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非坐着出租车回到别墅没停下,拿上手机就出门了,还是坐着原来的车,调转车头又回到了市里。坐在车上时柴非翻看手机上的短信和未接来电,十来个短信和未接电话,家里的、众爷们的、“小绯莺”的……柴非认识的人、最近正热乎着的人的电话基本都来全了。
家里的是未接电话,估计柴老爹给柴非发过短信后柴老妈又给柴非打了电话,但那阵柴非的手机没在身边所以没接。众爷们的来电柴非未接众爷们又发来了短信,前面几条大部分问柴非人在哪儿、干什么,要不要出来凑堆儿,后面的则是问柴非人现在怎么样,好不好、出没出事儿、怎么不回电话。看着众爷们的短信柴非心里热呼呼的,逐一回信报了平安,不一会儿众爷们的短信回过来,有骂柴非折腾人的,有约了再聚的,有表示关心关怀的,还有直接一个字儿“好”、“行”一句话“知道了”了事的。
跟众爷们互动完了柴非再往前翻,“小绯莺”的电话和短信排在众爷们前面,但柴非先和众爷们交流,把“小绯莺”排在了后面,跟众爷们交流完了才转过头看“小绯莺”的信息。“小绯莺”的信息是昨天下午发过来的,看时间是在柴非发生交通事故那阵儿,内容是问柴非这几天在忙什么,怎么没到“蓝焰”去。
追求“小绯莺”时柴非费了一番功夫,如今想起来还有那么点小得意,再者“小绯莺”还没过柴非的热乎劲儿,柴非想起“小绯莺”、想到她的好至今还有些浓情蜜意的滋味。
出租车已经进了市区,司机问柴非往哪儿开,柴非正给“小绯莺”回短信,头也没抬直接道:“去A大校园。”
司机答应了一声往A大校园开,柴非回短信和“小绯莺”约定了晚上见面。柴非回完短信抬头,发现车子已经过了市区正在往西郊的方向走,柴非奇怪的问司机:“司机师傅,这是往哪儿开?”
司机回答:“你刚才不是说去A大校园吗,A大在西郊,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快到了。”
柴非让司机说的有点懵,回想刚才和“小绯莺”发短信的时候好像确实有人问他去哪儿的问题,柴非忍不住又问:“刚才您问我去哪儿的时候我说的是A大校园?”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着柴非表情有点纳闷,回答:“是啊,你说去A大校园的。你说错地方了,咱不去A大?”
心里想的、挂念的都是那一个人,连潜意识的回答都往丘乐礼的方向凑,这情况让柴非有点无奈有点好笑,想了想道:“唉,算了,去就去吧,去一趟安心。”
司机边开车边咕噜:“这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想上哪儿去,我们当司机的就是管开车,你说了地方我就往那儿开……”
柴非没再搭理司机,一个人坐在后座上想心事:不知道丘乐礼考试复习准备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空和柴非见面。柴非不想打扰丘乐礼复习,如果丘乐礼没有时间和柴非见面,柴非看看丘乐礼就走不给丘乐礼添麻烦,不知道这样行不行,不知道不惊动丘乐礼只是偷偷看看丘乐礼行不行。
51.M51
柴非今天晚上的心情有点烦躁,很想看到丘乐礼、很想抱抱丘乐礼,很想找个人吆喝着大喊大叫的发泄一番。柴非以为从家里出来能够感觉轻松一些,能让他得到解脱,但从家里出来以后柴非心里空落落的更是没底儿。
柴非拿到手机以后第一时间的翻看,手机里有家里的电话、众爷们的短信和电话、“小绯莺”的短信,没有东方红的来电也没有丘乐礼的来电。有些人能让你记住但你不在意,有些人让你挂念甚至斤斤计较他的一举一动,东方红是前者、丘乐礼是后者。
其实柴非心里也不是很在意丘乐礼没给他电话,柴非介意的是另一些说不清楚、弄不明白的感觉。这些感觉从吃晚饭时就困扰着柴非,柴非弄不清楚、弄不明白,想发泄不知道如何表达,追究心里介意、别扭的感觉——最终只能归结为对身边最亲近、心里最渴望的人的失望。
车子很快到达A大校园,司机问开不开进校园里面去,柴非愣了半天神儿道:“你等等,我先打个电话。”
柴非拨了丘乐礼宿舍的号码,时间已经是九点多快十点了,这个时间大部分学校都结束了晚上的课程或自习,是学生回宿舍洗漱准备休息时间。柴非虽然对大学的课程和教学安排不了解,但对作息时间什么的却很有印象,以前郑大读大专、圣手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在宿舍熄灯时间以后偷溜出来和众爷们欢聚,老克在外地上的大学,他的大学生活众爷们没机会频繁参与。后来柴非认识的几个大学生女朋友也总拿作息时间说事,好像违反了学校的规定就是给人多么大的恩惠似的,因此柴非对大学生的作息时间比较了解。
丘乐礼宿舍的电话很快拨通,那边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餐具、桌子和人走动的声音一起响,对方接电话的人直着嗓子说话也盖不住华丽的背景音。
对方问:“喂,你找谁?”
接电话的人声音挺尖,大着嗓子吆喝,柴非怕对方听不见也提高了声音,对着电话筒问:“喂,你好……喂——你好,请问丘乐礼在吗?”
“你说你找谁?”
柴非道:“我找丘乐礼,小礼在吗?”
“你说话声音大点我听不见,你说你找小礼——丘乐礼?”
“是,我找丘乐礼,”柴非耐心的重复,“请问他在吗?”
对方嗯一声终于听明白了,没给柴非回话转头对着宿舍里面吆喝:“有人找丘乐礼,喂,你们谁看见他了,让他过来接电话,快点——我这还有事儿忙着呢!”
柴非一听这人说话的强调有点发怵,突然想起第一次给丘乐礼宿舍打电话时那个上网上通宵补眠的人,那人说话的语气和这人一样又冲又急。
柴非拿着电话有点紧张不知道这人能给个什么答案,心情郁闷的时候遭遇挫折可是让人更痛苦的事情。
那人拿着电话筒吆喝了半天,估计没人知道丘乐礼在哪儿,转头对柴非道:“喂,没人看到他,你等会儿再打过来吧。还有别的事儿吗,没事儿我挂了。”
柴非很想说过会儿他就不在A大校园了,过会儿他的车子将驶向另一个方向,再过会儿他会搂着另一个人温存那人不是丘乐礼……但柴非知道没人会听他说这些,接电话的人不想听,丘乐礼宿舍的其他人不会听,只在乎一个人的心情只能把在乎的心情说给一个人听。
对方正要挂电话,又有人回到宿舍,那人边挂电话边道:“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是丘乐礼吗、是丘乐礼回来了,是小礼回宿舍了吗?”柴非抓着话筒一叠声的问,声音不由自主变得又大又急。
“你喊什么呢!MD,想把人喊聋吗?”柴非问完对方又急又快的吼回来,显然柴非的声音让对方惊了一下,但柴非也成功的阻止了对方挂电话。
柴非没说话,对面另一个人的声音问:“怎么这么大火气,你不是要去上网熬通宵吗,怎么这个点儿了还不走?”
“找丘乐礼的,给你电话你跟他说吧,我没功夫跟他瞎扯,我得走了……”先前和柴非通话的那个人把电话给了另一个人,两人说话的声音柴非在电话另一头听的清清楚楚,柴非心道:果然没错,接他电话的就是他第一次给丘乐礼宿舍打电话时让他郁闷了半天的人。一开始柴非没听出对方的声音是因为那次对方刚醒过来声音带着沙哑,和这次清醒时的声音不同。
电话换了一个人接听声音也清晰很多,那人接电话前先让宿舍的人都静一静,说完问柴非道:“喂,你好,你找丘乐礼吗?”
柴非怀着一丝希望忙道:“是啊、是啊,我找丘乐礼。”
对方听出柴非的声音道:“你是小礼他哥吧,我以前接过你的电话。”
柴非压根儿没记起对方是谁,但听对方这么说了立马答应:“是我、是我,你知道丘乐礼在哪儿吗,我有点事儿想找他。”
那人哈哈笑道:“你找丘乐礼还真问对了人,赶上我正好回宿舍,也正好我跟丘乐礼在一个自习室自习,要不你就得等他回来以后再打给他了。对了,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柴非说在校门口的出租车上,对方问清出租车司机是本地人,跟柴非说了丘乐礼上自习的自习室位置,最后加了几句:“你快去吧,自习室十点钟关门,这个时侯丘乐礼也该收拾书包出来了,要去晚了你们就错过了。本地司机都熟悉A大校园的情况,你跟他说自习室在实二辅教学图书室他肯定知道。”
柴非道了谢挂上电话,跟司机说了图书室位置司机连连道“清楚、清楚”,转个弯儿向校园深处开去,一会儿功夫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四层小楼外面,指着三楼亮灯的大屋对柴非说就是那里。
实二辅楼看起来有点陈旧,楼道中的声控灯时明时灭,快到自习室关门的时间,学生们成群结伴的往外走与柴非行进的方向正好相反,柴非在断断续续的人流中一步步向前走,注意方向和楼梯的同时还要留心看是否和丘乐礼走岔了错过。
到了三楼的图书室门口,柴非停下脚步喘口气紧接着一把推开自习室的门,几排桌子排在屋子中央,日光灯管发着白光,桌椅被离开的学生们无意间碰乱,空荡荡的教室中只有一个学生但不是丘乐礼,那人正在收拾书包看样子马上就要离开。
教学图书室似乎是由原本的教室改建的,一边排着几个书架,书架上放着图书,一边是占了半面墙的黑板。柴非看了看有点失望,没想到真和丘乐礼在路上错过了,但不知为什么不愿相信,而且心里有种感觉丘乐礼似乎就在这里。
那个学生收拾好了书包正要往门外走,经过柴非身边时柴非拉住人问:“同学,等等,问你个事儿。三楼还有哪里可以上自习?三楼就这一间屋子是自习室吗?”
那人刚才低头收拾书包柴非没注意看,对方带着度数很深的眼镜,一看就是个沉默寡言只知道一门心思用功的人。
那人不怎么搭理人,指指书架的方向接着往外走,柴非看了看不明白接着问:“我是来找人的,请问三楼还有自习室吗?”
那人又指指书架方向还是不说话,柴非有点晕忍不住问:“请问这是实二辅楼教学图书室吗?”
看那人点头,怕对方烦柴非忙道:“那这里有几个自习室?还有人在这里上自习没走吗?”
那人让柴非拦着走不了,被问的没办法了终于蹦出一句话道:“你到书架后面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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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非听了那人的话往屋子里面走,快接近书架才看到书架后面还有一个屋子和这边的屋子相连,大小也差不多大,估计是把两间教室砸通了做成一个。隔着书架从门的方向看正好有书架挡着看不出来,只有走的近了才能看到书架后面还有屋子。
柴非拐过书架走进另一间屋子,屋里还有两三个人在上自习,丘乐礼坐在靠近书架的一张桌子上低头看书,另外两个人一起,正在收拾书包看样子马上要离开。
柴非站在两个屋子相隔的墙边看着丘乐礼看书,丘乐礼没注意有人正在看他,全神贯注的看面前的书,直到自习室里另两个人收拾完书包离开也没看到柴非在。
自习室安静下来就剩丘乐礼一个人在,柴非靠近丘乐礼,两只手从背后伸出撑在丘乐礼胳膊两边,丘乐礼无知无觉的继续看书。丘乐礼的反应让柴非感觉有点挫败,撑着手臂站了会儿终于忍不住慢慢收拢手臂,把丘乐礼整个儿的搂进了怀里抱紧。
丘乐礼惊了一下迅速回头,头还没转过来就让柴非一口亲在了脸腮上,亲完柴非道:“想死我了!你这小子也不打个电话关心关心哥,哥都快让你折磨疯了,天天想着你、想就这么一直搂着你。”
丘乐礼没说话,听到柴非的声音整个身子软下来不像刚才那么紧绷着,口中道:“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柴非道:“刚在家里吃完饭,吃饭的时候还挂念着你呢,吃完就想来看看你。”
柴非边说话边用自己的下巴蹭丘乐礼的脸,毛毛的胡子茬刺激的丘乐礼到处躲,柴非手臂抱紧了丘乐礼,丘乐礼往后躲也躲不开柴非的进攻。一会儿功夫丘乐礼就让柴非挠痒痒和蹭脸的绝技弄得边笑边喘粗气。
柴非和丘乐礼抱在一起嬉闹,没留心丘乐礼的书、笔和本都被推到了地下。丘乐礼被柴非抱着光喘气不说话,诱人的唇舌就在柴非嘴边开合仿佛请人品尝。柴非盯着丘乐礼的嘴舔嘴唇,丘乐礼毫不设防的样子让人更有掠夺的冲动,柴非深喘了口气眼神一暗,抱起丘乐礼转了个角度就把人按在桌上猛啃上去。
丘乐礼让柴非突然爆发的激吻弄得不知所措,大半个身子横在桌面上被柴非压的结结实实。丘乐礼想问什么刚张开嘴就让柴非堵住了,想挣扎又被柴非按在桌上动弹不了。丘乐礼的屁股卡在桌子边上,大腿悬空的姿势让丘乐礼找不到重心感觉很不舒服,柴非的动作又猛烈又急切似乎失去了理智,两人亲吻的过程仿佛是一场人体搏斗。
丘乐礼被动的接收柴非的热情,不断被身体上酸涩的感觉和口中甜蜜的滋味攻击着,理智和情感不断拉扯丘乐礼的神智让丘乐礼在清醒和昏沉间不断挣扎。
柴非从家里出来先回了趟海边别墅又到A大校园,到A大给丘乐礼宿舍打电话时已经快十点了,A大校园的自习室晚上十点关门,有学生管理员专门负责检查各间屋子的门窗、关灯锁门。
丘乐礼让柴非亲的神智载浮载沉,清醒的短短一瞬耳尖的听到管理员走近的声音,管理员沿着楼梯边走边道:“到时间了,要关门了,到关门时间了……”
丘乐礼心急的推压在身上的柴非,柴非纹丝不动压着丘乐礼继续啃,丘乐礼听到声音管理员越走越近,已经到了隔壁的屋子,很快就会转过书架到柴非和丘乐礼所在的屋子。
丘乐礼的舌头让柴非含着吮吸变得又涨又麻,张开嘴说话也说不利索,丘乐礼稍稍退开一些柴非就紧跟着迫近,两人紧紧纠缠着压根儿没有说话的空间。
唇舌纠缠的空隙,丘乐礼大着舌头艰难的在两人嘴间发声:“……有、有——有人……嗯……有人、人来……”
柴非听到丘乐礼说话一口咬在丘乐礼的嘴唇上,边咬边咕噜“专心点儿”,柴非咬完丘乐礼嘴唇狠狠把丘乐礼的舌头勾起来含进嘴里,力气大的仿佛要把丘乐礼整个人咽下去,丘乐礼不由自主的随着柴非动作,整个人都因为柴非粗鲁的动作柔软下来。丘乐礼放弃似的叹气,闭上眼睛的同时看到有人走进屋子里。
管理员转进这边的屋子发现有人搂在一起拥吻,愣了愣反射性的转身往外走,口中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
校园爱侣经常在人烟稀少的地方瞅准一切时机亲热,这几乎成了大学校园里独特的风景线,所以管理员乍一看到有人在自习室趁没人的时候拥吻有点吃惊但没有过多的反应,玩笑性质的表示抱歉既是对此事善意的回应也是群体宽容态度的表现。
管理员进屋完全没影响柴非和丘乐礼的亲近互动,两人继续着交流过程甚至有温度、尺度继续升高的趋势。
管理员说完了话往外走,没走几步停下再次回头,有点不相信的盯着叠在一起的两人嘀咕:“我刚才看到什么了,我——这是两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