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竟然宁可立树越晚睡越好。
但杨昭商竟然把立树叫过来,表情严肃地说:“立树,园长先生跟你说喔,生日的时候,小朋友要是一直拖着不去睡觉,就会
有一种叫生日怪兽的东西,会偷偷潜到你的梦里,把你的好梦都吃掉。”
立树吓了一跳,用震惊的眼神摇摇头,“那我不睡了。”
杨昭商不禁失笑,“不睡也不行,生日兽是会一直住在你梦里的,如果你让他找上你的话,以后十年,立树都做不到好梦了,
贪吃的怪兽会把他们通通都吃光光。”
立树似乎完全被杨昭商说服了,匆匆道了声晚安,就抱着棉被躺上杨昭商为他准备的床,果然是玩累了,过没多久就呼呼大睡
。我惊异地看着杨昭商,没想到他为了遂行目的,连这种谎都可以对小孩说。身为教育者的尊严呢?
小孩子熟睡之后,理所当然就是大人的时间。
我和杨昭商并排坐在沙发上,我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就起身说我想去洗澡,杨昭商也没有阻止我,还递给我大毛巾和换洗衣
物。
我在冲澡时一直全身紧张,深怕杨昭商忽然闯进来之类的。
但杨昭商倒是很君子,我把全身衣物都穿得好好的,还在镜前确认自己的仪容,走出浴室时,才发现杨昭商仍旧在沙发上坐得
好好的,从头到尾没有动弹。
我手足无措,选了杨昭商对面的椅子坐下,见杨昭商一直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穿睡衣的身形瞧,我只好开口:“那个……你、
你不洗澡吗?”
“回来之前,在幼稚园里冲过了,我习惯下班前先冲澡。”他说。
我感觉杨昭商似乎也有点紧张,坐在沙发上玩弄手指。他一根手指大概是我的两根粗,而且因为长期做家事,上头全是厚茧,
但指甲倒是修得很整齐,露出苍白的月牙色。
我看了好半晌,才发现自己都在注意些什么事,不由得赶紧收回了视线。
杨昭商似乎没发现我的失态,他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吓了我一跳。但他却没有朝我走过来,“那……我也再去洗一次澡好了
,刚才和狗玩,流了一身汗。”
我“嗯”了一声,杨昭商走向浴室,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忽然有一种自己真是没用的感觉,我想杨昭商应该也这么觉得,明
明都走到这地步了,明明只要伸出手,对方就在自己眼前,为什么还没人敢多跨出那一步。
杨昭商也没马上进浴室,他站在浴室门口,发呆了好一会儿。我便从背后迎上去,伸手牵住了他的手,迟疑了一下,把额头靠
在他宽阔的背脊上。
我感觉杨昭商浑身震了一下,并没有回过头来。
我忖度着该讲什么话好,既在我的耻力负荷范围内,又能清楚传达我的意思。
“亲爱的,我们来做爱吧!”这种豁然大度的台辞当然不行,讲完之后我恐怕有十五年都会质疑自己的人格。
“把我当作饭后甜点吃掉吧,杨·昭·商。^_<*”这样说的话,恐怕在做爱之前我就会先害喜。
“杨昭商你是不是男人啊!事到如今你还在等什么?”这种看似强硬,实则傲娇的台辞好像也不适合我。“杨昭商……我好像
……有点感觉了……”这种暗示类的也不行,感觉什么?你想放屁吗?我会忍不住这样吐嘈自己。“猩猩在发情期总是需要交
配的,我懂。”虽然我很想讲这句,但杨昭商肯定听不懂我想表达什么。
我靠在他背后想了半天,脑袋瓜子都快想破了。杨昭商却忽然转过了身,在我反应过来之前,蓦地揽住了我的腰,跟着那张大
脸压上来,堪称粗暴地吻了我。
我先是吓了一跳,杨昭商反过身来,把我压在浴室门边的墙上,继续吻个不停。我也渐渐会意过来,两手回应似地搂住了他的
脖颈。
我们在墙边吻了好一阵子,直到两人都吻到不耐烦,想继续做更过分的事情。
杨昭商稍稍把脸移离一些,唾液滑下我的唇角,我忽然觉得有些丢脸,伸手想把它擦去,但杨昭商却俯下身,竟然伸出舌头,
舔舐我的嘴唇,把那些不知道是我的还他的口水通通舔掉,还顺势多留了一道在我唇下。
这实在是太超过了,我感觉全身血液都逆流到了脸上,眼眶热得发烫。我从没想过,一直以来道貌岸然的幼稚园园长也可以这
么情色,今晚的杨昭商看起来简直像别人。
我微微喘着息,杨昭商的手从腰滑下我的臀,他的手掌又宽厚又大,几乎可以把我整个屁股包起来。
我感觉杨昭商今晚像快要沸腾的锅子,拚了命地想压抑住什么,但依旧不断地从旁边溢出来。这样的情境令我感到害怕,但害
怕之馀,心底深处又有一点点的期待,大概就像一般人坐云霄飞车的感觉吧,明知道乘上去一定很惨,但还是忍不住想尝试一
下。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杨昭商……”
这声叫唤似乎掀掉了最后的锅盖,杨昭商的瞳孔忽然缩了一下,他朝我俯靠过来。
“去……床上?我的卧室?”他用不容抗拒的声音说着。
我想我如果再不赶快回应,他就会在这里把我就地正法,忙飞快地点了点头。杨昭商便半抱着我,途中又吻了我几次,好容易
滚进了漆黑的卧房,杨昭商几乎是把我扔到床上,然后整个人压了上来。
我喘个不停,四肢的末梢全在微微发抖,却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兴奋。杨昭商显然比我更兴奋,黑暗对动物而言有催情的效果,
无论人类还是猩猩都一样。他一手压制着我的右手,俯下身来又是一阵乱吻,吻在我的眼上、鼻上,最后终于找到了唇。
我不知道这个吻要持续多久才够,或许永远不够。不知不觉中杨昭商连上衣也脱了,从门口透进的微光中,我看见他胸口上全
是黑漆漆的胸毛。
我伸手触摸那些胸毛,只觉得像野草一样粗糙,杨昭商随便我摸,他伸手剥我的衬衫扣子,我见他动作笨拙,差点没把钮扣扯
掉,忍不住说:
“杨昭商,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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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商,我自己来。”
杨昭商果然停了手,我忍着想往床上一瘫装死的羞耻,伸手解起了第一颗钮扣。没想到这时杨昭商一伸手,竟然开了床头灯,
顿时我和他的上身一览无遗。
“我说过了,”杨昭商笑起来,“做这种事的时候,我想至少能看着你的脸。”
我怔怔地望着他的眼睛,他的额上全是汗水,胸口发红,里头像有一颗心脏跃然而出似地。我的掌心还贴在他的胸口上,这个
男人,真的把他一颗心捧给了我,那瞬间我忽然有这种感觉。
我决定暂时把羞耻心通通杀死,伸手继续处理我的钮扣。我一颗颗往下解,杨昭商也一直撑在我身上看着。
解到最末一颗时,杨昭商忽然俯下身来,用他的嘴含住了我的乳尖。
那是我们之间从未有过的亲密接触,我顿时红透了耳根,羞耻心全部死而复生。我感觉自己手脚一点力气也没了,躺在那里任
杨昭商摆布。
杨昭商持续舔着我的敏感部位,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身体里乱窜,最后诚实地集中到跨下,鼠蹊的地方发酸,我无法再持续并
拢双腿,张开膝盖顶了顶杨昭商。
我这样简直就是在暗示他,可以进行下一个步骤了,杨昭商似乎也意识到了,他一把抓住我的膝弯,从上方凝视着我。
“可以吗……?”
我说不出话来,但现在不是玩装死游戏的时候,说起同性做爱,我还算是杨昭商的前辈,我有义务要教导他,同时也保护我后
庭的安危。
我勉强发声,“你……有准备东西吗?”
杨昭商没说话,只是用空着的左手打开床头柜,拿出一个塑胶袋来,他把塑胶袋倒过来倒在床上。我看了一眼床上的东西,有
几盒没拆封的粉红色保险套、至少三个牌子的润滑用品,还有一副手铐、一组跳蛋和一支有我手臂粗细的按摩棒。
我惊异地看着后面三样东西,杨昭商显得有点惊慌,他忙把那些东西扫到地上。
“呃……因为那里的老板说,他们现在周年庆,买满一千现抵一百,我想说多买一点凑足那个价格……那根棒子是满额礼,不
关我的事。”
“……”
“我、我真的没有那种嗜好,你可以放心。”杨昭商举高双手以示清白。
我整张脸一定红透了。其实我并没有真的很抗拒其他的东西,以前和那个男人热恋时,有时他也会一时兴起,只要不要太过分
,其实有些技俩也还挺刺激的。
不过那是因为当时我年轻,现在这把年纪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还玩不玩得起来。
我收起多馀的邪念,看着眼前诚惶诚恐的学生。
“你先……先抹一点润滑的东西在手指上,绿色的那个牌子比较好,比较慢乾……”
我让杨昭商边说边照做,他粗手粗脚地拿起拿罐润滑剂,手伸进里面挖了一大坨,途中还紧张得差点弄掉罐子。我看着好笑,
也没之前那么紧张了,我慢慢地脱了自己的睡衣裤子,一路褪到脚踝上,让自己下半身光裸,翻过来背对着杨昭商。
我看不到杨昭商的表情,但从渐趋粗重的呼吸声判断,我觉得他已经快不行了。
我小声地继续说:“你先从手指开始……不要急着进来,先用揉的,像在按摩那里一样。然后慢慢地……用螺旋的方式……慢
慢的……”
我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杨昭商的手指已经触碰到那个地方。沾了胶质的手指冰凉彻骨,我不知道有多久没体验过那样
的感觉,紧张感又攫住了我,说是下定了决心,人对疼痛还是会有戒心,想到待会可能受的苦处,我还禁不住心脏一阵紧缩。
杨昭商似乎感觉到我的恐惧,他一边照我说的轻轻按摩着,一边凑进我耳边。
“别怕,”他几乎用气音说,我感觉他所有的气息包围着我。
“别怕……不要紧的,我在这里,正桓,你别害怕。”
他的手指终于塞进了我的那里,我不由得一声闷哼,这真的只是手指而已吗?我的心里忍不住出现这样的疑问,这根本已经和
另外那男人真枪实弹来一样了。但杨昭商的话让我稍微提起了勇气,我双手捏着床罩,把头抵在床垫上。
“慢点……慢一点……”
我应该要指示他逐步增加手指了,但我的神智开始昏乱,跨下的坚挺也让我抵受不住。杨昭商的手指很轻易地碰触到我的敏感
点,我根本无法思考,伸手抚向自己的器官。
我可以想像现在的场景有多么情色:一个男人背对着另一个男人,呈弓字形俯卧在地上,一手玩弄着自己的欲望,一边任由男
人用手指挑逗他的洞口,而手指的主人也血脉贲张,一边深入,一边急躁地也脱去自己的长裤。
“接下来……要……怎么办……?”我听见杨昭商喘息地问。
我抽空回头看了一眼,杨昭商的跨下也全是浓密的毛发,而躲藏在丛林里的那个东西,也还是和当初在我屋子里摸到的一般惊
人。真是不可思议,我原本并不喜欢这一型的,但这样的杨昭商,却令我全身血液沸腾起来。
我忽然没有了教导的兴致,所谓豁出去了大概就是这种心情,我满头大汗地闭上眼。
“没关系……”
我喘息着,几乎发不出声音,“直接进来吧……不用手指了……”
我的声音很小,连我自己都听不太清楚。但杨昭商像是得了圣旨一样,他低低地闷哼了一声,跟着那东西便不打招呼地插了进
来。
我无法形容那瞬间的感觉,感觉就很像你是门锁,然后有人试图用电线杆塞进你的钥匙孔一样。我几乎立时就叫了出来,跟着
咬住了起皱的床垫,杨昭商的东西灼热得像铁棒,烧得我神智晕迷,我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啃着床垫喘息。
但苦难还没有结束,我本来以为这就是最痛的了,但杨昭商还在持续往前顶,我才意识到他根本没有全部进来。我直觉地感受
到危机,忙出声喝止。
“等、等一下……”
我痛得眼冒金星,声音听起来像在哭泣。
“杨昭商,先不要,先停下来,先这样子……”
我知道这对杨昭商而言很残忍,我也是男人所以明白。果然他发出一声难受的闷哼,含糊地开了口:“会痛吗……?”
这实在是很愚蠢的一句话,因为看我的表情就知道了。我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朦胧起来,说话也带着哭音。
“不要了……先退出去……好痛……”
杨昭商似乎很为难的样子,我勉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竟然只进了前端,连一半都不到,整个卡在那里不上不下。我和他僵
持了一会儿,我究竟自尊心作祟,也不忍心让杨昭商继续忍下去,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再一点点……再一点点就好了……拜托……慢慢来……”我两手抓紧了被单。
杨昭商果然只进了一点点,但他很快又进了另外一点点,他的东西饱涨着我的内壁,从后面一路顶进了肚皮,感觉我只要用手
摸,就可以摸到我体内的他。
我哭着要杨昭商缓一点,但他已经听不见了,我想我已经激起他的兽性。接下来的事情我也不太记得,只知道自己毫无节操地
哭起来,口里叫着杨昭商的名字,要他住手,但后头的灼热感仍旧没有消失,我感觉自己就快被活活撕裂了。
我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然后我就看见了天国。
醒来的时候,我发觉自己侧卧在床上,光溜溜身上盖着薄被,而杨昭商趴在我身边。
他见我睁开眼睛,立刻就跪直起身来,挪到我身边问,“正桓?桓?你没事吗?有有事没有?你还好吗?要不要喝水?”
我看他的大脸上满是歉疚,眼角疑似还有泪光。我四肢乏力,脑子还晕糊糊的,就连杨昭商的脸看起来也是晃的。
“我……昏倒了吗……?”我不清不楚地问。
“嗯,我做到一半就发现你失去意识了。”
大猩猩看来很泄气的样子。“对不起,正桓,我应该听你的话,慢慢来的……真的很对不起。”
我眨了下眼,后头的疼痛感这才慢慢漫延上来,我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下半身只围了一条浴巾的杨昭商,他跨间的东西已经
消下去了。
我迷茫地问:“结果最后……有做完吗?”
杨昭商显得有些尴尬。
“严格说起来,没有完全进去……”
他好像把那当成是自己的错般,始终低着头,“因为你昏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起来,所以我不敢再继续做下去了。”
“那你……你的……”我意有所指地看着他的跨下。
“呃,刚刚在浴室里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