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从未有过的痛觉如狂风暴雨般猛烈袭来,撕裂的疼痛感觉尖锐的袭击着亭礼的神经,泪水载着心中的无限悲凉簌簌落下。薛亭礼在发出一开始的痛呼声后,咬紧牙关努力忍耐,他已经失去一切,不想再失去现在仅存的一点点尊严。
不一会儿,薛亭礼身上就青紫一片,觉得自己像在搅拌机里搅拌过似的,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茫然的看着车顶。
“怎么不喊出来?我想你的声音一定很动听。”战楼严附身在亭礼耳边狞笑,故意加重了“很动听”三个字的读音。薛亭礼虚弱的身体一颤,轻轻扭过头不愿再听,泪水又一次滑落,混杂着汗液流进发间。
“还没完呢,别以为我会就这么放过你”战楼严狠狠的说道“从今天开始我要你明白身为宠物的义务和本分,别忘记我是为了什么才把你买回来的,你可要好好替你爸爸赎罪,另外,从今以后只许你叫我‘主人’,若敢违背我说的任何一句话,下面要发生的事情就是惩罚。”
薛亭礼不敢想象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刚刚的经历已经让他心生绝望,他不敢想象后面还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等着他。战楼严看着薛亭礼脸上表情的反应,满意的笑道:
“还记得吗?廖胖子可是花了大价钱打造你呀!花了这么多钱装在身体里的东西不好好的用会很可惜的!”战楼严的声音像发自地狱深渊里的魔鬼呢喃之声,薛亭礼听着不寒而栗,仿佛末日到来。自己无法遮掩外在的猫耳和猫尾,却一直都在尽力忽略着这个装在自己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器官。战楼严的话像死亡序曲一样缓缓在耳边回响,声音不大却散发着无尽的绝望。
“不——不要”薛亭礼虚弱的低声开口,泪流满面的说道“求求你——”
“忍了这么久,终于发出点声音了么?记得要叫我什么吗?”战楼严戏谑的看着眼前惊恐绝望的小猫。刚刚还倔强不出声,现在那仅有的一点点尊严也被自己毁灭,战楼严微笑。
“求你,主——主人——”薛亭礼终于放下了仅剩的矜持。
“你哭泣求饶的样子很可爱呢,但是——”战楼严笑道“——惩罚要有始有终才可以。”说完,一边看着薛亭礼绝望痛苦的表情,一边享受着报复的乐趣。
薛亭礼身体和心里都摇摇欲坠,不堪折磨,一心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去。他不想在面对这可怕又残忍的一幕,若自己能从此不再感受到这番可怕的经历,他情愿现在就一睡不起。
不知是自己的祈祷被上天听到,还是自己真的已经油尽灯枯。薛亭礼只觉得一切感觉都在离自己远去,折磨人的疼痛感慢慢消失,战楼严说的话也渐渐听不见,眼前也越来越黑,自己终于落进了那个魔鬼的深渊之中,最后失去了意识。
第19章:处理内奸
“超然,家主怎么还不来?”
“严少爷正处理别的事情,马上就会到。”
此刻,大厅里聚集着众多家族议事的成员,而被活捉的的叛徒们一个个垂头丧气跪在中央。时间已是凌晨时分,身为家主的战楼严却迟迟不见踪影,让一些等待很久的家族长辈们颇有微词。而孙超然则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完全不在意这些人的不满。
“哼哼,你们的家主战楼严大概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的逃命去了吧!哈哈哈哈。”跪在地中央的叛徒张狂的笑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这混蛋,事到如今还敢污蔑家主,一会儿让你生不如死。”一个兄弟上前恶狠狠的朝叛徒踹了一脚说道。
“老爷子,家主不在不如由您主持吧。”有人提议。
“一切由家主决定,等家主回来。”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完,又闭目养神。下边众人见老爷子极力维护战楼严的家主权利,也都不在吭声。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战楼严从容不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齐聚于战楼严的身上,或尊敬,或不屑。千种神态被战楼严尽收眼底,心中却毫无波澜。
“不知家主有什么事情耽误这么久?”还不等战楼严在家主的位子上坐好便有人发难。
“家主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至于做什么不是你该问的。”战楼严还未说话,孙超然就面无表情的将质问的话顶了回去。
“孙超然,别以为你是家主的人,权力大就可以目无尊长。”刚刚说话的长辈显然很不满孙超然的“无礼”。
“哈哈哈哈,战楼严你看看,这就是你管理的家族”跪着的叛徒大笑“这家族早晚要毁在你手里,我真想看看你那时的表情啊!”
“闭嘴,哪有你说话的份!”刚刚的长辈又对叛徒怒道。
“都闭嘴,你还想让人看笑话到什么时候?”战楼严冷漠的说。
“家主,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吧。”老爷子坐在战楼严旁边说道。
“孙超然。”战楼严示意。孙超然得到战楼严的示意,上前一步主持大局。
“戴尼斯,你们背叛家族的事情现在已经证据确凿,这是最近半年内你们和警方的联络记录。”孙超然将一叠文件举了举,随后交给小弟,小弟将复印好的文件依次分发给参与议事的家族成员。
“我们这里还有你们半年前的其他证据,不过都是些小生意的损失,最近半年家族毁在你们手里好几笔大生意,另外,你们还不断的中饱私囊,偷偷的将家族的货物掉包私吞,这里是另外的证据。”又一叠文件依次发下,家族众成员看过后恼怒万分,恨不得把这几个人抽筋扒皮。
“还有,这里是你们私集武器,准备暗杀家主的证据。”孙超然淡定的陈述着叛徒的罪行,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一般。
幸存的叛徒见战楼严早有准备,而且证据确凿,早已失了挣扎的想法,乖乖的认罪,唯有那个叫戴尼斯的人不肯就此放弃。
“哼!家主处理起自家人到是六亲不认,对外人却得饶且饶,我不服。”
“你这是什么意思?”立刻有人质问。
“谁不知道上任当家鹏城老爷是被一个警察杀死的,后来那个警察还没等我们去报仇就死掉了,可是现在家主却将那个人的儿子养在老宅里,还关怀备至,如此恩将仇报的对待外人怎能让我服气。”戴尼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据理力争。
“关怀备至?”战楼严冷笑“谁告诉你我关怀备至的把他养在家里的?”众人见到战楼严的冷笑不禁脊背发寒。
“阿西,你去楼上,将给亭礼看伤的辛大夫叫下来。”战楼严冷漠的命令,阿西立刻上楼去请辛大夫。不一会儿,辛大夫便来了。
“辛大夫,他伤得怎么样?”战楼严冷淡的问。
“家主,那孩子全身都是皮外伤,另外因受到刺激和失血过多正处于昏迷中,他体质柔弱,这样的精神刺激会引发心脏病,若是长期受到这样的刺激恐怕身体和精神上都会受不了,而且他伤得最重的地方——”
“够了”战楼严制止“你回去继续照看他吧,只要他不死就行了。”
“是,家主。”辛大夫转身离开。在座的老爷子和老夫人都有些疑问,但却未表露出来。
“我本想给你一个痛快的”战楼严狞笑“若你也想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可以成全你。”
戴尼斯无话可说,眼前的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自己费尽心思查到薛亭礼的身世,就是为了能多一个搬倒战楼严的砝码,可现在这个砝码却毫无用处,还反过来被战楼严拿来威胁自己,相比之下戴尼斯宁可选择来个痛快的。
“你还有什么遗言么?”孙超然漠然的问。
戴尼斯心头一惊,他还不想死,他还有可以活命的机会吗?对!他还知道一件事情,说出来自己多少能留条活命。
“我——”
碰!一声枪响过后,戴尼斯轰然倒地。
“三叔你这是做什么?”战楼严问。
“这小子三番四次冲撞家主,嘴里没一句好话,如今证据确凿也留他无用,一枪毙了免得他又说些难听的话。”战楼严的三叔一脸嫌恶的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
“哦,那就多谢三叔替我动手了。”战楼严似笑非笑的说。
“家主不用可气,这是我应该的。”三叔恭敬的说。
“好了,事情都解决完了,大家都带着家眷回去吧,孙超然留下处理一下后事。”战楼严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大厅,众人群也稀稀拉拉的散掉了,一年一度的家族大会就此落幕。
窗外一丝黎明的阳光划过鱼肚白的天空,宣布着新的一天开始。
第20章:聚会结束
“楼严,亭礼是怎么回事?”散场后老夫人和老爷子赶上战楼严询问薛亭礼的事情。
“爷爷奶奶,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让超然跟你们说吧。”战楼严眼中略微闪过一丝疲色,不只是因为一夜的风波还是因为听到老爷子和老夫人询问人。
“严少爷,武宵那边已经处理干净了。”正巧孙超然来向战楼严报告另一边的情况。
“我知道了,你对爷爷奶奶简单说一下亭礼的事情吧,我要回去休息了。”战楼严说完转身离开。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立刻询问。
“老夫人,其实前一段时间严少爷就怀疑薛少爷他——”孙超然向老爷子和老夫人陈述着战楼严是怎么通过卧室里的窃听器听到薛亭礼与老夫人的对话,又是怎么怀疑他有逃跑的心思,又是怎么设下套来检验薛亭礼,又是如何证明薛亭礼确实想要逃走“——后来手下的兄弟证实薛少爷藏身的车没有受到波及,我们收拾好现场后就离开了,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孙超然终于讲完,老爷子和老夫人也明白事情的始末。
“这孩子,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想法呢!”老夫人叹气。
“楼严从小骄纵惯了,鲜少有人敢忤逆他,这次亭礼恐怕要受点罪了。”老爷子说道。
“超然呐,奶奶能不能去看看亭礼呀?”老夫人深知战楼严的脾气,估计战楼严恐怕不会让任何人见薛亭礼,但还是有些想看看薛亭礼,怕他受战楼严的重罚。话说当初喜欢这个孩子只是因为他是猫人的缘故,可后来经过慢慢熟悉才知道,薛亭礼着孩子其实很招人喜欢,谦逊温和的性格总能给人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让人发自内心的心生好感,这样的感觉是他们这种黑道家族里不会出现的光景。
“老夫人,这个我也不能做主。”孙超然实话实说,一点儿为难的神色都没有。
“超然,武宵那边都办妥了?”老爷子听到刚刚孙超然向战楼严的报告,问了一句。
“老爷子,武宵那边都处理妥当了,主要人物昨夜就全部解决完了,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在今早十分也被解决掉,刚刚武宵亲自打电话过来汇报的。”孙超然答道。
“那边的生意接管的怎么样?”
“暗地的生意在很久以前就被我们的人渐渐掌控了,这次只是顺势回来了而已,没费很大力气,只是白道的生意还需几天接管的手续交接,稍微繁琐一点。”
“恩,那就好”老爷子放心道“我们刚刚做白道生意一年多一点儿,经验和方式上都有一些欠缺,各方面你要留心一些。
“是,老爷子。”
老爷子想起自己这个孙子,还真是有些不得不佩服的。虽然家族在一年前经过战楼严的改革,开始渐渐涉足于白道生意,并有逐渐向白道转化的趋势,但目前还不算很稳定,可是能做到如今这种规模,也不得不让人佩服战楼严的本事。目前战世集团在商界的各个领域都有一份立足之地,有一些还是出类拔萃的顶尖企业,和各种官要政客都有密切的来往。虽然暗地里的生意获利匪浅,但也是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战楼严见到家族如今的发展规模和资金储备,便萌生想让家族慢慢脱离这种风口浪尖的日子,让这个庞大的家族过上太平生活。可战世家族历经几代黑道生活,哪里是那么容易转变的,家族中也有人对此保持怀疑态度,战楼严便在一年前开始简单的尝试,取得初步的成功后便慢慢的向各个领域进发,短短一年取得的成绩已经让人不容小觑,更加巩固了战楼严家主的地位。
望着孙超然走远的背影,老夫人长叹一口气。
“为什么叹气?”老爷子问。
“你不妨猜猜?”老夫人心中复杂。
“因为亭礼的身世吧。”老爷子一猜即中。
“我今天才知道亭礼那孩子的爸爸就是——”想起自己最喜爱的大儿子就是被那只人畜无害的小猫的父亲杀死的,老夫人心中索瑟。
“你恨那孩子吗?”老爷子轻轻环住老夫人的肩膀,他早知道亭礼的身世,此刻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我们向来讲究冤有头债有主,谁的仇恨就找谁解决,不会牵连无辜的人,可惜到了小辈这一代,这些道义也都渐渐淡忘了。”老夫人叹气。
“我们这一代的信条已经无法扎根于现在的年轻一代了,他们比我们那时浮躁很多,不过楼严应该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若楼严是为了折磨亭礼才将他买回来,又为什么对他那么好?若亭礼昨夜没有逃走,我想现在的情况应该很不一样吧!”老爷子说。
“回去吧,家族会议结束了,按照家规,我们应该在今天中午之前离开的”老爷子对老夫人劝道“如果你还担心那孩子,我们回去后再给超然打电话问问亭礼的情况。”
“我忽然很想念鹏城和雯筱,回去前你陪我去家族的墓地看看吧。”老夫人说道。
“恩,走吧。”
说完,二人相携离开老宅。经过一夜的闹腾,来参加家族会议的各路人马也受迫于家规,陆续在中午之前离开老宅,偌大的老宅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第21章:接连噩梦
战楼严回到卧室,一缕晨光透过窗帘柔柔的洒在床上。被子下面,一个娇小的身躯缓慢的呼吸着。战楼严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摸着薛亭礼的脸颊,睡梦中的人似乎还在做着什么噩梦,眉头微微皱着,睫毛也忽闪忽闪不停,薛亭礼睡的很不踏实。战楼严伸手抚平了薛亭礼微皱的眉头,脱下衣服疲惫的躺进被子里,将薛亭礼的身体捞过搂在怀中慢慢的审视着。
“为什么要离开我呢?”战楼严看着薛亭礼低声问道。可是怀里的人儿依然昏睡,没有任何回应。
战楼严轻轻掀开被子,查看着薛亭礼的伤口。青紫的痕迹触目惊心,斑斑点点的散布在薛亭礼全身各处。薛亭礼有些发高烧,但经过辛大夫的诊治,已经有些退烧,只是身体还微微有些发热。
战楼严用被子把两人盖好,又将薛亭礼搂在怀中,闭起疲惫的眼睛慢慢的睡着了。
好痛苦,全身像被火烧似的难受,喉咙也痛得厉害。薛亭礼难受的在梦中挣扎着,无论自己多努力,眼前始终是漆黑一片,他身处无限的黑暗之中,希望得到一丝光芒的指引离开这无边的黑暗。忽然,一缕亦真亦幻的背影在向前走着,薛亭礼努力挣扎着去追赶那个身影,可那个身影总是若即若离般始终无法接近,薛亭礼大叫希望能引起注意,但是徒劳。终于,薛亭礼追上了那个身影,全身疲惫的说不出话,只是仅仅的抓住那人的衣袖,前面的人有了感觉,慢慢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