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承夸奖。自古美人配美人,不如就让本王亲自看看,阁下到底是不是英雄,如何?”出众?想要我?呵呵,有勇气,那就让我看看你够不够格吧。
“好!好!一定让你看到本将的本领,让你心服口服,自愿投入本将的怀里。”一边说着,一边驾马走到中间空地上,两眼冒光。
“王爷。”
“风。”
身后传来焦急的声音,众人纷纷阻止。夜影的手抓住了我,星眸连闪。
“没事的。你该知道我的能力。”轻轻拍拍臂上紧抓的手,笑语安慰。
看着我眼中的邪肆,夜影像是明白了什么,慢慢放开了手。
看向身后众人:“本王来此,便是助战杀敌。蓝溟是大家的,本王也有责任。放心吧,本王不会让蓝溟蒙羞的。”
看着眼前的王爷,白衣黑马,气势如山。魅惑的俊容,邪肆的微笑,引人沉沦的出众外表,全身的气质却疏离而神圣,让人不自觉的不敢亵渎而唯有全心臣服信任。
看着众人渐渐平静下来,迅速整理好队形,全力备战迎敌。嗯,不错,这才是战场上的军队。
“你,你是王爷?”听到蓝溟众人称呼白衣人王爷,刚刚还沉浸在抱得美人归的美梦中的将领终于回神。
慢慢驭马向前,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不错,本王是逍遥王上官天风。怎么,将军怕了?”
“谁,谁怕了?就让本将亲自会会蓝溟传说中的王爷,究竟有什么了不起。”虽然听说逍遥王武功高强,但毕竟还没有人亲自见过,谁知真假?而且,如果能抓住他,可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蓝溟就此投降,那我一定是头等功。到时,自有名利美人,数不尽的好处。嘿嘿,怎么说,这场战也一定要赢。
驾马冲了上去。
在两阵二十几万人眼睁睁的注视下,两个身影驾着马迅速错身而过,倏忽而定。
“砰!”
就在短暂的寂静过后,奇烈的将领静立在马上的身子猛地爆成一团血雾,只剩片片破碎的衣料,一块儿块儿铠甲碎片散落在地。
静默,无声,长久的沉寂。
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傻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也没看见,怎么好好的人竟在瞬间变成血雾了?就连骨头也没留下?
心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渐渐的越来越难以控制,全身发冷,如坠冰窖。太诡异了,太邪门了。很多人手中的兵器已经掉在了地上,犹不自知。只是看着那人笑的邪恶的脸,明明恐惧的心都在颤,却偏偏移不开眼,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残忍冷酷,却让人无法自拔。
哼,想要我?前世说过这句话的人,都不知道投胎几世了,就凭你?
蓝溟众人看着这一切,虽然也很恐惧,可是更多的则是敬畏,原来逍遥王真的是蓝溟朝堂武功第一人,绝非纨绔子弟。心中对王爷的定位已经发生了质的转变。
“蓝溟,逍遥王,名不虚传。”一片寂静中,一个沉稳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沉寂的魔咒。
奇烈阵中一匹雪白的马慢慢走出众人的队伍。马上一人银甲白衣,脸上带着一个雪白面具,身形劲瘦,气势沉稳。
有趣,奇烈还有此等人物?看这气势,倒是符合奇烈彪悍的民风。
“好说好说。阁下也勇气可嘉。”看到这样的场景,还能镇静的出战,不是确有实力,就是胆大如天。确实可敬。呵呵。
“寒洛,请王爷,赐教。”平淡的语气,沉稳的身形。
“本王之幸。”竟然是他?据说历经大小百仗,从无败绩的奇烈战神?呵呵,更有趣了,这样的对手,才有对战的意义。
静静的两人,静静的战场,每个人的心都已经高高的吊起,屏息凝神。
忽然,马上的两人同时高高的跃起,空中急速交错的身影,看不清任何动作,只有砰砰的交击声,还有,阳光下,寒洛的银甲反射出的点点刺眼亮光。
一团白色光影,迅速的旋转,同样的白衣,同样的急速,最后甚至分不清到底谁是谁,光影中到底有几人。
倏忽,急速旋转的光团猛然分开,两个雪白的身影自高空缓缓的下落。
蓝溟逍遥王神态恣意洒脱,白衣整齐,长发一丝不乱。
奇烈战神寒洛发丝凌乱,气息微喘,白衣有些不整,脸上的面具似乎有些脱落。
“很漂亮的颜色,为什么要遮?”那人低沉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清晰的回想,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匆忙之间戴的并不齐整。
脑中那刻自然的回放,他初见的刹那微讶后的柔和轻笑;见自己忧急恼怒,连动作都凌乱失序了,又将夺到手中的面具在瞬间轻柔的带到了自己的脸上。那一刻,清楚的知道,自己输了,完全输了,他的悠闲,他的速度,自己与他天壤之别。震惊后的心又夹杂了一丝莫名的苦涩,不知在期待什么。虽然,别人都没有看见这一幕,落地前,面具早已回到了自己脸上。可是,寒洛知道,有什么事不对了。
“王爷胜,寒洛,甘拜下风。”即使白衣不整,态度依然沉稳如初,语气平和。
众人都惊呆了。随后,惊吓的,兴奋的,两边的队伍都失去了齐整,有些走形。
“阁下战神之名也实至名归。”如果不是我,他依然可以在不败的战绩上再添一笔佳绩。
“希望,日后有幸,再请王爷,指教。”
“荣幸之至,随时欢迎。”不错的人,而且……,呵呵,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寒洛退下之后,不知去了哪里。整个奇烈队伍,看着马上那洒脱恣意的身影,脸上邪邪的笑冻住了众人的心,恐惧的直觉,带动着脚下在无意识的后退,整个队形已经开始散乱,而剩下的将领也忘了反应。
好时机啊。
挥手一指,身后早已蠢蠢欲动的蓝溟军,兴奋的向已经开始混乱的奇烈军冲去。
混乱的对战中,一匹匹战马在一柄柄超长锋利的古怪兵器下,马蹄被斩,嘶鸣着倒地,马上的骑士仓促间来不急下马,就被倒下的坐骑压住,还没等挣扎着起身,已经被旁边配合的蓝溟军一刀刺下。
越打,蓝溟的士气越大,渐渐的,奇烈此次出战的十几万军队已经如流水般溃败后退。
鸣鼓止战,穷寇莫追。
27.初战告捷
因为首战胜利,原本濒临绝望的心开始有了希望,锦城的气氛顿时变的热闹起来。而我这个王爷,在西北军的眼中再也看不见鄙视不屑,只有敬畏与遵从。
吩咐今天参战众人的衣服务必要清洗干净,否则不能上明天的战场。所有人尽管不解,却都抢着去洗了。王爷的高强与睿智,今天有幸得见,明天一定还会更精彩,绝对不能错过。
走在回去的路上,身旁的夜影有些沉默。
“怎么了?小影儿?”站住后,轻轻握住了他的肩膀,一手轻抬起他低垂的头。
晶亮的黑眸中有着掩不住的迷恋喜悦,却又夹杂了一丝苦涩,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的开口:“王爷身手很好。”
“当然。怎么,迷住我的小影儿了?发现王爷我更帅了,所以让我的小影儿更加倾心了?”有些不对。
“王爷不需要影卫。”后来的一切动作,连我也看不清。这样的身手,根本没有影卫存在的必要。
“是啊,所以王爷我撤了我的小影子,把他放在了阳光下啊。”又胡思乱想什么了?
“我要学,学更高强的武功。”只有自己变得更强些,才会觉得离你又近了些。
“小傻瓜,王爷我的武功是为了保护你们而学的。你们是我保护的人,又不需要你们保护什么,学那么多做什么?”甜美的果实,都源自艰苦的过程。
“不,我也要保护王爷,也要保护风。无论任何时候。”你是我的爱人,我同样想要保护你,这是我的目标,是我永远的心愿。
看着那张英气的脸,熠熠的星眸中满是倔强,直直的看着我,毫不退缩,心中却涨满的都是感动,捧着这张精致的脸,我让步:“好,王爷我就由小影儿保护了。今后,我的小影儿可要好好的跟紧我哦。”轻轻的吻印在精致的白玉面颊上。我的小影儿,我给你承诺,让你心安,却无法给你机会。你的安全,才是我的心愿啊。
“好!”阳光下,长长羽睫掩映下的黑眸中折射出璀璨的光,星星点点。
“风赢了,好厉害,好厉害。”
刚刚踏进屋,床上的人一看见我,立刻挣扎着下床,摇摇晃晃的想要奔向我。
连忙一个飞身接住,抱稳。唉,明明是柔弱的身子,却是活泼的性子。
摸摸我的脸,抓抓我的胳膊,碰碰我的手,一脸不解,非常疑惑。我都怀疑我好像看到他头上斗大的问号在一圈圈翻飞,让我有些头晕,急忙自力救济,小心的问:“雪儿,你在找什么?”
“风好厉害,打赢了那个拿着刀的大坏蛋。还把他变没了。”真好,以后永远都不用怕他再侵犯蓝溟了。
是化成血雾了,不是变没了。可是,我不会告诉他,我的雪儿不应该接触那样的血腥,他应该永远是单纯的,善良的,开心的,而与邪恶惶怕绝缘。
“可是,怎么变没的?风有什么东西吗?在哪里?是什么宝贝?”好奇死了,好想看看。边说边开始翻我的衣袖,衣襟,甚至扯开我胸前的衣服,伸进小手,左掏右摸。
看着一边忍不住闷笑的夜影,真是有些无奈。单纯的宝贝,却最容易点火啊。
轻轻拉开忙碌的小手,放在手中柔柔的亲亲。看着宝贝蓦然一呆,随后慢慢变红的颊,葡萄大眼左看看,右瞅瞅,眼珠转啊转,三百六十度,点点面面,偏偏遗漏了就在他眼前,甚至脸部特写的我。
嗯,还好,问题终于转移了。
虽然他的心思被稍稍转移了,但精神一直很兴奋,拉着我的手叽里呱啦,我也一派悠闲的耐心回答。
问:战场上的人多不多啊?答:很多,像你见到的地上好多好多在搬食物的蚂蚁一样数不清;
问:打的是不是很激烈啊?答:很激烈,就像小白拼命想逃出阵里时,急得用爪子挠石头,蹦跳个不停;
问:有没有人受伤,痛不痛啊?答:有人受伤,就像你那次夜晚偷跑出去玩水,被凉水冰到,不住发抖,后来就凉的发麻,感觉不到了;
问:风好厉害,大家有没有都被风的本领惊呆了?答:有,就像你那次不听话,背着我去树林边玩,结果碰上了一条蛇,被吓傻了,幸亏我及时赶到,发现那是无毒蛇;
……
看着这两人一来一往,一问一答,简单的方式,诡异的解答,却那样自然,一个问的兴奋,一个答的悠闲,彼此沟通无碍。旁边的夜影由一开始的呆怔,慢慢听多了,也渐渐麻木了,心中却越来越想笑,想不到身体柔弱的幻雪,曾经闯过这么多的祸啊;更想不到战场上犹如修罗的风,竟这么会哄孩子啊。
28.再写传奇
第二日的战场,没有见到寒洛的影子,但是那一望无际的黑亮铠甲,看来奇烈这次是倾兵而出,想要以绝对的兵力优势压过蓝溟,取得胜利。而且,看看对面整齐的队列,大片闪闪的亮光,看来他们怕了昨天的攻势,而且马匹损失严重,没有骑兵了,全部是列队步兵,前面几列都是沉重的盾牌。
这次没有单独的将领对决,而是直接的两军交战。
我挥了挥手,身后的蓝溟军立刻迅速向两旁水平退开,中间让出一个相当宽的通道,而且面向通道的人手中都扯起了宽长的黑布,将他们的兵器,铠甲都遮住了。
就在奇烈众人满心不解时,大地传来了沉重的颤抖,交错激烈的踏地声犹如响雷,阵阵滚过奇烈众人的心上,伴着越来越大的粗喘声,这诡异的一切让昨日的恐惧瞬间再现,奇烈大军一阵变色,就在心跳的几乎冲出胸腔时,眼前看到的一切,让原本只是惊疑的奇烈军彻底蒙了。
在那条黑色的通道中,数不清的牛双眼发红,喷涌着粗气,踏着滚滚尘土,潮涌般向奇烈大军直冲而来。尤其是牛身上绑缚的铁甲,和腿上分关节束着的铁皮,而头上长长的犄角结实的绑着尖刀,阳光下,寒光凛冽,透体生寒。
根本动不了,身体已经不受大脑的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疯狂的牛群直冲而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冲倒,眼睁睁的看着那锋利的尖刀划开自己的胸腹,眼睁睁的看着头上布满烟尘的天,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而能够动弹的人,却早已乱了章法,手中沉重的盾牌根本无法让自己灵巧的躲闪,可是,丢开就是瞬间的死亡。
几十万的大军,前面的铜墙铁壁被硬生生撕开了个豁口,并且越来越大,犹如滚雪球般向后面潮涌着后退的人群,让因为人多而队形紧密的后继部队根本来不及后退,于是,人挤人,人推人,无数的人没有死在疯狂的牛群下,却惨死在自己兄弟的脚下,灭顶死亡的阴影中,不顾一切的寻求生机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短短的时间中,除了仍在疯狂的牛群,就近的战场上几乎已经没有还在站立着的奇烈人了,溪流般鲜红的血流了满地,浸润了干燥的土地,真正的地狱,真正的血流成河。
视线中全是鲜红,耳边全是惨叫,即使是惯于战场搏杀,见惯了生死的蓝溟军队,也不禁从心底泛上阵阵阴寒。
“看见了么,这就是战争。”正在心颤的众人,耳边突然传来清晰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是正在看着眼前一幕的王爷熟悉的声音。
“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能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什么是人命的脆弱,什么是生命的宝贵。”低沉的声音缓缓流淌。
“所以如非必要,绝对不要挑起战争。无数的人命,全在上位者一个简单的决定。名利,权势,美人,一切一切,在死亡面前,统统烟消云散。”
“小小的战场,背负的是整个国家的希望。不应主动发起战争,可是,在面临真正的国家危亡时,军人就是国家的盾牌,我们身后有无数的人,亲人,友人,熟悉的,不熟悉的,无数的生命系在我们身上,我们肩上承担的是沉甸甸的生命的重量。”
“军人,职责就是守护,守护尊严,守护希望,守护安定,守护生命。在大家选择从军的那一刻,无论他的心是否真的属于军队,属于国家,他都已经踏上了守护的命运。背弃的生,心中背负的将是无限的追悔,一生的愧疚。”
“眼前的一切残忍么?我别无选择,悬殊过大的兵力,岌岌可危的边城,我有要保护的人,有要守的承诺,所以,我必须要赢,即使地狱。”
白衣身影沉稳如山,低沉的声音压在心上,让人沉重的喘不过气来,可是,一股雄厚勃发的深沉感觉却在全身开始缓缓流动,慢慢的汹涌澎湃,最终掀起滔天巨浪。
看着眼前的战场,差不多了:“大家冲吧。记住,心神要镇定,才能多一分生的希望。军人可以是感性的,但是,战场上的军人,必须是理智的。”
侥幸活下来,却不幸没能顺利逃生的奇烈军,早已精神溃散,在蓝溟军的进攻下,不战而降。有些仍在抵抗的,却因早已失去了队友的配合,独力难支。
蓝溟再次完胜。
“把战场打扫一下吧。将所有尸体都仔细掩埋,包括奇烈军。士兵没有错,任何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
“赫连遵命。”仔细聆听训示的赫连术,衷心的领命。
“风,不要难过。”手中忽然多了一个温暖柔软的触感,将我有些恍惚的心神拉了回来。
转头,是夜影担心的面容。
紧紧的回握一下,松开,轻轻的包在掌中,感受那份安心。
“命令是我下的,没什么可难过的。只是昨天被雪儿的精神折腾的有些累罢了。走吧,今天不知雪儿是不是还那么有精神,又会急着问我什么呢?呵呵。”前世的战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虽然同样的惊心动魄,可绝对没有短短时间的血流成河。直面无数人命的瞬间消逝,不得不承认,我确实被震撼了,心情有些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