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空间养成记——霜天

山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其实就算是有人藏在哪里也不会多管闲事出来，现在的世道都恨不得躲到老鼠洞里面，所以即使郑肃练习了一个上午也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也不知道荣盈是怎么找到的这些当初抗战时候遗留下的手榴弹，还是九七式的，由于它特殊的使用方式——拉开保险环之后需要在硬物上磕一下，郑肃的脑袋真是遭殃了，一开始是拿块石头练习的，脑门都青了。

最后终于令荣盈满意了，两人才等到天黑时候每人一个箱子慢慢的扛到红霸的基地不远处。

大冬天的出了一身汗，路途不近加上箱子沉重，还有零零散散的丧尸捣乱，干完活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

将东西藏在附近的一个废弃的屋子里，做好掩盖的事情，两人便一起回家了。吃好喝好，晚上就好干活了。

30.寒冬

郑肃一回去就看见自家桌子上用瓷盆倒扣着的晚饭，郑黎正趴在桌子上看书，看见郑肃回来连忙将饭拿去热了，郑肃也不怕冷，知道郑黎今天怕是要和他一起睡便跑到小隔间里洗了个冷水澡，瞌睡虫都给冷飞了。

总感觉今年的冬天比去年冷了很多，这才几天，经常疯跑的孩子们不见了人影，每当中午的时候就看见那些大人裹着厚厚的毛毯里面里三层外三层的棉衣棉裤出来做饭串串门。郑肃改造过的身体对这些实在是接收不灵敏，便去空间拿了个温度计挂在屋里，希望是他的错觉。

冬天如果太冷，小孩子可是会生病的。

香喷喷的韭菜鸡蛋水饺在桌子上散发着香味，虽然可以依靠吸收能量活下去，可郑肃还是希望天天吃到美味的食物。

蘸着烂烂的蒜泥调成的酱，郑肃一口一个很快就见了底。最近他和郑黎倒是没有说多少话，可却越来越有默契。郑黎给他又盛了一碗，郑肃呼哧呼哧的吃了，将碗筷放下。

在外面的时候，他们已经习惯像是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并且乐在其中。郑黎收拾了厨房便躺在还睁着眼睛的郑肃身边。郑肃伸手抱住他的腰，柔韧的腰肢让人觉得胸口满满的，很温暖。

郑黎对着他的下巴，不太喜欢这种姿势，可是碍于身高问题只好暂时忍耐。

“明晚你们要出去吗？小心一点。”

到底不放心郑肃容易心软的人，郑黎嘱咐。

郑肃点点头，那些混账早就成了他的心病，将两国的恩怨讲了一下，郑肃便又道：

“我上高中的时候我们的数学老师有一次去京城参加马拉松，跑了一半路程的时候他很想放弃，可没想到一会儿有个R国人竟然跑到了他的前面，他一下子就有了力气，心里发誓就是跑断腿也不能落在那个R国人后面，最后终于跑赢了。”

郑黎嘿嘿直笑，摸着郑肃粉色的唇道：

“我觉得你明天要做的事情和那个舍身炸碉堡的人很像，你是不是很想做一回英雄？“

郑肃点头，男人心中怎么可能没有英雄梦，现在有机会当然要试一试，反正他顶多舍了这身皮囊，麻烦一点再去鸿蒙境中一次。

郑黎不说话，两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郑肃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忽略性别和一个男人相亲相爱，试着携手一生。可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

即使是夜里，郑肃的视力也比普通人白天看的还清楚，温度计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几度，神识探出，便看见山谷里的孩子个个捂着几床厚的被子在大人怀里安睡。

现在才是11月份就已经这样了，看样子今年冬天怕是要有不少人和丧尸冻成冰块了。

其实郑肃也知道，寒冷和炎热都是有办法可以躲避和防御的，可是缺粮食确实无能为力的，想来这个寒冷的冬天里，没有了农民种植的小麦，就算他们种植了，寒冬也足以冻死它们。

每年春天来临的时候，活着的人们就会发现他们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粮食，恐怕连种子都没有。像是郑家村那样地理位置好还有异能者守护的小村子可是万中无一的。

外婆她最近看到他就说个不停，他知道老人家是寂寞了，可是外面的天气和大环境让他不敢拿这个亲人冒险。算了，再好好的想想办法吧。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可不想看到你被人家打成一堆烂肉。”郑黎想想电视上看过的血肉横飞的场景，肃肃变成那个样子对他的心理可是一大打击啊，某种意义上来说，神和人类的审美观是一样的。

他是不方便出手，但是可以给肃肃加一个绝对防御的小型领域嘛，这样的话郑肃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想打哪就打哪，还不用担心受伤。

“不用了，要是危险的话我就直接回空间去。最近老是吃素，过年的时候我想吃肉。空间里不是有一块地当初我们放了很多的野生动物吗，你去抓一些让外婆做一些好吃的。”

想到这里，两人齐齐的吞了一口口水，先前的时候因为每天看见丧尸的恶心样子，郑肃不太喜欢吃肉，可现在早就麻木了，自然就思念肉的美味。

郑黎不甘愿的应了，把郑肃的嘴唇啃得通红才罢手，郑肃早就羞得闭上眼睛，郑黎嘿嘿一笑搂紧郑肃，天光微熹，睡觉去。

温和煮青蛙，哪本书上说的，这办法不错，郑黎在梦中笑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天空阴沉沉的，全然不似昨日的晴朗，两人吃了米饭，郑肃便穿上宽松一点的衣服，外面罩一件羽绒服，不冷不热的正好。

郑黎回空间去了，现在没人愿意出门倒也没人对郑黎的出现问东问西，大家都是经历过大变的人，对别人的秘密早就没多少八卦之心了。

看见荣盈的时候，郑肃倒是略略吃惊。他身上穿着一件厚毛衣，加上两件外套，又在外面裹了毯子，全身蜷缩在大红的毛毯的里，显得矮了很多。

看见郑肃一副“我不冷”的模样，荣盈笑笑：

“棉衣给孩子穿了，这天……真是太冷了，零下二十多度啊！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又想降灾了。”

郑肃看看黑沉沉的天空和万物凋零的山谷，沉默的跟着不停地搓手的荣盈往前走。

也许等一会儿战斗的时候尽量不要损伤那些物资，回头运回来这个异常的冬天会好过一点。

到了藏东西的地方，郑肃便将外面的羽绒衣脱了，荣盈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全是半开口一袋的一衣服，郑肃穿在身上，然后将每一个口袋都塞满了手榴弹，郑肃在大腿上绑了个硬硬的石头，手里拿着一把手榴弹便出发了。

反正说什么谋略之类的他也不太懂，直接杀过去就完了。

对于从R国流窜过来的这些异能者来说，除了异能是增加本身身体素质的，都一样冻得哆哆嗦嗦藏在屋子里不肯出来。

郑肃飘在上空，身上的手榴弹挺重的，他不断地漂移者寻找第一个投掷点，得人群密集处才好。

终于，郑肃看到靠近西北处的几间屋里传来喝酒打牌嬉笑的声音，神识一查，竟然有近二十个人，各个满面红光，看来喝高了。

右手从左手抓着的手榴弹中拿出一个，拉开保险环，用力在腿上的石头上磕了一下，然后顺着神识所指就猛力的砸了下去！

来不及看结果，郑肃便不停地按照神识搜寻人群聚集之处，然后扔出去一个个手榴弹，也不管脚下如何怒骂，无数异能隔空袭来，郑肃尽量躲避，躲不过去便硬挨着，不一会儿就灰头土脸的。

没几分钟，东西已经扔光了，趁着爆炸声和灰尘的掩护，郑肃迅速的飞往荣盈处，装好第二批，便又奔上了战场……

如此往来几次，郑肃精神力和体力耗费巨大，等到最后一趟回来就跟荣盈说了一句“我先回去了”便直接飞走了。至于那些没死透的，相信荣盈应该会派人好好扫尾的。

他走之后，他旁边的空间探出一个小脑袋，郑黎手一伸，无数金光从指缝间洒下，地上无论是还活着或者半死不活或者死透的异能者，都在灭世之光下化为虚无。敢打伤我的人，你们就直接消失吧！

回了屋就往床上栽倒，郑肃伸手抱住被子睡得天昏地暗。直到两天之后他才醒过来，也是现在他才明白飞行是一件多么耗费力量的事情。

为这个山谷已经做了件大事，相信这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会有很高的话语权，已经救了他们一次，为他们报仇有一次，那么，让他们好好地照顾外婆想来也是不难的。

洗漱干净，郑肃换上一套新棉衣，他身上被伤的挺厉害，胸前的肋骨隐隐作痛，不过疼痛对他早就是小儿科了，所以只是略查看了一番，抹了一点药便罢了。

门口站着谷里所有的人，见到郑肃出来都深深地弯下了腰，然后便雀跃的夸奖郑肃是多么的英勇，是多么的伟大，张婶做了很多好菜，大家兴致高昂的请郑肃一起去庆祝。

吃到一半，郑黎推门而进，亲热的喊了声“肃肃”，郑肃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现在他的年纪郑肃也不好说是自己的儿子，只能说是亲戚。

“郑肃，现在山谷的周围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威胁了，那些异能者早将附近的变异丧尸清理干净，普通的丧尸也进不来，我们打算留下两个人在这里照看孩子，剩下的人跑远一点弄回些物资回来。”荣盈放下筷子，看得出他很高兴，阴沉的脸也明朗了许多。

“好啊。”郑肃没什么意见，外婆将来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他们都是这里的一份子，为了大局，他自然会做他应该做的事情。

“这一次你做的很好了，我们很感激你。去找物资的事情交给我们，你和胜雨就留下来吧。”

两人没什么意见，其他人见郑肃点头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郑肃这人本事大，心肠也好，当初一个人救了这么多孩子，他们放心他。

最近的日子不好过，这一次的庆祝就将好东西消耗了近半，张婶一直觉得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忙，一天就吃两顿饭，剩下的都留给了小孩子。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大家想趁着酷寒来临之前在多存一点东西，希望可以熬过去。

郑黎一直乖乖的坐在一边吃东西，对于这些事情不感冒，反正过不下去就回空间，他们有足够的退路。这些人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最后郑肃客气的请大家多多照顾自己的亲戚，大家也热情的和郑黎打了招呼，可惜郑黎只是礼貌的回应一下就再也不说话了。

倒是小孩子和他聊天还能够得几个笑脸，郑肃笑笑，到底是小孩子心性。

31.回郑家村

带上干粮和水，拿上铺盖卷，山谷里的男人们一下子就走的只剩下三个了。孩子们老老实实的根据郑肃的安排住进最大的一处院子，天气太冷，大家住在一起他才好照顾。

这群小萝卜头最大的才13岁，最小的才四岁。郑肃整天提心吊胆的，这些人类未来的希望要是在他手里出了一点什么问题真是大问题。

大人们走了三天之后就下了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寒流所到之处一切都被凝固，包括万年青和山谷里的井水。还好已经用木条封死了，屋里也在正中间生了暖暖的炉子，一天到晚都有木柴在燃烧。

真的很冷，郑肃缩紧身子，肩上也披上了可笑的大毛毯，郑黎留下来照顾那些冻得哆哆嗦嗦不敢吹一点风的小孩子，他得去趁着雪停的这一会儿多收拾一些柴火。

雪已经足足有膝盖那么厚了，郑肃叹口气回头看，本来他们的屋子差一点雪挡住了大门，还好郑黎把地基一下子抬高了两米高，他们的小屋才幸免于难。其他的房子不是被大雪压垮就是被雪和冰封的死死地，还好那些不懂避难的丧尸死的会更多，郑肃苦中作乐的想。

白茫茫的大地上留下来一个个鲜明的脚印，山上被大雪覆盖，郑肃只能够把把废弃的屋子拆了当柴烧，至于男人们回来之后，能够回来再说吧。

还好老天爷没有打算一次就灭了人类，隔了几天天空便放晴了，雪水融化的到处都是，屋子里也很潮湿，还好地势高，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气候的变化也不是一天两天，可这异常的寒冷说明人类对环境的破坏终于在丧尸爆发的如今雪上加霜了。

郑黎最近不知在神神秘秘的做什么事情，见到郑肃便是一个狼扑，孩子们习惯了每天晚上郑黎这个大哥哥和郑肃这个大男人搂在一起睡觉的场景，纷纷有样学样，找到了自己的“好伙伴”，同吃同睡，感情突飞猛进。

三天后，温度终于不那么吓人了，郑肃决定出去看看那些男人都去了哪里，要是不幸被寒冷冻死了，他也好把他们收回来免得开春成为丧尸的腹中餐。

路上一片泥泞，郑肃只好走一段飞一段，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铁棍，不时的在雪地里翻一下，玉葫芦已经放出来了，乖乖的将那些徘徊在附近还未散去的灵魂装起来，至于尸体自然被郑肃化为一堆粉末，剩余的能量也全数收入体内。

“肃肃，听见了吗？”脑海中忽然出现郑黎的呼喊，郑肃停下来在脑海中回话：

“怎么了？”

“外婆说让你回郑家村看看，给先人们烧烧纸。今天是腊月二十八，快过年了，回去看看吧。”

郑肃哑然，外婆还说自己软心肠，她老人家才是心肠好，大概是想趁着现在过年让他回去看看那些曾经算是有点亲戚关系的人活的怎么样了吧。这个郑黎，肯定是他告诉外婆外面冷得冻死人的！

不过他也想回去看看，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去外公的坟上烧点纸，洒一点酒，今年也不应该例外。

那就回去看看吧，也不知道郑舫担起村子里护身符之后过的怎么样。

不过时间还有两天，郑肃也不急，照旧收灵魂化尸体，一路上能量不断地增长，在到达镇子里的时候不仅以前的伤势全部好了，身体更是得到了加强，鸿蒙境中诞生的躯体，可以无限制的吸收能量，永不会饱和。

一路上也遇到过活人，不过郑肃都尽量避开了，现在活着的人估计都不是善茬，他有事干，只想发发死人的“财”而已。

小镇子街道上到处都是冻成一块块的冰，郑肃如履平地的踩在上面，又回来了。都说人使乡情的，郑肃感觉就是这里的冷风都让人怀念，当初自己干嘛那么轻易就被人激出来了呢，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哪里都没有家乡好啊！

路过小镇上的一中时候，郑肃竟然听见了人呻吟的声音，想当初他可是搜查过了，镇上不是早就没人了吗，哪里来的？

郑肃无声无息的飘到出声的房间的窗口，结了冰的窗户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郑肃神识一探，只见里面竟然架了一个铁架子，一群男人正在轮奸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女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他们竟然还这么有兴趣……

救是不救，还没有等郑肃下决定，就听见女人凄厉的喊声：

“我什么都听你们的！你们不要吃了我！求求你们了……不要吃我，不要……”

郑肃一脚就将墙壁踹出个大洞，里面的人迅速拿起旁边的武器紧张的戒备，还没来的及提上裤子的家伙赤裸的下体在寒风里一下子就蔫了。

“这是老子们的地盘！小白脸，你想干嘛？”

“听说你们吃人？”郑肃懒得理他，视线扫过屋子，竟然真的在角落里发现了几个怨念极深的残留魂魄，地上有一些散碎的尸骨。

“哈哈，现在哪个不吃人！看看，这个娘们看起来是不是很可怜？”戳戳铁架子上的女人，一个胡子满脸的男人哈哈大笑：

“你该不会是想救她吧？告诉你，就是这个贱女人为了让老子们放过她，她可是已经拿儿子来抵了！”

那个女人估计是没什么力气了，一脸的疯狂：

“要不是你们逼我，我怎么会这么做！都是你们这些畜生！英雄，你救救我吧，他们要吃了我啊！救救我，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

女人在不停地嘶嚎，郑肃在听见她不反驳将儿子送死之后，心就寒了。原以为这天下的母亲都是愿意以心头血换儿子的幸福，没想到还有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