玩男孩是个更加富贵的嗜好,因为不是生理必须,所以在已经有女人的情况下还能支配男人就是等于占有了社会剩余财富等于晋级特权阶层,于是黑狗对男孩子向往起来。


然,并没有主动提出想献身给他的男孩,并且,他也不想霸占个身边的那些个和他一样不体面的家伙,这是他听说阿牛是个被压的货,便留意起来。

阿牛这个小子从小干瘦矮小,吃那啥都抢不上槽的,那样的孩子是本来是没有机会活到长大的,然,他还是设法长大了,年方二九,胳膊腿抽条一般摆脱了矮子的嫌疑,虽然不高大,却有点颀长的意思。仔细看,那粗布衣衫下劲瘦的腰似乎蕴含着点不同于其他人的弧度,莫非是被压得久了屁股就翘了?……黑狗盯着阿牛的身体猛看,一径胡想下去想得都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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