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来是还要再加少许力。”自从我教小星那几首班得瑞音乐他一学就会后,我就猜测着他精通音律。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舞姿轻柔,身如青莲,小星什么时候开始习舞的?”这样的功力怕是已经习得多年了吧。
“因他而习,因他而弃,因他而拾,因他而练……”他丢出的第二颗石子依然没有打中目标,石子莫入远处已无踪影,片刻后只听到‘咚’的一声,但终究看不见它最终降落的地方。此刻的小昂像极了这颗被主人忽略掉的石子,在感情的世界中谁又能帮他寻回那颗被遗弃的心?
“来吧,好好掷出几颗,你可是我认为最有天赋的。”对于感情的伤,或许只能用那句老的已经泛滥的话来安慰受伤着的人——‘时间能冲淡一切的痛’。
他丢出的第三颗石子,正准确无误的碰到悬挂着的果子。“其实,这种小游戏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难,我也不是有天赋。”高举起手放于额上,“颐殿下有个规矩,凡事他收为男宠的,都必需精通琴棋书画。”手渐渐移到眼上,“真是托颐殿下的福,那年我不但没有被抓去阉割,反而有了只有皇孙贵族才能享受到的待遇。”被掩盖住的眼下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一个固定的屋子里,同在的那些人其实都是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正暗中争宠的主儿们。他们的年龄和我当时差不多,都在十岁以内。那时,有些得宠伺候的颐殿下服帖的主儿会定期过来教导我们。说是教导,实在不然,说白了就是来刁难那满屋子想要代替他们的。大多数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只有得到颐殿下的宠爱,才有享用不尽荣华富贵和舒适生活。”
冬天的暖阳本就稀有,挂在西边的红色物体散发着微微地红色亮度而失了温度。风吹过,这个地方已没了方才的温暖。
“喜欢上颐殿下其实很容易,他除了在床事方面粗暴了点,总体来说他是个好情人。别人是冲着他出手大方这一点而争宠。我在这群人之中每天和他们做着同样的事,可是我很明白自己是从发自内心地喜欢上他。”他背对与我,面朝夕阳,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或许是他不自觉间流露出来的孤单;或许是他总是成川状的眉头;或许是他佯装坚强的外表……有许多个或许,那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测。”他转过头来说:“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也不一定真实,所以我把这些归为猜测,感情就是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夕阳的余光挡住了此刻小星的表情,但我却清晰的明白,他一直是感情中最清醒的一人。
这世上的情种有多少人被利益金钱迷惑?有多少人沉浸在甜言蜜语中自我陶醉?那些人或许真的沉迷其中,又或许只是自我麻痹。但是,这两种方法只会让自己更痛苦罢了。而我看到对此清醒地小星,心中是无比的雀跃。虽然我明白这种清醒的代价是在经历的过程中永无止境的痛……
“所以那时颐殿下的男宠们纵使再怎么想要脱颖而出,依旧很用心的顾虑到他的心情。我们学习的舞都是些需要极高的配合度的,甚至到现在我都搞不懂,这些暗地里互相掐陷的人,为什么每次都能在他面前表演的天衣无缝,就像是一个早已心意相通的舞队。而排练时甚至都没有一次成功的,在他面前的任何表演却都是完美至极的。”
“他最爱看我们跳的一个舞蹈叫,这舞他定了个规则,必需接住舞者投来的香包,然后在转投给任何一个人,传递过程中没接住的就做淘汰。所以每当这个环节男宠们就谁也不让谁,我也是那其中的一个。最后他都会在剩余男宠中选一上个当天晚上临幸与他。”
“从自己发现喜欢上他的那一刻开始,我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实现那个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梦。确实是不可实现啊……努力持续了两年,曾经以为肉体的接近会是心灵接近地阶梯,可惜我错了。在我看来,他抱任何一个男宠的感觉都是相同的。看不到希望、得不到回音,所以我退缩了。退出那个争宠的屋子,我发现连呼吸都轻松了许多,之后每次看到他一人独处于小亭内,孤单的背影,心中同样想着自己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孤单。”
因为太多所以不懂得珍惜,因为失去所以才忆起,庆轩颐现在给小星的感觉就是如此吧。或有或无的态度在一个想要付出真心的人看来,这无疑是最伤人的。
“你那年几岁?”我走到他的身边,执起他的手,把一根长针放于他的手心。
“我是六岁的时候被颐殿下……开始学习那一年是七岁。”小星手背上的丝绢已不知道在何时被泪水浸湿。
“既然这些早就熟悉,那么你用这根针试试刺穿那根绳子。”六岁,这个年龄正好在我最近的梦中出现,那么是否接下去我就会知道那些一直困扰我的疑问?
他闭眼调息,睁开眼眸的那一刹那,手中那根几乎看不见的长针飞了出去,只听果子在片刻后掉地的声音。于是我打铁承热,在树上吊了很多个果子。
“小星,你接下去要做的就只是练习用针把这些都射下来,直到你射前不用调息为止。”庆幸自己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只花了一天的功夫就引导完小星如何自保,这样我心中那块一直被压抑着的不安才稍稍得到了舒缓。
“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我了?”他用被遗弃了的眼神直直地望着我
第四十二章
浴桶里飘出的热气环绕其上,水蒸气弥漫在并不是很大的屋子中。水面上漂浮着的黄色星星点点依旧是我最喜爱的桂花,坐在旧式的浴桶中,热水渗透皮肤钻入细胞。麻养刺痛的感觉过后,带着淡雅地桂花香味,我闭目回想起方才在树林中的那一幕。
“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我了?”他用被遗弃了的眼神直直地望着我。
遗弃……从小到大都被遗弃的我怎么又忍心去遗弃他人?“不会的,小星。我说过除非是你自己离开,不然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走进他,按抚着他因为害怕而有些颤抖地身体。
“柳哥哥你不能骗小星哦……因为在我记忆的最深处总是有个很温暖的声音对我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可是,我想不起他!我看不见他!”他双手紧抓住我背脊上的衣服,“小时候多少个午夜梦回,每当我就要拉住他的手时,总会被另一个声音东西打断,然后就都消失了,什么都没有了……不知到从哪一年开始的,那个身影只成为了我的记忆,再也没有梦到过。”
听他阐述地同时,我不禁惊讶了一下。按照小昂现在的情况来看,多半是遗忘了幼时的记忆。那么,他为何遗忘了这些,这就是我要寻找的真相了。
深深吞吐着此刻芳香潮湿的空气,屋子中很是安静,我伸动水下的双脚发出噗通噗通地响声,在此刻听上去亦是明显。
就在我要昏昏欲睡之际,另一道鼻凑近我,湿热的东西随之啃咬着我的唇,我一惊之下忙睁开眼睛,然而来人却比我更快一步。
他用类似丝绸的布绑住我的眼睛,我在布下睁开的眼睛已看不见任何东西。随着我在水下的挣扎,那人在温柔撕磨我的唇齿之后,渐渐放开了我的下颚。
流动的空气中我闻到了熟悉又陌生的青草味儿,当我知晓了这一点,放弃了先前的挣扎。
“为什么不回来?”他的语气中透着隐隐地颤抖。曾几何时这个冷硬霸道的男人用这么求软寻问的口气说过话了?“昂,为什么不回来呢?”
我扶着浴桶的边缘急速的喘着气,心中五味具杂。他竟然亲自找来了……心好慌乱,已分不清此刻为什么而心慌。当他再次覆上我的唇,我混沌的脑子停止了运转,身体的本能却已经给了他回应。
相交的唇齿,热水的温度,欲火的灼热,失去视觉的双眸在黑暗中有些无助。赤裸的身子在他的抚摸下更显敏感,身子有些瑟缩的颤抖,嘴中发出难耐的呜鸣声。
挑起欲火的口离开了已被他吻的红肿的唇,他拉开我扶在浴桶边上的手,缠绕于他的颈上。我才稍稍环住,他就弯下腰身把我从水里抱了出来。
突然从热水里出来的身子如同失去了保护,赤裸裸的呈现在他眼前。眼前漆黑的我看不见他此刻任何一个表情,害怕……好害怕……
脑中出现无数种他伤害我时的表情,身子不听使唤的往散发热源的地方钻去。
手从他光裸的颈项滑下,才发现原来他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了。光滑的颈项下面已没了冬天厚重的外衣,脸颊上摩擦他胸前的衣服,像是他平时一直穿惯着的上好丝质裹衣。我知道,接下去只要他轻轻一撤腰间的细带,那么他将与我同样赤裸。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他停住脚步,把我放下。身下还算柔软的触感可以猜出是我昨日睡过一个晚上的床,身上的水迹在床上稍作打滚后就收干了。
他压于我上方再次擒住我红肿滚烫的双唇,这次比刚刚的还要轻柔。绞缠至深的舌,银丝渐溢,搅动的舌又转向流连于唇瓣,似是在舔溢出的银丝,又似故意在轻舔唇瓣。
如此煽情的挑逗,先前在水中已悄悄抬头的分身,此刻正无遮拦的硬了起来。我急忙羞涩的把腿曲起收拢,右侧过身用手遮住那令人窘涩的地方。
他对我的侧身没有多大的不满,只是就着我此时裸露的肩啃咬其下。手穿过我的,来到已然挺立着的茱萸上,辗转揉捏不禁让我麻养难耐。
他从我的背上一路轻吻那些交错不堪的痕迹,一路啃咬那些尚还是光滑白皙的肌肤。很重地啃咬,估计那些吻痕要过好几天才能退去吧。
当他吻到尾椎时,身前的鼠蹊更是不由地抖动了一下。我死命咬住嘴唇,不是为了此刻的羞耻而忍,亦不是为了与他作对,已经分不清此刻顺应他是为了什么,一切都是随着感觉走。
他的手终于来到我已经空虚许久的昂扬上,紧紧地握住,缓缓地上下抽动,速度渐渐加快。当我的急喘声达到最大极限时,他再次紧收手掌,帮助我到达欲望的顶峰。
一直背对于他的我清晰地感受到他下身滚烫的欲望,这次他并没有急切的插入。带着沾有我东西的指尖轻易的滑入那个幽幽小口,探进的手指只是在内壁周遭慢慢试探,当他再次看到我软下的分身渐硬时,便再三按压那一处。
他及其温柔地为我做好一切前戏,这种待遇让我受宠若惊。待我能容纳他三根手指时,他才撤出,用早已又热又硬的昂扬挺身而进。
许久未做的小口,在他挺进莫入时仍旧有种撕裂般的痛感。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急切的抽动,挺进后再次握住我的分身上下抽动,同时啃咬着已布满吻痕的肩头。
当我第二次高潮来临时,他紧紧捏住我分身的前端,抽动起在我体内不断膨胀的昂扬,一下比一下更深更快。疼痛已逝,快感随之而来,等他泄于我体内时,我与他共赴高潮。
耳边听到他一直低喃着的一句话:“昂,不要离开我……”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屋顶,被子的下面并不是光裸的身体。穿着裹衣的身体并没有完事后的黏腻,若不是下身的胀痛感,我真的会以为那一切都是南柯一梦。
第四十三章
窗外传来晨鸟的叫唤声,鸟儿们此起彼伏的鸣叫,让我不由得披衣起身来到窗前。
窗外的景色与‘好再来’的相比简直差强人意,唯一有点看头的就是不远处的那棵槐树。
仔细望去,那些密密麻麻的树枝中有个同样颜色的鸟巢。两只小鸟的嘴正仰天熬熬叫着,不一会儿,远处飞来一只教大的鸟。它嘴中正刁着食物,飞进近鸟巢后,嘴对嘴的喂哺着那两只已等不急的小家伙。
看着大鸟呵护雏鸟,看着雏鸟依偎着大鸟,心,正在不停地颤抖。阳光普照在任何一个地方,甚至确确实实有照到我身上。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好冷……
紧抓衣襟,衣下的肌肤好似有记忆般,一整晚被他触摸的地方到现在还火热滚烫。就像是被深深烙上了印记,时刻提醒着我,不管走到哪里,我都是他的人。
那么他这次又为什么不把我再次囚禁起来,这样我就会断绝想飞的念头。曾几何时间,我的身子自由了,心却被他紧紧地禁锢。对他,我即恐惧于他的面无表情,又害怕他现在温柔的一刀……
像是恍然大悟般,原来我一直不接受他的原因是因为现在的他太过温柔,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极端的两面?那些心理学的书上告诉我,有这样极端现象的人通常都是心狠手辣的。而庆轩煌的狠我已经领教过了,他是我生命中的第三个槛。
妈妈曾经对我说:“孩子,每个人一生都会有几个槛,或大或小。坚强的人会勇敢的跨过去,懦弱的人只会选择逃避。”
我的第一个槛是那年妈妈的去逝,虽然那时幼小并没有现在想得多,但潜意识中懦弱已在悄然不觉间钻入了我的性格中。妈妈的去逝,让我真正的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
第二个槛是哥哥的报复,那个不知何时已经长大了的懦弱让我在那次彻彻底底的做了回胆小鬼。逃避了自己的感情,却傻傻地献出自己所谓了不起的爱。
第三个槛是庆轩煌,恨吗?我恨不起来,每当想起他的狠,我只能悠悠叹气;爱吗?我亦爱不起来,试想谁又能在受伤后做到真正的不计前嫌。若是有,我想那人不是傻子就是呆子。
所以,爱吧……恨吧……这一切我都已经坦然接受,若感情最终的终点是分离,那么这些努力的过程又算什么呢?一切都是可笑而滑稽的……
巢中的三只鸟儿此刻同时抬头朝着一个方向嗷嗷叫,不一会儿,另一只鸟窝进鸟巢,嘴中同样刁着食物。互相争抢的四只鸟,他们看似在抢,实则大鸟让着雏鸟。
大鸟只是在教雏鸟如何争取自己的利益,这也是成长中的一课。等到雏鸟翅膀硬了,会用大鸟教的一切去体验这片蔚蓝的天空时,就会感谢大鸟此刻的付出。
天上白云朵朵,蓝色与白色时常分明,时常连绵。风像是主宰一切的舵手,引导着云朵的去向,广阔的空中如此令人向往。世界之大,雏鸟总有一天会离开大鸟的身边;世间险恶,在一切未知结局的情况下,能选择的就只有不断努力。
人本身就是个自带的矛盾体,纵使我都明白这些,可是真知道了这糟糕的结局时,还是会不断懊悔自己那时的付出。而这一切在嘴上总讲着甘愿付出,在知道这结局后,心中真实的想法又恰恰相反,人就是这么死爱面子、虚伪到极点的生物吧。
“扣扣扣……”门外传来敲门声,并不意外这时来人的打扰,几乎可以肯定此刻门外的人就是小星。那时在偏院的相处,他总是会在这个时间点来和我道早安。
我穿好衣服,走向门口,开门之际又舍不得的再次看向窗外的那一家子,心中真心地默默为它们祈祷,要平安、要幸福。
“小星,早安!”面对小星,我总是用自己最好的状态,于是,我露出今天第一个扯着面皮的微笑。
“柳哥哥早。”今天的小星穿了一件浅绿色的衣服,丝质绸缎的质感,贴于他身勾勒出他较好的身段。脸上已经易了容,没有了原来的清秀,而此刻较为大众化的脸蛋配上这浅绿色衣服到也别有一番风味。
感觉他的视线总是炯炯有神的盯着我看,我不禁抚摸脸颊,以为是自己刚起来没有梳洗过而造成的不雅。揉搓了几把后,还是看到他直直的目光,忍不住问:“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