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谁不认识他,只是后来此人被峦雅个嫩丫头收了,从良。
菜不久就上来了,大家一齐哄抢,热闹得不行,顾无尤和峦雅聊得不亦乐乎。她们自毕业后一直没再见,如今这都几年了,这会
儿靠一起了,自然要说个痛快。等顾无尤注意到桌上情况的时候,王起篱已经站起来了,“这酒我代唐迹喝,怎么样?”
大家毕竟跟他不熟,自然也不能抹他面子,考虑了阵,答应了,“敢情是唐迹这人请来做帮手啦,好说好说,一样!干!”
王起篱喝酒爽快,说干就干,绝不剩一滴,一仰头,空了。
这般敬了几圈下来,一瓶酒见了底,好几人已经晕乎晕乎的脑袋不好使了,他硬是面不改色,坐在那儿妩媚温柔的笑。
唐迹看他看得目不转睛。
峦雅是知晓一些王起篱和唐迹的事情的,八卦情绪作祟,拱拱她腰眼,“他俩有没有在一起?”
顾无尤瞄了她一眼,笑问,“你说呢?”
峦雅皱了皱眉头,“应该是在一起了吧,瞧唐迹那眼神,有鬼!”
顾无尤没说什么,只把话题扯到她身上,“你什么时候结婚?预备请我不?”
峦雅立刻就笑开了,“快了,估计年底吧,肯定是要请你的,你怎么说也是我们的红娘嘛!只是到时候红包要包厚一点啊!还有
你家许老师,一份不许少!”
顾无尤笑骂,“守财奴!少不了你的,你俩勤奋点工作,过不久我还给你包份更大的满月份!”
第十章
峦雅的耳朵尖有些红,好在她也不忸怩,笑笑,“这事暂时提不上日程,工作重要,我现在好不容易混成个小组长,领导几个小
崽子,生个孩子工作直接就完了,你也晓得,我们搞化学行业的女人,最怕这个。”
这话到是实在,顾无尤曾经也是学化学的,自然一清二楚,笑着打趣,“等一段风成了主任,你干脆就把工作辞了,好好给他生
孩子!”话刚丢嘴就被峦雅狠掐了一痛,骂道,“嚣张的丫头!光说我了,你自己呢,许老师怎么收不住你个妖精!”
顾无尤一口白玉般的牙齿晃得她眼花,“他还没练到家,功力甚至不及我,谁收谁这不是一目了然嘛!”
峦雅不禁为许老师默哀三秒。
王起篱瞟了眼众人,主动端起杯子来,眉峰一扬,姿态恣意极了,“这杯是我王起篱个人敬大家的,往后我们也算熟了,路上瞧
见我打个招呼,照顾照顾我生意,我王起篱感激不尽!”说着一口闷。
唐迹看着他这个喝法张口结舌,咽了口唾沫想拉不敢拉,瞄了瞄昏头涨脑的一群人,心道,这家伙果然是喝大的,出来混饮酒跟
牛饮水似的。
“嘿,唐迹,你家王起篱是做什么生意的啊?一声不讲我们都不好照顾啊!”
王起篱歪着嘴得意的笑,被顾无尤鄙视了一番。
唐迹此时非常的骄傲,声音不自觉就亮了起来,搭着王起篱肩膀说,“起篱他是L.S的老板,你们知道不?”一副奸佞小人嘴脸
。
“……”
K市有人不知道L.S嘛,开了一家又一家,几乎都快垄断整个K市的酒吧行业了,众人自然大惊,少不了又是一番恭维与闹酒。
等到一顿饭临近末尾的时候,已经趴下不少男士,好在各位都是有远见的,拖家带口的出来,倒下的时候也有个打计程车的人,
几个还清醒着的就问要不要去玩一局。
唐迹难得活着看到最后,往常聚会都是他竖着进,横着出,终于轮到他扬眉吐气,挺直了看大家倒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炫耀一
把的机会,豪气说道,“好!我们去玩斯诺克!看我一杆子挑翻你们这群白菜叶子!”结果不必说,肯定是被唾弃。
等大家一哄出了门,唐迹和顾无尤他们落在后头,唐迹摸了摸王起篱白得不正常的脸,有些心虚的问道,“要不要紧,喝那么多
。”
有些人喝酒专上脸,有些人越喝脸越白,王起篱自然属于后者,而且这人酒品好,不象唐迹刚才倒下的几个同学,被担起来的时
候似醒非醒的大吼,喝!你给我再喝!喝不死你丫的!
王起篱眉目流转,眼里蒙了一层水光,生生诱惑起来,笑意昂然,“不要紧,我怎么会要紧。”
顾无尤见王起篱喝酒的机会明显要比唐迹多,见他这般就晓得这人实际是醉了,一把抄过他胳膊,对唐迹扬扬下巴,“小迹你先
走吧,我送这个醉鬼回家。”
王起篱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唐迹有点摸不准状况,心道这人不是无底量,直接灌的嘛,“他样子还好,如果不是很醉我还想带着他再兜一圈儿。”
一段风和峦雅在他们身后轻轻笑。
顾无尤嗤笑,“你还不信我是吧。”扭头看着王起篱,笑嘻嘻的问,“起篱姐姐,孔子生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上次顾无尤问这个问题时被王起篱一脚踹走了,“你让太师生个给我瞧瞧呢!”
唐迹直楞楞的等着王起篱的答案。
王起篱皱了皱眉毛,平淡的说道,“又问这个,不是问过了嘛上次。”
顾无尤耸耸肩膀,没敢放开他手,“那你说呢!”
此人顿时陷入苦思冥想状态中,半晌,肯定的道,“孙子!是孙子!”
顾无尤一摊手,“看吧!”
“……”
等送别这这三人,顾无尤挽着王起篱的胳膊在路上晃了晃,“吹吹冷风让你清醒些,等我们沿着这条路走到广场那儿,我带你坐
车。”
王起篱很认真的点点走,按着脚下的方格走,坚决不踩线,一顿一顿的动作特别可爱,像是一下子小了很多。
顾无尤趁机掐他高挺的鼻子,摸摸他光滑的脸蛋,一脸坏笑。
王起篱回头看她一眼,“你干嘛?”上挑的细长眼睛瞪得大大的,睫毛像是上下翻飞的墨蝶,美得惊心动魄。
顾无尤实在没忍住,仰天暗叹,OMG,我真的努力了!一低头,拽过王起篱的脖子,对着他左右脸蛋各是狠狠的一亲,啾啾两声
响,痛快得不行。她还知道避开人家嘴巴~王起篱楞楞看着她好一会儿,忽然毫无征兆的就从耳朵尖红到了脖子,猛的转过头去
,一声不坑的往前冲。
顾无尤快步赶上他,指着他的脚说,“起篱姐,你踩线了!”
王起篱下意识的收脚,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好在顾无尤扶了他一把,笑呵呵的揽住他腰,一扬手,招了个计程车,把他塞了进
去,柔柔他松软亮滑的头发说,“乖,我们回家了!”
顾无尤真巴不得他天天醉才好呢,简直是可爱到爆。许宇澄很少喝酒,喝醉的时候就更没有了,这种乐趣也只有在王起篱这儿能
体验到。看着他傻,看着他一门心思的依赖自己,什么都听你的,这种成就感简直美妙得不可言喻。
王起篱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他扭头看了顾无尤一眼,很无辜的表情,就是动也不动。
顾无尤只得帮他掏,拍他屁股,“抬起来呀!”
王起篱说,“哦。”
顾无尤噗嗤就笑了出来。
竟然是方品那个烂人!
顾无尤自然没好气,“方品?”
方品一楞,第一时间听出了是顾无尤。
他们有两年没见了,当初峦雅毅然决然的离开他,他就申请远调,去了野战军,参加这支疯狂的队伍,两年时间,立了一次三等
功,一次二等功,优异的表现让他从中尉升到了少校,从野战军选拔到了特种兵。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犹豫了一会儿,他简单的嗯了一声。
清淡冷漠,金属般的质感,刀锋般的凌厉,顾无尤怔住了,心头无端冒出一股苦涩来,她低下头想了想,方品心里何尝不苦呢。
等他意识到他错过的是什么的时候,那种绝望与悲凉是谁都体会不了的。
野战军已是普通军人的至高点,而特种兵,她无法想象,那种非人的训练他是用一颗什么样的心熬出来的。
她叹了口气,握住王起篱的手,柔下声来问道,“你还好吗?”
方品不知道她忽然的转变是什么原因,但他乐见于这种转变。顾无尤是个好女人,他一直知道。
方品笑了笑,“我有十天假期,现在就要回来了。”
“现在在火车上?”
“是的。”
“是想让起篱姐姐接你对吗?”顾无尤看着身边这个只会木木看着她的王起篱,说道,“他醉了,等我把他送回去来接你怎么样
。”
“许宇澄和蔡随呢?”方品疑惑,尽管他早想通了一些问题,但让他和顾无尤单独相处,他还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许老师去美国见他母亲,蔡老师和俞逸出去度假,这段时间都回不来,就我来接你好了。”
方品也觉得没有其他办法,就应下了,“我在火车站那边的永和豆浆等你。”
挂了电话,王起篱问,“无尤,是谁?”
“你的电话你问我是谁?”
“可是是你接的。”他竟然还反应得过来。
顾无尤又摸摸他脸蛋,“乖,等我先送你回去睡觉,明天早上你醒的时候就知道是谁了。”
王起篱抿着唇点点头,“好。”乖巧得不可思议。
“把车钥匙给我。”
王起篱靠在她肩膀上,“可是车钥匙只能开车门……”
顾无尤无力的歪了过去。
第十一章
顾无尤到火车站的永和豆浆时,方品已经端坐在那儿了。挺得笔直的腰杆,一身常服,肩章上的星条标志着这人几年的不懈努力
,脸上褪去了肆意与张扬后,剩下的是坚毅与果然,沉静与执着。他身旁放着一个军用包,拾掇得整齐干净。
顾无尤扶着门,一瞬间竟不敢认这个人。
方品站起身来,如同一杆标枪般昂扬向上。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说道,“你来了。”
顾无尤恍惚的想着当初的方品。他不在部队的时间,总爱穿得雅痞,一身贵公子的气质,全身流着富家子的味道,一挑眉一眯眼
,都是邪气。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晒成麦色的肌肤,钢铁般的身躯,谁会想得出他曾经也有过不羁的岁月,有过腐烂的青春?他出自
红色家庭,他正用一条曲折的路验证了他的根。
顾无尤对他的印象至此全部改观。现今的方品,是个值得崇敬的军人。
顾无尤冲他晃晃手中的钥匙,“方少校,跟我走吧~”
方品笑得很无奈,拎起包,跟在她身后,尽量放小步子不超过她。
顾无尤看了眼他的肩章,“这段时间很苦吧!”
方品没说话,依旧是笑。他比从前更沉默寡言,全身泛着冷硬的金属线条。
顾无尤想到了那个让他变成现在方品的女人,峦雅。如果他知道他与峦雅只有两个小时不到的距离,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还
会是一直淡然的笑吗?
但她终究不忍心。
方品放下了,就不要再让他挂在心上,那对他不公平。
方品终于看不过去她小心翼翼目视前方的样子,“我来开吧。”这车开得真够慢的。
顾无尤尴尬的笑了笑,乖乖的让位。
车里的氛围有些低沉,方品气场越来越强大,隐在黑暗里的清晰轮廓几乎让顾无尤不太敢自由呼吸,几次悄悄瞥向他的目光都被
他逮个正着,用他墨色的眼眸盯住她,带着些羡慕,夹杂着一些无奈。
方品稍稍柔和了面部的线条,“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或者你想听音乐也行。”
顾无尤低下头,犹豫了好一会儿,转头问他,“方品,你……还好吗?”
方品抿了抿嘴角,想笑,却终究没笑出来,微凉的声音反问道,“你说呢?”你说我过得好吗,你说,我能过得好吗?
每天不停的训练,疲劳,疲劳,训练,直到我坚不可摧,刚强如铁,我热爱这种生活,热爱那片土地,热爱让我意识到这个世界
还有让我充实的地方。可我过得却不好。
“我很好,你放心。”他利落的转弯,一如他从前令人炫目的摆尾动作,华丽流彩。
“你不需要同情我,我们之间还没建立起阶级感情。”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没有就好,如果哪天这种阶级感情神奇般的建立起来了,请发短信通知我,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她真诚的看向他,“我好
一心一意的愧疚。”
“你还是这么贫嘴。”方品摇摇头,扬扬下巴指着岔路口,“去许宇澄家还是王起篱家?”
“难不成你想同我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
“别告诉我这种事你没干过。”他指王起篱。
顾无尤自然晓得,不过也不反驳。能和方品自然的说上这么多话,也算挺难得。
顾无尤开了门让他先进去,客厅里的灯一打开,两个人都楞住了。
王起篱提了裤子边站在卫生间门口,直直的看着他俩,过了会儿才晓得眨,抬脚就走,卧室门嘭一声关上,像是没看见似的。
方品有一瞬搞不清楚状况,片刻,笑骂“这二人!”
顾无尤见怪不怪,“你拿套换洗衣服出来,然后就和起篱姐睡吧,这会儿都半夜了。”
“你呢?”
顾无尤奇怪的看她一眼,“我当然是睡觉。”
“睡哪儿?”
“我和起篱姐共处一室你都受不了,要再睡一张床,你还指不定怎么和许老师说呢。”说着就自发自动的去王起篱的卧室翻被子
。
方品木了一下,心道,这人还真不上道儿啊。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这丫头已经睡死过去了,眼睑下一片青黑,最近也不知忙什么忙成这样。
王起篱翻了个身,摸到一个热热的手臂,结实有力,没反应过来,咕哝着喊了声,“小迹……”
方品就再也平静不了了,骨碌一个身翻了起来,下死力晃他,“起来!”
“你给我起来!”方品是什么人,练家子!他要是真心想摇一个人,任你睡成佛,他也给你晃成神经咯!
果然,王起篱抗不住了,睡意给他晃走了一半,大脑里一阵一阵的抽搐,迷迷蒙蒙的睁开眼,“小迹你干嘛呢?”
“你跟唐迹发生关系了?”方品恶狠狠的看着他。他实在无法忍受自小玩到大的男人,一个一个走上不归路。
认了好一会儿,王起篱说,“方品?”
“你跟他发生肉体关系了?!”这可够直白的了。
王起篱那点酒意真给他吓醒了,无法置信的揉揉眼睛,“方品?!”咧嘴大笑,“你回来啦!”
“我他妈的问你话呢!”
王起篱看了眼穿着军绿色背心的方品,收起笑容,“没有,我们不会发生这种关系的。”一拽被子,躺下,侧身,闭眼,一气呵
成,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方品知道他不想多说,可他方品必须得多说。扯过他,迫使他正对自己,掰着这个死孩子的脸,“你给我放清醒点儿!要是你敢
像蔡随那样,我一铁砂掌扇得你脑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