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妥当后,屋中的六人都稍作松了一口气。送走方家的人,我环顾辛劳了几天的铺面,第一次干如此大的事,本应该退缩的性格,现在却一如既往的跨出这一步。
又或者真的觉得现在人生如梦,那么又为何而退缩呢?成功也好,失败也罢。失败后的失财,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一点也不害怕。
正是因为我此刻豁出去的心态,在初次经商的道路上还算平坦。转眼方家糕点已经开业二个月了,铺子中每日做的糕点都要比先前翻上两翻。方铭那时摆摊而不能无限量供应糕点的弊处也得到了解决,现在,铺中除了方家人的帮忙又雇佣了一个小工。
而我和小星始终都不想去挖人家的祖传,我基本上每天都在教小星如何扩展这门生意。
最近,为了让那些不同口味的糕点得到视觉上的美观,我和小星在大街小巷中寻找可以为我们做磨具的商家。我想到了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普通磨子的蒸格变成我们想要图案的磨子。
停留在茶馆中歇脚的那会儿,我们听到大家都在议论着今年科举状元花落谁家之事。我与小星对望,在高点铺稳定下来后,我们就很少看见方恩过来了。大家都明白他对今年的状元势在必得,而我们也只有在心中默默地祝福他。
又过去半个月后,第一家方家糕点铺真正拥有了稳定的客户群后,我们又商量着在三公里处开出第二家。第二家糕点铺开业的那天正是方恩进朝面圣那天,方恩不负众望,以状元榜首的优秀成绩给了我们最大的谢礼。此时,我们已经和方家如同一家人,两家在两个铺子的中心地段买了一座宅子。
如今,庆国大街小巷都在传方家糕点铺是状元郎开的。甚至在孩子们的口中都在流传着这样的一句顺口溜‘吃了方家的糕点,长大都能考状元!’这话,着实让我们听了揭笑蒂非。
我说:“罢了,就当作替我们做免费的宣传,说不定托此顺口溜的服,我们第三家分店能早些开业。”
我的话音刚落,方父突然从位子上站起,走到我和小星面前跪下,我忙扶起他说:“方老,您这一跪不是要折晚辈们的寿么?”
“希望小兄弟能体谅老夫此刻的感激之情,方家糕点在我有生之年还能新旺我死而无憾了。”说着方父的眼眶中就积累了少许的热泪。
“方家糕点铺如今有这等规模都是大家的功劳啊,方老实在不用如此感谢我俩。”
“小兄弟你是明白人,老夫感谢的何止是这铺子。老夫更感谢你们的出现让我儿能无忧无虑的考科举,如今方家的传统得到了继承,我儿又考上了状元,我这一生足矣!”方老说的字字有力,言语间不时的透露着满心地感激,让人忍不住和他一起开心起来。
而就在一切都安定下来之际,方恩从朝中带回来一个让这一切看似平静的局面打破的消息——溯寮国和庆国要打仗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整日魂不守舍,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或者是为谁担心。小星终究看不过去了,他劝我进宫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有些迷茫的看着他,进宫?那就意味着我一再逃避的事情到了要真正的面对的地步。
再三思索了好几天后,我怀着易难平静地心跳潜进了久违了的寰昂殿。避开所有地侍卫,我顺利地来到了竹园,庆轩煌的寝宫蜡烛正亮着。屋中很静,只有书本翻页的沙沙声,我从窗户处看到影子照耀的方位,待仔细确认屋中只有庆轩煌一人时,我才推门而入。
待我进入后,我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一点。皇帝寝宫的门口怎么会没有一个侍卫守候,很显然的,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
更另我惊呆地是坐于书案后的那人,我紧扣门上木块的手不住地颤抖,短短几个月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四十六章
他正对于我,此刻的样子让我更加怀疑自己所看到的。屋中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就这样,我们的双眸就在空气中对视。
他望向我的目光是我一直逃避的等待,印堂上的三道赤朱印证实了眼前这个满头银发的人就是几个月前满头乌发的人。他眉宇之间透露着期待,渐渐地,他期待的眼神中少了些许的热忱。
我抖瑟着双唇想说些什么,可是到口的话却像是一根卡在喉咙口的刺,怎么都出不来。痛苦与煎熬并存,我突然觉得能永远逃避下去该有多好。
“怎么,才几天不见就连话都不会说了?”这样的说话方式,让我顿时从天堂回到了地狱。
他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拂了下衣摆,不失优雅的绕过书案逐步靠近我。走到我正前方时,他双手撑门紧紧地把我锁在门与他身子之间。
这样的姿势太过禁锢,而他此刻发出的强制气息甚至让我忘了自己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柳昂。我低缩着头恐惧地在原地等候他下一步动作,庆轩煌曾经对我的所作所为,现在身体已经自动做出最诚实的反应。
“我现在很可怕吗?”他突然轻声细语地在我耳边吹起,听似温柔地口气,传进我耳里却格外刺耳。我抬起头望进他此刻正晃荡着某种感情的眼中,昏暗地光线,泛着水光的眼眸,我可否把这种感情理解为受伤?
我怯怯地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抚上他满头银发。
“这……怎么会这样?”哽咽地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屋子中。
“说来真是丢人啊,我之所以成了现在满头白发的样子,都是被一个没良心人的人所害。”
“是……是谁?”
“昂是真的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可是我什么时候对他没良心过了?他又什么时候对我有良心过了?我有些赌气的瞪着他,更气他方才用那冰冷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是来问庆国和溯寮国为什么要打仗之事。”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再跟他撤那些有的没的。当然,我死都不会相信他的满头白发是因为思念我。
“是溯寮国宣的战。”他一改刚刚地冷然态度,把我温柔地抱在怀里,我们静静的靠在木门上。“昂,我知道你不愿意看到战争。但是,国要兴旺,必有牺牲。”
‘国要兴旺,必有牺牲’。是啊,他现在是一国的帝王,国家受胁,必要有气势还之。若心存妇人之心,怎么对得起庆国上下百姓?
“能告诉我这次溯寮国以什么名义宣战的吗?”抚摸我背部的手忽然停下,他的小动作依旧未变,总是会在思考时敲打着某样东西。
是在思考用什么借口敷衍我吗?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为什么要以打仗的名义骗我回宫呢?
“三国之间速来就是以和平相处,如今溯寮国挑起战火扬言要把庆国的国土侵夺,庆国怎能示弱?”
我有些讶异,一般国与国之挣的导火线总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那些小事正是开战的炮灰而已,溯寮国怎会对外宣称侵夺庆国国土?
“皇上是打算将计就计速派兵攻打溯寮国?”
“正是,与其坐以待毙等着溯寮国攻打过来,还不如先发制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在三城要攻打庆国时,我担心的就是溯寮国这个中立国家。而现在,此国公然宣战,那么黄埔国呢?
“不愧是我聪明的昂呢!战争期间,黄埔国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把我安排到兵队中吧,或许到了溯寮国我能帮上点忙。”与好仁分手时他说的话历历在耳,难道这就是他走时不希望实现的预告吗?
“不行!我绝不会让你介入这场战争!”他抱住我的手臂渐渐收紧,这个拥抱是窒息的,可是却让我觉得有那么一些被在乎的感觉。
“此次……皇上派谁带队出征?”
“逸王和我。”
心突地像是挂了铅块一样,瞬间往下沉去……
挣扎出他的怀抱,我颤抖地说:“你是一国之君啊!”
“正是一国之君,所以才要承担起要承担的,庆国有武王和父皇。”眼前的人正露出男儿本色,那种赤裸裸地为某事而燃烧起来的沸腾正在他炯炯发光的眸中闪动。
“父皇会把这个国家的一切都打点好的,这是我跟他的约定。”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带上我?”你不是一直希望禁锢我吗?为什么这次不带上我了呢?
“傻瓜……”他略微粗糙的手掌抚上我脸,慢慢地摸索着肌肤的一纹一路。“我又不是不回来。”
我默默地靠在门板上,庆轩煌的脾气是说一不二的,再怎么跟他说也是没用的吧。
“昂,今晚留下好吗?”他说的恳切。
“……”上一次的欢爱记忆浮现,身体是诚实的,它已经恋上了那种被呵护的感觉。
“上次……为什么要把我的眼睛蒙住?”我再次伸手抚上他满头银发,“是为了这头银发?”
他抓住我的手,“人已老,颜已逝……”眼前的人只是而立出头,此话脱口而出却是万分伤感。
我想此刻我又被自己的身体蛊惑了,靠近他的唇,轻轻地碰触,轻轻地允吸……
他扣住我的头,用力地辗转深吻。唇齿之间的摩擦,舌与舌之间的绞缠,唾液与唾液之间的过渡,鼻息与鼻息之间的互换,这些,无时无刻都在叫器着对情欲的急切。
“昂……我们到床上去吧……”他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进我的裹衣中,肌肤赤裸相贴的感觉如此真实。
“嗯……”喘息中的我已无力气去思考。这次的情欲来的太过真实,让我如梦如幻。
床上的丝被因为我的碰触而滚烫,我翻动着有些不适的身子,半眯的眼睁开看清那个罪魁祸首。三月的天气已脱去厚重的外套,他两三下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下,他用赤裸地身子压上我,肌肤摩擦着我半露地茱萸。
“嗯嗯嗯……”呻咛不自觉地溢出喉咙。
第四十七章
他滚烫的肌肤摩擦过我半裸的身子,若有似无的碰触,如同沙漠中的水,令我迫切地想要更多。
银发不经意间扫到我裸露在外的肌肤,就在方才,我记忆中闪过的画面仍旧是他紫眸黑发的样子。
现今,乌发已去,银发布满头;岁月未走,容颜已显老。昏暗的烛光,模糊了他憔悴的面容,庆轩家的赤朱印此刻看上去分外妖娆。
被气氛、灯光所迷惑,现在在脑中徘徊的往事,竟不是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回荡在脑海里的是他仅有的温柔表情,就好像狰狞与冷漠从来没有过。
他抚摸我肌肤的手转而退去我已经松懈地衣服,赤裸相对的两人互相交换着彼此急喘的鼻息,空气中流动着青草与桂花的香味。曾经,我一度以为这两种属于大自然的气味今生难相融的……
相吻的嘴唇舌相交,他允吻的用力,辗转来回啃咬之下,我的唇已经变的异常红肿。互换的唾液沿着嘴角滑落,滑过颈项时,身子越发敏感,脸部的血液不断上升,嘴中发出低低地呜咽声。
他放开我已然红肿的双唇后,把我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喘息。肌肤紧贴着肌肤,胸紧贴着胸,仔细感觉,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与他的心跳律动。
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欲火焚身的两人能像现在这样相拥得到满足,我知道这是真正心理上的满足。
“昂,今生我们错过太多。”沉沉地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伴随着压制欲望的呜鸣声,“把你当弟弟疼爱的那些日子我真的很快乐。我那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哥哥,我的弟弟如此乖巧听话、善解人意……得知你不是父皇亲生的,只有我自己明白那一刻的心情开心多于愤怒。”
他的声音从沉闷渐渐转为颤抖,“回想那些我有意识地报复……今生不感期待你的原谅。可是,昂啊……我现在只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心愿,这次打仗若我能凯旋而归,答应我,不要再逃避我好吗?”
他说话的气息在我颈边越渐灼热,原本沉浸在他制造的欲望之中的我在听到那些清晰地过往心瞬间慌乱如麻。脑中一片空白,他问的问题我根本就无法思考。
他上身的手虽然很老实本分的紧紧拥住我,可下身蓬勃待发的欲望正坚硬地抵在我敏感的小腹上。我稍微扭动了一下臀部,本意是想避开这尴尬的碰触。哪知,这么一动那个坚硬就恰巧抵到我已经在张合的小穴外。我顿时满脸通红的瞪着他,他则一扫方才的低沉,轻挑着眉宇,转眼间又变成了我所熟悉地庆轩煌。
上身紧紧地相拥,下体互相的摩擦。他的手指虽然有为我扩张,但坚硬刺进身后仍疼痛无比。我双手紧抓他赤裸的背部,刺进的痛就如同我在他背上划下的痕迹。
“啊!!!!!!!!!!!!!!!!!”我不再隐藏自己的感受,刺入的痛与干涩的甬道让我的泪从眼角滑落。
“昂,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他吻去我眼角的泪水,没有再动的意向。
吻从眼睛来到了鼻端,他用牙齿轻咬过我挺立的鼻端,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有一瞬间的麻养。来到唇上的时候只用舌舔过因为红肿而丰满的唇瓣。之后,他的吻来到了我的耳边,原本就已经发烫的耳朵在被他含住的那一刻越发湿热。
他挑逗着我身体上的任何一个敏感所在,连带着我的后穴又不自觉地开始张合着。他的坚硬在我体内越发涨大,身体稍稍一动,那坚硬就往里面深入一寸。
轻微移动着的坚硬时不时的刺激着我穴中的一点,我克制不住被他刺到的兴奋点上引起的颤愫,“嗯……”羞愧的呻吟声从喉咙口溢出,身子虽然早就习惯了与眼前这人交欢,但体验到此刻极致感受还是第一次。
看着他隐忍着欲望,满头大汗而不抽动,我突然莫名的不想看到他露出隐忍的表情。主动把双腿打开勾起他的腰,扭动着臀部期待更深更多的快感。
“昂……你好棒!啊……”我的扭动像似鼓励到了他,坚硬在有些干涩的甬道中进出着。可能是因为太过干涩的原因,造成了我的小穴紧紧吸附着他。
抽插了没几下,他就在我的里面射精了。一股热源直冲而上,随着他加快的速度,精液随之而出,暧昧地流出小穴沿着股沟流到黄色的床单上。
“嗯哈……”我已完全投入到这场名义上定为分别的欢爱中,迷失了自己究竟是被人而诱还是被事而诱。
高潮过后,我静静地任由他抱着。待两人的气息都平稳后,他说:“你还好吧?”这是他第一次事后如此贴心地问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颤动。
想仔细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假装抬头再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正用温柔地紫眸看着我说:“我抱你去把身子清理下吧。”
原本想拒绝的,只是浑身的黏腻确实有些不舒服;再来,他已经打横抱起我下床往他专用的浴池中走去,深知他一旦决定做的事就不会改变意向这点,也就没再拒绝了。
浴池的水温终年保持在适当的温度,欢爱过后的身子在水温的温润下得到了舒坦。庆轩煌体贴的为我按摩刚刚因需要而僵持太久的部位,在他舒适的揉捏之下,我渐渐合上了眼睛。
半睡半醒之间,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哼着那首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的歌‘夜夜夜夜’。旋律回荡在我耳边好久好久,直到梦中躲在黑暗角落里的我望向那一点声音来源的方向。
那个方向引导着我睁开酸涩地双眸,无意识地抹去眼角的潮湿,身边的人显然还在熟睡中。只有在这种时侯,我才能仔仔细细地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