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收拾你!”老者加重手上的力度,一脸的怒意。
萧杰一脸错愕地看着面前的师徒二人,‘怪不得杜逸说死也不愿意回来,还真是可怕!’,唇边不由抽动几下,转身
用右手拉起韩子月走了出去。照现在的情行,这师徒二人一时半会怕是完事不了,自己还是躲开为妙。
韩子月的目光在萧杰的左臂上来回扫视着,“你的胳膊还痛吗?”咬紧牙关,终是将话说出了口。
“没事,一点也不痛,过几日便好了!”萧杰不以为然地微笑着说道。此时自己的心是暖的,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问
话,然足以证明面前之人是在担心自己。
“哎呦,师傅饶命啊,饶命啊……”一声声凄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杰、韩子月两个人不由被惊的冒出一身的冷汗
,然也只能在心中默默为杜逸祈祷!祈祷他能看到明天升起的太阳。
第三十九章
翌日清晨
“杜逸,你这脸是怎么了?”萧杰看向满脸画了乌龟的杜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笑,笑,你还笑,要不是你逼着我回来,我会被师傅整的这么惨吗?”杜逸将手中的托盘放在石桌之上,一脸
愤恨地看向忍俊不禁的萧杰。
韩子月看着面前的杜逸,将脸别向身后,紧咬住下唇,不让笑声出口。
杜逸看着面前强忍笑意的两人,“把这个药吃了!”将一个黑色的药丸递到萧杰的面前。
“这是什么?”接过杜逸手中的药丸,萧杰满脸疑惑地看向杜逸。
“‘黑玉膏’我师傅的秘方,可在几日内将你的断骨接上!”杜逸撇撇嘴说道,师傅还真是出奇地大方,想当年自己
那么求他给自己一颗都没有要到,而今日竟然会主动拿出来给萧杰,难道是年纪大了,变慈悲了?不对,要是真变慈
悲了,就不会这样折磨自己一个晚上了!一定是精神错乱了!杜逸有若所思地在那嘟囔着。
“你师傅人还不错!”萧杰微微一笑,将药丸放入口中咽下,略有苦味,还带着点说不出的甜味,很是奇特。
“是不错,是对你们不错,我被他打了一个晚上,完了还在我脸上画了一堆的乌龟,还不让洗掉!”杜逸叹息一声,
坐在了石凳之上,想想自己的这个怪异的师傅,总是想着法折腾自己。
“等回宫,朕把你的那张契约还你便是了!”萧杰看向桌前呆坐之人,轻笑着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杜逸一下子来了精神,倏地睁大眼睛,看向面前的萧杰。
萧杰剑眉微扬,“朕是金口玉言,岂有反悔之说?”。
“那我就放心了!”杜逸长出口气,咧咧嘴笑着说道。
韩子月一头雾水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会药丸一会契约的,把自己都绕迷糊了,然又不便张口问,一个人坐在那里
若有所思地琢磨着。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几日,待陛下的伤好后,我师傅便会带你们去解毒的地方!”杜逸看了眼韩子月,站起身轻声说
道。
“解毒还要去别的地方?”萧杰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杜逸,自己本以为只需吃个什么药丸或是汤药便可将毒去掉,
然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
“你以为‘火魂’是那么好解的?老实的在这呆着,先把伤养好!”杜逸嘴角轻扯露出一抹苦笑看了眼萧杰,又用余
光瞟了眼默不作声的韩子月,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两个人被杜逸怪异的行为整的是一头的雾水,看着那离去的背影,都在暗自琢磨着其中的奥妙所在。
在石洞中的日子过的十分无趣,两个别扭的人别扭地住在一起,整日里不言语,萧杰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快被憋死
了,无声地叹息一声,撇眼看向床边坐着发呆之人。心中是一阵酸楚,起身走出石室,来到洞口处,倚在石壁之上,
看向洞外漫天飞舞的雪花。这‘雪玉峰’还真是神奇,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然此时却已寒风暴雪。唇边不由泛起一丝
苦笑,想那人就像狂风中的一点雪花,想要抓住却总是抓不住,放在外面怕丢了,捧在手里怕化掉,让自己的这颗心
都快抓狂了。
“还在想你的韩子月?他就有这么大的魅力把我们的陛下迷的如此这般?”杜逸微微一笑,看向洞口处愁眉不展的萧
杰,轻声说道。
萧杰转过身,眉心微蹙,挑眉看向来人,唇线微扬,“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是啊,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可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你又得到了什么?他的那颗心中还是没有你的位置,陛下你又
何苦这么执着呢?”杜逸轻叹一声,看向面带愁容的帝王。
“除非朕死了,否则朕绝不会放手!”坚定的声音,不容你质疑。
“唉,反正是你们俩个人的事,我才懒得管呢!还有,我师傅让你带着韩子月去他那,今日他要带你们去寻找解药!
”杜逸撇撇嘴说道。
“好”萧杰低语一声。
******
怪医江鹤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两人,气就不打一处来,眼睛翻了翻,“要解‘火魂’的毒,需要去‘雪玉峰’的‘天
外洞’中寻得‘雪山冰蚕’!”说完,怪医江鹤看了眼面前的萧杰后又看了眼韩子月。
“老先生,那就请即刻带我们起程前去寻找解药!”萧杰抬眼看向面前的怪医,轻声说道。心知这位老怪医性情古怪
,自己说话还要小心一些,可千万别惹怒了这位老怪医。
“但出发前我还有一事相告,‘雪山冰蚕’乃是极毒之物,不可直接用来制作解药,需要将其种在功力深厚之人的体
内侍养七日,七日后,待‘雪山冰蚕’通体变为血红色便可作为解药使用!”
“种在我自己的身上便可,为我解毒何需他人受罪!”韩子月眉心微蹙,抬眼看向怪医江鹤,抢着说道。
“你?你不行,你内力已全无,而且身中‘火魂’之毒如何能中于你的身上?”怪医江鹤一口否决了韩子月。
“种在我身上便可!”萧杰唇线微扬,看向面前的怪医江鹤。
“……”听完韩子月张口便要阻拦。
萧杰一把将韩子月按住,“一切听朕的安排!”声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
“哦?但你要知道,‘雪山冰蚕’种在人身上后会每日吸食人血,而此时你便会全身疼痛无比,随着‘雪山冰蚕’的
长大,这种疼痛会越来越剧烈!你可有想清楚?”江鹤抚髯看向一脸镇定的萧杰,面色严峻地说道。
“能解毒便可,老先生无需担忧!”只要能解了子月身上的毒,就算遭再大的罪自己也心甘情愿!
“如此甚好!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天外洞’”说罢,怪医江鹤起身带着这三人走出了石室。洞外依旧是狂风暴雪,四
个人艰难地前行着,在风雪中留下一串串深深的印迹。然当四个人走至半山腰时,风雪骤然停止,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萧杰和韩子月都一脸惊愕地看向天空。
“‘雪玉峰’上的天气就是这样,风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也是为什么山下的百姓不敢上山的原因!要是普通人
上山,很有可能在风雪中迷失方向而被冻死!”杜逸看向惊愕的两人,解释地说道。
“还真是奇特的天气!”萧杰不由惊叹地说道,目光则在四周扫视着。四周怪石林立,皆被皑皑白雪覆盖,像一座座
白色冰雕一般,美丽而耀眼。
“前面就是‘天外洞’了,都跟上了,别再掉下去!”怪医江鹤撇了眼身后的两人,冷哼一声喊道。
韩子月只觉得脸颊瞬间火烫,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当做是无用之人,然这次是真的丢人丢大发了,紧紧咬住下唇
,恨不得有个地缝就钻进去。想想自己如果不是失去了内力,一身的武功使不出来,哪会这般的丢人。
杜逸嘴角尴尬地抽动两下,‘我这师傅的嘴还真是毒,句句要人命!’,看了眼被说的一脸窘迫的韩子月不由叹息地
摇了摇头。
四个人又向山上走了近半个时辰,在一处洞口处停了下来,洞口高有百丈,向里探望,黑漆漆的一片,深不见底。
“到了,就是这里!“怪医江鹤用手指着面前的黑洞。
“这里?这么黑怎么进去?”萧杰看着面前黑漆漆深不见底的山洞,略带迟疑地问道。
“怎么进?当然是走进去,而且是你们俩走进去!我们在外面等着,走到最里面,看到通体晶莹透明的白色虫子抓一
只便可!”怪医江鹤从腰间拿下一个竹筒和火摺递到萧杰的手中,捏着胡须一脸冷笑地说悠悠说道。
“……”萧杰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师徒两人,然当看到二人没有丝毫跟进去的意向时,只得撇撇嘴,打开火摺拉着
韩子月走了进去。
洞内一片漆黑,萧杰举着火摺,两个人沿着洞壁试探着前行,萧杰紧紧攥着韩子月的手,在这漆黑一片之中,那是唯
一一个使他安心的所在。
越向里走,洞内的空间越大,阵阵冷气迎面扑来,二人皆是一脸的疑惑,好在洞内呼吸还算畅快。
二人小心翼翼的迈开步,向洞的深处走去,洞口处是到处的碎石,然越向里走地在之上则渐渐被冰层覆盖,晶莹剔透
像水晶一般,而且让人惊奇的是洞的深处竟有一丝光亮射出。
当韩子月的手不经意触到洞壁不由让他惊异,“洞上有字!”韩子月拉了一下萧杰,轻声说道。
“有字?”萧杰将火摺靠近洞壁。
只见洞壁上清晰地刻着人,也有走兽飞禽还有一些说不清是文字还是符号的古怪的东西。二个人用手指在洞壁上来回
摸索,竟对石壁上的东西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感。
第四十章
楚河,轩宇与符蜀的分界线。不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骑兵正在追逐一辆马车。
“殿下,前面就是楚河了,我们怎么办?”马夫回头看向车内,焦急地说道。
男人挑起车帘看向前方,眼中满是绝望,紧紧咬住下唇,“停车吧,我们逃不掉了!”悲凉的声间让人感到一阵酸楚
。
“殿下,我们不去轩宇搬救兵了?”
“已经来不及了,符蜀的骑兵既然已经追上了我们,那兴城应该已经被攻陷了!”男人目光茫然地看向前方的骑兵。
就算自己到达了轩宇,然轩宇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番邦而起兵,现在想起,父王只不过是想让自己逃走而以。脸上不
由浮现出一丝苦笑,自己怎么会这么傻到现在才回过味,也不知宫中的父王、母后是否安全。
“停车吧!”男人唇边抽动两下,低声说道。
马夫看了眼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拢手中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卓翊,我看你还往哪跑!”自马车后传来一阵狂吼声,只见一队骑兵疾驰而来。
当听到卓翊二个字时,男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看来燕鸣风是要将西梁国赶尽杀绝。’转身看向身后的骑兵。
疾驰而来的骑兵在距马车不远处停了下来,为首的是一中年男子,面如冠玉,剑眉林立,身披灰黑色铠甲,骑坐马背
之上散发出强烈的震慑力。男人带马来到卓翊的近前,冷哼一声:“你还想往哪跑?是想去轩宇搬救兵?”
“你要杀便杀,何需多言?”卓翊辰唇线上扬,冷笑着说道。
“啪”一声马鞭着肉的声音,顿时卓翊的脸上呈现出一道血痕。
卓翊伸手摸上被抽开的皮肉,冷笑一声,抬眼看向面前之人:“你不会就是为了给我一马鞭而来的吧?”
“好一张利齿,朕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朕有的适时间,会陪你慢慢玩的!”男人冷笑一声。
“有种你就杀了我!”卓翊紧紧咬着下唇,一脸的冷漠。
“杀了你,那岂不是太便意你了?”男人冷哼着说道。
“求求你放过殿下吧!”马夫跪在男人的马前一边哭着一边磕着头。
“李总管你快走,别管我!”卓翊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大声喊道。
“你放心,无名小卒,朕还怕脏了自己的手呢!……来人,看着我们的太子殿下一步步走回都城!”说罢,男人长笑
一声纵马离去。
“殿下……殿下……”被叫作李总管的人瘫坐在地上看向被拉走的卓翊背最高法院,悲痛欲绝。
******
清晨,官道上传来阵阵马蹄声,顷刻间尘土飞扬,数千精骑飞驰而过,为首的是一年青武将。身披银白色铠甲,头盔
上的红色缨翎随风飞舞,刚毅俊美的面容之上线条紧绷,修长的身形在风中呈现出优美的线条。
“姓宁的,我大哥到底在哪?”邢继威扯着他那破锣嗓子大声喊道。
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宁飞额头青筋暴起,唇角不由抽动几下,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身后那让自己头痛的身影,“我最
后说一遍,韩子月和陛下一起回轩宇了,如果你再不给我闭嘴,我就把你装进囚车!”
“装就装,你还真以为小爷我怕你不成?”邢继威咧咧嘴,愤恨地说道。
“……”宁飞冷哼声,再不答言。自己才懒得和这种没头没脑的白痴计较,那自己岂不也成了白痴,将手中缰绳拉紧
,急挥手中马鞭,还是赶路要紧,自己已经在凤城呆了快一个月了,昨日接到十三殿下的飞鸽传书,让自己即刻赶回
轩宇,也不知道都城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邢继威骑马紧紧跟在宁飞的身后,永宁一战后,自己已经快两个月没看见大哥,也不知大哥现在情况如何。凤城被攻
陷后,自己稀里糊涂竟被编入了宁飞的骠骑营,从营中士兵的交谈中,自己就算是再迟钝也对萧杰和大哥的事略知一
二了,虽然不明白二个大人男的这档子事,然从萧杰对大哥使的手段,大哥的日子就不会好过。心中不由暗暗自己责
,哪怕自己的武功精湛一些,也不至于让大哥落得如此的下场,这二个月来,自己真是度日如年,不由皱起眉头,黑
黝大脸都快抽到一块了。
从凤城到兖城就算日夜兼程最快也得半月,宁飞的一颗心此时是忐忑不安,轩宇刚刚经历了‘成德之变’,而今虽说
灭了夏越,然轩宇是原气大伤,一旦此时有大军来犯,那简直是将轩宇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望天崖’夏越和轩宇交界处的一处陡峭悬崖,上任轩宇帝王在位之时,夏越和轩宇曾在这里开战,轩宇五万大军遭
到夏越军的埋伏,无一生还,夏越采用火攻的方式将轩宇大军围困在谷中,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空气里到处者是人被
烧焦的气味,几日都未曾散去。
宁飞的心不由轻颤一下,自己虽不曾亲眼看见那次惨烈的战争,然从父亲的口中得知,那次战役的惨烈,五万轩宇士
兵被活活烧死在谷中,包括威震边关的‘飞骑将军’关邵云也未能幸免,一代英烈就那样被活活烧死了。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