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双手擦去陈诺眼角的泪,成辉无奈“别哭了,对不起”
“可是,我不想放手,成辉,别离开我好不好?我想跟你一起承担,不!我想替你承担”他拉着成辉的手,急切的说道。
成辉注视着陈诺闪着泪光的眼眸“我想跟你说,陈诺,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要分开”说完,他重新抱住了陈诺“没告诉你是我做错了”
“走吧”牵起陈诺的手,成辉展现给陈诺的笑容是那么的幸福。
成辉,我一定会改变的,你……再等等我。
16.无奈、命运,我们只能分离?
6月的天气已经开始逐渐炎热,还有一个月就该放暑假了,陈诺并不打算回家。所以,即将来临的暑假他们会在学校里度过,想起可以在无人的学校里住上两个月,两人心中就充满期待。
“成辉,陈诺,你们来一下”班主任在教室门口把他们拦了下来。
对看一眼,成辉与陈诺心里大概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最近他们俩的传言闹的沸沸扬扬,其实就算成辉有心再想瞒着陈诺,也只觉得越来越力不从心而已。所以,被老师知道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过,现在的他们并不觉得慌张。
被一路带到教师办公室,班主任从头到脚打量了两人一番,然后才开口“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同学关系”成辉看了班主任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我知道最近有很多关于我们的传言,其实大家会误会最主要还是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多而已,至于为什么我们会时时刻刻都在一起,班主任应该从校长那里了解过才对”
班主任再度看了看两人,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时没有说话。
此刻的情况让成辉想起了小时候被冤枉偷东西的往事,那时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不是小偷。可是现在,成辉很确定眼前的这个人一定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因为身边的陈诺有权有势,仅此而已。
不出成辉所料,班主任摆出笑脸,讨好的说道“原来是这样,我也在想呢,怎么会发生那种事,不过,你们被这么误会总不太好,要不要换宿舍?”
“不用了,如果这个时候换的话就说明我们作贼心虚了,不是吗?”从进门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的陈诺开口,他的语气冷静而坚定,一时让人无法拒绝。
“是……是啊,那你们先回教室吧”班主任擦了擦汗,继续笑脸相迎。
“那我们先回去上课了”成辉转身,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走出办公室,陈诺才开口问“怎么样?我刚刚的表现?”
成辉看着他“你觉得呢”
教学楼的走廊里,两人相视而笑。
放学回到宿舍,陈诺去厨房做饭,成辉准备先洗个澡。走进房间,成辉却不自觉的皱起眉,因为他看到了掉在窗台下的一封信。
谨慎的回头,看了看陈诺的动静,成辉这才走过去,小心的捡起信,他的心中五味参杂。
夜深人静的夜晚,墙上的钟指向11点,成辉轻轻推了推身边己熟睡的人,确定他已经确定他已经睡熟,然后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封信,来到窗前。
打开信封,里面果然是一指调令,还有……高文的一封信:
成辉,七天后会有人来接你回总部。学校里不止你一个,还有其他人在暗中监视着你,你和陈诺的关系似乎被看成了别有目的阴谋。所以再见到我之前不要表态,不要承认任何事。
念你
高文留
手上两张薄薄的纸,此刻对成辉来说重如千斤,视线慢慢移到床上熟睡的陈诺身上,成辉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老天真的是给他开了一个开大的玩笑。
第二天,成辉拿着信去了林晓琰那里。
“你打算怎么办?”看完信,林晓琰开口。这件事确实非常棘手,他知道成辉一定已经有了答案。
“我会回去的”成辉淡淡的开口,看不出什么心情。
“你有把握能再回到这里?”知道这样问很残忍,但,现在他只能让成辉面对现实。高文和陈诺,他……只能选一个!
“我不会再回来了……应该是”平淡如水的眼眸中溢满悲伤“你知道我只能顾一边,而高文……她对我很重要,我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她的前途”
林晓琰蹲在成辉面前,怜惜的握住成辉的手“你会到这来,也是因为她的前途,这一次,考虑一下你自己吧”
成辉微笑着摇头“不管回不回去,我的未来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帮你,只要你说,你想跟陈诺在一起”林晓琰再控制不住自己,就算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也不能再让成辉受伤。
成辉再次摇头,感激的看着蹲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陈诺,我从来没想过会和他有未来。他的未来不应该有我,我们的缘份会永远停在7天以后吧”他轻轻抚摸着林晓琰的脸颊“而你……也一样,能和你们相遇,是我最大的荣幸”
再次握住成辉的双手,林晓琰冲动的把成辉抱在了怀里“不行,你不能回去,陈诺的未来怎样我不想管!但我的未来一定会有你,不管你是不是属于我,可是你必须在我的未来里出现!”
成辉推开林晓琰“别这样,你心里清楚以你现在的力量想阻止这一切是不可能的”
“我……”林晓琰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成辉毫不犹豫的打断。
“我只要你帮一个忙,我会跟陈诺说我要去总部两个星期,等两个星期过后你去找他,跟他说我还有两个星期才能回去”
“为什么?那一个月后也会被揭穿不是吗?”
“一个月后我的结果就出来了,是被革职,还是发配,到时候他就算想找我也找不到了”虽然说的轻松,但成辉的心却越来越痛。到那时,他跟陈诺就会变成两条永不会再交汇平行线了。
“最终,你还是选择了替他承担一切,你不怕他恨你吗?”林晓琰嫉妒又伤心。
成辉觉得再说下去他就快疯了,给了林晓琰一个微笑,他准备离开。
见成辉转身,林晓琰拉住了他“等等!这个给你”
成辉接到信封,有些疑惑的看着林晓琰。
“这个人是我在总部的内线,有什么事的话你一定找他”说着,便往成辉手里塞。似乎还不放心,林晓琰再三嘱咐“你一定要找,知道吗!!”
轻轻点头,成辉转过身在林晓琰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你,真的”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只因从小到大成辉受尽了无数人的冷眼,真正会关心他的人却屈指可数,他不想失去眼前这个真心待他的朋友。突然他们的友谊马上就要结束。
“陈诺,我有可能要回总部一段时间”晚饭的时候,成辉聊着聊着就把话题带到了重点。
“为什么突然要回去?”陈诺不解,过得好好的,回去干什么?
“噢,那个啊,是去汇报一下这段时间的工作吧”成辉尽量让自己的理由显得合理一些。
“是吗?那我就要一个人了,要去多久?”只把它当成了成辉的正常工作,陈诺有些不舍,但没有多想。
“两……两个星期吧”陈诺的过于信任让成辉有些心虚。
“那你什么时候走?”露出不舍的目光看着成辉。
“七天后”成辉暗自咬牙“你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去找林晓琰”如果陈诺身边有林晓琰的话,他也可以放心一些。
“我才不要去找他”听到林晓琰的名字,陈诺嘟起嘴巴。
成辉笑了笑,伸手握住了陈诺的手“有什么事的话去找林晓琰,知道吗?”
“为什么?会有什么事?”看着成辉这样的眼神,陈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我是说你这里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去找他”成辉知道再说下去,他一定会说出不该说的话,有些僵硬的笑了笑,继续低头吃饭。
看着在厨房洗碗的陈诺,成辉走了过去,从身后轻轻的抱住了他“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我快好了”感觉到成辉的体温在身后蔓延,陈诺轻轻说道“我等你,早些回来”
除了用力点头,成辉不知道他还能回答什么。即便不可能遵守这个约定,但成辉还是想答应他。
明明已经快临近七月,按理说没有开空调的卧室就算有电扇也会让人觉得有些闷热。
躺在单人床上的成辉却好像不属于这个季节,他紧挨着躺在边上的陈诺,可还是觉得自己有止不住的寒意流出身外,或许真正着凉的是他的心。
把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靠近陈诺,成辉感受着来自陈诺的温暖,痛苦的闭上眼睛,成辉暗自调整着呼吸,尽量让自己发出兴奋的语调“陈诺,考完试,我们出去玩吧”
“好啊,我很想去看电影,还想去买东西……”声音从成辉的耳边流过。静静的躺在陈诺的怀里,成辉闭着双眼,表情悲伤的听着陈诺的叙说。在这样漆黑的夜晚,唯一让成辉安心的就是没有人会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此刻的他终于可以卸下所有伪装。
“那我们第一天去看电影、逛街,第二天去动物园,第三天去附近的城市旅游,最后一天……在家休息吧”想尽量和陈诺多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成辉打起精神。
“最后一天?对了,七天后你要回总部,好啊,那我们考完试就行动”对于未来几天的丰富安排,陈诺笑的合不拢嘴。完全没有想过七天以后成辉一走便再也见不到他。
“睡吧,明天还考试呢”感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成辉翻了个身,把陈诺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确定他已经在身后闭上眼睛,这才睁开满是泪水的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小声的抽泣着,成辉只能在心中呐喊。诺!我不想走,怎么办?!谁来帮帮我!!
终于结束了三天的考试,今天阳光明媚,是个适合外出的好天气,拿起背包,陈诺和成辉准备好好享受这一天的时光。
从上午一直逛到下午,直到两只脚都发酸发涨,肚子提出严重抗议,两人这才想到找个地方坐下来吃饭。
“我脚好酸”一走进餐厅,陈诺便开始揉自己的脚。
“先点菜吧,我好饿”逛了这么多时间,即使是成辉也觉得吃不消。
陈诺依然很兴奋“我从没来过这样的商场,记得以前去的那些都没什么人,而且都不需要自己选衣服”喝着送来的饮料,陈诺回忆起往事。从小身体不好,加上家里有钱,陈诺自然不可能来这种商店。因此他就像小孩子一样,眼前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新奇。
看着窗外人来人往,成辉点头“我也差不多,虽然小时候来过,但父母去世后我就再没来过了”而入伍以后,更不可能来这种地方。回忆起辛酸的往事,成辉多少有些落寞,不过他并不介意让陈诺知道自己的过去,在他心中,陈诺一定能理解他的感受。
“等下我们去地下一层吧,那里好像有展销会”看来今天陈诺的兴致不是一般的高。
“那我们多坐一会儿”成辉笑着点头。如果让当时的成辉再选择一次,他一定不会写那封信,不会妄想要跟陈诺在一起而被别人发现,即便内心会受到煎熬,他也不想就这么从陈诺身边消失,离开绝对不是解脱好方法。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成辉却无力改变这一切,看着在厨房忙进忙出的陈诺,成辉己不知该说些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局面,可以说是他咎由自取。慢慢走到陈诺的身后,成辉牢牢把陈诺锁在怀里,不让陈诺看见他的表情“诺,今晚抱我好不好”
耳边响起成辉直白的邀请,陈诺有些脸红。前三天考试,然后又连着玩了四天,虽然想和成辉亲热,但也不好意思开口“可以吗?”
成辉看着他,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给了陈诺肯定的答案。
晚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两人的卧室。吹起了成辉微湿的流海,帮身边的陈诺拉了拉被子,成辉翻了个身举起了左手。无名指上是前两天逛商场时,陈诺买给自己的礼物——情侣对戒。还记得当时老板娘异样的眼光,但陈诺却早己没有了以前的畏缩,想起那坚定的双眸,成辉总会发自内心的笑。轻轻抚摸着左手的戒指,成辉闭上双眼,明天以后……一切都会改变。
17.学校、部队、一切回到原点
夏季的特点就是天亮的特别早,还不到六点就已经完全亮了,睁开眼睛,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到陈诺身边看了他一眼,把原本会在七点响起的闹钟按掉。
迅速的收拾着行李,成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没有再去看陈诺,只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直到收拾完东西,走出房间的最后一刻,他终究还是回头了。
有些迷茫的双眼静静的注视着房间里的一切,这样的动作让成辉回忆起了离开总部的那天。那时他也是这样淡淡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虽然离开高文多少让他觉得失落,但那份失落并不足影响他的情绪。可是现在的成辉却再找不回当初的淡定,回望着房间的一切,和卧室里还在熟睡陈诺,成辉觉得自己再也迈不开一步。
拖着行李走到学校门口,果然已经有车在那里等着他了。
看到成辉前来,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下车给他开门。
明知道陈诺根本不会来,但成辉还是忍不住向宿舍的方向望去,陈诺!对不起!在心里呐喊着,成辉终究还是坐上了车。
看着车子缓缓使出学校,成辉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裤子,虽然表情一惯的冷漠,但泪却一滴滴从带着墨镜的脸颊上流了下来。呼吸似乎也变的困难起来,此刻,痛苦替代了他所有的情绪。
眼前的风景渐渐变的熟悉,成辉知道他已经离总部不远了。
下车后,他没有被带去见高文,而是被几名士兵带进了禁闭室,只是机械性的跟着前面的人走,不是不好奇,而是他可以猜到事情大概的情况,而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
直到禁闭室的门在自己身后关上,成辉这才回头向门的方向看去。深深的皱眉,成辉在心中揣测,看来这次的事情比想像中还要复杂。
门外有开锁的声音,成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感觉到有人进入房间收走了早餐的盒子,并把午饭放在了桌子上。来人似乎认为成辉在睡觉,还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耳边响起锁门的声音,成辉这才悠悠的睁开双眼,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每天除了有人按时送饭以外,再没人来过这里。
看来有人想让他自己先慌了手脚。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成辉冷静的分析,没错!不管这件事严不严重,但他可以肯定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达到什么目的。所以才会如此小心的在暗处观察他的反应。
成辉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立场,冷静与耐心将是他最大的筹码。其实成辉本就是一个不会把喜怒表现出来的人,以前的他是因为害怕被别人看出弱点,而时常给人以冷漠的感觉,但现在为了自己重要的人,他更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弱点。显然对方并不太了解成辉的为人。
像平常一样吃完午餐,成辉躺在床上回忆着以前的事,既然决定要耐心的等待,成辉就真的不再去想将来会发生的事,反正要来的总归会来。
对现在的成辉来说唯一可以浪费的也只有时间而已了。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不知道陈诺怎么样了,已经快两个星期了,暗示过他去找林晓琰也不知他会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