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福晋……”太子爷慌了,这会儿他也搞不清自己关心的到底是儿子还是儿子他额娘了。
第15章 四四八八喜结良缘
“二阿哥,你们在里面吗?二阿哥……”四爷来得很是及时,胤禔刚昏倒,他就带着侍卫们赶到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你来了,有太医跟着吗?”太子爷还记得,他们出门的时候是带了太医的。
“太医还在广持寺,二阿哥,你受伤了?”四爷话里的担忧可不是装的,要知道,那是孙子和孙子媳妇呢。
“我们赶快回去。”同样是抱着胤禔,太子爷这会儿的速度比起今天早上可要快得多了。
孙媳妇肚子里还有曾孙呢,四爷也不多问,领着一群侍卫就跟着太子爷回了广持寺,康熙爷和八爷还在那里等着。
“太医,太医呢,快过来给福晋看看。”胤礽进门就找太医,写在面上的忧心忡忡,毫无掩饰。
“二哥,二嫂怎么了?”康熙爷和八爷看见胤禔是躺着回来的,也紧张地凑了过来,询问胤禔的情况。
太子爷没空理会他们,他把大阿哥放到床上躺好,就坐在旁边等起了太医,心里的感情很是复杂。
他有些惊讶地发现,他竟然不是很想胤禔出事,哪怕床上躺着的那个家伙,曾在康熙爷面前声称“为父分忧,请杀太子”。
太医很快就来了,连礼都没行完就被太子爷揪到了床前,命令他给二福晋诊治。
“福晋情形如何?腹中胎儿可有碍?”说到底,太子爷还是更在乎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回二阿哥的话,福晋之所以会晕倒,是剧烈运动,动了胎气的缘故,只要服下安胎药,再好生休养,并无大碍。”可不吗,挺着个肚子还在山上跑了半天,对孕妇来讲,这运动是剧烈了点,动了胎气也是能够想到的。
“福晋曾给爷用嘴驱过毒,这也无碍吗?”太子爷想了想,觉得这件事不该瞒着太医。
太医的神情立即严峻起来,他隔着帘子又给胤禔诊了脉,半晌方沉声道:“此毒药性不强,福晋也没有吸入,的确无碍,只是小阿哥……臣并非主攻儿科,说不好这毒性对小阿哥会不会有影响,还请二阿哥回宫再宣太医会诊。”
“我知道了。”胤禔没事,孩子却说不好有事没事,太子爷的喜悦被大大地降低了。
回宫之后,为着出门遇刺之事,太子爷先后被乾隆、富察皇后和皇太后数落了顿,郁闷非常。
好在胤禔的状况还不错,太医会诊后也都说小阿哥没事,太子爷才没在他面前多念叨。
也许是为了冲冲晦气,富察皇后让人提前了四爷和八爷的婚礼,太子爷在完成公主府的修建之后,立马多了份新的工作,筹备和敬公主的婚礼,他对这份工作很有爱,忙起来更是连陪胤禔的时间都少了不少。
于是康熙爷趁虚而入,有事没事就来乾东二所闲逛,反正八公主在备嫁,也没空理他。
“保清,你有没觉得永琏最近有什么不对的?”不得不说,康熙爷的感觉是很敏锐的,就算他和太子爷的见面机会少得可怜,但在他的仔细观察之下,还是找到了不同寻常之处,只可惜证据不足,还需要胤禔来补充证明。
“有吗?”胤禔摸了摸自己又大了几圈的肚子,不甚在意地反问道。说来也怪,自从那次去广持寺遇到刺客,回来之后胤禔的害喜反应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变得和怀孕初期一样能吃能睡起来,不仅当时瘦下去的肉补了回来,还胖了两圈。
“我觉得有,不过我们见得少,也看不准,你天天和他呆在一起,有什么不对总该看得出来吧。”康熙爷“怒其不争”地看了胤禔一眼,觉得他越来越有变猪的趋势,每天除了吃就是谁,对外面的事情毫不关心。
“我没觉得不对啊。”在胤禔的印象里,永琏本就是个“万事不关心”的,除了和敬公主的婚事,他真没见他关心过什么。
看胤禔态度坚决,康熙爷也就放弃了对太子爷的怀疑,毕竟,他本来就是没有证据的,只是跟着感觉走。
若干年后,真相大白的时候,康熙爷回想起当初他问胤禔的情景,就恨不得狠狠踹他两脚,他那是什么眼神啊。
胤禔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八公主出嫁了,胤禔对着这个妹妹印象不错,送了他一幅大大的观音送子图,亲手绣的。
八爷收到礼物非常汗颜,跑去找太子爷吐槽,“太子二哥,那个人还是大哥吗?我都觉得他真是二嫂了?”
“去你的。”太子爷好笑地敲了敲八爷的脑门,心里有点不爽,老大都没绣过东西送他。
固伦公主下嫁,婚礼的隆重程度不用多说,单是那厚重的礼服,沉重的首饰,就压得八爷要死不活。
好容易进了洞房,新郎官又被太子爷为首的一众阿哥给缠住了,不被灌个半死,估计回不来。
八爷无奈地坐在床沿,百无聊赖地等着四爷,觉得肩膀沉,就把外面的大礼服给脱了,觉得脖子沉,又把身上的朝珠给扯了,最后还嫌脑袋沉,把凤冠也给扯了,他是固伦公主,喜嬷嬷不敢夺管,哄了半天也就是把盖头给盖了回去。
四爷上辈子的酒量平平,这点太子爷是知道的,所以带着兄弟们灌酒的时候留了一手,就怕他等下没力气进洞房,可是太子爷没有想到,四爷这辈子投的是个蒙古人的身子,那酒量,比起前世翻了两番都不止,他们灌他那点,人家就没放在心上。
当然,四爷也是很聪明的,在人前露出一副醉眼朦胧的表情,等到逃回洞房,才摆出原来的冷清模样。
进洞房这种事,四爷也不是头一回,可问题是他这回娶的是自家孙女,就算两人这辈子没有血缘至亲,感觉还是别扭的。
因此,四爷的脚步显得有些踌躇,挪了好半天,才慢慢挪进屋子。
而这个时候,八爷已经等得快要睡着了,四爷进屋就看那个伏在桌上的身影。
“公主,醒醒,公主,该醒了……”带着些许歉意,四爷拍了拍盖头已经掉了一半到地上的八爷的肩膀。
“呃?”八爷从梦中惊醒,无意识地回头,而他这一动,滑了一半的盖头就彻底滑了。
“你不是……”四爷愣住了,怎么这个和敬公主,不是那天他见到的那个呢。
“额驸来了。”八爷这会儿清醒了,开始完美地扮演自己公主的角色。
“公主久等了,是臣的不是。”四爷尽管纠结,该表现的,还是丝毫不错。
洞房花烛夜该做什么,大家都是知道的,这两位不是头回进洞房的就更是知道,也就不用详说了。
倒是太子爷,在两位弟弟大婚的晚上,兴奋到有点儿睡不着。
“爷是舍不得和敬公主出嫁吗?”除此之外,胤禔找不到其他原因来解释胤礽不正常的表现。
“怎么会呢,爷早就盼着三妹嫁人了。”尤其是在知道四爷的身份之后,更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盼。
“时辰不早了,爷准备到哪里歇着?”尽管太子爷拒绝了大阿哥要把陪嫁丫头送给他的举动,但在儿媳妇怀孕之后,富察皇后还是派人送了两个小选进宫的宫女过来,太子爷拗不过她,只得收了,偶尔也过去睡睡。
“就在你这里歇吧。”四爷和八爷春风得意,太子爷也不想孑然一人,孤枕难眠。
“啊?”胤禔愣住了,自他有孕以来,他和胤礽就是分房睡,胤礽偶尔去两个格格那里,更多时候睡在书房,但是从不留宿。
“福晋不欢迎爷?”虽然太子爷也是心血来潮,可是大阿哥不欢迎他,他还是有点小郁闷的。
“怎么会呢,就是怕……”胤禔感觉很不习惯,以前他的福晋怀孕的时候,他也是睡书房的。
“你怕什么?”太子爷想不通,大阿哥能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会吃了他。
“我不是怕打搅爷休息吗?”胤禔微微垂首,他现在月份大了,夜里总是睡不安稳,夜里抽筋、起夜,总要闹上两三回的。
“爷不在乎。”其实太子爷就没有陪着有孕的妻妾同床的经历,也不清楚胤禔说的打搅是什么意思。
半夜,胤礽被身旁隐隐的呻吟吵醒,仔细一听,那是胤禔的声音。
“福晋,你怎么了?”胤礽迷迷糊糊地问,眉宇间有着被人吵醒时的不满。
“没事儿,就是有点抽筋,让小丫头揉揉就好。”胤禔很郁闷,要是胤礽不在多好,他自在多了。
“哦。”听说不是儿子有事,太子爷含糊地应了声,转了个头接着睡了。
“你们轻着点儿,别吵着爷。”胤禔苦笑着吩咐两个小丫头,心想胤礽还是不要留下的好。
安静了没一会儿,胤礽又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胤禔起来了,还出去了,他眨了眨眼,香水谁不着了。
“福晋,你去哪儿了?”胤禔披着衣服回来的时候,胤礽突然出声儿,被他吓了一跳。
“茅房。”胤禔后怕地拍拍胸口,你出声儿先打个招呼啊,人吓人,吓死人。
“哦。”真是无趣的答案,太子爷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黑暗里睁着眼,好半天才睡着。
新婚第二天,和敬公主带着额驸回门,太子爷带着重重的黑眼圈亮相。
第16章 包子来得不是时候
太子二哥这是怎么了?八爷心里很纳闷,偏偏面上还得维持着完美的笑容,他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其他人,他被额驸嫌弃了。
是的,就是嫌弃,八爷认为自己的形容很准确,那个他不怎么看得上眼,以后也不想理会的额驸,看他的目光,就是嫌弃。
得出这样的结论,让上辈子人缘颇佳的八爷很是忿忿,爷都屈尊降贵嫁给你了,你还想怎么着啊……
那么四爷在想什么呢,答案其实并不难猜,他在想康熙爷,他误以为是和敬公主的婉儿格格。
跟着八爷进了富察皇后的长春宫,四爷首先入眼的就是蹒跚扑过来的永琮,以及紧张地跟着永琮的婉儿格格。
“三姐姐,抱抱……”很明显的,永琮要找的人是八爷,而不是表错了情的四爷。
趁着八爷弯下腰去逗七阿哥,四爷趁机多看了康熙爷两眼,越看越是心惊,这小妮子是谁啊,气场这么强大。
康熙爷显然也是感受到了四爷灼热的目光,心里很不爽,只不过为了维持“淑女形象”,不好发作而已。
“三妹妹,色布腾巴勒珠尔,你们到了!”打破僵局的是扶着胤禔走过来的胤礽。
“二哥、二嫂。”四爷和八爷异口同声,然后就被太子爷的黑眼圈给吓到了,他老人家昨夜干嘛去了啊。
“三妹妹,昨夜过得可好?”考虑到两个弟弟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太子爷觉得他们修成正果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很好,多谢二哥关心。”八爷面无表情地说到,心里却想,再不好也比你好啊,一看就是欲求不满。
“二嫂,你还好么?”因为胤禔坚持认为永琏是个原装货,康熙爷也就不再刻意观察他了,他现在最关注的,是胤禔的肚子,只不过那一声声的“二嫂”,叫得他很是怨念,要不是想着胤禔听着也不爽,康熙爷都想画圈圈了。
“很好啊。”胤禔倒是无所谓,他现在已经练出随时躺下都能睡着的本事了。
“时辰不早了,你们快去见皇额娘吧。”太子爷终于发现,他们再聊下去就得迟到了。
好在富察皇后今日心情好,没计较他们踩着点儿到的表现。不过富察皇后的好心情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大儿子娶了媳妇不久,眼看就要当阿玛了,小儿子健康成长,也平平安安过了周岁了,如今大女儿也嫁了,就看着还有个养女了。
由于自家儿女的姻缘都很是顺遂,富察皇后不自觉地就关心上了康熙爷的婚事。
只是她这一提,两个人的脸色都黑了下来,一个是康熙爷,这不奇怪,另一个是雍正爷,这就有点奇怪了。
和大舅子、小舅子话了会儿家常,四爷终于搞清楚了康熙爷的身份,原来是小五家的闺女。
然后他就听到富察皇后说了,弘历要给婉儿格格指婚,说是额驸都看好了,就等着好日子宣布。
于是四爷瞬间愣住了,和敬公主嫁了他这个长留京城的蒙古世子,婉儿格格身为养女,估计就得嫁到草原上去了。
比起雍正爷的纠结,他家阿玛的想法要单纯许多,对康熙爷来说,嫁到哪里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不想嫁啊。
看着老爷子面无表情的纠结样子,太子爷和八爷心里都笑得不行,尤其是太子爷,差点就憋不住笑了。
只有大阿哥,对康熙爷有着一定程度的同情,不过那也是因为他要远嫁蒙古,至于嫁人,他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新婚夫妇请了安、敬了茶,就告辞回府了,至于其他人,太子爷出门办事,大阿哥回家养胎,康熙爷就只能回屋绣嫁妆了。
嫌弃也好,仰慕也罢,额驸的态度没有改变八爷原先的想法,那就是,他要和额驸保持相当的距离。
也就是八爷是固伦公主的身份,要不他的这个想法,还真是不好实践。
新婚三天过后,色布腾巴勒珠尔回了自己的府邸,从现在起,没有公主的宣召,他是别想见到自己的老婆了。
好在四爷也不在乎,毕竟和敬也好,婉儿也罢,都是自家亲孙女,和他们亲近,他也很别扭的。
只是婉儿,那个给了他很特别感觉的女孩儿,他就要被弘历嫁去蒙古了,四爷有点舍不得。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眼看二福晋就要生了,可怜的四爷还是没被他家公主老婆宣召过。
“三妹妹,你对额驸,是不是有什么不满啊?”胤禔受胤礽的委托,打听和敬公主的房里事。
“没有。”八爷无奈扶额,对胤禔的崇拜,又上了个台阶,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坦然的,他都想讨教经验了。
“真没有?”胤禔明显不信,新婚才三天就不肯见面了,这能叫没事吗,哄小孩子都哄不了。
“真没有。”八爷使劲摇头,他是男人好不好,对宣召额驸怎么可能会有兴趣,宣召美人还差不多。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胤禔探不出来八爷的话,干脆不理他了,专心对付桌上的小点心去。
八爷看他吃得兴起,不由也伸手拿了个,谁知还没入口就觉得不对,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二嫂,这是什么味儿啊?”八爷敢发誓,他就没见过味道这么古怪的点心。
“就是普通的桂花糕啊。”胤禔被八爷的问题问住了,拿起糕点闻了闻,一脸的茫然。
“嘎?!”桂花糕会是这个味儿,八爷愣住了,他不死心,重新掰了小块送进嘴里。
“呕,呕……咳咳……”不信邪的结果就是八爷把今天的早膳都吐没了,还咳得要死不活。
“来人,快宣太医。”胤禔好歹也是过来人了,看八爷这架势就觉得不对劲,赶紧派人去请太医。
太医来得很及时,宣布的消息也很好,和敬公主怀孕了,刚刚两个月。
“三妹妹,你家额驸很厉害啊!”尽管之前就猜着几分,可真正听到这个结果,大阿哥还是不能不佩服色布腾巴勒珠尔。
他以为二阿哥已经算很勇猛的了,他被诊出有孕的时候,他们新婚还不到三个月,可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八爷的震惊比大阿哥更甚,要知道,旁人看着他和色布腾巴勒珠尔是相处了三夜,可事实上呢,除了洞房那晚,他们都是各睡各的,就这样还能整出个孩子来,八爷没法不怨念,要是他上辈子也有这样的效率,夺嫡也能多个筹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