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与尧君和好了吧?我在心里美滋滋的想。看来尧君对我还是有意思的,我得加把劲才行!过了年我就十五了,若是能征得娘和爹的同意,我就可以向孟梓先生提亲,将尧君娶过来,哈哈哈哈……
我一边在心里兴奋的打算计划,一边与尧君手拉手回流云轩。宏儿与曲儿是一对机灵鬼,见我们如此亲近的并肩而行,都躲得远远的。
刚走到流云轩的拱门下,便看到一个小厮一边跑过来一边叫道:“三爷,三爷,宵凌王府来人了,老爷叫你去扶鸾厅。”
“什么?”我一下子瞪大了眼,惊喜的扑过去抓住那小厮的双肩道:“真的么?确定是宵凌王府来的人?”
那小厮吓了一跳,气喘吁吁的说:“是,是,三爷,是宵凌王府的长史钟大人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一定是来送娘的药的!太好了!嗷──”我激动的不行,放开小厮跑过去抱起尧君欢呼转圈。别看我个头不大,力气可不小。尧君扶着我的肩笑得如出水芙蓉,只是嘴里却急急的说:“快放我下来!像什么样子!”
一旁的小厮也高兴,笑着唤道:“三爷,三爷,老爷等你去呐!”
“我这就去,这就去!”我兴高采烈的放下尧君,一溜烟跑向扶鸾厅。
来到扶鸾厅门口,我急忙停下,急喘了几口气平复下情绪。守门的家仆过来去了斗篷掀起棉帘,我便整整衣襟跨入厅堂。
厅堂内,长史钟荣正坐在一侧与爹说话,见我进来他们便齐齐向我看过来。我紧走两步上前行礼道:“靖琪见过钟大人。”
“呵呵呵……三公子不必多礼。”钟荣呵呵一笑欠身回道。爹招呼我落座,满面笑容的说:“琪儿啊,我们可要好好谢谢钟大人,,小鬼惊讶的完全的僵住了,
他这次来是给你娘送药来的。”
“哎,不敢当不敢当,下官只是来跑个腿而已。若是要谢,应当谢王爷才是正理。”钟荣笑呵呵的说道。
“王爷的大恩老朽一家自然是要感激在心的,只是不知为何这些时日都不见王爷上朝,小儿多次去拜见也都无功而返。钟大人,王爷是不是身体欠安啊?”爹虽说让我道谢,却不容我插嘴,只笑着问道。
“呃……”钟荣沉吟了一下,看看爹又看看我,小声说道:“王爷他一个月前去了南方边陲之地平乱去了。只是此事皇上不许声张,所以所知之人不多。”
“哦──原来如此。”爹恍然大悟的点头应道,而后又说:“大人,王爷他不是从来都不理兵事么?为何这次……”
“颜大人,有些事并不是你我这等身份能够知道的。”不等爹把话说完,钟荣便急忙打断爹的话道。爹面色一凛,点点头,随斜了我一眼道:“行了,你退下吧。”
“是,爹。”我站起身行了一礼,道:“钟大人,靖琪告退了。”之后,便退出厅堂。
34.快乐新年
回到流云轩,宏儿回说尧君已经回修竹馆去了。我点头进了屋,坐在小厅的榻上抱着暖炉心里奇怪。就算是宵凌王去了边陲平乱,可也不妨碍我去拿药吧?为什么都这么久了才让人把药送过来呢?若是早点让我拿到药,也不至于三番两次的被爹揍。
随又想到方才在扶鸾厅见钟荣,不知他注意到我脸上的鞭印没有。也不知道折腾我干嘛,唤我过去却屁股还没坐热就又把我撵出来。不过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只要娘的药有了,那就是最大的喜事了!
坐在榻上自己高兴了半晌,才想起应该将这大喜事告诉娘去。想来孟梓先生知道了应该也很高兴吧。于是我便唤了宏儿往凝霞阁去。
进了娘的屋门,看到孟梓先生与尧君都在。他们师徒二人正坐在桌前说话,见我来了齐齐起身见礼。我招呼他们落座,便将钟荣送药来的事说了出来。孟梓先生一脸喜气,说尧君已经告诉他了。又说只要有这两味药,他就不必时刻在这里盯着了,配药的方法他早已交教给尧君,只要尧君在这里每日给娘按方煎药,娘的病自然就会好起来了。
娘在屋里听见我们说话,吩咐淑纹请我进去。孟梓先生与尧君见了便起身告退。我与他们二人话别,挑帘进了里屋。
里屋靠墙放了好几个暖炉,把整个卧房烘得热乎乎的。娘神情疲惫,脸色苍白如纸的半依半靠在床头。我见娘的这副样子心里就难受,急忙上前跪在床前告诉娘这个好消息。娘虚弱的笑着说已经听尧君说过了,还夸我眼力好,说尧君果然是个让人心疼的。
我见娘都这么说了,便趁热打铁的说等过了年娘的病好了,请她做主让我娶了尧君。娘听了很是意外,说历来男子都只能做妾或陪侍,从没有做正房的。况且男子不能生养,做正房族里也不会同意的。我知道娘说的是这个理,也没有硬缠着娘说个结果出来。毕竟她老人家如今的身子和精神都不行,我不能这时候闹她。便岔开了话题说起闲话,想着等娘的病好了再说这事不迟。
因为宵凌王终于送来了娘需要的那两味奇药,爹便不再强留孟梓先生,三日后以重金大礼相赠,送孟梓先生回了永陵郡老家。我趁着爹心情好,求爹让尧君搬到我的流云轩暂住,等孟梓先生回来了再搬回去。爹毫不犹豫的允了,还赞我这次的事做得好。又被爹夸奖自然是让我高兴万分的,但更让我高兴的是尧君能搬过来与我住在一起。
这个年过得相当快乐,大哥那边做了一单大生意,一下子赚了八万两银子,这让爹很是高兴。二哥那边出奇的没有再来找麻烦,好像是被城里新来的一个花魁给勾引去了。而我与尧君的感情是与日俱增,只是尧君太过腼腆,过年家里又太过热闹,我们便一直都没什么独处的机会。所以我就在心里觉得遗憾和可惜,虽然每日与他共处在一个屋檐下,却连亲吻的机会都没有。
转眼间到了阳春三月,娘的病终于治好了。虽然要除根还得再服用大半年的药,可基本已经与常人无异了。爹自然是特别高兴的,可林姨娘就特别的不高兴了。娘的身子一好,爹便天天围着娘转,几乎不理会她了。而爹为了让娘开心,将林姨娘送到城东的别院去了。还安排娘搬进了凤祥苑,说是娘住在凝霞阁养病有晦气。这凤祥苑原是做珍妃的大姑姑住的院子,景致是府里最好的,大姑姑入了宫以后,这院子便一直空闲着。
今日是三月二十三,我的十五岁生辰。早在十多天前娘便与大嫂开始张罗这一天的束发礼。之前我曾跟娘长谈过一次,想在这一天向孟梓先生提亲,可娘却让我再等等。这事娘一直都没跟爹提过,说让我再耐心等两年,等我再大些了,二哥也能考上功名了再跟爹提。
我知道娘在担心什么,她是怕我娶的太早惹恼了宵凌王。因宵凌王年前去了边陲后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若是他回来了却发现我已经娶了亲,还不知道会恼成什么样。宵凌王的赠药可以说是娘的救命恩人,娘是很不愿意落个忘恩负义的骂名的。这个理我也懂,所以这事便只能作罢了。
35.束发之年
一大早天还没亮柳儿便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先是洗漱吃饭,而后去凤祥苑给娘和爹请安。请安过后便回去熏香沐浴,而后换上去年宵凌王就做好送过来的礼服。刚换好衣服,宏儿就跑进来说叔父一家已经到了,爹让我去门口迎接。
将叔父一家几十口人迎进府中的梨香院落座,跟来的一众随行都安排到偏院安置。叔父问起爹宵凌王何时过来,爹说宵凌王早已送了贺礼来,可他本人却因身子不适不能亲自前来。叔父听了很是失望,便不再多话。我在心里不屑,就知道叔父弄这么大排场来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见上宵凌王。可惜的是他这次的打算算是落空了。
陪着叔父一家坐了不大会,宫里便来人了。自然是大姑姑珍妃派了太监来送贺礼的。叔父本来知道宵凌王不来了挺失望,可见大姑姑派了太监来了,便缠上了那太监。
紧接着便是一些朝廷官员和大哥在外结识的一些富贵人家上门,这一开闸我便没了喘口气的机会。一直折腾到晌午,人才算来得差不多。接下来自然是大摆筵宴款待宾客。
到了下午开始祭礼,一众人排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宗祠,礼乐一响,束发礼便开始了。先是祭拜祖先,而后是族内行礼,束发,戴簪。这一通繁琐的礼节下来,直弄的我是头晕眼花双腿发软。待行礼完毕,日头便落到了西边一半去了。礼罢之后回去换服,歇息了一盏茶的时候,便又要去宴请宾客。我不禁开始羡慕那些贫穷百姓,他们自然不会有这等麻烦的事。
其实本来束发礼是很简单的,只是因为刚好娘的身子痊愈,爹想大大的操办一把以示庆贺。再有去年的时候宵凌王送来的礼服,自然也不能简单了事的。
当我终于拖着万分疲惫的身子回到流云轩时,已经是三更天了。刚一进卧房我便倒在床上睡着了,根本不知道是怎么脱的衣服怎么进的被窝。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晌午,还是因为爹叫我去书房柳儿才把我拉起来的。
洗漱完毕之后顾不上吃饭,因为刚好娘的身子痊愈,便急匆匆来到书房。爹的心情非常的好,正与叔父和几个朝中好友乐呵呵的闲谈。我进来向各位长辈见了礼之后,爹便告诉我明日起开始去家塾读书。我听了在心里直咧嘴,看来我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小时候上过一些时日的家塾,因为老打架娘便不让我去了,只在家里亲自教我念些书写写字。后来娘的身子不行了,爹便让二哥教我读书。再大些了,发现二哥对我越来越不像话,娘便不让二哥继续教我了,我从此便只习武。
其实我的记性很好,虽然不喜欢读书,可读过的书写过的字都会记得很牢。而且我虽不喜欢读四书五经,却很喜欢看一些野史杂书,因此识字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不会写什么文章做什么诗罢了。如今我到了志学的年纪,再不去读书便会招来闲话,所以这一关是跑不掉的了。好在娘说只要我去家塾读上两年做做样子,堵上族里人的口就可以了,不指望我在学问上有什么成就。
学堂里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虽然现在不是小时候那样不懂事,容易惹是生非。可毕竟自己不找麻烦,麻烦还是会来找你,于是我的读书生涯便非常的“多姿多彩”。
有一件事让我很高兴,孟梓先生被爹留在府里做了府医,这就意味着我可以和尧君长久的在一起相处了。还有就是宵凌王一直都没有回京,这让我也倍感轻松。唯一让我不满的是,过了年孟梓先生一回来尧君便搬回修竹馆去了,我和尧君的进展便停滞不前了。
大哥逮着机会就骂我笨,说我和尧君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近一个月竟然都没能一品美人香唇。再这么磨蹭下去小心被他人钻了空子抢了先机。我知道大哥说的“他人”是谁,除了二哥不会再有第二人选。
可是这种亲密之事应该是两情相悦才是,尧君他不知怎么得好像总避着与我独处。我一直都非常烦恼,为什么他对我总是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呢?现在我又开始上学堂了,一整天都不在府里,我们相处的机会就更少了。虽然有大师兄陪着尧君不用太担心他被二哥欺负,可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唉!尧君啊尧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36.林中小聚
我无精打采的捧着脸坐在桌案前,一边苦恼尧君对我的心意,一边等着不知道谁会给我送晌饭过来。因宏儿家姐今日出嫁,昨儿他便跟我告了一日假回家去了。学堂里这会只有零散的几个人,大多都去饭堂吃饭去了。这里的饭堂是不卖饭的,只供学生在里面用饭而已。自然也有去街上馆子里吃的,这都不与我有什么相干。
正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忽听院子里一阵吵嚷的人声。我转过脸去一看,立刻瞪大了眼睛。只见尧君手提食盒正站在大门口扶着门框往学堂里张望,院子里那些公子哥与下人们围拢在廊下议论纷纷的瞧着。还有几个曾与我打过架的,家里有点势力的正蠢蠢欲动的想上前搭话。
我“噌”的站起身,三两步跑到门口拉起尧君便走。只听到身后的议论声猛然增大,甚至还有大声说难听话的。那声音我熟得很,知道是那个曾被我揍得很惨的小崽子起得头。要不是爹之前严厉的训斥过我,让我不许再招惹他,说不定我又揍了他几回了。
拉着尧君急急的走进塾馆后面的小树林里,反身看看没有人跟着,便转回头握着尧君的手说:“尧君,怎么是你来送饭啊?难道府里就没有别人了?”
尧君闻言垂下眼帘,轻声说道:“若是三爷不想看到尧君,尧君不再来就是了。”说罢将我推开,把食盒往草地上一放便要走。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那个急啊,伸手拉住尧君道:“你没看见方才那些家伙们怎么看你的么?他们可都是有家势的,万一他们惦记上你我可怎么办?”
尧君听我这么说一愣,转过头用那种他特有的奇异眼神看着我。这种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看不明白意思,却又没机会问他。
我叹了口气,拉着尧君靠着树干坐下,将他的一只手包在双手里说:“尧君,我是不想你抛头露面。这塾馆里大多都是我们族里的人,在朝中都有些势力的。方才你也看见了,他们已经注意上你了。我来塾馆之前爹曾训斥过我,不许我再打架生事。如今你这么一来,怕是再无宁日了。”
尧君听了我的这番话轻轻的抽回了手,我心里一凉,看来他还是生气了。只见尧君伸手拿过食盒,将盒盖取下放在一旁,把上面一层白饭拿下来放在我手中,把下面一层分放了好几个格子的菜拿下捧在手里,而后温柔的看着我道:“三爷饿了吧,快吃饭吧。”
“哦……”我傻呆呆的应了一声点点头,一只手拿着饭盒,一只手拿起边上的凹槽里的银筷吃了起来。开始的时候我还一边吃一边注意看着尧君的神色,后来发现尧君没有在生气的意思,便放开了胃口大吃起来。尧君笑说看我吃饭特别的香,我便问他吃了没有,他回说吃过了,还拿起食盒底层卡着的一个竹筒给我。我刚好吃的有些噎,便接过竹筒将里面的鸭汤一口气灌下肚。
吃饱了肚子,尧君体贴的拿出汗巾给我擦擦油嘴,我便看着近在眼前的一张赏心悦目的美脸傻笑。不过,尧君很是灵巧,每次在我意图靠近他的嘴唇的时候都会及时躲开。我恨呐!
重新收拾好食盒,尧君没有急着走,只说让我靠着他小憩一会。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自然是非常乐意的,便歪头枕在尧君的肩上闭目养神。说是小憩,可与尧君这样亲密的独处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真要睡过去了我就太傻了。
闭着眼睛寻思怎么跟尧君搭话,忽然想起去年那次给袁师父接风的事,便说道:“尧君,你的酒量很好啊,去年那次给袁师父接风,竟然把我们都喝倒了,你却还没事。”
尧君听了轻轻一笑,道:“呵呵,谈不上什么酒量。我的身子与常人有异,从不会醉酒。”
“啊?”我惊讶的啊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尧君的笑脸道:“烈酒也不会醉么?”
“烈酒嘛……”尧君含笑的沉吟了一下,说:“来府上之前,倒是与师父尝过一种名为‘烧春’的烈酒,觉着很烧口,却也不会醉。”
37.亲一下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尧君没了话说,还寻思着回头弄点烧春来灌醉尧君呢,看来是也泡了汤了。随撅起嘴非常的气闷,翻身而起跨坐在尧君腿上,捧起他的脸道:“尧君!给我亲一下!”
“啊……”尧君被我的举动弄了个措手不及,瞠目结舌的看着我惊呆住了。我不理他如何反应,低下头便亲了上去。这嘴唇可让我想的连觉都睡不着了,好不容易有了这次独处的机会,再放过我就不叫颜靖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