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已经被人满满当当插入了玉势,冰冷的快要冻僵肠道。
调弄他乳头的人慢条斯理地刮捏着他,仔仔细细将他乳头又折磨了一遍后,见他在药效控制下也快要疼得昏过去了,便拿出根细长银针,突然扎进了最敏感的乳首!
沈意当即开始不受控制地挣扎。
他全身被紧缚,还有诸多工具限制,但他竟是不管不顾地死命挣扎了起来!那两人都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要将他按住,而魏伯奕一个箭步跃了过来,声音颤抖:“……你们干了什么!”
沈意仍然在剧烈挣扎。
“快取下来!!!”魏伯奕在看见沈意胸口的银针后心被猛锤了一下,与此同时也相当愤怒。
他曾打算在沈意身上留个印记,烙铁太烫而且毁坏皮肤,刺青沈意又捱不下来,于是便选了看起来相对无害的乳环。
他叫人趁沈意熟睡时动手,见那银针没入红嫩乳头时,他甚至还存着些欣赏之心,觉得很漂亮——但沈意几乎是瞬间就醒了,其后便开始不受控制地挣扎,他像是见了鬼一样地疯狂逃窜,最后甚至跌进了湖里,差点没救上来。那是沈意最剧烈的一次反抗,他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之举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自此再也不敢动打个标记的念头。
那两人立刻把针拔了下来,沈意随即安静了——像死鱼最后呼吸那样努力地喘着气,不过因为脖子被箍着,他一口大气都喘不上来。
于是他开始感到再也无法避免的窒息。
沈意幼小时便被人粗暴地穿过乳环,作为奴隶的象征。他几乎什么都忍过,但无论如何忍不下那种烙印进灵魂的疼痛。
他本以为魏伯奕是那个救出他的人,但其实他不是。他只是个更光鲜亮丽的施暴者而已,本质上没有任何改变。
他渐渐失去意识——尽管全身都痛,而且药效使他再清晰不过地感受着每一毫痛苦,但他实在是不能呼吸了。
他听见魏伯奕失态的吼声。
魏伯奕本来认为这种程度的调教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沈意的虚弱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的暴怒令调教者吓了一大跳——他们甚至还没真正开始,以前沈意的接受程度都比这个强。但无论如何,王爷不能惹,于是他们开始卸除能卸的东西。
玉势贸然拔出来不行,一点一点拔沈意又要受刺激,所以先那么着。他们小心翼翼松开了乳夹——看到被扎得颇有些血色淋漓的乳头,魏伯奕突然觉得,沈意可能不会再爱他。
这想法令他甚至感到冰冷的恐惧。
他们解开了项圈,将手链脚链调低,令沈意能够四肢平放在床上,然后叫来了医生。
魏伯奕站在原地,冰冷得像座石像。
救下沈意时,那少年看起来脆弱而绝望,但他还是看得出来,那是个精致的小东西。
一种应该被捧在掌心好生对待的东西。
当时年纪还不很大的他在心里暗暗想,若这是我的人,我定不会让他沦落至这般田地。
于是他出手救了沈意。
可时至今日,他又见到沈意脆弱而绝望……他仍然那么美,但却被蹂躏得不成样子。这和当时,有何差别呢?
人言,宣王魏伯奕深谋远虑,风度翩翩——但他也知自己骨子里狠毒自私,狂傲冷漠。只是他一直觉得那理所当然,这世间的人他对待他们都毫无亏欠,所有蠢人不过咎由自取。
然他现在看着沈意——那人脖子上有一圈吓人的红印,如同被大车碾过,且呼吸都断断续续,脸色苍白到一碰就要融化。
而郎中在旁躬身道:“这位公子气血淤积已久,身子很虚,以致种种疾患出现,想必很不好过。他需要长时间精细调养,否则恐不是久寿之相。”
魏伯奕一张脸仍然平静无波,手却不住颤抖着握住了沈意不盈一握的腕子,沈意憔悴到他甚至摸得到那一根根凸起的血脉。
——他对沈意……真的毫无亏欠吗?
二十八、三方会谈通常预示着战争结束or开始(上)
魏伯奕将沈意平放好,手很稳,心却一直在剧烈震动。他不愿令人看透这触动,但其实……谁又能看透呢?谁,又会了解他?
其实越高深莫测,越孤独得难以言喻罢。
他没有除去沈意身上的链子——这是对人根深蒂固的猜疑和防备。怎能放他跑掉?若他再不回头。
魏伯奕明白这局走错不得——就当是为了他自己,也得留下沈意。
“去请表少爷来。”于是他坐在床前,手悄悄伸进被子里用力握住沈意的手,如同恐惧着失去。温度传进心里,是一丝丝刻骨凉意。
不想下人却毕恭毕敬答:“回王爷,表少爷……已经在外头了。”
魏伯奕反倒笑了,“还不快请。”手上却更加用力。
——难道真的是他?
下人应了声好便匆匆告退,屋内一时寂静无人。魏伯奕又仔细端详沈意,这才发觉他的消瘦。
其实人世诸多苦楚,他一个人也着实难捱,便想着找什么人分担些许——而沈意又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实在不用白不用。
但你的苦……魏伯奕心头终是泛起些内疚,他从未去了解。
而时至今日,连这么寂静相处,都成了奢侈。
——而且现实也不大容得他们相处。
“王爷。”身后突然响起了个多少有些怒气的声音。魏伯奕一惊,立刻收回手来,泛出个平和笑意转身:“这么多年不回来,你我倒是生分了?”
正是魏成毅一身飒爽黑衣,持剑立于对面。
闻言,他眉头微动,“长尊有序。”眼神却一直停留在沈意身上。
魏伯奕立刻施施然站起,伸手将帐子放下挡住魏成毅视线,“说得好听——那拿着剑算是怎么回事儿?”此刻他心中那八分怀疑已变作八分肯定,不由恼恨交加,恨不得同人打上一架。但面上还装得十平八稳。实在教旁人都替他累得慌。
——原来真是你。
魏伯奕笑容渐隐。
魏成毅本是存了些兄友弟恭的心思,此刻见他这么虚情假意好不做作,心下暗惊之余,却是再也忍耐不住:“若无人对我所爱之人不利,这剑自然也就派不上用场。”
——不知为何,他今日胸中似有无穷力量涌动,无论什么话,好似只要想说便可顺畅说出,居然丝毫不带卡壳儿的。
魏伯奕彻底收敛了笑意,神情冷峻,“所爱之人?真是可笑,他不会爱你。”
魏成毅疑惑:“他爱不爱我是他的事,与他人无关。我只求兄长放过他,你既然不喜欢,何必留着他?”
魏伯奕冷笑一声,“你又怎么会懂!”神色之间尽是轻蔑。
“我是不懂,我只知若心怀一人,必定要用尽全力对他好,而不是只想着怎么让他为自己付出——是你不懂。”魏成毅倒也不生气,只是那坚定神态也足够气人。
魏伯奕大怒,“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人,你带不走,这才是真的!”
魏成毅神情也是一凛,“你没有能力决定这件事,能不能带走他,靠的是我自己。”说得是掷地有声,顶天立地。
而屋顶上嚼着青豆看戏的老头在心底为徒弟大叫了声好,差点儿没得意地打起滚儿来。
魏伯奕怒极反笑,“你就这么笃定所谓爱的力量?山中十年,你终究还是天真。就算逃出去,如果我通缉你们,你们就逃不得——何况沈意不过利用你,你又何必执着于他。”
魏成毅彻底不耐烦:“——你说这么多,无非是叫我放弃。可你又为什么执着?”说罢执起剑来,竟是打算立刻动手。
魏伯奕见状,脸色阴沉,伸手自帐中抱出沈意,抽出怀中佩剑斩断锁链,剑尖指向魏成毅,挑眉,“我倒要看看,你这十年究竟学得了几分神功,能不能从我这儿把人抢走!”
——尽是愤怒轻蔑。
魏成毅眼睛微眯,亦是缓慢而平稳地举起了剑——但正在此时,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两人齐齐看去。
不想那人却已是自顾自走了进来。神情狂傲不羁,还颇带着那么几分幸灾乐祸,“真是场好戏!”——正是神出鬼没的魏晋安。
魏伯奕心说不妙,正待先发制人,却不想魏成毅抢先眉头一皱道:“你还没认输?”
听了他这句话,魏晋安被气得本来的懒散劲儿一扫而空,整个人都锋利起来,“认输?侯爷生平不识得这两个字。我倒要你解释解释,什么叫认输!”
魏成毅仍是不恼,反而很是配合地点了点头:“等我带他走后,你会明白的。”
魏晋安立时被气得两眼放绿光,恨不能持刀上去和魏成毅来个生死战。但也自持身份,于是直接忽略魏成毅转向魏伯奕,冷傲神色不减半分,“王爷,做个交易如何?”
“说。”
魏晋安扇子悠悠一指他怀中的沈意,“把你怀里那个给我,我就帮你把面前这个解决。”
“你解决得了我?”魏成毅看魏晋安更不顺眼,故此语气竟有十分可笑之感。
魏晋安只那么站着整个人就显得高高在上得令人烦躁,而此刻他嘴角扯出个嘲讽弧度,神色寒冷:“倒是正想领教!”
“——两位未免想得太简单,这儿可是我宣王府!”看着这二人一来一往,魏伯奕也终是维持不住他那完美到几乎毫无升降的冷静语调。
“哈,”魏晋安笑得更嘲讽,“这府里守卫早已被个个迷晕,宣王爷,你没得可倚仗了。若不同我做这交易,我便索性解决了你们两个。”
魏伯奕闻言却大笑,站得愈加挺直,神色深不可测,“我何曾需倚仗他们?真是黄口小儿,不自量力。”
而魏成毅和屋顶上的老头,手也已经放到了剑上。
——情势一触即发!
二十九、三方会谈通常预示着战争结束or开始(下)
正是剑拔弩张时候,魏晋安却一派风流地抖了抖扇子。这举动很是莫名其妙,不过魏成毅却看懂了——这混蛋扇子里保不齐涂了些什么东西!于是为着推波助澜让魏伯奕着了道,便赶紧装作没看见,却是暗自屏了呼吸。
魏伯奕却没看得见这个,只那么渊渟岳峙地站着,冷不防却只觉脑中一凉——心下大叫不好却已是来不及。他究竟是个天潢贵胄,何曾懂得这许多江湖伎俩。
不过算他机灵,在将被放倒一刹装得怒目圆睁站得是稳稳当当,倒也把顷刻间袭来的两人唬了一跳。
魏晋安毕竟心狠手辣,扇子一挥就待把人抢将过来,锋利扇刃都是挟着冷风去的。可惜也被魏伯奕骗住,稍有一愣。
——这正是魏伯奕盼着的好机会!
但他尚不及给近在咫尺的魏晋安捅上个一刀,梁上就“嗖!”地窜闪过一道风影!人影飘忽间顷刻就移出窗外——竟是趁他肢体发软时就那么把沈意拎走了!
此刻魏晋安悚然一惊,方才大悟,咬牙看向拿着剑在后面装样子的魏成毅:“原来是你!”魏成毅挠挠耳朵,表示什么也没听见,然后一个纵身跃了出去——魏晋安自是赶紧跟上,直追沈意而去。
可怜的宣王爷是被彻底忘了个精光,怒目圆睁却也抵不过药性,扑通,倒下了。
这魏晋安脑子也不大灵光,虽然知道得追着劫走沈意的那个人去,但没奈何人家轻功太好,刺溜几下就没影儿了。再加之魏成毅摊着个脸在旁边捣乱,实在是让人不恨得牙痒痒都难。于是人也不追了,面色青黑就开打——虽然打了个不分伯仲,不过人,却也不可能追得上了。
花分两朵,各表一枝。剖开那仨冤家不谈,却说沈意傻乎乎地醒来的时候,已然身在山上。床头坐了个慈眉善目的老头,比外间老顽童看着和蔼得多。老爷子须发皆白精神矍铄,见他醒来,便笑吟吟地问:“醒啦?当真是后生,这都快睡了整天了。”
沈意本还迷迷瞪瞪,不过见这老人家端的佛相便也放松了戒心。只是此刻被这么一说,腾地脸就红了起来。赶紧支起身子微微见礼,却不知如何称呼。老头见他好奇,颔首受了礼后,笑问:“吃了我的菜,还认不得我?”
沈意当下明白此人便是自己心仰已久的大师,毕竟是厨子,尽管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却还是油然而生一股激动,情绪管不住嘴,脱口而出:“江松先生!”
老头哈哈大笑,“看不出你这后生竟然晓得我以前名号!有几分见地。如此说来,山人这次倒也不算白救人。”说罢端过一碗汤道,“喝点甜汤,能平伏心情。那顽童在外面偷吃,我这儿是安全的,大可放心。”
沈意赶紧称谢接过,却没有立刻喝,只是焦急地问:“那……那他如何?”尽管他竭力想平静地问,但千头万绪之下,第一时间却仍是只想得到那一人。
老头狡黠微笑:“那是哪个?“
沈意脸更红——这人就是有这么个毛病,平时牙尖嘴利的,见着崇拜的大师就说不出来话。于是只得支支吾吾:“嗯……那……那个……“
老头又笑了,待戏弄够了才温言道:“那小子打点必需物去了,你先在此呆上个几天。养足精神才好谋划后事,喝吧,都凉了。”
“谢过前辈。”沈意赧颜,微施一礼后方才将汤喝下。屋外却冲进来了另一位老爷子——还直嚷嚷:“你这没良心的老混蛋!做什么好吃的居然不叫上我!”
老先生佯怒:“先把你嘴边那麻团屑擦了再说话,一把年纪了还偷吃……我怎么就认识你这种人?”但说归说,还是慢悠悠盛了碗汤递给长流老人。
至于沈意嘛,悄悄莞尔。
这汤是红枣桂圆合欢汤,老先生打趣他:“成毅那孩子我打小看着,就是个疼媳妇儿的。等你们安安稳稳过上日子,那才算是真正合欢。”
沈意羞得脸发烫,只好呐呐答:“前辈说笑了。”
长流老人一抹嘴喝完了一碗,却是又去盛了满满一碗,边喝边抱怨:“那木头孩子有什么好的?娶了媳妇儿忘了爹!等他回来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你舍得?”老爷子亦大笑。
长流老人也不禁老脸一红,“哼!”
继之转头看向沈意,“那俩小龟蛋水平不济,现在八成已经被撂倒了。你俩先去山里住上个一段时间,要么就这儿待着也行。此处是天然密道——但是藏得秘之又秘,你们小心呆着,倒也不至于被发现。老头我这次是亏大了!晚饭,哼!”说罢拿眼瞟了瞟老先生,又瞟了瞟沈意,很是有几分期待。
沈意和老先生再也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晚饭时沈意挣扎着起来,打了打下手,心里却万分欢喜——光看着能学着就很好了,更罔论能打下手!
老先生慢悠悠跟他聊天:“你是顾皑运的弟子?”
沈意恭敬答:“是的,第一位恩师便是先生。先生时常提起您,说您是他所见之人中,于饮食一道最有奇思妙想的。上次在山寺蒙您厚待,我方才也只是猜猜,没想到真的猜对了。”
“他倒也跟我提起过你,前几个月还来蹭吃蹭喝了呢。说你天赋虽佳,也肯用心,可惜埋没在了那么个俗地。而今出来了倒许好。我年轻的时候就晓得追名逐利,实在累得很。活到这把岁数才明白,有口热饭吃才是真的。”说罢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沈意的头,“孩子,和那木头好好过吧,他不会错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