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遗梦(总受)上——兰色妖子

作者:兰色妖子  录入:03-30

想到这里我大跨步走至打滚叫痛的二哥身前,举起拳头一阵拳打脚踢。只听二哥不住的杀猪似的叫唤,双手抱住头缩成一团,嘴里还喊着:“爹啊!娘啊!救命啊!打死我啦!”

那边楼梯上“呯呯咚咚”一阵乱响,连枝曲儿宏儿等并着几个小厮丫头全都跑上来了。见我正起劲的打二哥,宏儿和曲儿急忙上前一人抱住我的一条胳膊叫道:“三爷!三爷!快住手!别打了!再打就出事了!”

“放开我!”我挣扎吆喝着,双腿乱蹬的还想上前再踢两脚。那边几个小厮已经七手八脚的架起二哥准备下楼。二哥都站不稳了,正起劲的打二哥,

嘴里鼻子里往外冒着血,一边走一边说狠话道:“好,好你个,你个死小子,你等着,等着……”

见二哥嘴里骂骂咧咧的依着小厮下楼,我这火气又大了起来,不禁一震双臂甩开宏儿和曲儿,便要跃过去继续揍他。二哥见了,吓得立刻不敢骂了,急急的招呼小厮走快点。而这边还没等我跳起来,便被身后伸过来的一双手臂给牢牢的抱住了,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道:“三爷,消消气。”

这句话就像一汪春水,把我的心头之火给灭掉了大半。随松下身子不再挣扎,扭过头仰起脸道:“有没有怎样?”尧君摇摇头,只是脸上却满是担忧。宏儿和曲儿见了,凑过来小声说:“三爷,恐怕这次老爷那边不会善了了。”

“切,不就是挨顿打么,又不是没挨过。”我不屑的说。

宏儿曲儿闻言叹了口气,蔫蔫的下楼去了。尧君也摇头叹气的,拉着我进屋坐下。这屋里屋外一地的狼藉,一看就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尧君坐下来给我倒了杯茶递上,我接过茶碗一口气灌下肚。而后放下茶碗低头看看胯下,见不知何时已经消下去了,才在心里松了口气。随抬头看见尧君低着头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便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忧心,这一遭迟早是要来的。二哥他绝不会甘心府里放着你这样一个美人不碰的。”

尧君听了我的话惊异的抬起头,本来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此时却开始泛红。可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便又发白,而后就这么又红又白的变个不停。我虽不知道尧君在想什么,不过也感觉到我的话说得过于直来直去了,兴许是尧君听着心里不舒服,可又不好说什么吧。

忽然想起我拜托大师兄护着尧君的,可这都闹了一上午了都没见大师兄的影子,便问道:“我大师兄呢?他怎么不在?”尧君听我问垂下眼帘回道:“大师兄与袁师父一起出门办事去了,原是想着二爷每日去太学,只要早晚的时候人在就行了,也不能总拴着他。”

“是啊,这事可算是都碰到一块去了。”我点头嘟囔道。

才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娘屋里的大丫环淑纹便找上门来说娘叫我去二哥的锦书院。我看了尧君一眼,尧君便站起身说要与我一同去。我急忙按住他说:“你还是别去了,娘那边我自己能应付。今后你还是尽量躲着点我二哥吧。”说罢,便跟着淑纹走了。

45.君有请

到了锦书院,淑纹领着我进了上房的偏厅。一进门娘便掐着我的耳朵拉到榻上坐下,嘴里小声斥道:“你这个死小子,这次下手怎么这么重?看你二哥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我歪着脸呲牙咧嘴的说:“唉哟娘,耳朵掉了耳朵掉了!”

“掉了就掉了!总比你爹回来把你打个稀巴烂的好!”娘说的生气,却还是松了手。一旁坐着的大嫂问道:“小叔,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下手这么狠啊?”

我捂着耳朵撅起嘴小声嘟囔道:“他欺负尧君。”“你说什么?”娘瞪起眼睛提高声音问道。我翻起眼睛看了娘一眼,大声回道:“二哥他欺负尧君!”

这下,不但屋里的人都听见了,就连院子里的下人们怕是也都听见了。娘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便转过头去看着大嫂。大嫂无奈的摇摇头说:“娘,我看这次我们求情也是没用的了。二叔被打成这样,又是因为争风吃醋,爹向来最厌恶府里有这种事。”

“听见了没?”娘转头瞪我,我只能缩起脖子不支声。“唉,真是造孽啊!”娘见我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你快回去老实呆着吧,今儿皇上宴请群臣,你爹怕是要到晚上才回呢。”

我听了娘的话起身想走,却又想起上塾馆的事,便说:“娘,我不想去塾馆读书了。”

“又怎么了?”娘有些头痛的揉揉眉心问道。“我……”我张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便只说:“反正我不去了,就在家里念好了。”说罢急匆匆出了屋子。只听娘在屋里怪道:“这孩子,越大越不听话了!”

回了流云轩,柳儿已经准备好晌饭了。我这边狼吞虎咽的吃饭,柳儿便站在一边回话,说宏儿和曲儿已经找了人去修竹馆修门去了。我应了,说下午过去看看。柳儿又说方才连枝过来传话,说尧君请我晚上过去吃对虾。我听了一愣,抬起头对柳儿说道:“吃对虾?那玩意可贵得很,尧君的月例也就那十来两银子,买那么贵的东西做什么。”

柳儿闻言掩口一笑,道:“呵呵,三爷倒是会体贴宁公子,怎么不想着您这回替他出头又要该打了呢。”

听柳儿说到这个,我心里就一阵子不舒服。虽说自娘身子康复以来爹便不怎么找我麻烦了,可这次的事毕竟有点过头了。现在想起来,也觉着这次把二哥揍的不轻。可一想到当时二哥压着尧君乱来的样子,不禁又有点冒火,看二哥以后还有胆招惹尧君不!

想到这里我便觉着打得不亏,让二哥长长记性以后别再找尧君取乐。至于挨打嘛,早已是家常便饭了,爹总不能打死我吧。再说现在娘身子好了,到时候也会护着我点。

吃饱了饭稍歇了一会,便到院子里叫上二师兄对对招。问起二师兄袁师父他们的去向,二师兄说他也不清楚。到了下午,宏儿跑来说大嫂从外面请了个大夫来给二哥疗伤。我在心里赞大嫂想得周到,亏她没有唤尧君过去。

日头偏西的时候,我便沐浴更衣来到修竹馆。曲儿正给两个木匠算银子,见我过来三人齐齐见礼。我只摆了摆手,让他们忙去,便进了厅堂直上二楼。

二楼尧君的卧房房门大开,连枝与尧君正在收拾屋子。回廊地上的废门与血迹都清理干净了,除了墙上和楼梯栏杆上有些被门撞出的痕迹之外,倒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了。

连枝见我来了见了礼之后便退下了,尧君则一脸过意不去的将我让进屋。我埋怨他做什么买那么贵的东西请我,他便说我如今的身子吃对虾是最补养的。再说他自到了府上以来都是我在照顾他,他却一直没能谢我,就趁着这机会以表谢意。我在心里泛嘀咕,恐怕他是知道我为了这次的事肯定会挨打,心里过意不去吧。

46.再亲就出事了

天刚擦黑的时候,连枝领着几个婆子小丫头将酒菜陆续上来,我与尧君便坐在他屋里吃喝起来。我笑尧君说竟然还准备了酒,记得他说过我现在的年纪是不适合饮酒的。尧君却说今日例外,他要与我好好喝上两杯。我自然是很乐意的,不过打趣他说他又喝不醉,难不成想灌醉我之后有所图谋?

这话一说出口我便后悔了,按以往尧君的性子,说这种玩笑话定是会惹他生气的。可奇怪的是尧君却只是笑笑而已,并没有反驳或是生气,这让我心里又泛出些不寻常的念头来。

饭桌上尧君出奇的体贴热络,又是给我倒酒又是给我剥对虾。我边吃喝边在心里寻思,这尧君今日也太过反常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便有些飘飘然了。看着尧君一脸如春的浅笑,听着尧君的轻声细语,心里就开始犯痒痒。禁不住想起那次偷看尧君沐浴时的香艳之景,便不由自主的往尧君身边蹭。

蹭了两蹭,我便与尧君挨在一起了。尧君仍是满脸笑意的与我说话,并没有要躲闪或是推开我的意思。我不禁胆子大起来,伸长脖子凑到尧君脖颈间闻了闻,小声说道:“尧君,你身子上一直有一股药味,我特别喜欢这种味。”尧君闻言微笑的瞥了我一眼,这一眼似乎特别有滋味。我忍不住又往前凑了凑脸,在尧君软乎乎的脸上亲了一口。

尧君一愣,转过眼来睨着我小声说:“满嘴的油,还亲我。”我本以为尧君会生气的推开我,结果却一脸风情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大感意外的睁大了眼。尧君只是笑,拿出汗巾子给我擦了擦嘴,其亲昵的神态看起来与以往的疏离大是不同。

我傻呆呆的看着尧君为我擦了嘴,将汗巾放在一旁,便转过脸去盯着紧闭的房门喃喃的说:“我定是又在做梦了,只有做梦的时候尧君才会对我这般温柔……”话还没说完便觉脸上一痛,转眼看到尧君一脸好笑的掐着我的脸说:“痛不痛?”

“嗯,痛。”我老老实实的点头道。“傻小子!”尧君笑着斥了一句,松开手指却扬臂揽住了我的肩。我吃惊的看着尧君探过脸来在我唇上亲了一下,那粉白的脸颊上越发的红晕了。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我忽觉一股冲动无法抑制,便急切的转身扑上去抱住了尧君的腰。尧君身子一震,推开一点我的身子低头看。我也跟着低头,看到胯下那直挺挺的东西正戳着尧君的侧腰。随感到身子一阵火烧,连带着脑袋也烧了起来。

“不妨碍。”尧君含笑的轻轻的说,伸手托起我的脸又亲了上来。这次的亲吻与刚才那次不同,我甚至没有一点准备,只感到从那双炙热的唇里探出一条润滑挑开我的门齿探入口中。

我吃惊的瞪大眼,紧张的急促呼吸着,感觉着口内那润滑在内壁与齿间游弋,不时的轻挑我的舌尖。

这是什么感觉?什么意思?我在脑子里糊里糊涂的想。随抱紧怀中纤瘦的腰身,试探着回应口中那润滑的挑逗。

不知怎么的,在这美妙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忽然电光火石的忆起去年那次前往宵凌王府求药。吃饭时灌下那一小杯烧春酒之后似乎也发生过相似的事。

想到这里我立刻冒出一身的冷汗来,难不成我醉酒后跟宵凌王也这般亲热过?

似是发现我的不专心,尧君慢慢分开我们交缠的嘴唇,有些气息不稳的小声问道:“在想什么?”

“呃?”我立刻拉回思绪,看着离自己只有一指肚远的一张桃红的俊脸舔了舔嘴唇,哑声说道:“再来一次。”我可是还没品清楚滋味呢!

尧君微微一笑,那双唇湿润润红艳艳的诱人。可他却轻轻的推开了我的身子,只拿起汗巾为我沾沾嘴唇上的湿润,而后沾沾我满头的冷汗,嘴里说道:“你怎么这么热?”

我没办法回答尧君的问话,便耍赖的凑上脸去道:“尧君,再来一次嘛。”

“不行。”尧君果断的说,落下脸来用汗巾挡住我撅起的嘴道:“再亲就出事了。”

“呜呜呜呜……”(出什么事啊?)我被汗巾捂着嘴说不清楚话,可又抱着尧君不想松手,所以只能嘟嘟囔囔的用眼神祈求尧君。可惜尧君毫不为之所动,轻轻的拉开我抱着他的手臂说道:“天色不早了,快回去歇着吧。”

什么?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尧君,这可正在兴头上呢,做什么赶我走啊?

“尧……”

“乖靖琪,莫要闹。”尧君打断了我的叫唤温柔的低声说,脸上重又扬起浅笑,手指在我嘴唇上轻轻一点,眼神中满是宠溺。

“可是我这副样子怎么走啊?”我不满的提高了些声音道,指了指胯下。尧君垂下眼帘笑着说:“已经消下去了。”

我低头一看,胯下果然安宁了,不禁心里愤愤:真是该举的时候不举,不该举的时候总举着!

47.大发雷霆

极不情愿的磨磨蹭蹭的下了楼,临出院门的时候万分不甘的回头望向二楼,看见尧君立在廊台上笑着朝我摆手,便只能回了个不自然的笑,而后空落落的回了流云轩。

由于喝了点酒,又兴致正浓时被尧君赶了回来,精神就非常的不济。回到屋里吩咐柳儿伺候洗漱,便早早的上了床。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中全是与尧君用饭时的那旖旎之景。禁不住面朝着墙里摸着嘴唇,回味尧君的亲吻。原来吻是这样的,这样的……销魂……

尧君的唇是那样柔软馨香,那润滑的舌又是那样的甜美撩人。还记得口中被他挑逗时的心痒难耐,灼热的鼻息绵绵不绝的拂过脸颊。只是……他说的“再亲就出事了”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稍稍走了下神而已嘛,与尧君用饭时的那旖旎之景。禁不住面朝着墙里摸着嘴唇,

还没享受够这难得的温存呢,怎么就突然把我赶回来了!

唉……也不知道尧君还会不会再如此温柔的对我了。

想着想着便觉胯下一阵胀热,掀起锦被一看,得了,爷的宝贝又站起来了。只是这次的感觉与以往有所不同,我竟觉得非常难忍,似乎身子里有一股难言的冲动与渴望不住翻腾。随难受的蜷起身子夹紧双腿,心中一股得不到满足的烦躁让我忍不住哼咛起来。

不知道在被窝里折腾了多久,我终于累得受不了了,便就撅着屁股跪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三爷!三爷!快醒醒!”

耳边迷糊的听到柳儿叫我的声音,不过这声音不同往日,竟透着焦急与恐惧。我一个激灵睁开眼,感觉嘴边一片湿乎乎的,随急忙合上嘴巴。待我慢慢坐起身子,才发现我就这样撅着屁股趴着睡了一晚上。褥子上还被我的口水浸湿了一大片,这可真是够丢脸的!

“三爷,别迷糊啦,快起来洗漱吧。老爷在书房大发雷霆了,已经派了颜侍卫过来拿你了!”柳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慌张的说着一边手忙脚乱的拉下我的脚穿上外裤登上布靴。

我迷糊的揉着眼睛不清不楚的说:“急个什么劲啊,不就是要打我嘛,又不是什么稀罕事了。”说罢我忽的一愣,问道:“我爹他没去上朝?”

柳儿见我这么说倒也不急了,把我从床上拉下来给我系上裤带穿上外袍,嘴里回道:“昨儿皇上不是宴请群臣么?好像是平了什么乱了,皇上高兴,今儿就歇朝了。”

“哦。”我应了一声,心头却猛然一清。难不成边陲平乱大获全胜了?那是不是说宵凌王已经回京了?

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洗漱一番,柳儿便招呼着我喝了一碗参粥,说着粥是大嫂送过来的,还说大嫂让我别吃饭。我禁不住想笑,合着知道我今儿肯定逃不了一顿揍,这是提前给我补身子呐。

收拾好一切出了屋门,见颜诚杰正立在院子里等着。看我出来了颜诚杰躬身一礼,道:“三爷,老爷书房有请。”

“嗯,走吧。”我很爽快的说道,而后大跨步往书房走去。

刚进了书房的院门,便看到院子里已经摆好了条凳。两个专职用刑的健壮家仆手拿油了黑漆的一人高的大竹板气势汹汹的站在条凳两旁,见我进来了瓮声瓮气的行礼道:“见过三爷!”

我嘴角抽了抽,看着他们哼笑一声,自语道:“真是老相识啊……”跟在身后的颜诚杰见状上前两步低声说道:“三爷,快请进去吧。”我斜了他一眼,迈步跨入大敞着门的书房。

一进书房,便看见二哥鼻青脸肿的坐在一侧双目冒火的瞪着我。爹阴沉着脸,见我进来“啪”的一拍桌案喝道:“孽子!给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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