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纹。
而后眸光转向李凤宇,“我去帮你叫辆马车,你跟乔西就在这处院落等我吧!”
语毕,便快速出了院子。
“真是的,说走就走。这世上还真人能管住你这位大少爷是不?”
宋画其没好气地睨着跟前悠然自得的男子,“对了,大哥给我捎来了几壶酒,是皇帝赏赐于他的,听他说,从番国进
宫,是味道很淡的酒。我与启天向来贪恋劲道十足的烈酒,喝着没味儿---哼,见了面也与你喝上顿酒便要走,这酒就
算是辞行饯别酒,你顺便带走吧!”
“亏你还记得少爷我的喜好,这酒我就勉为其难收下!”
李凤宇也不作客气,只是说出的话让宋画其没好气地翻翻白眼,却也没再所说什么,好似已猜到他会有如此一说。
乔西惊奇地看着自家少爷与宋画其间‘和乐融融’的互动,一天下来,多少明白了些他们间的深厚友谊,原来不是相
互刻薄讥讽,而是大少爷本就是用这般方式与朋友相处的!
半晌后,马车停在了宋府的大门口,李凤宇与乔西不多作停留,告别了宋家人,便就启程回栖凤镇------
当宋画其与龙启天目送马车离开后,转身进了大门时,正巧瞅见宋老爷在正对门的大厅中独饮独乐乐,两人相视了眼
,提步向大厅里走。
“爹,今儿个有好事发生么?怎一个人在这儿偷着酒偷着乐呢?”
绝色脸颜浮上动人的笑靥,宋画其挨着自家老爹坐了下来,而后示意龙启天也坐下。
“这酒好喝,爹正巧嘴馋,便喝着解解馋!”宋老爷笑得开怀,径自倒了杯酒,一仰头就豪爽地一口喝干。
“要不让其儿陪您喝一杯吧!”话毕,便随手替自己还有龙启天各倒了杯酒,两人朝宋老爷齐齐敬了酒。
“好,好----呃,等等!”宋家老爷脑中一道雷电劈过,募得思及重要至极的事,忙开口阻止他俩,但已晚,那酒已
入了两人的肚-----
啊,其儿向来嘴刁,大事不妙!
果真见宋画其蹙起好看的秀眉,抿了抿唇,细细品味儿了下,脸色一变。这酒不是大哥拿回来给他的酒么?大哥向来
不允许爹喝酒,自是没爹的份,那这酒?
“爹,你是不是偷拿了大哥赠与我的酒?”
声线扬高,宋画其见自家爹闪烁不定的眸光,心中划过一股不祥。
“爹,你快说呀!”
熬不过自己儿子的逼问,宋老爷低声应道,“这酒确实是你的!”
闻言,连龙启天都不住挑起浓眉,好奇宋老爷为何有此作为?
“那几瓶装的是什么?”宋画其低喝了声,身为捕快,自然有股正气在身,不打破砂锅是不罢休。
酒没了,瓶子可是在,爹到底在里头装了何物?
“酒--”声线低得几乎听不见。
“爹!”
“好了,小子,我再怎说也是你爹,大吼大叫的,成何体统?我说实话吧,今早在大厅听到你说把酒赠与那个臭小子
,我便暗地里将酒给换了----”
宋老爹豁出去讲了实话,反正也是酒,又不是害人。
只是以酒换酒么?
爹向来很讨厌凤宇,不会借此机会整他吧?
“老爷,你换给李凤宇的是上次酒庄老板送与你的那瓶三日醉吧!”几近肯定,龙启天淡淡地说出了重点。
什么!?
宋画其瞠大美眸,看着自家爹满脸被说中的错愕,当下便泄下气来。
罢了罢了,就算喝了这酒,凤宇应该不会有事吧,毕竟也只是酒而已,顶多睡个三天三夜,不是么?
宋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李凤宇离开的第二日,自称是恭王的男子便上门拜访了,说是找宋画其。
当宋画其一脸狐疑地走进大厅时,那男人的脸色便唰唰地青了下来,冷声说了句,“不是你!”
就开始厉声询问他所找之人的下落,据恭王的描述,宋画其敢用头上的脑袋作担保,他指的定是那个该死的李凤宇,
那日含糊其词,原来真是惹了个要不得的大人物!
听完后,宋画其还算镇定,神色自若地说道,“王爷说笑,这府中的宋画其就在下一人,而且画其从未见过您口中所
述之人,还望见谅!”
那恭王听完他的话,满脸怒意,二话没说便甩袖离开。
皆是聪明人,应是知晓自己上了当日所见之人的当了!
送走大佛,宋画其险险地舒了口气,对身旁的高大男人说道,“启天,你跟出去瞧瞧,可别让这恭王抓了把柄!”
“好!”
待龙启天出了门槛,宋画其止不住暗骂了句,“李凤宇,真有你的!”
居然连堂堂的王爷都敢耍,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也没你胆大包天呵-------
第三十九章隐晦心意左右为难
在宋家鸡飞狗跳,人人自危时,罪魁祸首正慵懒悠闲地靠在软垫上,凤眸半合半开着,漾着淡笑的狭长眸子,嵌着丝
丝渗入心髓的悠然风情,一瞬不动地睨着对面的清秀男子,貌似调戏的眼神,直瞧得那人双颊泛红,方才作罢,继而
薄唇一弯,勾勒出一道优美至极的弧线,乍看之下,隐约显现着邪气。
几番下来,这土包子虽生性憨直木讷,对男子间的情事倒不见得多排斥-----既然如此,少爷的耐性也到此为止,乔西
啊乔西,你瞧少爷我多体贴于你,费劲心思地引导你,再加上少爷我丰神俊逸,配上你这貌,怎说也是我吃亏-----啧
,不过鉴于少爷确实想吃你的紧,就暂且将就将就便宜你了!
李凤宇合着凤眸假寐,心中百回心思,一刻不停地转着,只见那好看薄唇旁的笑纹漾得更是深-----
发觉那道灼热的视线不再停留在他身上,乔西暗自舒了口气,清秀脸颜上也顺势褪去几分红潮,只是胸口扑簌簌直跳
的心好似要跃出喉咙口般,紧缩着难受的紧---
为啥少爷只这般瞧着他,心就跳得窒息,像快要断气了似的?他不会真得病了吧!?
无意识捂住心口,乔西偷觑了对面欣长慵懒的男子,见他正合着凤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显出淡淡的阴影,鼻子高而
挺,双眉浓淡适中,微微上扬,弧度恰到好处,还有那张薄薄的,即便在睡梦中仍是噙着讥诮笑纹的唇------这张唇
之前任性妄为,不顾他的意愿,碰触过他的唇,而他心中却丝毫不见被轻薄的不悦,为啥?--------清秀脸上浮上些
许显现于外的茫然困惑。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乘着马车回到栖凤城,倒也无风无波。
日子飞快,半个月转眼即逝。
乔西进了后院厨房,见小豆子一人在院子里玩得正欢,黑眸顿时扬起宠溺的笑纹,低低地叫了声,“小豆子!”
小小的胖娃娃见有人唤他,抬起脸,见是乔西,圆圆肉肉脸上浮上天真的欢天喜地,“啊,小叔叔!”
随即飞奔过来,伸出胖胖的小手就嚷嚷着抱抱。
弯下腰,乔西抱起胖嘟嘟的小子,淡红薄唇一咧,笑了开来,洁白的牙在阳光底下甚是耀眼,“半月不见,小豆子又
长大了不少呢!”
大少爷不喜新厨子烧的菜,将近半个月没让他到厨房端饭菜,都是让他到城中央的那家大酒楼买菜过来。所以,这半
月他都没进过后院厨房,自然也就没瞧见都窝在后院玩的小豆子。
此时,今日随李老爷回李府的宋德远听到外头的声响,自里屋走出,刚巧听见乔西的话,笑着说道,“这胖小子一直
念着你呢!对了,今儿个怎有空往我这边跑,大少爷呢?”
“大少爷今儿个早上出去办事儿,说俺不用跟着,俺心念着小豆子,就过来瞧瞧。”
自怀中掏出一个雕刻拙劣,但还算喜人的小猪木雕,乔西递给小豆子,“给,叔雕的!”
把玩着手中的木雕,胖小子瞧着新玩意儿,满脸新奇,片刻后小小的唇一撇,嫌弃了句,“叔,这猪丑!”
闻言,清秀的脸颜霎时跨了下来,一时间哭笑不得,半晌也没说出个字来。他的手艺不到家,自然雕不出好东西来,
倒也没想会让这胖小子嫌弃了------
“人有美丑,更何况猪呢!去,到边儿玩去,等下你娘就喊你吃饭!”宋德远在自家儿子头上轻扣了下,眸中带着笑
意。
“宋大哥好厉害,一句话就让小豆子信服。俺就不行,半天也没想出个理由来!”
看着乖乖听话,到一边自己玩的小豆子,乔西尴尬地抓了抓脑袋,这一抓就把梳理整齐的乌发抓乱了几许。
“你啊!”胡乱摸了摸乔西的头,替他将散落的发丝撩至而后。向来疼爱乔西的宋德远满脸的无奈,“在大少爷身旁
待了这么久,怎还学不会注意仪容呢。少爷若生气了,指不定你又要受罪了!”
“没,这些日子,大少爷收敛了许多,待俺也不错."
“你就是心地如此善良,才会连连吃亏!”同在一个李府里做事,就算没时常见面,大大小小的事儿也听了不少,宋
德远自然也有几分知晓李家大少爷对乔西的诸多恶质。
“宋大哥,俺说的是实在话,没偏袒!”澄澈的眸染上焦急,听宋德远似乎对自家少爷颇有微词,乔西忙开口替李凤
宇说些公道话。
大少爷虽生性古怪,任意妄为,刻薄言语是有,毒嘴毒舌经常,恶意陷害没假,但待他确实还算不错-----
呃,乔西啊,你的憨直脑子是否让你家少爷给洗了呀,以上所述,就是一点,也足见你家少爷没咋的好生待你,你居
然说待你不错!?{某作者一时没忍住,霍地跳出来感慨万分一番,语毕飘走-----}
显然宋德远也是聪明人,蹙起眉眼,没能苟同他的话,却也没再多说其他,一心认定乔西心胸宽广,不懂记恨他人。
在后院吃了顿午膳,乔西向好饭好菜招待他的宋氏道了声谢,便回了下人院落。
躺在木质的硬板床上,乔西泛起了些许困意,可脑子却清明无比,辗转了几番,愣是没睡着,便坐起了身。
澄澈的眸子透过虚掩的粘纸窗户,瞧着远处蔚蓝一片的天际,眸子染上些许迷蒙,微微闪了神。
自跟少爷以来,少爷无论去何地,像是谈生意,像是会友人,都会带上他一块儿的,今儿个---大少爷独自去哪儿了呢
?
乔西低叹了口气,胸臆间突地升起淡淡的挂念,对李凤宇的挂念,却又不知为何会有这般怅然若失的思绪,兀自犯了
愁。
此时,门外响起几声轻敲,扯回了他飘远的神思,黑眸瞄向木门,脸上浮上稀奇。住在这下人房的都是像他这般的粗
人,谁呀,竟还懂得敲门?
忙下了床,快步走至门边,开了门,门外静立着的娇俏女子使得清秀脸颜浮上错愕。是小翠!
“乔大哥!”
小翠抿唇勾笑,娇俏的脸颜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见他瞬间显露出的不是欣喜,而是错愕,不禁暗下美眸中的神采。
乔大哥是否不愿见到自己?
“小--翠!”
润了润唇,乔西跨出房门,恪守男女间的礼节,清润嗓音带着些许局促,“你找俺有事?”
小翠‘嗯’了声,美眸越过乔西探视了下他身后的房间,见没人,娇俏脸颜再度染上红艳,低声说了句,“乔大哥,
我有些事儿跟你说说,能进去么?”
她----咳,在说些啥呀!
闻言,薄红浮上乔西的清秀脸颜,澄澈的眸子霎时游移不定,到房里谈,那咋行!孤男寡女的污了她的名节不说,若
让大少爷知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最后淡红薄唇一抿,坚定地说道,“咱到院子里头说吧!”
便率先步下台阶,走到院子中央,转过欣瘦身躯,黑眸静静地睨着尤杵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娇俏女子。见她脸上飘过
神伤,不觉心中一突,当下懊悔不已。
他伤了----她了么?伤了吧!
“小翠---”薄唇开开合合数次,愣是吐不出话来,乔西不禁攥紧手掌,低咒自己的怯懦。早该说清楚的,只是服侍少
爷以来,一心想着如何如何做好少爷的随从,每每想起,片刻后又因办少爷下令的事儿,立即抛诸脑后,每每碰到,
瞅着小翠开怀活泼的模样,又每每怯懦退缩到说不出话来。
他---果真是没用!
小翠也步入院中,自怀中掏出一个墨绿色的荷包,笑得娇美,恍若方才黯然神伤的另有他人,“乔大哥,我心想你可
能没有个钱袋伴身,就趁着空给你绣了个荷包---”
久未见乔西接过荷包,小翠顿了下话,不禁收敛了些许笑容,深吸了口气,低声问道,“你---不要么?”
见她一反以往的活泼,小心翼翼的模样,毕竟是心系着的人儿,乔西的心霎时软了一大半儿,忙拿过那只荷包,“俺
要!”垂眸瞅了眼绣工精致的荷包,脸上扯出笑纹,“你的手真巧,绣的好看极了!”如此情况,叫他如何说出不再
单独见面的话,小翠待他甚好,他----说不出口那般决绝的话。
看着跟前笑意盈盈的娇小女子,乔西的心乱了。
明知如此作为,只会害了小翠的终身---爹,俺该如何做才是对她最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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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费尽心思吃掉土包子1
天气日渐转暖,蒙着白霜突着顶的枝丫也如数长满了新一年的嫩叶,在晚风中簌簌作响,甚是好听。
乔西双手提着水桶,驻足,侧耳倾听着,思及山坳村那漫山遍野的枫树,黑眸间划过淡淡的憧憬。若是能有机会再瞅
上那枫林一眼,期间再去见见爹,合该是多大的美事!只是---少爷没说,他亦不敢多提-----
轻敲了下自己的额头,秀挺的眉不觉紧蹙起来,“既已卖了终身,就不该想东想西的,俺可真是找打!”
清润嗓音夹带着浓浓的懊恼,垂眸瞄了眼手中正提着的水桶,乔西加紧脚步往自家少爷的院落赶去。
傍晚时分,少爷自外头回来,二话没说,便要他提水先行沐浴-----凤眸凝笑,看来心情甚佳的样子----话说,少爷到
底是去哪儿了,衣裳上还残留着似有若无的脂粉味儿,心中当下是诸多困惑,但乔西知晓自己是下人,没资格问,也
就将疑问闷在肚子里,低声只应了声是,就去做事了。
白雾缭绕,只听得软巾带起的清脆水流声,淡淡幽幽。
一如继往,乔西服侍着自家少爷沐浴,但今儿个却显得格外不自在,因跟前的男子自坐入浴桶中起,便用那双凤眸直
勾勾地睨着他瞧,一瞬不动,而向来对他没啥好眼色的眸子,一直漾着笑意-----那诡异陌生的感觉就像有只毛毛虫在
身上爬来爬去,让他片刻不得安生。
“您---直瞧着俺做啥?”
弯身将软巾沾了沾水,直起腰,见那双眸子仍旧睨着自己,便不由地暗叹了口气,低声问出口。心想少爷又在转啥心
思整他了吧!只是他合该没做错啥事吧?
脑海间浮出小翠纤细娇小的身影,乔西心中一震,难不成大少爷是知晓了小翠与他单独见面的事?
乔西憨直,那张清秀脸颜上向来藏不住心事,一下子就能让人瞧出几分,更何况眼神精明得跟只狐狸似得李家大少爷
。
见他显而易见地神游外空,直睨着他的凤眸不觉微微敛起,闪过些许不悦,随即薄唇轻启,刻薄话便自唇瓣间溢出,
“给少爷沐浴还三心二意的,你是皮痒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