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憋足了力气使劲捶他的肩,可惜他果真是皮粗肉厚就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哈哈笑了一阵,低头吻了下来。天上飘浮的云朵似乎在还在不停地旋转,蓝色的天空仿佛深邃无底,快要把两个人吸进去,金色的阳光斜斜地刺着眼睛,埃尔弗的头又是一阵眩晕,无力地闭上了眼。细密地亲吻熨贴着肌夫,身上逐渐热起来,就好像软软地躺在温泉水里。
那双手又上下摸索起来,很熟悉的感觉,埃尔弗笑起来,问:“于是我们现在也要用这个来证明些什么吗?”
苛布里耶作认真状,摇了摇头,说:“不,这个不是为了证明什么。我做这个只是因为我现在很想做。”
埃尔弗眯着眼,说:“在外面,没遮没拦的,还真是第一次。好像有些奇怪。不过,既然你喜欢,我也没意见。”
苛布里耶凑在他的耳边说:“其实我早就想抱着你在野地里做上一次。不是想气你,是真想这样。就像羊啊马啊,走到哪里就做到哪,自然而然地,跟吃草喝水没什么两样,最简单最直接,而且特别有魅力。”
埃尔弗咯咯一笑,说:“又胡扯。你是羊还是我是羊?”
苛布里耶说:“做了你就知道了。”
很快衣服就一件一件地被脱掉,被苛布里耶故意扔得远远的。两个人都赤深露体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埃尔弗的白皙纤细的身体上压着苛布里耶的麦色坚实身体。
203.
后背贴着厚厚的草叶,有些扎人,身上是火热的躯体,坚硬的部分顶着自己的腿,埃尔弗有一种进到故事书里描述的原始部落的感觉,没有衣服,没有礼节,捰裎相见。浓烈的亲吻像夏季午后的急雨一样落下来,同时有一只手在玩弄身下的坠子。埃尔弗一阵战栗,说:“不要碰那里。”
苛布里耶立刻放开了,说:“报歉,不会再碰了,我保证。”一边掰开了那两条腿,向两侧分开。
那手上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埃尔弗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整个被用力撑开,忍不住闷哼一声。苛布里耶低声说:“别怕,我挡着你呢,就算附近有人,也看不见你的,只看得到我。”说着就重重顶了进来。
埃尔弗脑子里一片混乱,有些滑稽地想着,大概那些羊啊马啊之间真的就是这么野性的吧。苛布里耶在他的身上猛烈地撞击着,他想用腿圈住苛布里耶的腰追随他的聿动,可是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双腿只能软软地撑在身侧。腰背被草叶摩擦着,有些刺痛,泥末似乎已经混进了头发里,痒痒的,鼻子里尽是青草和泥土的气味。他听到自己的喊叫,不是惯常的甜腻声音,而是粗野的嘶吼,并且一阵快似一阵。高朝来得很快,排山倒海一般,苛布里耶托起他的腰,一阵急促的动作,两个人同时喷出了夜体,剧烈的快赶使得埃尔弗全身都麻痹起来。
火热的东西很干脆地退了出去,埃尔弗无力地躺在地上,就好像四肢百骸都散了架。腿间湿腻一片,却懒得动弹,眯着眼睛看向苛布里耶,他正垂头跪在自己身边,迟疑了好一会儿拿起一件衬衫在自己身下轻轻擦拭起来。
埃尔弗有些奇怪,说:“苛布里耶,你怎么了?”
苛布里耶呐呐地说:“我刚才好像太冲动了,你不会生气吧?”一边不自在地用手挠挠后脑。
埃尔弗突然觉得这情景再好笑不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刚才是谁讲大话来着?现在才知道不好意思不是太迟了吗?”
苛布里耶咧嘴一笑,捡回地上的衣服给埃尔弗穿好。自己的衬衫拿来擦身了,只好光着身子直接穿上外套。两人都是蓬头垢面,好不狼狈。
勉强收拾完一切,苛布里耶说:“那我们回去吧。吹了半天冷风,得用热水给你好好捂一捂,不然要感冒拉。”一边吹口哨把两匹马唤了回来。
埃尔弗点了点,直起身子想要上马。苛布里耶才想到问题所在,赶紧抢先跳上马背,再把埃尔弗抱起来放在自己身前侧坐着,两人共骑一乘,另一匹马就空身跟着。
天色其实还很早,苛布里耶一手紧紧搂住埃尔弗,一手随意提着缰绳一路走得很慢。埃尔弗靠在他的胸前,很温暖,突然听到他说:“我们明天再来吧。”埃尔弗哈哈大笑起来,说:“好,你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204.
苛布里耶一副被郁念冲昏了头脑的样子,令埃尔弗有些啼笑皆非,可接下来的生活并不至于内容贫乏到那个程度。他似乎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客人,而是要一心一意地融入芮格日的生活。他与埃尔弗的关系如此明显,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就算没有看到他们相处时的样子,也能听到足够的传言,而他自己也非常明白这一点,从而深知没有人会冒冒失失地对自己的行动指手划脚。于是他开始从大大小小的各个方面开始了解掌控芮格日的事务。
芮格日本来就是非常富庶的一片土地,气候温和,南北道路通达,境内有牧场农田果园酒庄甚至矿产样样俱全,所以人口众多,有些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还有不少是从邻近郡县来的雇工,大小事务也就非常繁杂。里弗斯先生管理多年,井井有条。苛布里耶一开始是跟着里弗斯先生四处游逛,一边看一边问一边记,不久之后也渐渐熟记于心,进而开始自顾自地发号施令接手管理了。
里弗斯先生曾经在很长时间里是庄园里第一号的权威,只是常年守着一个没有主人的空庄园不免寂寞。好不容易盼来了主人,却半路杀出了一个苛布里耶,样样事情都要插手,而且从立场上来看,苛布里耶的命令相当于代表了埃尔弗的命令,完全无法违抗。渐渐地里弗斯先生觉得自己的职位莫名其妙地被架空了。苛布里耶又极精明,时时有野心的嫌疑。里弗斯先生仔细观察,认为他的打算终究没有一件是对埃尔弗不利的,再者就算苛布里耶再能干,经管人这个职位还是得有,不会因此丢掉这份优厚的年俸,也就只能努力让自己释怀了。里弗斯先生都不说话,余人就更无话可说。
埃尔弗冷眼旁观,却有不同的感受。长久以来对苛布里耶的了解,使他发现,苛布里耶其实是不自觉地要忙忙碌碌,肯定是因为过往的生活习惯成自然了,公爵那么宠信苛布里耶,可想而知,苛布里耶在威尔明顿就一直是这样打理各项事务的。他对自己一片挚诚,自然而然地就要把心思花在这片产业上了。埃尔弗这样一想,甜蜜之中不知怎么地有些心酸。一天苛布里耶大清早起哪也没去,直接去了里弗斯先生的小办公室翻帐本。埃尔弗忍不住说:“苛布里耶,你这么精明能干,做个职业经管人都是浪费材料了,如果去做商人,整个大陆上的金银都要被你搜刮来了。”
苛布里耶说:“我亲爱的陛下,我得大言不惭地说,你还是小看我了。我会做的事情可不止经商。”
埃尔弗说:“那比如说呢?”
苛布里耶抬起头来挤眉弄眼怪模怪样地一笑,说:“只要是你需要的,对你有用的事情我全都会做。”
埃尔弗知道他意有所指,“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没错,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人了。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花了那么多心思来经营庄园,我们将来在这个庄园里又能待多久呢?”
205.
苛布里耶不以为意,说:“我以为你会很明白我。我感兴趣的并不是芮格日本身或者任何特定的别的田产,我想要用心经营的是我们一起居住的地方和我们一起过的生活。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得离开芮格日,但是我深信不疑,将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会认真过每一天,直到死亡迫使我们分开。这样,你还会怪我在芮格日的地界里显得野心勃勃吗?”
苛布里耶讲这番话的时候的确非常坚定,埃尔弗内心里却不像他那么有信心,说了一句“但愿如此”,就再不曾提起这个话题。
紧接而来的夏季也是个相当繁忙的季节。苛布里耶花了很多时间在苹果的育果和剪羊毛之类的事务上。白天埃尔弗反而常与里弗斯先生做伴。美丽的夏季过去之后,苛布里耶又开始操心酿果酒和绵羊配种之类的事情。埃尔弗对苛布里耶的勤劳农夫的生活并没有迫切地想要参与,不过也不至于有任何不满,苛布里耶也理所当然地认为酷暑和日晒恐怕会对埃尔弗的健康不利,从不鼓励他倍伴自己出门,而是满足于在餐桌上谈论各种与农作物有关的话题。里弗斯先生通常能够提些有价值的建议,而埃尔弗则是津津有味地听着。
两个人都没有指望着能在芮格日天长地久地住下去,但这种平静安宁的土乡绅的生活却结束得比想象中还要仓促。在苹果成熟的季节,阳光已经不那么猛烈,苛布里耶提出要埃尔弗一起去一趟苹果园采些最好的苹果,埃尔弗非常喜欢这个计划,一天大清早起就匆匆忙忙吃完早饭跟苛布里耶骑马出门了。赶到果园,发现里面热闹非凡挤满了人,为了摘苹果,还雇请了很多邻近郡里的临时帮工。人们大多没见过埃尔弗,不过看他跟着苛布里耶一同出现,也就明白这是庄园的主人。
埃尔弗当然吃过很多苹果,但是这样大的苹果园还是头次看到,又是新奇又是激动。苛布里耶放下了别的事务,跟他一起在园里好好游玩了一番,直到午后一同返回的时候,两人已经摘了一大袋又红又香的苹果。
埃尔弗满怀期待,一路琢磨着要用这些苹果做什么样什么样的点心。走进了宅邸,忽然看到门廊外停着一辆陌生的四轮马车。四下看时,发现院子里有好些穿着制服的卫兵,全是熟悉的服色。埃尔弗心里一惊,背脊上透过一股寒意,手脚都有些麻木,装着苹果的袋子落到地上,红苹果滚了一地。
里弗斯先生从屋里直迎出来,指挥女仆捡起地上散落的苹果,把埃尔弗扶下马来,说:“公爵塞斯阁下来了,是清早到的,当时陛下正出门。公爵就一直在起居室等你。”他做了一个引路的手势,埃尔弗别无选择,只能跟着走。背后的苛布里耶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埃尔弗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脖子,不敢回头去看他。
206.
近来埃尔弗跟苛布里耶晚上大多在这间起居室消磨时光。这是个非常漂亮精致的房间,在塔楼二楼东侧,有一连串长窗子,而且还有一个伸出去的小阳台,最适合夏季傍晚乘凉。为了冬季取暖,屋里也有壁炉。现下是夏末秋初,自然不需要纳凉或生火,在这个房间里待起来也还是很舒适。屋里一色的白漆描金的家具,地板上铺着五色斑斓的波斯地毯,四周挂着几位前代麦肯齐公爵的肖像。现在公爵塞斯正坐在阳台边的一张软榻上,悠闲得好似主人。
公爵本来就是个相貌身材都不错的人,而且看得出来,为了来芮格日刻意修饰打扮过了。他穿了一件崭新的墨绿天鹅绒外套,套着油光!亮的长靴,一头金发在脑后束得整整齐齐,胡子也修剪过,只留了唇上一小撇,脸颊上光鲜滑润,一双蓝眼睛湛湛有神,与以往某些时候的颓废形象大不相同。埃尔弗一想到这个人为了来跟自己见面事先梳妆打扮,却觉得很滑稽可笑。
公爵早在阳台来看到了埃尔弗跟苛布里耶骑马回来,一听到开门声,就急切地站了起来,张开双臂,说:“我的蜜糖,快过来,你都想不出我有多想你。”
埃尔弗机械地走过去,立刻就被紧紧抱住了。公爵就像一只机渴的狼,狠狠吮吸着他的嘴唇,手上开始狂乱地撕扯两个人的衣服。用不了一分钟,埃尔弗的外套内衣都被脱了个精光,一丝不挂地被按倒在阳台边的那张软榻。随即公爵的精赤的身体也重重地压了上来。
太阳早已西斜,但此时离天黑还早得很,阳光正好照得到这个向外伸出的阳台,两个捰体的人在阳光下清清楚楚,外面的人只要想看都看得到。在伊苏吕堡的时候,公爵总有顾忌,可到了芮格日,就要这样大天白日地做了。
埃尔弗满心厌恶,却没有阻拦他,因为知道这种话讲了也不可能有任何效果。仰面斜靠在软榻上,两腿被抬起分开,腿间的东西袒露出来正对着公爵。公爵贪婪地看着,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稀世奇珍,伸出手握住,细细玩弄每一个细微的沟回、以及黄金上点缀的红宝石还有那颗鲜艳的蓝宝石坠子。埃尔弗一动不动地躺着,希望这一切快些过去。偏偏公爵兴致好得出奇,慢慢地抚摩,硬是逼得他申今不停。埃尔弗渐渐浑身哆嗦起来,公爵抬起身子用自己的东西对准了他的,最力几个鲁动,埃尔弗就把夜体正好射在了公爵的紫黑物件上。公爵接了个正着,嘿嘿笑起来,得意之极,按住埃尔弗的肩头沈身一压,硕大的物件噗的一声直插到底。
埃尔弗只觉得身下一阵撕裂的剧痛,简直要把自己活生生劈开一般,难以忍受地惨叫一声。公爵却激动异常,挺着腰部,大力抽擦,rou体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207.
苛布里耶说的没错,他教会了埃尔弗身体胶媾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尽管有身份上的差异,苛布里耶在这件事上几乎可以说是随心所欲。拥抱、亲吻、抚摸以至进入,从来没有任何顾忌。奇怪的是,不论是温存也好,还是粗鲁也好,他从来没有让埃尔弗痛过。正像他之前所说的,埃尔弗早已习惯了在他的怀里愉悦地颤抖。明明是相同的行为,公爵似乎并没有粗暴多少,可是当那个肮脏的东西强行进入体内的时候,埃尔弗只觉得痛,没完没了的痛,甚至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苛布里耶说过,埃尔弗总是在哭,这一次他听清了,自己的确是在断断续续地压抑地抽泣,那声音实在不堪入耳。公爵的舌头照旧是在自己的脸颊上舔来舔去,原来他是在舔自己的眼泪。
埃尔弗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反应,当一切结束之后,简直不敢去想象苛布里耶对此作何感想,而苛布里耶不可能没听见自己的声音。
身边的男人没有给自己穿上衣服,赤条条地下了榻,从另一边的沙发上拿过一条毯子,把两个人包裹在一起,说:“现在还不是夏天呢,可不能让我的宝贝着凉了。”
埃尔弗的身体与他的紧紧贴在一起,毫无闪避的余地,鼻子里充斥着他身上的皮革泥土的味道。公爵在毯子下面抓住了他的手,伸到身下,那刚刚泄出过的部分还是硬硬地挺着。公爵说:“蜜糖,别不耐烦,轻轻给我摸摸就行。”
埃尔弗只好握住,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
公爵满足的眯着眼睛,说:“蜜糖,你算过吗?咱们可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好好在一起了,当然你生病的那段日子不能算,那时候我轻轻碰你一下都心疼。这么久没看到我,你有没有想念我?”
埃尔弗嘴角撇了一撇,没有回答。
公爵多少有些沮丧,说:“唉,其实我也想到你会是这样冷淡。我对你日思夜想的,你却一点都不想我,真让我伤心。”
埃尔弗手上动作着,不冷不热地说:“那可真是遗憾。”
公爵轻轻地在他的腰上摩挲着,说:“你肯定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埃尔弗说:“这话你已经讲过无数次。”
公爵说:“可是你根本没打算明白。我本来以为,我对你的热情不会有多长久,就像对我喜欢过的其他漂亮孩子一样,喜欢喜欢就算了。可是实际上呢,我一直喜欢着你,这么久了,都一点没有厌倦过。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时时刻刻都不好过。我想我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爱情,因为我是爱着你的。”
埃尔弗说:“说不定到现在你对爱情这个词都有误解,而且这种误解会一直持续下去。”
公爵说:“我的蜜糖,你怎么能说我看不清事实呢?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我知道你是个不容易打动的人,不过我不气你,因为我知道你其实又是很重感情的。我决定了,以后都要尽我所能在所有事情上对你好。我想信,将来你一定会爱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