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琛瞅着他一副偃旗息鼓兴致缺缺的德行,就知道这位指不定被谁喂饱了,那脖子上的咖喱鸡都快赶上都赶上大阅兵了,一般淫娃哪有那技术,于是调侃道,“我说,您上哪找这生猛的,哥一瞧你那熊样,就知道,肾亏了不是?”
李奉天恹恹地,也不跟他急,“别贫,哥昨天遇见一极品,高档货,不,奢侈品一级别的,一夜五次,你行吗?不吃药不带套,这还不完全统计。”这话不假,战斗到后期,他李小爷射无可射,后面快感汹涌,前面岌岌可危眼看着就得射血射尿了,身后那人还在那吭哧吭哧地埋头苦干,李小爷实在架不住这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一口气没缓过,憋犊子了,所以说是不完全统计。
喝了口威士忌,杯子里的冰块又大又圆,让人浮想起时戬那两颗硕大的精袋。李奉饥渴地舔舔嘴唇,波光粼粼地眼睛飘渺又骚气。
杨琛吓一跳,这小逼崽子上哪浪张去了?怎么倒像是被人轮奸滋润倍加似的,这个念头的大思路是正确的,但是还没有勃发壮大就被杨琛扼杀了,因为他对李奉天还算比较明白的,小逼崽子虽然平时没六儿,但是在房事上还是很讲究的。
“呦,您这体格,我劝您啊上医院查查,保不齐别是个带菌的,拿您报复社会呢。”
李奉天被人取笑了,很不高兴,瞪了杨琛一眼,象征性地踹了他一脚,可惜没够着,“用不着你丫操心,我要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死也得过给你。”
杨琛更乐了,这圈子就这么大,你说个风吹草动谁能不知道,还奢侈品,顺出个高仿的就不易了,“您别是喝大发了,拿猴都当天仙使。”
这话一出周围黏巴呼呼的笑了,李奉天面子挂不住,怒了,“你他妈才拿猴当天仙使,我这位说出来能把你八辈祖宗吓的从坟头里跳出来。”
笑声更大了,杨琛是最不给面子的一个,本来是从眼里鄙视他,现在直接从脚底板鄙视他,“那您可一定要说说,我得给我八辈祖宗找个重见天日的机会。”
话一甩出去,李奉天就后悔了,他现在还吃不准时戬态度,贸贸然把他说出来,万一传到他耳朵里,再惹得人心里一不痛快,觉得自个儿不像是什么好人,“咔”一下把关系断了,多得不偿失一事儿!
可杨琛那王八犊子带着那群鸭在那起哄,他现在骑虎难下,李奉天咬着牙,蹦出一句,“外国妞,做模特的,懂?人是名模,在巴黎时装周都走过秀,给你说你也不知道是谁,个土老帽!”
跟李奉天这双不同的是,杨琛是个彻头彻尾的基佬,从来不问女人的事儿,一提女人就浑身不得劲,特别是这会儿身处鸭群中,最忌讳提女人。
李奉天这话说的太没劲了,明摆着欲盖弥彰牛逼吹大了收不回去瞎掰的,杨琛除了更深层次地鄙视他,也不剩其他啥想法了,至于那人是谁也就没心情再去追问了。
李奉天吼完了,发现周围的人都冲杨琛黏糊去了,连本来坐他旁边的鸭都另换碉堡,气的脸都绿了,心中悲愤交加,小逼崽子,你等着,总有让你下巴颏掉地上再也合不上的一天。
第15章
那天李奉天形单影只到最后,不能怪别人,主要是他那巴黎名模的姘头太派了,把他们都震住了,一般鸭也不敢往上使劲。
眼看着杨琛左右逢源,李奉天的心里就跟吞了俩酸枣似的,巨难受,心说白便宜这孙子了,但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必须端着一副不在乎这点小鱼小虾,家里有满汉全席的假清高,灰溜溜地走了。
没吃着鱼反惹一身腥,孑然一身的李奉天开着他那银灰小跑行驶在夜色中LA的康庄大道上,脏了的车垫孤零零地就在脚边,精斑点点。
李奉天虽然嘴上宽以待人,特大度一老爷们,但上回确实气的够呛,接连好几天都没去店里,在家啥也不干,天天捧着电话盼星星盼月亮的等时戬招呼。
其实他挺后悔的,觉得自己蠢得够可以,竟然没跟时戬留电话,搞的自己现在这么被动,不过以他的经验来看,用不着三五天,只要时戬一回来,必须火急火燎的就等来寻他,然后他两该脱衣服脱衣服,该滚床单滚床单,不是他过于自信,道理很简单,才开荤谁能忌的住口?又他妈不是苦行僧!
结果他等啊等,日子一天天的晃啊晃,黄花菜都他妈凉了,时戬那边愣是一点涟漪没给他剩下。
李奉天回望当晚,实在找不出自己哪部分服务不到位,搁家里琢磨大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怕是让人给始乱终弃了!
这哪行!刚吃进嘴里的肉,还没嚼出个酸甜苦辣咸来,就让他吐出去,世上哪有这个理!他李奉天打生下来就个跟破鞋俩字无缘,想甩我?没门!
时戬不来找他,那他就去找时戬,反正他两这层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如履薄冰一刺啦就碎的的炮友关系,不能断!
可他对时戬了解对少呢?
学校是没戏了,李奉天还没皮厚到杀上门,上赶着找脱肛去,于是选择题去掉一个A,再去掉一个C,所有的求助都被屏蔽了,就剩下一条路——回Toxic。
李奉天绝对一行动上的巨人,这会刚决定好战术战略,下边立马拉开罗马,大张旗鼓的往外鼓捣他那些淫思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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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琛斜睨了李奉天一眼,刚刚这位特自然无负担地跟他说,“我想回Toxic。”他现在脑仁疼,没接茬,但面上一下就冷了。
李奉天其实挺不安的,他心里多少明白这话有点没事找事,杨琛这一没声,本来挺热闹的包房立马严肃不少,整的他跟着紧张起来。
杨琛审视了他半天,阴阳怪气地说:“回那干嘛?还嫌上回不够长脸,打算再去现眼?”
李奉天一听口气就知道这哥们心里还憋着气,敌进我退敌强我弱,调子放软,态度放低,在那解释:“不是,上回是孙涛那小子不仗义,惹得祸,管咱什么事?既然都过去了,就算了,别老惦记,再者说,你不跟桑哲挺熟吗,这一通就不去了,多那个。”
杨琛对着李奉天的眼,瞧他的眼神愈发犀利,眉毛拧的跟八字似的,过半天才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李奉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现在不是你耍脾气的时候。”
李奉天在心里“啊”了一声,心说,这是又瞧出什么来了?面上不动声色的在那绷着,听杨琛往下论。
“我劝你别去想那些没边的屁事,孙涛那孙子回国了你知道吗?他们家破产,急招他回去的。我不想说这事和姓时的有关系,但我们几个里孙涛的车永远是最好的,就他上月买的那辆,前几个月车展我就惦记上了,这都小半年了钱还没攒够呢,咱俩的车加一块只够人一个车屁股的。”
别有深意地顿了顿,杨琛继续说:“先不说他们家是做什么的,但这么大的家业,说垮就垮了,你以为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儿?那个时戬我们谁都惹不起,你别天天瞎操心,只要有人的地儿,钱就好使,人用钱砸都砸死你,你能吗?就你们家那点家当,能填到人脚脖子就万幸了,没那么大脑袋就别扣那么大帽子,别怪哥没提醒你,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杨琛一脸“你就是个缺心眼”的表情那恨铁不成钢的说叨,李奉天低着头,跟小学生似的在那干站着,听着那些个背离实施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李奉天有点窝火,这他妈哪跟哪,你知道个屁!可他又不能反驳,不然若是杨琛追问起来他没法回答,只好摆出一副吃屎中毒地的怂样,任他叨叨,对付过去。
结果半小时过去了,杨琛还在那没完没了教育李奉天千万别想着去报复,人有钱人想弄他们还不跟玩似的,李奉天实在没想到,杨琛还事块当知心哥哥的料,半小时都不带喘口气的,开始还能忍着耐着,后来也实在烦了,急头白脸的冲着杨琛喊,“行了,你还磨磨唧唧没完了,不去就不去,我求你了?”
杨琛脸色一紧,合着半天都对牛弹琴了,“你别虎不拉几的,我告诉你,我不去,你也不能去。”
李奉天气得都岔气了,猪鼻子插大蒜你他妈装什么象,跟我在这明文规定矩的,心里的阴暗立刻就暴露出来,指着鼻子骂道:“你知道个屁!”
“我不知道?我什么不知道!不就为你那点破面子吗?我告诉你李奉天,我今天把话搁这,我不下地狱,谁爱下谁下!”
李奉天瞬时被无由来的鄙视搞的蛋疼不已,今天来找这孙子商量就是个错误,也不跟他再废话,恶狠狠地丢下句“你行”,摔门就走。
没了杨琛做掩护,李奉天只能单枪匹马闯Toxic,可这事儿确实太跌份了,当时哥几个是在众目睽睽下被人压着抱头蹲地起不来的,多少只眼睛看着,任他站着七尺汉子,躺下七尺汉子的主儿都腆不下脸,贸贸然进去。
只好开着车一边权衡利弊,一边绕着酒吧徘徊。
不回去又怎么办呢?等着时戬良心大发回来找自己?这些日子他是等够了,青春有限,何须蹉跎,浪费堪比扼杀生命,以退为进纯属扯淡,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撇开这些,埋在李奉天心里再也掩盖不住驱使他迈步的最主要原因——他想时戬了。
无关于肉体的厮磨,简单至极的想念,简单到会让人心悸,时不时这个人就会在脑海中出现,一想到就会会心一笑,好似那句“甜过初恋”,毫无杂质。
李奉天真上心了,觉得这可能是爱上了,可想法一出来先把他自己恶心够呛,爱是他妈什么东西?不当吃,不当喝,一时情绪而已,无非就是两个人一起犯贱,哪一天一个人突然不犯了,另一个立马就傻逼了。
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被所谓的情与爱套牢于鼓掌之间,今朝有酒今朝醉,能享受就别浪费。
绕完第四圈,李奉天把车停好,从停车场去到Toxic的路上总结出一句话——认真你就输了!
李奉天这会儿等于是豁出去了,里子面子跟情儿比都不算个事,纵使这样,推开门进酒吧的时候,他李小爷的二皮脸还是紧了紧。
Toxic经过上次一役装修完重新开业没几个月,风格焕然一新,因为之前闭门装修,不少服务生都辞职了,这群都是新招的,面生的不行,这让李奉天心里好受不少。
可没等他挺直腰杆,忽然悲催地发现虽然服务生是推陈出新了,但鸭还是那些个旧货色,好几个已经把他认出来了,冲着他在那意味不明的笑,李奉天顿时觉得亚历山大了。
最要命的是,其中一个跟李奉天睡过两次的鸭,竟然正在向他走过来,这位那天在场,把他们那些惨不忍睹地怂样从头目睹到尾,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到时候话赶话一挤兑,那他这脸还要不要了,谁受得了啊。
李奉天心说,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一闪身跑厕所去了。
厕所这边还是老样子,风依旧没变,灯光阴暗昏沉沉得,盥洗台上除了洗手液还摆着一沓子保险套,让人有总想着干点什么三俗事儿的冲动。
李奉天对着个尿槽,叉开腿,拉开拉链,把因为尿急从小鸟涨成大雕地东西掏出来,舒舒服服地开始泄洪。
打完尿摆子,金黄色地液体还在淅沥沥地滴落,没干净,李奉天“啧”了一声,妈的尿手上,男人就这点不好,不像女人拿张纸擦擦就完事了。
李奉天侧过去用力甩甩手,一偏头,就看见时戬跟个鬼似的,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吓了一大跳,李奉天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时戬,下一个动作赶忙捂住他已经萎靡回去,雄风不再的大雕,这是第二次了,他是遭了哪辈子的孽,跟这位见一回露一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变态暴露狂呢!
“你怎么走路也没个声音啊。”李奉天红着脸,手疾眼快地收起作案工具,作的要死。
第16章
时戬喝了酒,面色微红,昏黄的灯光暧昧打在脸上,为他冰冷的五官映出几分随意,卷长的睫毛微微眨动着,美的不真实,说不出的吸引。
他在李奉天身旁站定,徐徐解开腰带,李奉天就觉得脸发烫,也不敢多看,佯装去洗手,蹭一下跑开了。
酒吧里的厕所,从来都是藏污纳垢姑息养奸之地,看似冷清只有他们二人,可谁也保不齐那一扇扇地严丝合缝紧闭着的门后面到底藏着什么,藏着什么事。
不好轻举妄动。
本来准备好的说辞全堵在嗓子眼,李奉天对着镜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自己的手,时戬的背影折射在里面,那曲线,那腰身,映在李奉天眼里,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扼住他的前列腺,让他再也挪不动步。
李奉天一边偷偷从镜子里意淫时戬,一边寻思说点什么打开话题,一般来说烟是男人之间打开话匣子的最好武器,可他根本不抽烟,上哪整烟去?所以说好男人不好当,危难时刻净掉链子!
要不等时戬尿完过来洗手,他再特理所当然的来句,“你怎么最近都不来找我?” 李奉天琢磨这句话够呛,跟个失宠二奶似的,小家子气,但是他现在大脑一片浆糊,能抓住的只有这个了。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时戬完全当他是透明的,尿完拿过摆在台子上的湿毛巾擦了把手,完事往垃圾桶一扔,就要走。
这哪行!李奉天装不下去了,水龙头都来不及关,还好人都是感应式的,湿乎啦啦的手不管不顾,一把攥住时戬的手肘,满脸的委屈和不可置信,时戬进来以后就没拿正眼瞧过他,床都上过了你装什么犊子。
“站住,你怎么回事,不知道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吗?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时戬慢吞吞斜过身,扫了眼李奉天湿乎乎的爪子,一点没糟蹋全蹭外套上去了,冷然地问:“有事吗?”
“……”李奉天此时此刻只想脱下鞋砍他,这话太气人了,他两都那种关系了,感情这位玩完就算,一旦点贞操价值观没有,老祖宗留下那点礼义廉耻全让狗给吃了。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我告诉你,有事,有大事!”李奉天气呼呼地就是不撒手,“时戬你听好了,我不跟你似的玩完人裤子一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是个传统的正经老爷们,你把第一次给我了,我就得负责,再说我的第一次也给了你,你怎么也得表示表示,不能就这么算了。”
先不论什么叫传统正经老爷们,就李奉天那德性,青天白日的舔着脸说瞎话也不怕给雷劈死。
垂着眼睑,时戬翘起嘴角,像是听见了多大的笑话,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笑容稍纵即逝,对上李奉天的那双眼阴冷的让人生畏,“放开。”
李奉天愣了,没想到时戬会跟他来真格的,上回明明还热情如火,怎么下了床性情都他妈变了,这是他妈的什么基因。
时戬阴沉的好像只要他不放手随时都可能叫人暴打他一顿,李奉天真不敢轻举妄动了,可要让他松手,又不甘心,这么一大活人长腿四处跑的,逮住一次叫运气,再次叫奇迹。
这边时戬脸一拉,那边李奉天立马就孙子了,想起来他这是找人再叙旧情来得干活,不是来比谁更生气的,软着嗓子,硬生生摁住了脾气,在那小心翼翼好言好语地问,“你怎么了,不高兴?谁哪惹着你了?”
李奉天有点生不逢时的窝囊感,好不容易把正主儿扣住了,结果整个一傻逼哭着喊着往枪口上撞,他出门没看黄历选错日子了,李奉天把姿态放到最低,心说我都这样了,送上门的你总不好拒绝我吧。
结果那位脸依旧拉的跟长白山似的,语气更重了,“别碰我。”
声音不大,语调严肃,本来脸上的那层淡淡地红晕全跟着这点疏离,褪尽了,时戬眼含冰刀,在他眼里李奉天就是活动的大型垃圾堆,脏!
李奉天是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位真是如此薄情寡性千万年难得一见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