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拥有空间——月菲帆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覆在他手上，只听无名说道：“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

顾钦反握住他的手，用力抓住。他知道，事情并没有过去，刚才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让他胆战心惊。

如果，如果真的是他不小心感染了病毒……那该怎么办？虽然昨天只是划伤了手指，虽然已经消过毒，可是照种种迹象看来，不是无名在骗他或者他有精神分裂症或者多重人格什么的，应该就是感染了病毒，而且是未被发现过的新型病毒！

片刻后，他突然冲出房间，无名在后面焦急的喊他，他却像没听见般直接骑上自行车去了公司。

“喂，还没吃早饭……呢。”无名喃喃道。无精打采地在窗户边眺望，顾钦已经没了影。

到达研究所，顾钦直奔实验室，见众人都诧异地盯着他他蓦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大家都在，没出什么事。

“顾钦，你今天居然迟到了，起晚了吗？”一人搭上他的肩，有些好笑地问道。

“嗯。”顾钦回头看见是同事童辉，点了点头。

“还真是啊？”童辉诧异地瞪大眼睛，在他的记忆里顾钦从没有迟到过，而且几乎每天都是第一个到达实验室的，他居然起晚了？

顾钦没有解释，眼睛扫了一圈，突然问道：“长和今天没来上班吗？”

童辉解释道：“他早上打过电话请假，说是生病了，依我看，他就是想偷懒。”

顾钦想了想，出去给郑长和打了个电话，郑长和接到他的电话有点惊讶，咳了一声唉声叹气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感冒罢了。”

顾钦叮嘱他好好休息，暂时放下心来。感冒，应该不是感染病毒，因为他自己除了发疯并没有其他症状。

想到发疯咬人，顾钦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情，他昨晚咬了无名，那即是说，无名也被感染了！？

得到这个可能，他心里顿时一团糟，怎么就只想到实验室有没有事而忘了身边的人呢？

他立刻告了假，骑上自行车飞奔回去。

无名，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不然，我该怎么补偿你？

无名没事，他活的好得很，一个人吃完早饭没事干又开始看电视。依然是《喜羊羊与灰太狼》，灰太狼没抓到羊正在挨平底锅。

顾钦满头大汗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无语地瞪无名，而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事。

“钦钦，你回来了。”无名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见他满身是汗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顾钦一把抱住无名，大口喘着气。无名顿时愣住了，站在那里忘了动弹。半响，他拉了拉顾钦的袖子，顾钦回过神来，揉揉他长至腰间的黑亮头发。

“无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听了之后不要害怕，”顾钦拉着无名坐下，无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顾钦突然说道：“无名，对不起。”

无名吓了一跳，想说什么被顾钦打断了。

“我昨天在实验室受伤了，可能感染了病毒，所以昨晚才会突然发疯咬你，你很可能也染上病毒了。”顾钦将自己的推测告诉无名，无名呆愣了半天没有反应，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来。

“可是，我很好啊，没有发疯。”

顾钦点点头道：“我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总之，我们从现在开始哪里也不要去，把门锁好，我们不能分开，要相互监督。”

他很害怕，害怕他两一起发疯，然后跑出去咬人。他也不敢去医院，怕被抓起来做小白鼠。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自行观察，记录发病的时间、症状以及破坏度等等。

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差不多已经记起来了，也就是说，他一直保留着记忆，现在仍然是个人。

两人在家里呆了一整天也没发生什么特殊状况，顾钦不敢大意，打电话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打算好好观察。

晚上，两人一起洗澡，因为顾钦害怕再出现昨晚的状况。可是一直到两人同床睡觉都没再出现问题。

第二天也一样；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一个礼拜过去了，他们都没有发过疯，也没有出现别的情况。

顾钦很疑惑，觉得自己可能猜错了，他根本就没感染什么病毒。那晚说不定只是个意外，嗯，是他精神压力过大（？）……

“钦钦，你今天要去上班了？”吃完早饭，无名收拾碗筷，顾钦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嗯，一周过去没什么事发生，我可能猜错了，我们根本没感染病毒。”

“可是……好吧，我都说没事了，你去上班吧。”无名做起家务越发熟练，顾钦还是不敢放他出门，怕他太单纯被人骗。

顾钦一周没去上班，同事纷纷猜测他去干嘛了。

有人说他去度蜜月，却被另外的人反驳说顾钦还没结婚；也有人猜测他家里出了事情，依然被人反驳说他家就他一个人，父母早不在了……

顾钦撒谎道：“没什么事，只是感觉有点累了出去玩了一圈。”

众人起哄，问他是不是跟女朋友一起去的。顾钦笑笑没有回答，他这副样子更加坚定了人们的猜测。这小子，一定是有女朋友了。

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静，那晚像是一场梦，逐渐被顾钦和无名抛在脑后，要不是突然报道的新闻联播，他们说不定真的忘了。

“本台消息，昨晚有市民宣称在华东巷目睹了一起‘人咬人’事件，咬人者双目呈幽蓝色，状态疯癫，疑为患有精神分裂症。该名人员已被控制，目前在三零三医院接受治疗。主治医生陈晓波分析道：‘这是极为罕见的现象，目前患者并未再出现疯癫状况，精神很稳定，很正常。’患者正在进一步观察中，后续情况我们将继续为您报道。”

新闻很简单，顾钦却满身僵硬，连无名都觉得毛骨悚然。这个状况，不是和那晚的顾钦一模一样吗？怎么回事？顾钦并没有再犯过病啊，他也没有啊。

接下来的几日，这类案情越来越多，医院病人都挤满了，却根本找不出病人犯病的原因。病人白天与正常人无异，晚上却会不定时发病，一发病就状若疯癫开始乱咬人。

被咬者由于伤口处沾染了患者的唾液，就算立刻清洗处理，事后发现还是会被感染，从而变成新的病患。

一时间整个城市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生怕走在路上突然被咬。

不久之后，很多省市都开始有这类报道，并且病患不只是通过咬人来传播病毒，他们直接用注射器将带有病毒的液体注射进健康人群。

被感染的人怕被隔离不敢去医院，最终形成恶性循环。

所有人都不敢轻易与别人交流，他们不知道对方是否带有病毒，会不会突然给自己来一针。朋友如此，亲人亦如此。

第三章：扳指是空间？

“钦钦，我敢保证，绝对不是你，你没有出去过，我也没有出去过。”无名见顾钦痛苦地抱着脑袋，知道他钻牛角尖了。他一定认为是自己不知不觉间半夜跑出去咬人了。

无名关掉电视，将顾钦搂在怀里，顾钦此时就像个无助的小孩子，一味自责。

顾钦身体有些发颤，好半天才从无名怀里抬起头，无名心疼地看着他，发现他眼眶通红。

“也许真的是我，我害了这么多人，自己却不知道。”

“可如果你真的感染了病毒，那晚咬了我为什么我却没被传染呢？钦钦，也许你也没有被感染，那晚只是个意外。”无名放开他，理顺他的头发。

顾钦垂下眼帘，不做辩驳，虽然无法解释无名为什么没有发疯咬人，但他知道他确实被感染了。诚如无名所说，就算不是他跑出去咬人，那也一定是他制造出来的病毒传播了出去，关键就在于，病毒是怎么传播出去的。

当日他将实验室清理的很干净，就算有人进入应该也不至于被感染啊。他百思不得其解，无意中摸了摸手指，脑子里豁然开朗。也许，实验室并不如他想的那么干净，毕竟他当初手指被割伤后也是清理过的，可最后还是被感染了。

或许，这种病毒生存能力真的十分顽强。

顾钦突然站起来，往门口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将脖子上挂着的东西取下递给无名，无名一看，发现是自己的扳指。

“这个还给你，无名，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保护不了你了，你自己走吧，路上小心点，晚上别出去。”顾钦以从未有过的严肃态度看着无名，无名一怔，手伸出去想接过扳指，最后还是将东西推了回去。

“送给你就是你的了，钦钦，我不走，这里我谁都不认识，能走去哪里？”无名可怜兮兮地绞着手指，虽然跟着顾钦学会了不少生活常识，但始终还是菜鸟一个。让他自己走，说不定一出门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顾钦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接下来我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你跟着我只会害了你。”

“那就不要去啊，我们就躲在家里，不出去了，我们都被感染了，就不要再出去害人了。”无名拉着他的袖子，有些急切的说道。

躲在家里吗？无名可以，他却不可以。夸大一点说，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要不是他不小心打碎培养皿，也不会感染病毒，病毒也不会被传播出去。

显然，顾钦忘了这只是个意外，而他是第一个受害者。毕竟谁也不知道病毒会变异，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顾钦拉开无名的手道：“我必须去研究所一趟，我要去看看在我之后谁还进过实验室，也许，也许可以找出什么解决的办法。”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顾钦还是想试一试。没想到这句话却让无名爆发了。

“都说了不是你的错了，万一他们知道你被感染了把你抓起来怎么办？你以为你去了就可以救那些人吗？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

无名大声吼着，顾钦却愣住了，想不到什么都不懂胆小又懦弱的无名竟会大声吼他。他眨了眨眼，诧异地发现手中的扳指亮起一团暖黄色光芒，瞬间将二人卷了进去。

再次睁开眼，顾钦只觉得在做梦。

他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清风吹来，卷起一阵芳香。远处云雾缭绕，像极了仙山道场，偶尔有仙鹤飞过，留下一行洒脱的背影。

他左手动了动，摸到了一团毛发。顾钦吓了一跳，却听见一个委屈的声音道：“钦钦快放手，你扯到我头发了。”

顾钦赶紧松手，无名拢好头发，揉了揉头皮。顾钦咳了两声，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地方好熟悉，我感觉好像来过。”无名皱着眉头，环顾四周，皆是云雾缭绕的青山。

“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是怎么来的？要怎么回去？”顾钦突然发现了什么，他把全身都摸了一遍，又仔细搜了一遍无名的衣服，什么都没找到。

无名被他弄得有些痒，脸慢慢红了起来，“钦钦，你找什么啊？”

“扳指，你的扳指呢？”他记起来了，在无名吼完他后扳指中升起了一团美丽的暖黄色光芒，然后瞬间扩大将他们包裹，再之后就不记得了。

他这么一问无名也想起来了，“扳指不是在你那儿吗？啊，你是怀疑，是扳指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无名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瞪圆了眼睛。

顾钦也觉得这事很邪乎，扳指，难道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蓦地，一个词语闪进脑海：空间戒指。

他虽然不看小说，同事兼学长郑长和倒是常看，也经常讲些好玩的东西给他们听，比如穿越啊重生啊兽人啊，最近经常讲的词却是空间，随身空间。

要真是这样那也太邪门了吧？世上真有这种东西？

他疑惑地盯着无名，把无名盯的心里直发毛，忍不住开始后退。呜呜，钦钦不会又发疯想咬他了吧？

“无名，你究竟是什么人？”他可没忘记初见无名时他身上穿的古装以及及腰长发，还有扳指，也是他的。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无名见他不是要咬自己顿时松了口气。

啧，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算了，我们四处看看吧，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顾钦随便选了一条路开始往前走，无名跟在他身后，四处打量着。

这里环境很好，他们出现的位置是在山脚下，旁边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河水十分清澈，还能看见小鱼游来游去。

顾钦顺着河流往前走，河两旁是看不见顶的山脉，不是说有多高，而是因为被云雾遮住了。

“无名，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来这里之前你说了什么？”顾钦突然停下，无名差点撞到他背上。

无名点点头，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学过的东西就不会忘记。

“我说‘都说了不是你的错了，万一他们知道你被感染了把你抓起来怎么办？你以为你去了就可以救那些人吗？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无名复述了一遍，只不过没有用吼的。

顾钦默念，逐字逐句的分析。

两人继续往前走，不多时发现前面有座小屋。房子是由木头搭建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房顶盖的是茅草，颜色陈旧，倒也还能用。

两人眼前一亮，想不到这个地方竟然还有人家，他们走到正面去敲门，谁知用力过猛，门一下被推开了。

顾钦嘴角抽了抽，朝里面喊了声：“喂，有人吗？”无名跟在他后面探头探脑，也轻轻喊了句：“有人吗？”

里面显然没人，屋子里空空荡荡，一眼就扫完了。

顾钦抬脚走了进去，已经把这间没人的小屋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屋子里有一张朴素的木头桌子，桌子上有个茶壶，里面早就干了。还有两个茶杯，也是空的。

桌子旁有四个凳子，顾钦坐了一个，无名坐在他对面。

“连一口水都没得喝，这破扳指。”顾钦嫌弃地撇撇嘴，左手撑着下巴，瞪着门外。

无名支支吾吾半天，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顾钦显然也没指望他发表什么有建设性的话题，突然一拍脑门道：“我想到了，是‘救世主’，对，一定是‘救世主’，在你说完‘救世主’扳指就出现暖黄色光芒了。想不到开启空间的钥匙会是‘救世主’！”

顾钦兴奋地站起来，差点掀翻凳子，知道了开启空间的钥匙，以后想进来就可以进来了，虽然目前还没发现这里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无名也挺高兴，他咬了咬下唇，立刻泼了顾钦一盆冷水，“可是出去的钥匙是什么呢？”

顾钦苦闷地坐下来，对啊，不知道出去的密语是什么有什么用？难道他们要在这里呆一辈子？

顾钦想了半天，什么“芝麻开门”、“麻利麻利哄”、“急急如律令”都念过了，两人依然呆在这里纹丝不动。最后他泄气的大吼一句：“放老子出去，老子要出去！”

眼前暖黄色光芒一闪，两人出现在客厅。

顾钦：“……”

无名：“……”

最后无名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出来竟然是这样的，说一句“我要出去”就可以。

顾钦郁闷坏了，念了一遍“救世主”，两人瞬间出现在小屋里，又念了一遍“出去”，两人又立刻回到客厅。

最后他玩上瘾了，来来回回折腾了十几次，无名转的快吐了，在他又要念“救世主”时躲得远远地，生怕自己被波及。

玩完最后一次，顾钦将扳指戴在了拇指上，扳指的大小很适合他，带上去不紧不松。这可是个宝贝，以后说不定会经常用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