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生源,不著急,打广告嘛,学生不用太多。先把物管公司的保安轮批训练完了再说。
厉剑有些不以为然,那这学校,怎麽赚得到钱?别要我这校长和教官贴钱进去吧。
崔仁明伸了个懒腰,靠在了沙发上,斜著眼睛看著靠在床上的厉剑和在一旁正襟危坐崇拜地看著以前的首长的保镖小吴,神秘地笑了一下:“怎麽样活著才算好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厉哥,你对部队最不舍的是什麽?”
厉剑眯缝了眼睛,看著崔仁明,慢悠悠地说:“那可是太多了……跟你说不清楚哈。”
崔仁明说:“我心里有点谱,别忘了,我虽然是平民老百姓,可是我们一家人都是兵,我也差不多是在兵营里长大的,各种各样的兵营,各个地方的兵营……现在当兵没意思咯,多少人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或者当做一个职业。像我们家那麽热血沸腾的,还真是不多。我也不知道厉哥在部队是什麽样子的,不过看小吴,大概能够猜到一点……小吴你别瞪我哈,现在我一点都不怕你瞪我,厉哥的级别比你的,高了几个段位去了。”
崔仁明故意地停了一下,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很可能我的看法比较偏激哈,因为我毕竟没有当过兵……我觉得吧,厉哥,还有小吴,加上我堂叔,我太爷爷,还有崔家大部分人,以及大部分当兵或当过兵的人,对部队最留恋的,就是杀人和救人。”
厉剑的眼神渐渐犀利起来,崔仁明感觉,房子里几乎有些大浪滔天的味道,不过他不在乎,就算是怕也要装作不在乎,继续说:“枪,男人为什麽会喜欢枪?因为枪是杀人的好工具,就好像刀剑,就好像炸弹。是能够用於摧毁别人的好工具。但是杀人总是不对的,尽管杀戮,就跟性*交一样,几乎是男人的天性。那麽救人,通过杀人来救人,既满足了欲望,又显得那麽高尚。男人崇尚力量,而部队,给人以力量。”
厉剑坐直了,仍然阴沈地看著崔仁明。
“我的终极目标。”崔仁明故意压低声音,装作很庄严地说:“是开一个保全公司,从第二任保镖到我的身边开始,我就有了这个念头了……厉哥,你知道中国人请保镖,已经不是天方夜谭了。而且在外国的中国富翁和中国公司有多少?看看报纸和电视就知道了。好多地方,有巨大的财富可以捞到,可是也有巨大的危险。阿富汗,巴基斯坦,南美洲,南非,还有俄罗斯……厉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厉剑闭上了眼睛,又靠了回去。
“说不定还可以拿枪,还可以杀人,当然,最主要的是可以救人。其实中国,也是可以有雇佣军的……我这话被太爷爷或是其他崔家人听到,准会剥我的皮抽我的筋。当然还有……”
“合法经营,就不怕人找碴。”厉剑打断了崔仁明:“我们可以有法律撑腰。而且,还有政府,还有……”厉剑露出了嘲讽的微笑:“崔家人。我知道了。我是校长,你是董事长,就这样。我,也是有人脉的。只是却不过你叔的面子……”
崔仁明挑起了大麽指:“厉哥不愧为小吴的偶像。呵呵,我这房子你先且住著,如果不嫌弃,我就睡客厅或者是客房……”
厉剑扬了扬眉:“其实我并不介意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
保镖小吴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嘴唇哆嗦著,毅然站起来,泪奔去了。
崔仁明哈哈大笑,看了看那张大床,琢磨了半天,干笑:“那啥,我还是去客房睡吧。”
死活都压不倒厉剑啊,可是崔仁明暂时还没有做好被压倒的心理准备,尽管心里时不时地会想,被压倒也没什麽,做0号应该也很爽哈,鬼畜攻,肯定也是能让人脱胎换骨的哈。
但是理智又告诉他,目前,他还真没有脱胎换骨的打算。厉剑虽然是极品男人,不过这个世界上极品男人多得很啦,崔仁明犯不著就这麽著屈居人下──其实说不定崔家人虽然不介意他是个gay,也许会很介意他被人压倒,即使是被厉剑压倒。
对厉剑,崔仁明是真的很有色心的,但是又真的很没有色胆。所以罢罢罢,还是另外找个人发泄去吧。
於是走出了房子到楼下,看到小吴正迎风流泪,便撇著嘴拍拍他的肩膀道:“难道以前没有看过你敬爱的首长开玩笑吗?还是没有看过我有哪张床是不敢上的?”
小吴掩饰地咳嗽了两声低声嘟噜:“还真没有看过他开玩笑,也没有看过有哪张床你是不敢上的。去哪里?”
“酒吧。无聊死了,这麽个极品男人老子上不了,找个能上的极品男去。喂,我说在部队里,你真的没有看过他搞别人?”
小吴没好气地发动车子:“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你更人渣的啦。他就算有,怎麽会这麽大张旗鼓?反正我在他手下两年,没有见过,不过……又听说过他曾经有一个情人,是谣传啊,战友什麽的。我当兵之前有过的,後来出任务,那个人牺牲了……”
小吴的语气低沈了下来,崔仁明却没有察觉,掰著手指头算了算,我靠,那有多少年没有伴了?那本来就鬼畜,现在不得更加鬼畜了?幸亏老子走得快,不然不但屁股不保,说不定连命都不保了呢。倒是很想问小吴厉剑平日里到底是不是随便,除了情人外有没有兵被他骚扰,看到小吴那张扑克脸,到底没敢开口。他怕再次看到小吴迎风流泪。
不过那麽多兵,那麽好的资源,如果厉剑没有合理利用的话,那可真就是傻子了。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因为行为不检才……啊,到底堂叔他们知不知道厉剑是个gay呢?话说堂叔到底有没有断袖情节呢?
胡思乱想著,崔仁明来到了爱人吧,先是跟人调了一下情,後来见著一个曾经打过炮的蛮C的朋友,今儿打扮得蛮妖豔,居然还穿了条裙子,超短裙。崔仁明的贱手摸了摸,我靠,挂了个空挡。坐在吧台边,崔仁明把小C圈在了怀里,手伸到裙子里面,果然就碰到了小巧可爱的那话儿,随便摸了两下,小C就开始发嗲,眼睛飞啊飞的。这个也是个极品,跟man男厉剑是两个极端的极品。但是这个无害且淫*荡,那个,是可以拆筋扒骨的,太危险太危险,还是做保险比较好呢。
崔仁明一边舔著小C的耳朵,一边把手伸了出去。旁边正调酒的九娘叹了一口气,把钥匙放在了崔仁明的手心。崔人渣便扶著小C的腰站了起来,半搂半抱地带著小C往吧台的後面走去,拐过一道弯,上了楼,摸索著开了门,便将灯打开,笑嘻嘻地说:“今儿这麽骚,豔舞是一定要跳一个的。”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塑料袋,晃了晃,里面装著一枚白金的耳钉:“够豔的话,送给你哦。”
小C本来没有想到崔仁明今儿对他兴趣这麽浓,还有礼品相送,更是来劲,屁股扭扭,手在自己身上乱摸,不一会儿,超短裙就被他那话儿顶了起来。
崔仁明自然很H很尽兴,搞了个把两个小时,才把存货清理了。把小C送下来,崔仁明跟九娘说懒得跑了,就在那屋凑合一夜,又让保镖小吴睡旁边的一个房子。小吴见惯了崔仁明的人渣的干活,也没有什麽话好说,喝了杯酒,上楼歇息。
九娘漫不经心地说:“今儿又看到詹老板了,他问你呢,说有好一阵子没见……”
“哈,最近忙,开新张。那家夥怎麽样?还有没有对著你流口水?”
九娘轻轻地笑了一下:“他跟你不一样。就算是口水流成了河,他也不会忘记他自己到底想要什麽。不过小徐跟他今天聊得蛮开心……詹老板今晚很大方,请小徐喝酒,还要了个果盘。”
崔仁明哑然失笑:“他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觉得有戏,才搞投资吗?”心里却在想,自己跟詹远帆还是有相似之处的。他崔仁明对厉剑虽然也是口水流成了河,不过知道那个不是自己能吃的菜,居然硬生生能够掉头不看。
能屈能伸,才是真英雄呢。他崔仁明,就是真英雄。
爱人吧(9)
红丝带社团的再一次会面,是总结上周的活动,交流经验,顺便提一下12.1的活动内容。
小组组长们一个个的发言,无非是课讲得有多成功,学生反映有多踊跃,以及以後在哪些方面需要加强。气氛很是活跃。
轮到戴齐这一组,尤青颤颤巍巍地走到前面,还没有开口,就要怆然泪下了。她几乎有些哽咽,一开始就做检讨。她这个做组长的不够尽责,对新生後辈关心不够,所以他们的这次活动,算是完败。
戴齐低下了头。同学们交头接耳。这情况,自从社团建立之後还从来没有过。最多做得不够好,没有什麽反响而已,怎麽尤青说的,好像他们在商学院犯下了滔天大罪似的?
韩璐温言安慰,让尤青不要自责,慢慢地说。做得不好没有关系。新人没有经验,捅点篓子很正常的,只要吸取教训,以後肯定能做得更好了。
尤青悲愤起来,手指头指著戴齐,嘴唇都哆嗦了:“我们事先是准备好了的,PPT做得挺温馨。谁知道戴齐又私下改了,把防艾知识课硬生生地变成了恐怖片……你不知道,他又找了许多图片,将艾滋病的病灶放大,好恐怖,一般的学生怎麽能接受得了?再然後说到性传播途径,他将性描写的,就好像世界上最肮脏的事情,无论是接吻还是性*交甚至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些不卫生的习惯,都能够导致……而且,几乎是防不慎防。说乱交不对,这个是没有错啦,可是正常的男女交往,什麽女生还容易识别,处女就肯定没有感染,男生就很难说了,有没有淫*乱的性接触,只有天知地知自己的良心知……”
全教室的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到了戴齐的身上。
“你不知道,”尤青稳了稳情绪:“有女孩子都被吓哭了……安全套不一定安全……老天,他不但成功地让那些学生对艾滋病害上了恐惧症,恐怕他们对性,也恐惧到不行了……”
韩璐惊讶地张著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戴齐看上去是很认真,但是绝对不像是恐惧挂的啦。“呃,你,你讲课的,呃,主旨是什麽?”
戴齐羞愤交加,低声回答:“我没有讲错啊,也没有夸大其词。本来安全套就不一定十分安全,安全的性行为才是安全啊,对伴侣忠实,才能保证不会感染上艾滋。而对伴侣是否忠实,本来就很难确定……”
“我问你,你的主旨是什麽?中心思想是什麽?目的是什麽?”
戴齐咬著嘴唇不吭声。改课件改内容,出发点是为了在讲课的时候不尴尬。这个,恐怕是不够冠冕堂皇吧?
“应该是让人们了解艾滋病,了解怎麽预防艾滋病吧?不是让人们恐惧吧?你知不知道,最大的杀手不是病毒,而是人们的冷漠和恐惧?我们宣传这方面的知识,是为了让人们了解,让人们知道预防,从而让人们不去歧视艾滋病人,减少人们对艾滋病的恐惧?不知者无畏,因此而让自己没有防备,因此而感染上艾滋病,这个,是我们要纠正的。同时,有了知识就有了力量,有了力量就知道怎麽对付,就知道怎麽去关心自己,关心别人,同时最重要的是,关心关爱艾滋病患者,给他们以希望,给他们以支持,这个,是红丝带的意义吧?”韩璐的声音并不高亢,却显得咄咄逼人。
戴齐站了起来:“我一直就心有疑问。这个先不管。让人们知道艾滋病的危害,难道不是让他们觉得艾滋病可怕吗?不治之症,会传染,而且因为自己的不轨,最容易受到伤害的是身边的人,自己在乎的人。不害怕,怎麽去预防?”
“过之犹不及。让人们预防艾滋病,不是为了让人们处於恐惧之中,而是为了让人们自律……”
“不害怕,又怎麽会自律?更何况,艾滋病本身就是非常可怕的!”
韩璐的声音蓦然变得严厉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们对艾滋病的预防工作,就是让人们害怕艾滋病?那麽接著呢?就是害怕艾滋病人,因为他们是传染源?我们应该孤立他们,把他们关起来,囚禁起来,隔离起来,就好像对付麻风病人,对付瘟疫吗?你把他们当作了瘟疫吗?”
“难道不是吗?”戴齐突然变得尖锐刻薄:“吸毒,乱*交,因而感染艾滋病,这个不是对他们的生活方式的惩罚吗?”
“那因为血液传播引起的艾滋病呢?你知道河南有个艾滋病村的。他们因为贫穷而卖血,因而得了艾滋病,他们是因为贫穷所以受到了惩罚吗?”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他们是遭遇生活不幸的人……”
“你怎麽去区分他们?还有手术过程中被输入带有病毒的血液,那些人,你如何去区分他们?你是学医的,难道不知道,正常的接触,就算是礼节性的接吻,也不会感染艾滋病?”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因吸毒和乱*交感染的艾滋病人,就是应该受到惩罚的吗?难道你跟那些人一样?难道你不知道,在国外,即使是在国内,同性恋者是艾滋病传播的高危人群?难道你不知道,曾经因为这个,国外的同性恋被冠冕堂皇地打上了变态和肮脏的标签?难道你不知道,曾经以道德理由来斥责同性恋人群的很多人,从艾滋病出现後,又多了个医学的理由?”
戴齐的脸变得苍白了。
“你有没有想过,那种歧视,会让艾滋病人隐藏自己的疾病,从而威胁到更多的人的健康?健康的人的歧视,会使他们更加转入地下,而传播的可能性就更高?”
韩璐滔滔不绝的责问,让戴齐无力回答。他更加疑惑。韩璐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乱搞的人得了艾滋病,难道就应该摒弃对他们的鄙夷而付出关心和爱护吗?吸毒,是违法行为,而乱*交,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他们因此而得上不治之症,难道就应该……就应该得到原谅,甚至是关爱吗?
韩璐说了半天,自己也累了,心也很累,放缓了声调,她说:“戴齐,你的想法有问题。其实有问题也没有关系,但是你把自己的想法凌驾於红丝带的宗旨之上,未免太感情用事。我们学医的,眼中只有两种人,健康的人和病人。健康的人要帮助他们预防疾病,而病人则是我们特别要关注的。公卫的更是如此,以预防控制为主……你暂时不要参加任何活动,旁听就可以了。”
戴齐无言以对,也不知道该怎麽对付。也许,退出社团对他来说会比较好。
散会後,他找到韩璐,提出要退出社团。他并不是觉得社团的理念不对,但是他也觉得他自己想的并没有错。韩璐沈吟了片刻,说戴齐还没有成熟,思想还比较幼稚单纯,让他不要著急,多坚持一下。其实太过正直,也是一种对他人的歧视。
戴齐说不过韩璐,只好非常郁闷地回去了。
寝室里的其他三人不大知道为什麽戴齐的情绪如此低下,不过过了几天就知道了,周圆圆告诉了小丁,小丁又告诉了小乙和小丙。他们仨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去碰触这个痛点,说实话,就算敢碰,也不知道该怎麽去碰。所以该干什麽干什麽,只是寝室的卫生,这三只多操心了一些。
再然後,某一个晚上,小乙拿了张碟,神神秘秘地跟小丙小丁一起围著电脑看。他们没有喊戴齐,那家夥正躺在床上发呆呢。当然他们认为不喊也没有关系,那家夥听到声音肯定会好奇地下来观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