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人?庆图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在乎的那个是我的,呃,算是朋友吧。”虽然他又不承认了。
“你真的当她只是朋友么?”
夏安瞪大眼小鸡啄米般点头:“当然当然。咦,你怎么出了满头汗,很疼么?”
“那她也只当你是朋友么?”
夏安狐疑,顿了一下说:“药煎好了,我去端。”
有三等小厮敲门,说是管事叫夏安过去,夏安忙应下,叫了个人陪着庆图,跟着那小厮走了。庆图看着他颇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缓缓合上眼。
何管事身子到底虚弱,坐着撑不了多久。他没在一院正厅,而是叫人简单收拾了三院的屋子,躺在床上听主事们汇报近日的事项。
夏安进来,一一见过几位。何管事让众人出去,招他近前说话:“你可愿意制十五王爷的礼单?”
“以奴才现在的实力,恐怕不行。”被传唤的时候,夏安就想到何管事为何叫他了。院里除了庆图、鸿瑞、青柏,就数他的画技好。而且前天还被刑主事瞧见,夸赞了一番。
“是还欠些火候,主要是你线条有些死板,颜色也不够大胆,其它倒是无可挑剔。你应该清楚,咱们院子也就你还能撑撑场面,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夏安道:“无论奴才愿不愿意,不都得做么。奴才想求您允件事情,否则奴才没那个胆量。”
“何事?”其实何管事经过昨夜,并不敢强迫夏安做事。但看夏安无拒绝的意思,何管事也就顺着问了。
“让奴才抱回屋里做,所有空白模子都必须归奴才保管,奴才后天便能做好,完事之后请由奴才立刻送去给各位主子瞧。中间请不要让别人插手。”夏安其实挺愿意接下这份活计,他被何管事带回院子,却做得一直是打杂的活计,没有月银,只领过两份赏赐,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他是一辈子也赎不了身了。
“好,但你今日必须做出一份来请总管过目。咳咳,能否拿出去,在咱们王府,其实还是要看总管的意思。”
夏安问:“是否要做一份请王妃阅览?”
“做吧,与其等王妃找上门来定咱们不懂规矩的罪,还不如卖个好,我让你先拿个总管瞧,等他拍板,也是为了将这烫手山芋推出去,让他二人斗去。”
抱了礼单回房,一路上夏安坦然地接受各种注目礼,回屋关上房门,夏安伸胳膊打哈欠,昨夜一夜不得好睡,今早又忙这忙那,困死了,先补个觉再说。
王爷今天进宫,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能不能也抽个空补觉?死命摇头,怎么又想起他了。不要想不要想,赶紧睡。
为什么王爷对他居然是那个意思,可是那王爷为什么一直没有那个他,明明有好多次亲密接触,有几次都直接睡到他身上去了,还是很正人君子啊。怎么突然就……
唉,怎么又想了?
该怎么办才好,王爷要是真的喜欢自己,那赎身娶亲还能有希望么?不要啊,他还需要传承方家香火。
王爷为什么会喜欢他呢,为什么,为什么?
“咦,王爷怎么回府了,不是要在宫里过夜么?”夏安掀开被子,欢快的跳下床,给大半夜翻窗而入的人倒茶润口。
容离接过茶,吃了一口突然搂过夏安,将茶渡入。夏安怎么挣扎怎么恳求都不管用,最后反被扒光了衣服。
身子被重重摔在床上,背上的伤口碰上硬床板,夏安吃痛的叫了声。容离邪魅一笑:“现在就忍不住呻吟了,还是省着点吧,待会有你叫的。”说完,扑身而上。
夏安惶然躲开,被拉回,强行分开双腿。未关上的窗户有微凉的风进来凑热闹,浑身无一丝遮盖的夏安打了个冷颤,苦求容离发过他。
此时,双眼已被欲火烧红的容离如何能听的进去,掏出随身带的药膏,伸手探入身后。夏安痛的涕泪俱下,动也动不得,求也无用,又是羞又是疼,恨不得能脱离束缚一头撞死在床柱上。什么香火,什么自由,他都不要了。
容离先是进去了一根手指,夏安便痛的嗷嗷直叫唤。容离毫不怜惜,马上伸进去第二根,夏安拿头死命的撞床。
“才只是进去了手指而已,你就这般受不得。忍忍,本王的金枪还没插进去呢。”容离戏谑的举起自己的金枪让夏安欣赏,果然收到了夏安惧怕的目光,不由自得。
夏安泣道:“王爷不是说不会逼我么?”
“说说而已,你也信?”容离继续深入,忽然摸到一个点,使劲摁了摁,夏安的呻吟便带上了一股子媚意。容离嘲讽道:“怎么,这还是本王逼你么,你也想要的很么?”
夏安羞愧难当,闭眼别过脸去,但后面又疼又痒,极不舒服,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挺身。容离知他所想,抽出手指,又拼命吸吮挽留,容离见状,安慰道:“别急,马上换本王的宝贝亲自上阵。”
“不要,唔——”身子被瞬间撕裂,夏安猛地坐起,又无力倒下。
容离也不舒坦:“太紧了,放松。”拍打夏安,但后者已经疼得快昏过去。容离为了享乐,只得照顾照顾夏安的前面,手拔起小萝卜来。
很快,夏安便感觉到一股不可言说的美妙,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然后脑子一片空白,体会到了人间极乐。
“这么快就出来了,啧啧,你到底有没有作为一个男人的矜持。”容离一边嘲笑夏安,一边迫不及待的趁着洞口略松满足自己。
九浅一深,时常重点照顾突起的那个点,一直处于被伺候的容离终于在今日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在自己享乐的同时也照顾了身下人的感觉。
“唔啊啊嗯。”夏安痛并快乐着(汗,长大了才理解这句话),不克制的叫出声来。这滋味,竟比方才还要美妙上三分,有被填满了的充实感。
“你这傻奴才,是我的,我的,你的身子,还有你的心,都必须是我的,你敢看别人,我就杀光所有人,只要你陪着我,一直陪着我。”
明明是恶毒的语调,但夏安听了却觉得温暖起来。忽然什么东西出去了,夏安觉得空虚难耐,供着身子贴过去。
容离抱起夏安,让他顺着坐下来。“这么主动,我一定要好好疼爱宝贝一番。”
“唔嗯。”比躺着还要深入,经过初入的不适后,夏安很快便被欲火烧昏,愈发美妙的叫起来。
前面有什么要冲破,却被人坏心眼地堵住。容离轻咬夏安的喉结,唇间模糊溢出:“等我一起。”然后,更加勤快耕耘。
就在夏安觉得自己快要被欲望憋死时,前面一松,夏安看到一股白液飞出,情不自禁的后仰。
“唔——”夏安惊坐起,看着被单上的白液,良久都难以平复内心的激动。
他刚才怎么会做那样的梦,还是同,同王爷,为什么不是个姑娘?少年的春梦的对象不都应该是妙龄女子么?
47、礼单出血
睡醒时太阳已经偏西,夏安喝了几口凉茶,便开始干活。给礼单画图填色,难不倒夏安,就当是画画,只要注意不犯了忌讳便是。
幸亏庆图已经把空白模子做好了,否则依夏安现在的水平,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如此精美又涵义博多的礼单。
夏安刚做到一半,何管事就差人来问,他也想快些,可画画毕竟是慢活,快了易糙。到申时请何管事过目,被发回重做。又按着何管事的建议改进,终于在酉时赶制完成。
秋初使节,酉时天还大亮着。夏安拾掇了一番,由何管事身边新来的一个叫做白苏的人陪着去。那白苏是今天刚调到何管事身边伺候,为人不苟言笑,冰着张脸,让夏安敬而远之。
两人进了华嬴院,直奔总管所在的华坞楼。华坞楼只是个两层小楼,一楼为正厅,二楼是总管的寝室,若按王府其他院子来说,便有些小了,但胜在建的异常奢华,满目琳琅,连房梁上的石兽的眼睛都是货真价实的黑宝石。
每当阿堵院的人跟夏安说王府如今入不敷出,如何如何的拮据,夏安总是想说上一句,只要把总管卖了,就够王府开销上几年了。
楼下站了许多人,丫鬟小厮一大堆,夏安见状,和白苏要避开。谁料云碧眼尖,隔着人群便看见站在拱门处的身影。
“你们俩个,过来。”
夏安只当听不见,拉着白苏要逃。
云清大嗓门吼道:“说你们两个的,还不赶紧站住。”
夏安只得转身,作恍然大悟状,赔笑道:“原来两位姐姐是在叫奴才,奴才看姐姐们忙事,就想过会再来请安。”王妃不是陪王爷入宫去了,怎么会出现在华坞楼?若王妃回来,王爷是不是也会回来?想到王爷,夏安忆起白日的梦境,脸颊微烫。
“不忙,你是为着十五王爷的礼单来见总管的吧,快进去,娘娘和侧妃娘娘也在,主子们正想传唤你们来一趟呢,倒没想到你们院子办事贴心,自己先来了。”云碧说着话,已经打起了云纱帘子。
夏安道了声“多谢”,一只脚刚迈进屋内,便被一直默不吭声跟在后面的白苏赶上,成了夏安在后白苏在前了。
“奴才阿堵院副主事白苏,见过娘娘,侧妃娘娘,见过总管。”请安也抢在了前面。
副主事?夏安诧异。但这个时候,夏安顾不得别的,反正他也不愿意出头,当即乖乖跪在了白苏身后,跟着问安。
王妃穿了件紫色蝶恋花绸衣,一派端庄,坐在首位,先应了声:“今日来有何事?”
总管许卿睿“啪”一声将折扇合拢,引得众人注目,他方笑道:“是来向奴才禀报给十五王爷大喜贺礼的事。对么?”
“是,何管事吩咐请总管先批示,若无大错,再请主子过目。”白苏话说的圆滑,王妃听了舒心,总管听了,也辨不出话里的主子到底指的谁。
王妃顺着话说道:“既如此,也不用你们多跑上一趟了。拿来我瞧瞧吧。”白苏见总管并无阻拦之意,便示意夏安将礼单呈上。
“不错,很丰盛,咱们王爷是最喜欢十五皇弟的,送这些倒也不出格。只是咱们王府如今需要开销的地方实在是太多,有时候是该要节俭些,我身子骨不好,向来不大管事,府里庶务一直交托给总管照应着,如今这一日不如一日的,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个当家主母管不好这个家呢。”
总管听了,也不恼,问道:“哦?不知娘娘是何意,可是要把这礼单上的宝贝往下去些?”
“送贺礼可是咱们王府面子上的事,这可小气不得。不过府内的事,该省还是要省些的。”
一直坐着玩指甲的女子,一身大红色盛装,正是王爷新纳的熙侧妃娘娘。她此时终于抬眸,吐字清脆:“娘娘觉得咱们府内有什么地方是该省的呢?”
“我昨日看了冬雪阁送来的账簿,府里许多院子的月例用度开销实在是太大,就拿夏日的冰来说,不是每个院子都要送,那些没有位份的男色女色,不过一个下人,他们也配使得昂贵的冰块。”
熙侧妃是个最苦热的主儿,听了话,也拍手赞成:“确实该这般,那些个下人有冰消夏,妾身有好几次却无人送冰来呢。”
王妃看向总管:“许总管,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妹妹身子娇贵,又岂能是下贱奴才能比的,你怎么能供着奴才,反倒薄待主子呢?”
夏安跪在地上,听的津津有味。这两位女主子一口一个下人、主子,指桑骂槐。偷偷向上瞄一眼,总管并无恼色,反倒气定神闲,看来是习惯了。
只听总管解释道:“并不是奴才不分主仆尊卑,而是为了更尽心的伺候王爷,才给各院都分了冰块。娘娘您清楚,王爷一月要去二十多不同的院子,奴才若不给这些院子布置好,王爷去了,岂不会责怪奴才不会做事。冰块用的快,难免有供不上的时候,还请侧妃娘娘恕罪。”
“也罢,总归是要将王爷伺候好的。”王妃捧起茶盅,欲喝却又放心,吩咐身边的丫鬟:“瞧着,冰块也真不经说,这么快就消了。去,给换两盏冰的来,莫热着了熙儿妹妹。”
那丫鬟笑道:“熙侧妃娘娘怕热,喝的这凉茶,娘娘就算了,天气已经转凉,还是就着这温的喝吧,可别回去坏了肚子。”
王妃抱怨道:“瞧这丫头,仔细你的皮。”
熙侧妃道:“娘娘可真会调教奴才,知道心疼主子。”
王妃却道:“这算什么好奴才,连作为一个奴才最基本的摇听主子的话也学不会,早该拉出去卖了。”
夏安按捺不住,又想去瞧被拐着弯骂的总管,可是屋内气氛实在过于诡异,他胆子小,只敢竖着耳朵细听。
很快,小丫鬟捧了茶来。王妃吃了几口,才似突然想起地上还跪了两个人似的:“呦,咱们净顾着说话,可让这两个奴才等的心焦了。”
熙侧妃一直拿着茶盅冰手,突然说道:“娘娘,十五王爷迎娶的是妾身的闺阁好友,不知能否容妾身看上一眼礼单?”
“可以。”王妃示意丫鬟将礼单拿给熙侧妃瞧。
“呀,我那妹妹可是有福了,听说这鲛绡云锦天下可是独一匹,花纹精美,薄如蝉翼,却可挡冬寒。”熙侧妃满眼羡慕。
王妃便道:“妹妹若喜欢,何不趁礼物未送出,求王爷赐下。十五王爷的贺礼,改送别的好了。”
“可以么,妾身是怕冷又怕热,见了这宝贝可就挪不开眼了。”
熙侧妃竟真起了要求王爷赐下鲛绡云锦之意。王妃借吃茶掩住嘲笑。突然听到方才送茶的丫鬟尖叫,差点手不稳摔了茶盏。
“血,侧妃娘娘手上都是血。”
熙侧妃也跳起来,看着双手叫道:“又没受伤,怎么会满手都是血?”她虽惊讶,可并不害怕,倒是王妃突然见了这样的场景,眼黑气促,跌坐在椅上,半响缓不过来。
王妃身边的一个婆子边给王妃顺气,边指着白苏和夏安骂道:“好大胆的奴才,不知使了什么妖物来害主子,还不快来人将这两个犯上的奴才拉出去砍了。”
“奴才冤枉啊。”白苏和夏安皆是伏地喊冤。夏安惊疑不已,怎么会出血,那单子虽厚,也不过三层厚纸,如何能藏得下别的东西?
总管出声阻止要进屋拿人的侍卫:“娘娘惊吓,还不先去请御医。”
那婆子犟道:“御医是要请的,这两个死奴才竟敢试图谋害主子,一定要杀了。”
“放肆。”一直笑着的总管拉下脸来:“如何处置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熙侧妃在丫鬟端来的盆中洗净手,言道:“妾身并未受伤,怕只是哪个奴才开玩笑的吧,咱们可别小题大作了。”
王妃缓过神来,蹙眉道:“倒不是咱们苛待奴才,而是这些个奴才太不把咱们放在眼中,今日能开开玩笑,明日便敢动真格的了。此事咱们就该杀鸡儆猴,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下人们好好瞧瞧,主子再不济,也是他们的主子,要杀要打要卖还不是咱们的一句话。来人,将这两个狗奴才……”
“娘娘。”总管也有些急了,出声打断王妃:“此事诡异的很,若是有人真想害娘娘,他们二人身份低微,绝对不会是主使之人,杀了这二人岂不是断了线索,不如先将这二人收监,然后再找出幕后指使之人。
熙侧妃也说道:“是啊这二人此不足惜,怕的就是还有怀有歹心的人藏在暗处,咱们防不胜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