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生活+番外——sspan

出门时他都没说，摆明他是不想让自己去送他。走了也好，这边乱得一团糟，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他和黄已的事，废话，出柜

出得这么惊天动地，难怪他老爸要急着送他出国，眼不见为净。也好，或许到了国外可以开出个新天地来。只得叮嘱他到了后给

姥姥他们打电话，不要让老人家担心。

回家和两老说时，两位老人倒是不惊讶，程翌走是走定了，只是走得这么干净利索倒是令人心疼。那个孩子出门时只说了句姥姥

姥爷我走了，谁不知却是一走千万里，中间还隔着深海重洋，想来是不想两老过多地因为分别而难过，这才决然地一句话不说就

走了。却是杨文海听见程哥哥出国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上面时眼圈都红了。

所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聚散本乃平常事，许多时候分别只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聚。赵越只得这样劝慰他。

刘以琛心情黯然，上庭的时候越发地伶牙利齿起来，对方律师一点小失误都被他金睛火眼看到，抓住后无限地放大，说得对方张

口结舌，哑口无言，只恨今天的时间太慢，庭审怎么还不结束。

从法庭出来后饥饿难耐，跑到一家面馆唰下两碗杂酱面之后才觉得好些。回到办公室一看，呀，向习等着他呢。只见他提了盒糕

点，还是才从香港打包回来的，本来找他喝下午茶的，结果都快等成晚饭了。

看着一脸怨恨的向习，刘以琛连忙没口子道歉：我不是不知道你来嘛，我还在外面吃了两碗面。说着就拿起糕点开吃起来，这个

是‘拿破伦'，好吃，这是红豆抹茶，也不错，当第三块糕点往口中塞的时候，向习问他：喂，给我留点吧，你不是吃过了

吗？嘿嘿，我饿嘛。

向习懒洋洋地喝着茶，夕阳之下，他皮肤白晰，小巧而清秀的脸，略略显得有点忧伤，这么一看与刘以琛有几分相似。刘以琛心

里一动，向习比赵越还大两岁，那就是比他大十岁，可是这家伙看起来却他不相上下，莫非他是妖怪？他问道：听说你过两天就

走？

向习抿嘴一笑：是啊，我走了，你们就回去住吧！

刘以琛脸再老也止不住红了，假装没听到这句：我听说你这次回来主要是推广一个项目，都搞定了？我出马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口气大的人。

轻轻地笑了一下，又说：本来我还想，如果这回见到赵越，我一定要带他走。结果没想到，那家伙有你在身边，活得比我滋润多

了，那我只好孤单只影地回去了。

向习看刘以琛一脸的不相信，便说：你不信吧？唉，那时候我走了，他还特意到过欧洲去找我。不过当时的他，太过暴戾，我一

天天等他长大，等得我都不耐烦了，谁知他真长大了，就被你捡去了。也就是98年的事！

暴戾的赵越？刘以琛倒是没见过，不过从张帆的口中大约听说过，再看看赵达，也就很容易想象出那个样子的赵越来。不过，98

年？刘以琛嘴角抽筋。

哎，这个送你吧，谢谢你那天的饺子。向习见第一弹成功，赶紧放出第二弹，拿出一个大盒子交给他。

刘以琛疑或地打开盒子，里面有本像簿，才翻开第一页，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看着他双肩乱耸，毫无形象的样子，向

习趴在桌子上笑眯眯地说：怎么样，这样礼物不错吧？你是不是应该再做一顿好吃的谢我呢？刘以琛一边笑一边点头：没问题。

刘以琛可没有忽略这个满脸无辜的家伙眼中算计的光芒。

向习引爆第三弹，继续说：赵越有没跟你说我是他初恋情人？

刘以琛登时心中大怒，暗骂：好小子，你瞒得我好苦！脸上却一点不带出来，笑嘻嘻地看着一脸狐狸样的向习。

杨文海与安靖杰到书店买完书回到家时明显感觉到家里那种欢乐的气氛，因为到处飘荡着食物的香气，到餐桌一看，啊，满满地

摆了一桌。有荤的，港式烧鹅。这是今天早上，刘以琛就在大院里用铁桶做成深井，架上木炭，再吊进几只烧鹅，慢慢烧上几个

小时，经过不断的翻转烧出来的，通身蜡红，一看就是皮脆肉嫩，一咬下去可以逼出汁来的那种，再配上自制的酸梅酱，那个可

口；除了自家留下两只，其余就送给了本大院的一些邻居。有素的，三丝青笋卷，用黑木耳、红萝卜和西芹，切成丝，再用莴笋

切片卷成春卷样，用韭菜扎好，再喂上高汤一蒸，就好了，那个高汤的香味呀都入了菜丝里，几种颜色相互辉映刹是好看，呈圆

型摆放的笋卷中间还放了个莲蓬，光看就觉得好了；金边四宝豆腐，先将豆腐煎至四面金黄，放入牛肉末、虾米、冬茹，轻焖一

会，再洒上葱花，哼哼，那个香啊；还有大蒜炒腊鸭也是一道相当地道的广府菜；再来一道龙井虾仁，这是杭帮菜；芝士焗西兰

花，、蒜蓉炒西生菜，这都是西菜中做；上汤娃娃菜，这道也是粤菜，最后再加上一个节骨海带汤，加入赤小豆、花蚧干等，拿

细火熬了几个小时，清热消暑，这桌厦日的盛宴就完美了。

刘以琛围着围裙摆上最后一道菜，吩咐安靖杰说：不许掉哈喇子到桌上来。赶紧洗洗准备吃饭。安靖杰连忙拉着杨文海去洗手，

坐下后问：今天什么日子啊，八菜一汤啊，全部都好好味啊。说罢就要伸手要夹菜，又被刘以琛用筷子打回：哎，人还没齐呢！

到储物房拿瓶酒来，今天晚上为了预祝我们家意大利队拿冠军，我们小酌一下。

安靖杰赶紧跑到储物室里去拿酒，过了一会，拿了一个坛子出来，说：哥，我不知道那个好，这个行吗？

刘家的酒可不是普通的酒，他们储物室的酒都是自酿的糯米酒。他的妈妈做得一手好菜，他的爸爸却会酿酒，

每年冬天下了第一场雪后，刘苏华，刘以琛的爸爸就会将蒸好了的糯米饭放凉了，拌上酒饼和曲，然后放入坛子里封好，过了几

天就开始发酵，发出了酒的甜气了，刘苏华就会更换封纸，并且搅动一下，称之为‘翻身'，如是几番后，让它一直放着，

等到过了春天快到夏天 ，挑个良辰吉日就可以滤酒了。刘苏华先用汤匙舀一点酒，自己先尝了，再给刘以琛试，问他甜不甜，

看刘以琛傻笑着点头，他就微笑着在刘以琛的鼻子上刮一下，这才开始滤酒。这时刘以琛就在爸爸身边站着看着，看着他爸爸将

酒用竹簸箕将酒慢慢滤出来，加热后再放凉，就可以收入坛子放在阴凉的地方了。整个过程中一直飘荡着酒的香气，爸爸温柔的

笑脸，母亲甜美的笑容。喜庆的日子里，母亲会炒上两个小菜，有时还会用上酒糟，煮个酒糟肉末，也给未成年的刘以琛开禁，

一家三口小酒一喝，酒杯一碰，‘叮'的一声，那个日子叫作和美。刘以琛午夜梦回，那股酒香似乎仍在鼻尖。

每一年酿的酒都不多，不会超过十斤，有一些当年就喝完了，有些实在好的，标上年份，再藏得深些，特别高兴的时候再喝。刘

苏华去世后，刘家也就没再酿过酒了。

不过安靖杰拿的这瓶酒也不是普通的刘家酒，是刘以琛12岁时酿的，也就是说是最后一次的酒了。当时酿的那10斤酒，刘苏华冬

天酿下春天病倒，不到半年就去世了，酒是一直等到第二年冬天，刘以琛收拾东西时一个人一边流泪一边滤的。

哥，这个行吗？安靖杰看他哥犹犹豫豫的，正想拿回去，听见刘以琛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行吧，就这瓶吧。

全部人都坐下了，每人面前都倒上一杯酒，包括杨文海。开始说祝语，从安爸爸开始，什么身体健康，什么吉祥如意，什么学习

第一名，轮到赵越时，赵越说：为了婚姻愉快。遭到众人一致唾弃。到刘以琛了，他举起酒杯，说：为了，甜美生活。声音感伤

，几乎哽住。安靖杰连忙举起酒杯说为了意大利万岁。大家都被逗乐了，嘻笑声中，刘以琛的手在桌底下被人紧紧握住。

最后一场球，意大利对法国。刘以琛记得在2000年欧洲杯时的决战，意大利人死在最后一刻，他们黯然的同时，刘以琛在一边遥

想起与赵越一起看球时的情形，也不禁一时英雄气短，热泪满襟。这一回，意大利气势如虹，而法国却如强弩之末，能够进入决

赛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不过，意大利好像一直都被法国克住，后防中坚内斯塔又因伤缺阵，所以么，冠军的归属真是令人担忧。

大家屏息静气，开球20多分钟后，法国队得到领先的机会，马特拉齐拌人被罚点球，齐达内的勺子点球进了后，刘家一片叹息，

顶佢个肺，这个扑街搞屎棍！安靖杰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立即遭到三个人的‘爆粟'：在家不许说粗话。但是搞屎棍总有

搞屎棍的作用，不久之后他用头球为意大利队板回一球，双方又回到同样的起跑线上。刘家又响起了吃花生喝起啤酒的声音。双

方一直再无建树，开始打加时赛，就在大家都以为就这样入互射十二码的时候，那个惊人的一幕发生了，一代球王齐达内用头将

马特拉齐顶倒，直接领到了红牌下场，在结束了世界杯之旅的同时也结束了他的足球职业生涯。大家都张大了口，刘以琛哈哈大

笑起来：这回世界杯还不到手？温笑则连连追问，为什么什么？

终于开始射十二码了，温笑连称‘好紧张啊，我的心都揪起来了，我不敢看了，等下你们把结果告诉我。'就躲到一边去了

。在法国队曾经射入金球的特雷泽盖宴客后，格罗素射入致胜的一球时，整个世界沸腾了，大家闹成一团，呀呼，赢了。众人围

在了一起跳啊跳，又干掉了好几瓶啤酒，真比自己拿到冠军还开心。

安靖杰呼了一口气：好野，收钱去！

刘以琛的电话响个不停，正在补眠的刘以琛将被单拉过头做鸵鸟状，赵越只得认命地爬过去听，过了一会他丢下电话推刘以琛：

起来了起来了，去医院，你嫂子生了。刘以琛嗯嗯嗯地应着，过了一会翻身而起：你说什么？从床上爬下来就往门口奔去，被赵

越一把拖住穿衣服。

外面阳光灿烂，繁花似锦，一年正走到中间，太阳每天升起落下，日子总在重复，却总有新鲜事儿，比如世界杯终于结束了，有

人出生了，有人追人追到美国去了。

另，世界杯完了后，他们俩就回到东直门这边住。本来是件好事，你想啊，刘家人口众多，房子隔音效果又不好，刘以琛说有老

人在，还要给小孩做个榜样，他们两人连拉个手接个吻都难，更不用提嘿咻了。但是，看吧，凡是后面有个但是的，就代表总没

跟着好事。

那天晚上刘以琛淫笑着拿着相簿晃到赵越面前，在他面前翻开，然后轻挑地抬起他的下巴：怎么样，一张照片一晚？

赵越瞄了一眼，声音都抖了：你你你，这些照片你从那里来的？

那里来的，你就甭管了。总之一句话，就说你愿不愿意吧？刘以琛慢悠悠地说。

赵越看了一下那本相簿的厚度，抓紧衣裳缩到床角，大义凛然地说：我死也不从。

行！刘以琛也很爽快。爷今个儿就挂免战牌了。拿起相簿转身就走，随即被人拉住衣角：我成还不行吗？刘以琛抛下相簿扑向视

死如归的人：小相公，今晚你就从了我吧。

听见一个声音笑得声音打颤：大爷，你轻点啊，我还是黄花闺男啊！爆～～～

赵越从此被迫签订城下之盟，成了被人为所欲为的人。

泪啊，那个死向习，我杀了他--

后记：

感谢意大利，感谢PIPPO，给了我今年幸福的厦天，让我看到了如此快乐的足球，体会激情与优雅的足球魅力。不管将来如何，

我希望PIPPO能够永远像个孩子般快乐，烦恼的事就让熊去搞吧，你只管收钱就好了！

PS：感谢所有看文的人！很多看文的人都说里面的食物很好吃的样子。其实，是真的很好吃，我们广东的菜嘛！大部分都是偶自

己会做的，虽然称不上大师级，不过总得来说，自我感觉良好，偶尔出手，老妈也会同意说：嗯，你做的的确比我好。另外这次

文中所提的酿酒，偶妈妈每年都酿的，真的真的很甜很好喝，还不上头。不过，偶虽然爱喝但是酒量浅，喝一小杯就倒了。那个

～～还是有点度数的，至少30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