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王妃 上——南宫鹤

年轻一辈的王族子弟当中，又只有她和当今曜帝，谈得上是文韬武略，俊美非凡。

然而，曜帝早于好几年前，便有了三宫六院，失去了资格。总不能，让他遣散了一众后宫，就为了娶那么一个人吧？

几经辗转过后，凌夜晴因满足了所有的条件，成了最佳的人选。

反正，他单身嘛，孤家寡人一个！

不找他，找谁啊？（小侯爷：喂喂！我有凤了！ 鹤：边儿去，人家不要你！）

况且，江夏家向来忠于皇室——有了江夏家的监督，即使是在财富方面，又让凌夜晴如虎添翼，曜帝却能宽几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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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堂兄弟小剧场：

小侯爷：你对本侯爷就这么不放心么？

曜 帝：朕就是不放心了，你能把朕怎么着？

小侯爷：别以为你是皇帝，本侯爷就怕你！

曜 帝：……

小侯爷：X的，大不了本侯爷辞官不干了！看你到哪里找本侯爷这么能干的，吃苦又耐劳的朝廷官员！

曜 帝：……

小侯爷：哼，没话说了吧？良心发现了吧？你说，你好好的当你的皇帝，我好好的当我的小侯爷，谁也不干涉谁，多好啊？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挺黏我吗？怎么……

曜 帝：闭嘴！

小侯爷：怎么？你敢做还怕人说啊？

曜 帝：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朕立刻派人去沈香阁，做一些让你后悔终生的事？

小侯爷：……

曜 帝：……

小侯爷：……算你狠！

第一局：曜帝胜！

12 导火线——江夏家（2）

看着凤冰凝的脸色冷了几分，凌夜晴急得满头大汗，想解释些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和亲的事，落在她头上，她也不乐意啊！

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没有那个本事，拿整个淮骏府开玩笑！

另一方面，面对凤冰凝由始至终的沉默，凌夜晴心中有的，不单单只是苦涩，还掺杂着些许怒意。

沉吟了片刻，凌夜晴轻声问道：“凤……你不问原因吗？”

去江夏家，是为了什么？

凤，你当真就，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了吗？

难道，你就真一点也不在乎我？

凤冰凝仍旧低垂着头颅，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凌夜晴见了，咬紧了唇瓣，一脸受伤的死盯着她，似乎，只要这样看着，就可以看清她内心的情绪。

然而，她所看到的，就只有一片冷然而已。

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凤冰凝看也不看她一眼，有那么一霎那间，凌夜晴感觉到了心灰意冷！

原来，一切都只是她在一厢情愿而已吗？

凤，是这样吗？

告诉我，在这两年里，你对我，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和我谈笑风生的？

不知过了多久，凤冰凝才放下手中的碗筷，拿起手绢拭净了嘴。起身踱步到窗边，循着开启的窗扉，眯缝起双眸，望向不远处，波光粼粼的秦淮河面……

“晴儿……问了之后，能改变什么吗？”凤冰凝难得的放柔了嗓音，却带着淡淡的哀愁。

凌夜晴闻言，猛然抬头，却见她独立窗边，背影是说不出的落寞。

一阵清风吹过，将凤冰凝垂落的细发，都吹向屋内的方向。

随风舞动的三千发丝，惹得凌夜晴一阵恍惚，似乎看到了时光在倒流，一下又回到了十岁那年，与她的第一次相遇。

那时的她，与现在仿似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冷情，一样的视她为无物！

凌夜晴，无法接近凤冰凝；

凤冰凝，也不让任何人入侵她的领地；

她们之间，仿若是一局死棋，进退两难！

凤冰凝理智的分析着，“既然什么都无法改变，又何必多此一问那？”那样，只会徒添伤悲罢了。

“可是，至少——”凌夜晴道，“至少，让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你不希望我去……凤，难道，你真的要我去江夏家吗？”

“小侯爷，你知道的。”凤冰凝轻叹，“凤冰凝从不做无谓的事。”

“原来，在你心里，哄哄我就是无谓的事吗？”凌夜晴嗤嗤一笑，满满的自嘲，“凤，我要求的，并不多啊……”

真的，她要求的，并不多啊。

即使只是口头上，根本当不了真的，或者干脆只是个谎言，她也可以很开心的接受——

可是，为什么？

凤，为什么你连骗骗我，都不肯呢？

凤冰凝听到她话里隐隐的哽咽，终于回归头来。毫无意外的，见到了凌夜晴眼中闪烁着的泪光。

凤冰凝也不上前，就这么静静的站着，拧紧的双眉似乎在思考着，做最后的抉择。

直到凌夜晴以为她又要退缩，凤冰凝才幽幽的开口：“你要娶妻，是迟早的事。不是吗？江夏家的大小姐，很适合你。我说真的，不要辜负人家。”

毕竟是小侯爷，婚姻大事，哪能真处处由自己决定呢？

凤冰凝从小长在官家，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身份越是高贵的人，就越是无法自主自己的人生！

“你要我娶她？！”凌夜晴瞪大了双眸，不敢置信的瞪着凤冰凝，“凤冰凝，你居然要我娶别人？！”

凌夜晴很少连名带姓的叫凤冰凝，可见，她是真的气得不轻！

凤冰凝却笑了，有点不以为意，“难道，你真要和我这样一个青楼女子，浑浑噩噩的耗一辈子吗？”

“不可以吗？”虽是问句，凌夜晴却丝毫不觉有任何的不妥。

“就算你肯，王室里的长辈们，也是不会肯的吧？小侯爷！”像是为了提醒凌夜晴，凤冰凝在最后特意加重了那个称呼。

小侯爷，哈哈……她根本就不愿意当什么小侯爷！

可是，为什么一个个的，总是提醒她，她是呢？

凌夜晴不懂，难道，除了小侯爷这么个身份，她就没有别的了吗？

因此，大家都在提醒她，不要轻易丢了这个身份，不然，世上就再也没有凌夜晴这个人了……

是这样吗？

皇伯伯临死时，是如此；

回到家中时，一众奴仆是如此；

还有凤，她也时刻提醒着她，不要忘记了她的身份！

凌夜晴不禁自问，难道，除去小侯爷的身份，她就什么也不是了吗？

像是急于知道答案，凌夜晴蠕动着唇瓣：却没有了抬头的勇气。

她，终究还是害怕了——

“凤，你老实告诉我，不要骗我，在你心里，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凤冰凝深深的看了凌夜晴一眼，见她低垂着头颅，眸中闪过不忍，却被极力的压下了。

暗自咬了牙，凤冰凝一字一句说着，毫不留情：

“小侯爷当然是凤冰凝的客人了，难道你以为，还有其他吗？。”

“凤冰凝！”一声怒吼。

凌夜晴已经找不到别的话语了，在这一刻，原本就已经七零八落的心，终于彻底的粉碎！

凌夜晴见不到一丝血腥，却感觉到了心口的位置，比流着血的时候，还要痛个万分！

犹如利刃绞剜般，痛楚的感觉，永无止尽！

“难道，我所付出的，还不够吗？”凌夜晴不死心的问道。

凤冰凝摇摇头，“不是不够。是我要不起！小侯爷，真的，你的爱，凤冰凝真的要不起！”

“要不起吗？就只是要不起吗？”凌夜晴突然感觉到好笑，她一直以为，只要她肯给，凤就可以消受的。

结果，真的只是她在一厢情愿，强人所难吗？

“还有，你从来都不懂，我要的是什么。小侯爷，你从来都不懂！”凤冰凝转回头去，继续望着荡漾的河面。

不知是银色的光芒刺痛了双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清冷的双眸居然有了湿润的迹象——

只是一味的付出，有时候就算是只接受的她，也会感到累的……

但是，晴儿，为什么你却从来都不喊累呢？

为什么？

这么的倔强！

不过，不要紧，凤不会让你累太久的。

你很快就可以放松一下了，晴儿，真的，不要再付出了——凤冰凝不值得的！

我不值得的，晴儿……

13 导火线——江夏家（3）

和煦的暖风吹过，带着窗外秦淮河水微腥的味道，传送到静谧的屋内，让人精神一醒，不至于再多僵持下去。

确切的说，是凌夜晴首先投降了。

她无法忍受，继续下去，让局面再次发展到，超出她可以掌控的地步。

“凤，不要玩了。你说的这些，一点也不好玩。”

凌夜晴突然这么说了一句，轻描淡写之间，试图将眼前的窘境打破。

坐回原来的座位上，往凤冰凝碗里添了块鱼肉，凌夜晴再抬头时，望向凤冰凝的双眸之中，全然的欢笑，丝毫伤心的情绪都找不到了。

这般风轻云淡的模样，凤冰凝几乎要以为，方才两人之间的决裂，只是一场虚幻的梦而已。

除非，朱红色的窗台之上，没有她隐忍时，所留下的深浅不一的抓痕。

有些事，既然说出了口，便就没有了挽回的余地。而凤冰凝向来是个自制的人，因此，出口的话更是板上钉钉！

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凤冰凝转回头，残酷的说道，“别再自欺欺人了，小候爷。您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呢么？就当我求您也好，回去吧。”

不要，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不！今天——”凌夜晴坚决地道，眼里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我要留下来，过夜！”

犹如宣誓般的话语，在偌大的房间炸开，惹得凤冰凝惊诧的圆睁着双眸。

过、夜？！

她没，听错吧——晴儿说，要留下来过夜？！

受到惊吓的，显然不止凤冰凝一个。

在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凌夜晴本人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在这沈香阁与凤冰凝重逢的两三年，即使两人再如何的亲密，也不曾发展到留夜的地步。

可今天——在这种弩拔弓张的处境之中，居然这么要求了……

凌夜晴其实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可是，等心中平静下来后，却没有多少后悔的意思。

留下来过夜。

呵呵，她早就想着这么做了！

只要在凤的房间里留夜，恐怕，到时候就算她们之间真的清白如纸，外界的人，铁定以为她们已经……

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恁的惹人猜忌。更别提，其中一个，还是卖笑的青楼女子。

凌夜晴并不否认，自己曾多次想过那么做。因为，想要独占孤傲的凤冰凝，这便是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法。再加上她用侯爷的身份对鸨母施压，结果必定是水到渠成！

然而，想归想，她从未有将这个假想，演变成真的打算。

不单是因为这会惹凤冰凝不快。

凌夜晴不希望，因为她的一己之私，而毁坏了凤冰凝的声誉——即使，在凤选择留在沈香阁的那一日起，声誉这种东西，早已被败坏了。

但是！凌夜晴尊重凤冰凝，她可以委屈自己，让凤在她身上得到，在别人那里失去的东西。例如尊严，安慰，甚至……爱情！

为了给凤冰凝最好的，凌夜晴可以忍受所有的流言蜚语，甚至鄙夷的目光，包括来自凤冰凝的冷言冷语。因为她坚信，总有一天能够打动凤冰凝，只为她一人绽放，藏在冰冷外表下的火热！

可是——

凌夜晴迷茫了，动摇了，她知道，她已经坚持不到凤冰凝真正软化的那一天。

她，是无法等到那一天了吧？

凌夜晴苦涩的笑了，凤冰凝的冷漠，真的让她心寒了！

为了不失去她，在她身上得到一种确定，凌夜晴蓦地发觉，多年来为凤冰凝设想，所做的种种忍耐，根本就是徒劳！

或许，她该改变自己的态度了？

她该让凤知道，她是真的有底线的，她不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她是因为她有想要拼命抓住的东西，所以才会处处让步的……

“今夜，我要留下来。”凌夜晴重复道。

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吧？

江夏家的事，俨然成了定局，按照凌夜辰的脾气，是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呵呵，实际上，她已经没有多少自由可言了！

过夜？

她是认真的吗？

凤冰凝猛然转回头来，盯着固执的凌夜晴，拧了拧眉心。

心中千回百转之后，唇边绽放出一抹神秘地笑意，霎那间显得风情万种。

迈开步伐，凤冰凝慢慢地走向凌夜晴，在后者倔强的眼神中，慢慢的倾身靠近……

“那，小侯爷的意思，是这样么？”

近在咫尺的距离，只要轻微的一个动作，就会碰到彼此的鼻尖。凌夜晴清晰的感受到，凤冰凝呼吸之间，喷洒在自己脸色的香甜气息，果真应了那句话——吐气如兰。

凤冰凝此刻微阖起双眸，蝉翼般的睫毛轻颤着，不知是紧张还是其它……

凌夜晴胡乱的想着，可脑袋早已是一锅浆糊，无法分清东南西北——凤突然凑这么近，干什么？

难道说……是要吻她吗？

可是，她们不是在闹不愉快吗？

还有，凤说，她的意思？

凌夜晴恍惚的想着，她是说要留下来过夜，但，她并不是——

在四片唇瓣即将碰触之前，凌夜晴猛地推开凤冰凝，狼狈的别开了头颅，面上是掩饰不了的红晕。

“凤，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你错了，小侯爷。”凤冰凝摇头，“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留下来就代表着如此。这是规矩。如果，你无法遵守的话，就请回吧。”

同时，也是她们之间，无法跨越的身份差距。

“什么规矩？凤，不要把别人龌龊的目的，强加在我身上！还有——”凌夜晴痛苦的闭了闭眼，“不要妄自菲薄好吗？我接近你，想要留在你身边，并不是因为垂涎你的美色！”

“可是，”凤冰凝淡笑，“若凤冰凝没有所谓的美色，只怕小侯爷，也不会看我一眼吧？”

“凤……”

“是不是？如果我没有这张脸，你根本就不会看我一眼，对不对？”

“不，我……我……”凌夜晴显得迟疑。

的确，如果不是这张绝美的容颜，让自小眼高过顶的小侯爷深深的折服，便不会有后来的坚持。

凌夜晴，的确是因为美色，才对凤冰凝一见钟情的！

即使后来是真的爱上了凤冰凝这个人，却无法抹灭最初，是因为那副皮囊，而开始疯狂的！

无法再理直气壮的辩驳些什么，凌夜晴只是又重复地说了一句——

“无论如何，今夜，我一定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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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冷战中……这一幕会很长……很长……

……不过……下章就结尾了……

可怜的小侯爷……长期抗战还有的熬呢……

小侯爷：鹤，你就非得欺负偶咩？

鹤：点头。（无视某人装可爱）

小侯爷：为啥呀？我不是你亲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