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心下黯然。
但魏成毅又换了张纸:“——既防着你害我,更得防着你害自己。”
“……你真的不怪我?你……你不生气?”沈意看清他脸上温柔神情,这才敢小声询问。
“生气,想揍你。但也很高兴,你,你最,最终决定信任我。”魏成毅抱紧他,轻声叹息。
二十六、渣攻传统的无能必杀技:温油或并不温油地爱斯爱慕你
沈意把头在他怀里埋得更深,而魏成毅这次终于能光明正大地亲吻他的头发。魏成毅腾出只手继续掏纸,另一只被沈意抱着不撒手:“师父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假死。”——纸上这么写着。
沈意的脸红到发烫,把头躲进魏成毅怀里不愿出来。但瞟到这行字还是很吃惊:“……不会被发现吗?”
继续掏:“师父的药我是信得过的,假死的话此后逃亡可以拜托隐居的那老头。他对这种事儿非常有经验,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回山里去。师父认为我最好先假装离开,躲起来伺机而动。你慢慢服那药,那东西一点一点使用的话会有一段时间的假病期,表现出来和桃花痨很像,就算被人诊断也能骗过去。然后再留封遗书什么的,开棺后我们就可以悄悄地走。”
沈意苦笑:“……王爷怕是没那么好蒙混。你若要走他必定会盘问很多,不跟他打招呼的话他又一定要怀疑……我也很担心你。还有,我最怕的就是有人突然……突然跟王爷要我,那我还怎么在别人眼皮下服药?”
“那立刻行动?但,但是我不想,离开你。”魏成毅看上去比沈意还苦恼。
“要不……我提一提离开的事?万一王爷同意呢?”沈意绞尽脑汁想了想,觉得这还是有可行性的。
“不行!”魏成毅很生气地吼了一句。
两人一时都陷入了苦恼之中。
“那就这样吧,我明日先将馆子的地契送回去,看看王爷反应如何。别的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万一有变故也是可以立刻走的。”
“……只能这样?”魏成毅声音艰涩。
“不然呢?”
良久,魏成毅才有些恶狠狠地道:“如,如果有问题,我会出现。”
“嗯。”沈意安慰似地蹭了蹭他。
“对了,这个,还给你。”魏成毅突然叹了口气,将装酣梦的药盒递给他。
“我不……”
“我尊重你的选择。”魏成毅打断他的惊讶,声音里竟有沉痛意味。
“不需要了,”沈意考虑片刻,还是将药盒斩钉截铁地塞了回去,“我现在愿意相信若有危险你能陪我,无论生死。”
魏成毅闻听此言,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最后终于忍不住,把人不由分说地扑倒便吻了下去。他这吻不异虎狼之师,热情似火到搅得沈意心都乱了。
“唔……嗯……你怎么乱摸……”
“那这个假死药给你……若实在……实在有问题……就先用上。”魏成毅气息粗重,明明想着亲一下就行了但十分难以满足,于是他决定把握机会,先多吃些豆腐。
“怎,怎么用?……啊别掐……”沈意从来不知道魏成毅能比他重这么多,压上来像头熊!沉甸甸的,搞得他挣扎都挣扎不出来。
“……干吃就行了。能假死三天,你若实在痛苦……”魏成毅其实是万万不愿这样的。其实先前还酣梦给沈意是他的一点小技俩:如果不还,保不齐沈意惦记着。但这一还嘛……他肯定会很感动地拒绝。
——但这假死药真不是闹着玩的。
如果在假死的三天内他没有找到沈意,或者沈意的躯体被焚化或侮辱……这都令他难以想象。
沈意察觉了他的恐惧,于是侧头吻了吻他:“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有点想明白了,我还要去拜访高人呢,不能这么死了……这么珍贵的药,我收下,不过不会用的,你放心……”
魏成毅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更加急切地回吻。
翌日,魏成毅的师父开始暗暗地给他们铺路,据老头的话说,这是因为沈意饭做得实在还不错。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帮了他这一回,就得给他徒弟做一辈子的饭抵债。
至于魏成毅,因为若两人一起提出要走的话会被怀疑,所以仍然住在沈意那里。
沈意却是一大早就去了楼里。
他命人将地契送还王爷后,想了很多。这地契是风月楼主管的象征,他交还的举动即是在间接地说明他想离开。
若王爷反应温和,他就用苦情戏博得同情。若是反应激烈……嗯,不过那可能吗?
大不了就把假死药一点点吃了,就说自己命不久矣,只求能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安度余生——这么想着,他一去就开始有意无意地装病。不管怎样,先造造势总是好的。
但事情总是不能尽如人意。
沈意本来以为宣王会叫他过去,但令人意外的是,这地契刚送去没多久,宣王爷就像被人欠了百万一样满脸怒气地找上了门来。
他摔门进来的时候,沈意正哼哼唧唧地窝在椅子里装病,软青很担心地准备叫郎中。
但宣王一进来就没人敢留了——“都给我滚。”随着一阵摔门的巨响,王爷那张狰狞到像被毁容了的脸,立刻吓跑了屋子里所有的人。
他那冰碴子一样的语气令沈意心神不安——他赶紧跪下,突然觉得这可能是个错误的计划。
“你,什么意思。”魏伯奕的脸色清一色地黑青,反而让人无从揣测他的意图。
沈意这时也不敢耍花枪了,“……我不会活太久了,只求王爷能开恩,放我寻个僻静地方了此残生。”
魏伯奕的手竟在微微抖动,“……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当面跟我提出来……若是因为她们五个,我可以不让你再应酬别人。”
“……并不是那样,王爷,我只是太累了……”
“……那你便进王府修养!”魏伯奕心下有着强烈的不详预感,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但他现在根本无暇考虑那么多,他只想让沈意老老实实地待在他手掌心里。
沈意惊住,抬头看见了魏伯奕几乎称得上气急败坏的脸——但他并不知道为何如此。
他心下黯然:“王爷,我不会将您的一分一毫东西带走。若怕我多嘴,您大可毒哑我。就算砍去双手也随您……但我,我只是想走。”
魏伯奕不知能说什么。此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意,那人卑微而脆弱——他扼制着自己脑中快要爆炸的,将沈意暴打一顿的冲动。
——他竟然敢提出要走?!
“——就算被废了,你也要走?”他走近沈意,视线冷酷而嘲讽。
“是。”沈意突然觉得轻松,这么多年,他终是说出了心底所想。
“那我便成全你。”仍然是会刺痛人心的磁性声音。
——随后沈意立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魏伯奕府里。
沈意还来不及害怕担忧,就发现自己全身无力,但触觉却仿佛异常敏锐——好像连身下的毯子每一撮毛中的每一根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他脑袋“轰”地炸了。
……这……这是……他恐惧地想要挣扎,视线清楚后却分明地看到了面无表情的魏伯奕。
魏伯奕丝毫不理会他吓得快要哭出来,一伸手便紧紧掐住了他脖子,继而将一个皮圈死死地勒进了沈意颈项中。一瞬间沈意的脖子便残忍地被折弯了了下去,他非常痛,但难以呼吸,更别提说话辩白。
见他连头都抬不起来,魏伯奕又用同样紧而粗涩的皮圈将他双腿屈起,和手一起不留一丝缝隙地束缚在身后。
沈意本来就敏感,又被下了药,现在还被这么难过地绑着,简直生不如死。脖子上的套紧到快要勒断脖子,身体又被粗暴地弯曲并捆绑——最残忍的是他还有一丝呼吸的空隙,但恐惧和无力交织袭来,他除了拼命但徒劳地一丝一丝呼吸外,什么都做不了。
他像做噩梦似地看着魏伯奕——但那人居然笑了。
“我叫了你以前的先生来,怕么?这就对了。你跑不了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干什么。我表弟,恩?也是时候让你受些教训,我一直太放任你了。”他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感情。
——那当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先生”,干他的人而已。
沈意流出了眼泪,但却闭上眼不再注视魏伯奕,他不打算求饶。他虽然很无力,但意识很清醒——因为这种药的作用。
这也算是种情趣,不过作用不那么夸张,只是让人变得敏感且无力而已。
不过对于沈意却是个噩梦。
但魏伯奕见他闭了眼,怒气更甚,狠狠扯着沈意的下身将他拽进了怀里——沈意觉得下身被那么残酷地一抓后已经要被揪掉了,他越来越疼,但却晕不过去。
成毅……他在心底默念。
二十七、敢在大街上果奔才是真果奔;敢对自己坦诚才是真汉子
两位先生不久就来了,粗粗打量沈意一番,立时明白这怕不是要“调教”,不过是惩罚而已。便向魏伯奕投去个谨小慎微的询问眼神。
“别下狠手,让他吃点儿苦头就够了。”魏伯奕无意识地皱了皱眉,他不想让沈意太痛——这是他惯用的手段,给一棒子再来颗糖。
再说,隐隐觉着如果弄坏他的话自己会更生气。
先生们应下,便取了根极细且尖锐的棍子紧紧抵着柔软的肉,便探入了沈意内部,开始扩展摸索。那棍子虽然不大,但他给人的心理恐惧更甚于身体。再加之调教者用力极巧,见沈意止也止不住地颤抖,便越发慢地探了进去。
二人在手上带了套子,这样不会亲手触摸到他。另一人俯下身来,在沈意胸前抓握住他的乳头,冷漠地用力揉捏——其力度神态,无异于杀猪之前给猪洗澡拔毛。
沈意觉得脖子上的项圈越来越紧,便努力放松身体,想些能让自己好受的事。但想着想着,他便忍不住悲哀地想起少年时也被调教过。
不过那时为了保持躯体的完整性,所以除了有段时间被从大到小的玉势插了个遍以外,其余的时候只是被调教敏感性而已——只适当地加以折磨。
但今次不同,虽然说了不会太疼,但被虐待几乎是逃不掉的了。
不过沈意也明白,宣王八成是要打心理战。所以肉体上的疼痛不会太难过,更要命的是内心的屈辱——这是沈意最要命的弱点之一。
本质上,他脸皮极薄。而且最最讨厌被异物侵入,每每被人这样对待他就头皮发麻。
现下他全身被扎起,只能脆弱而无力地倒在床上任人施为——这本身就很令他恐惧,尤其前几天还被魏晋安……
但他除了努力缓和呼吸频率,争取显得更软弱来,也无余力再做些什么。
“啊……”现下一人在他身前用手缓慢仔细但力度大到疼痛地揉捏双乳,另一人一边狠狠抓了他的臀瓣掐捏,一边用那小棍子一点一点地,捅进了沈意内部。
他缓慢但不容置疑地搅动着棍子,当沈意开始痛苦地颤抖,便在他敏感的地方恶意戳刺——那是很硬的东西,而且很疼。
脖子上的东西令沈意有极想吐但被噎在嗓子里的难过,而身后慢条斯理但艰涩难忍的东西则令他更想吐。
他在内心一遍遍地干呕。
……恍恍惚惚地想起曾有人一边操他一边戏谑地问:“被男人干真那么难受?”他无法回答,便只好呻吟。
但他其实很想认真地回答:“你自己去试试就知道了。”
调教者见沈意已经难受得差不多了,便抽出了棍子——那感觉嘲讽无比。
他们松开了沈意项上的皮圈,但松开的刹那,就又被细致且差不多紧窒地拴上了银质的项圈——这一套银质的是王爷定的。
接着他们松开了被绑在一起的四肢,征询了魏伯奕怎么绑——最后将他栓在床上,四肢大开,每个腕子上都被带了银圈。
接着一人拿起一含用的粗长玉势,示意沈意张嘴。沈意满眼都是泪,但却不敢不张——他很怕被捏碎下巴。
那人便拿着玉势,一点一点毫不留情地塞进他嘴里去。
这玉势是深喉型的,能捅到人恶心。沈意的口腔被满满地塞住,嘴唇被挤得快要开裂,而且那东西几乎深入了嗓子。
——那种单只是想想,就能让人恶心得浑身一激灵的感觉。
他想,若除下这些东西他一定会吐,连肠子都能吐出来——但幸好用的不是真的。
他不断地流泪,心里却木然一片,自己都不知所谓。
而魏伯奕就坐在一边喝茶。眉头越皱越紧。
他是很了解沈意的,那么痴心的人,如果不是自己赶,根本不可能下定决心堂而皇之地说要走。毕竟他爱上一个人便再难回头,这也是这么多年来魏伯奕利用他而有恃无恐的根本。
所以,现在只有两个可能性:一,他爱上了别人。这个可能最大,令魏伯奕焦躁得想找出奸夫杀了。二,他实在被折磨得受不了了。
在魏伯奕看来,这两种都有。
他闭起眼睛,不想,抑或有些不敢再去看沈意现在不断无声哭泣的面容——他这些年,对沈意,确实说不上好。
请人教授厨艺,对他有意栽培,帮他打理生意,都不过是为着自己。
反过来也可以不夸张地说,沈意的全部,几乎都是为了他。
他现在有些后悔,再掩饰也掩饰不了的后悔——他不该把沈意用得那么狠的,明知道他心思细腻极易受伤,好歹每次也该安抚安抚。
更不该把他扔给魏晋安,现在看来肯定又被那鲁莽的混账吓到了。
魏伯奕自出生以来,头一次觉得这么心乱如麻。
他想是时候对沈意好一点,送人就算了,留在府里吧。但又顾虑沈意的叛逃之心——他来往的人那么多,究竟喜欢上了谁?!表弟只是个极有可能的猜测,依沈意的性子,那家伙难保不是个障眼法。
所以他最终决定,先让沈意吃些苦头,然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让他自己主动坦白。至于接下来……他若还不愿留在府里,吓也得吓回来。
不过他也不知道他为何要留下沈意——那是种毫无原则但无比急切的冲动。
其实魏伯奕对谁都没有说过,若较长时间没有看见沈意,他竟会产生种近似心慌的情绪。他从来都不去探究。
可是这情况越来越严重,他甚至怀疑沈意下了什么药。
他睁开眼睛。
沈意仰躺在床上,一人面无表情地用两个个同样银质的夹子,连着肉揪起乳头后,便像束发那样在下方夹住了被揪起的乳肉。
他的乳头被搓揉得红肿,哪怕是轻轻一触都能泛起刺痛——但现在却被突出地夹了起来,那圈子内部还有密密麻麻令人难耐的尖刺,导致他整个胸口都像被人当面料刺绣了般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