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摇右摆 第二部 下——左摇右摆

第一百零三章

16层，208级台阶。

曾航再瘦也是个100多斤的小伙子。

曾航沉默的趴在TIGER宽阔的背上，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头8、9层还好，毕竟TIGER最近的健身什么的不是白练的。过了10层，他的呼吸就开始慢慢加重了。隔着衣服，曾航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逐渐发热。

再往上，楼梯间的灯竟然坏了——看来这么高平时真是没什么上来，物业都没来修。当然也可能是今天才坏的。

曾航明显感觉TIGER的步伐放缓了，漆黑一片，要是踩空了摔得肯定轻不了。

埋在TIGER颈窝的脸，已经能感觉到一股潮气了。曾航有些不安的动了动，

“我下来自己走吧，没几层了……”

TIGER没有回答，曾航只感觉抓住他大腿的手更紧了。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把TIGER的领口拉开一些，让风能灌进去一些降降温。

丧失了视觉，别的触感自然会更加敏锐，曾航感觉自己有反应了，只是闻到了他的气息就……整个上身趴在TIGER背上，他不可能感觉不到……

曾航只恨自己的胳膊不够长，不能探下去试试TIGER下面……

意乱情迷间，16层到了。除了楼梯间，声控的楼道灯‘啪’的一下亮了，晃得两人都有些刺眼。

曾航没空再想别的，赶紧从TIGER背上出溜下来，从包儿里掏钥匙开门。

没什么说的，TIGER进门喝了杯水就去冲澡了。曾航想了想，轻轻走过去试了试门——果然从里面锁上了。

TIGER出来看见曾航神色平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你也去洗洗吧……对了，医生让着水吗？”

曾航没说话，只是把上衣慢慢解开露出腹部的大片瘀青，

“没什么伤口，医生说热敷更好。就是小心点儿别再撞到。”

“成，”TIGER点点头，“明儿我给你买个热水袋去。”

再想想，“对不起啊。不管怎么说我不该动手。”

“对不起就完了？我伤没好之前你得好好照顾我。”看着眼前跟自己说话，眼神却不知飘到哪儿去的TIGER，曾航气的咬牙。

“那是一定的，你放心。没什么事儿我先睡了。你要夜里再有什么问题叫我就成。”说着转身就往自己屋走。

曾航跟着过去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自己爬上去压住，居高临下的瞪着TIGER，

“康泰你什么意思？你装这样儿给谁看呢？这儿又不是派出所。”

“你想干吗？”憋了这么久TIGER的气儿也上来了，

“什么都是你决定的，你还想干吗？是，我不该动手，我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着？你要不是跟他妈影子似的到处跟着我我能打你吗？你以为咱这样儿的进局子好玩儿啊？啊？你知道刚才在那儿我他妈都想跟警察说实话了。”

曾航笑了，在他腿上坐起了身子，

“说什么实话啊？我听听。”

“说咱俩是GAY，同性恋，鸡.奸……压根儿没他妈什么女人，就是咱俩的事儿！”

TIGER一口气把话喊了出来，疲惫的闭上眼睛，随即眼皮又被曾航生扒开，

“那你怎么不说啊？你说我就认。你说什么我都认。”

“你他妈认个鸡B啊。要说出去咱俩都完了你知不知道？家里，酒店全他妈得知道。”

“我不在乎。我只有你就成。”曾航拼尽全力双手压住TIGER的肩膀，不让他起来。

“有我？”TIGER冷笑，

“你丫要真这么想你走什么啊？咱俩之前关门儿过不也没事儿？”

“这下承认舍不得我走了？我告诉你我就是不喜欢偷偷摸摸的过日子，要过就要光明正大的。”

“你丫有病！你见过哪俩男的光明正大过日子的？”

“怎么没见过？ELLEN和关联不就是吗？他们楼上楼下全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回事儿，人家里也都知道。还有你那亲~爱的师兄，人不也大大方方的？你们好那么多年你这怎么没学学？”

“你别胡搅蛮缠。顾仲那是家里没人了……”说到这点，TIGER的语气低了很多，叹口气，

“你也见过我爸我妈，我……没打算出柜。”

“你要是想当孝顺儿子你别操.男人啊？你怎么不找女人结婚去啊？康泰你虚伪不虚伪啊？”

“我他妈爱操.谁关你什么事儿？当初是谁他妈死力白咧非往我床上爬的？”

曾航的脸刷的白了，甚至开始微微发抖，

看他那样儿TIGER也后悔了，伸手扶住曾航的胳膊，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曾航轻轻挣脱了他的手，眼神平静——平静的过份的看着TIGER，

“好啊，你终于说出来了……你也嫌我是吧？是，我他妈自己都觉得自己贱！你把人都领家来了在我眼皮子底下干我还巴着你不放哈……”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没觉得你……那什么，真的。”

“别否认了，你就是这意思。我哪儿比得上你师兄啊？人家成熟条件好，还肯陪着你瞒家里一辈子，我算什么啊……？”

“我跟他早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天他去接严炎你没看见啊？”

“那你今儿出事儿还给他打电话？你怎么不打给别人啊？哪怕是ELLEN，关联？你知道吗？刚我在出租车上还接着他电话呢，还跟我说别往心里去，说什么替你给我赔不是，让咱俩回来好好谈谈。谈什么？当初是他说俩男的在一块儿不容易必须有经济基础我才想趁年轻拼一把以后可以不用看别人脸色的。我不就是怕你多心才没敢跟你说的吗？你以为我看你带人回来心里好受啊，听着你们那动静儿我恨不得拿把刀过去把人剁了。现在我他妈什么都跟你说了，能做的都做了，就差把心挖给你了，你还想怎么着啊？”

曾航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看着他的泪珠子扑拉扑拉德往下掉，TIGER觉得比自己让人打了都觉得难受，

“...你到底想怎么着？”

曾航拼命的睁大眼睛，想把眼泪收回去，抽泣了半天，

“我就想咱俩能光明正大的一块儿好好儿的……”

“让我出柜，不可能。要出我早出了，当初……”TIGER顿住了，

“当初？当初和顾仲是吗？他有我对你好吗？”想着刚才电话里顾仲欲言又止的‘当初我们在一块儿的时候……其实也不算是在一块儿……出了点儿事儿。后来我走了……还骗他说很快回来。可能小泰就落下心病了。这回你又要走……他有点儿急……’曾航的声音又大起来了，抓起TIGER的手放在心口，

“你放心，我一定回来。要不咱俩一块儿走，你去当经理？我不会骗你的……”

TIGER默默的抽出自己的手，

“你知道我不会跟你走。除了这个，你还想怎么着？”

曾航的脸更白了，TIGER甚至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似的，

“好……那就你躺下，让我上……操回来！”

TIGER定定的看着他，忽然笑了，舒展开双臂，

“成。那劳您受累了……”

第一百零四章

“成。那劳您受累了……”

曾航听见TIGER的回答都傻了。刚才那真是他的气话，心里想着TIGER怎么也不会答应的。没想到……

看着TIGER那‘随便’的样子，曾航刚想反悔却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顾仲——他们在一块儿是顾仲在上面儿吧？TIGER就是这么被压的？

嫉妒的力量是伟大的。

颤抖的手指跟自己的腰带较劲，扒拉了半天才把裤子脱下来。那边儿TIGER倒是‘顺从’到底，特自觉地把自己衣服全脱了，直挺挺的躺在那儿，流畅的曲线看起来真有几分情.色——除了没有惯常的一柱擎天。

曾航咬咬嘴唇，强自镇定地爬上去——就是那架式怎么看怎么像是要坐上去而不是干什么。

Tiger伸手从床头柜拿出套子和油儿，直接放在自己肚子上。眼神沉沉的，就那么看着曾他。

曾航豁出去了，想着TIGER平时做的那样，伸手握住TIGER那仍旧软啪啪的东西，冰凉的接触让TIGER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然后更软了。曾航忙活半天，口舌也裹上去了，奈何TIGER就是不起来，

“你也别忙活了，直接进来吧。”

尴尬的直起身子，挤出油抹在TIGER后面，趁着还没都滑到床单上赶紧伸进一根手指，感觉到TIGER浑身一僵。

紧，真的很紧，手指伸进去了，油儿没进去，全淤在穴口。想再伸根手指进去撑开再往里倒油又死活伸不进去了。曾航在那儿折腾半天TIGER受不了了，

“得了，别弄那个了。抹你那上进来吧，我扛得住。”

不知道是受他打击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曾航胡鲁了半天自己的东西也还是半软不硬的。撕开套子怎么也套不上，急得他满头大汗，手劲儿也逐渐加大。

“要不然我先插俩手指头进去让你硬了？你再揪就该掉了。”

TIGER的声音凉凉的在耳边响起，曾航的眼泪又掉下来了，下面更没反应了。狠狠地瞪了TIGER一眼，转身下床找脱鞋。还没站起来就被坐起来的TIGER一把揪住，一只手绕到前面不紧不慢的揪着他的乳.头，另一只手伸到下面轻轻揉着他的两个小球。轻轻张嘴磨着他的肩膀，熟悉的挑逗让曾航冰凉的身子仿佛一下子热了起来。想转身回抱TIGER却又被紧紧地困住，感觉到他下面有了感觉，TIGER松开了他的睾.丸伸到腿下面把他直接抱到自己怀里，让他感觉到涨大的分.身密密的贴着他的尾椎骨。催眠一般的声音在曾航耳边响起，

“只要你不闹了咱在家里怎么着都行……说不走了好吗……”

TIGER热热的鼻息撩拨着曾航，他几乎都要点头了，可后面半句话又让他猛然清醒——自己费了这么大劲为的是什么？！难道一辈子这么偷偷摸摸的过下去？没准儿还不是一辈子，没准儿还得看着他结婚……！

感觉到曾航刚才还软软的身子突然一僵，TIGER知道没戏了。放开了曾航，转身钻被窝了。

曾航犹豫了一下，也硬钻到熟悉的位置，贴住TIGER的后背，讫语似的，

“你别生我气，等咱不用看人脸子了你怎么对我都成好吗？我就想光明正大的跟你好好过……”

泪水顺着TIGER的光洁的背滑下床单。毕竟一晚上经历这么多事儿，呢喃中，曾航慢慢的睡着了。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曾航恍惚间闻到了烟味，想翻个身子却感觉自己被人从背后轻轻的拥在怀里。熟悉的感觉令人安心，于是也不追究那味道了，哼哼两声准备继续睡，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叹，

“该拿你怎么办啊……真想打断你的腿……”

曾航紧紧地咬住下唇，沉默中沾湿了枕巾。

这一晚俩人都没睡好，第二天早起的精神必然也都不好。

TIGER看着洗漱都有点发飘的曾航，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句，

“不成今儿就别去了。我去帮你请假。”

曾航听了心头一暖，不过想着前一阵严炎闹出来的那风波，这人刚一走自己就请假，更得落人话柄。

“不用了，我还是去吧。”

TIGER说完这话有点儿别扭，听了这话觉得自己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下一句就是横着出来的了，

“反正也不打算干了，还勤快什么啊？”

曾航噌的转过身子，

“你巴不得我早点儿走给你腾地儿呢是吧？好啊，我今儿就递辞呈！”

曾航到底递没递辞呈TIGER不知道，他一整天都在外面跑——上午是跑客户。下午是到JOANNA那边拿了新工作的一些相关资料，讨论了一下安排——对于第一次出去工作的他来说，走之前还得接受一段时期的培训，不过刚开始的时候培训可以在周末，最后一段时间才是全天。

忙忙叨叨一天，看看表该回家了，TIGER坐在车里叹气。想着回去之后那种状况……心里甚至有些后悔刚才JOANNA说一起吃个晚饭自己为什么不加思索的就拒绝了。还落了捉弄的笑意，

“是啊。你这一走，家里可得安排好……女朋友那边儿更得……”

手机响了，头一个想到的是曾航，欣喜于有个台阶下，拿出来一看脸更垮——陈子岚。

用脚趾头想他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不是为了找自己聊天的，必然是兴师问罪，不过人家修养好，耳机中传来的声音还是一贯和蔼的，

“TIGER啊，我是ELLEN。忙吗？接电话方便吧？”

“啊不忙，方便，你说。”

TIGER叹息自己怎么意志那么薄弱，心里想着最近谁也不见特别是跟曾航家长似的陈子岚，可还是被人三哄两哄的乖乖到了指定的地方。

算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被侍者领到陈子岚桌前坐下的TIGER看着眼前口布上码放得整整齐齐，明晃晃的餐刀心里想——真是不得不佩服人家，心里事儿再多那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春风拂面，竟然还有兴趣请自己到福楼吃西餐！

“呵呵，想吃鹅肝了就上这儿来了，你胆固醇不高吧？”

陈子岚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糯糯又不甜腻……之前曾航跟自己说话也是这口儿的，可怎么就变了呢……

“TIGER？要不你点点儿别的？”看他发呆，陈子岚在旁边问出声，

“啊，不用。我没事儿。就这个吧。”

色拉头盘什么的都点好，看着侍者转身离去，陈子岚笑眯眯的点起只烟，

“听关联说你要去东南亚那边做四星级度假酒店的客务总监？恭喜高升啊。怪不得小航那么看重你呢，呵呵。”

以为就算不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也得是绵里藏针，没想到人家跟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在这儿话起了家常……

TIGER彻底慌了。

陈子岚倒是真的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从头到尾笑得温柔，温柔到如果不知道他家里还有个关联，TIGER真以为他看上自己了。

好像就是来闲话家常的，甚至连酒都没有点，俩人喝的只是水，那谈话也平静似水，

“关联跟我说你和他打听的时候我还有点儿不信呢……谁不知道TIGER是大孝子啊……”

“真是为你高兴呢。你也知道我做酒店就是插花。要是真一辈子想干下去，出去看看真是必须的……”

“其实关联也就是因为之前在外国上的学，拿回来的文凭真有几个能看懂的？都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嘛……”

“你说咱们认识时间其实也不算长，但心里就觉得你是一特靠得住的……”

“你说我和关联在一块儿，其实他特想直接跟别人说。就是我这人别扭，总想着以后还不定出什么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