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钱 三、四——筱崎一夜

电梯到达目的地楼层后,就开了门。
在排列整齐用来候诊的长椅子对面,在明亮的玻璃的正面,便可以看到玄关。
绫濑抓着为配合自已的步伐,走的很慢的狩纳西装的衣。有所发现的狩纳,也看着绫濑。
向来健康不生病的狩纳的双眼,很直接的看着他。
除了父母,绫濑现在已深刻的领会到,这个男人给予他的安全感,是多么的重要。
「不过……」
狩纳打开充满阳光的玄关,苦苦的吐出这么一句。
绫濑仰视的狩纳双眉竟有些歪斜。他很夸张的噘着唇,回头看看那栋白色的医院。
「……原来你的伯父……是真的住院……」
对未咋舌的狩纳,绫濑第一次微微的一笑。
可是他的眼里,却不见任何孤寂意味。
利佳子对绫濑所说的话,也未必全是虚假的。
因为在他被狩纳带回到公寓的翌日,绫濑便接到伯父真的住院的通知。
绫濑获悉后,唯一感到庆幸的是,伯父并不是生什么大病,只是夏天感冒发烧之类的,只要住院几天便没事了。
对于绫濑关切的问伯父──你真的只是感冒发烧,其它没什么不适吗?伯父却对他响应说没什么大不了。
和绫濑迥然不同,伯父拥有健硕的体格,他的双眼亦酷似父亲,很温和。
有张四角脸,总展露大好人笑颜般的伯父,似乎对绫濑所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还对来探访他的侄子表示谢意。由于因为工作与自己家人所逼,伯父对自己弟弟留下的侄子未善尽照顾之责,似乎一直很愧疚也耿耿于怀。
当绫濑告诉他自己目前生活并不成问题时,伯父方才表露欣慰的神采。
当伯父希望绫濑再来家玩时,绫濑更是感到一丝温情。
对自己住院,利佳子便通知绫濑的这件事,伯父表情复杂的低下头。而伯父对他解释利佳子也绝不是个坏女人,她也想把绫濑视如己出等等的话,绫濑并未反应。
伯父有其家庭的责任,也有绫濑所不能体会的苦衷。
在绫濑回说他真的不要紧,且很关心的问过伯父的身体状况后,方才与狩纳步出白色病房。
「对那女人说的话,显然定必须先仔细想过她是不是在骗人才行吧?」
对罪孽深重的利佳子,狩纳忍不住还要数落她几句。
绫濑低垂着头,被男人催促坐上他的车。
「都是因为我过于胡涂,才会替狩纳先生惹出麻烦──。真是对不起你。」
狩纳伸出手轻轻的去抚摸绫濑垂下的头。
「如果你受的伤很严重,我就不会这么爽快放过她。再说你伯父明天就可以出院,你不用太难过。」
狩纳边发动引擎,一边说,绫濑就点着头。
为了解伯父的病情,狩纳还请求主治大夫说明过。如果是绫濑自己,他的思绪就不可能如此周密。
他自己到底会不会踏进伯父的病房去看他呢?
弥漫在医院的不安与死亡滋味,如今仍潜伏在绫濑的内在。
从车窗可以望见医院的建筑物,绫濑再一次拿眼去确认。
栖息在内心的痛,想要拔除是很不容易的。可是自幼时起,那种会击溃他内心的威压感之阴霾,让他们有勇气可以再次去眺望白色建筑物。
一直不敢正面面对的心痛,现在似乎缓和了些。
绫濑很感谢和他一起去探病的狩纳,伯父并未当他是外人看待。
「很感谢你们。我想我真的不能再让你们一直担心下去……」
在长长叹了口气后,绫濑又想起什么的对狩纳说。
「对了!我们也要去看看染矢小姐吧!」
发自内心的关心而说出这话的绫濑,狩纳有些夸张的回答他说。
「她还好啦!受重创的只是车子,她本人毫发无伤。」
为了追赶已走出大楼的利佳子与绫濑,获知染矢撞了车的事实,是在今天早上的事。当绫濑听说那是染矢才刚买的新车,就因出车祸成了一堆废铁时,他就快昏厥过去。
「可是……」
「她呀!过去已不知撞烂几部草了。这一次只是时间最短的记录罢了。所以!你懂吗?她的车根本不能坐。」
狩纳开口大骂,绫濑无以回答。
「啊,对了,绫濑……」
听着,绫濑涌上一些不安的情绪。
接着,他被男人的大手拉靠近,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在他们四目相会的双眸中,男人的眼里含着笑。
表情有此恶作剧的男人,就当着绫濑的鼻尖,把鼻子外翻做个大狗的模样。
「……我想再听你说一次。」
听着他诱惑的低语,绫濑眨着琥珀色的瞳眸。
「……咦?……」
他有不好的预感。
当他的唇色,被狩纳的指尖轻轻摸过,绫濑就一阵颤栗。
被看得有些羞涩而移开视线,男人干干的手押在他的下颚上。
「刚才你向你伯父介绍过,我想再听一遍──你说我是你的人。」
男人薄薄的唇笑着。
「什……么?」
绫濑在思索对方的意图,在难为情中,小声问道。对用笑脸瞥着自己红通通的表情的狩纳,绫濑恨恨的瞪他。
他回想起在医院抬头看着狩纳伯父的眼神,就不禁吐出一口气。
伯父的意外,是可想而知。
才获知他住院的侄子,便带着高头大马的男人来医院看他。
既非同世代的年轻人,而是穿着西装的狩纳,怎么看也不像是可以称为绫濑朋友的人。尤其站在柔弱的绫濑身边,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及健壮的四肢的狩纳,伯父会有所质疑,也是难怪。
对于绫濑所遭遇的一切,只有伯父不知情,对他来说是唯一的安慰。在他们寒暄过几句后,绫濑更忘不了因词穷只抬头望着狩纳的伯父的眼光。
狩纳除了用傲慢的眼神接受伯父的视线外,是绝不会自动开尊口的。
「他是……」
对呀……站在身旁的大个儿,究竟是绫濑的什么人?
当然他并未对伯父提及这个大男人,就是由于伯父的儿子铁夫借了一屁股债后,他再以竞标方式,撒下大把钞票才标到自己的经纬。
对绫濑来说,他也不希望和狩纳的关系,只维系在金钱这一点上。
所以绫濑才在搜索枯肠。
「快说呀!说出来的话……」
他把手肘靠在助手席上,上半身倾着的狩纳,眼神闪着几许戏谑。
「……说出来的话……?」
绫濑又重复一遍狩纳的话,开始害怕着。
如果再负债下去,连久原的家他也得放手了。曾想要放弃的祖母的家及土地,在狩纳与染矢的斡旋下,终于还是留在绫濑的名下。
几乎在毫无任何代价下,那个家依然如过去一样答应借给石井一家人住,狩纳和染矢都有些不爽。不过,绫濑对能一再容许他的自作主张,把重要的家留了下来的狩纳,有说不出的感恩。
彷佛绫濑的心事很容易被看穿了似的,狩纳不怀好意的歪斜着唇。
「……啊!」
不容他闪避,绫濑早已习惯的温暖的唇就盖上他的。
偷偷瞄着微微张着眼睛的绫濑,狩纳吸着他的黏膜。
片刻间,舔着他唇的舌头便在他的口腔内扫射;绫濑只是大张着双目不语。
「你……作……什么……」
车子虽贴着遮光玻璃,但这里毕竟是停在医院的停车场的车内。
「我会用你喜欢的方法作,会让你感到非常舒服。」
他还说──我会化时间作前戏,直到你想要我为止。
他不敢相信狩纳会笑的如此开心;但绫濑只有喘着息。
也许自己对伯父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告白吗?
绫濑在彼此吐吸之间,有些懊悔的望着对方。
他并不后悔对伯父说出的真心话。只是他不可能一说再说。
即使说的不够完美,但对如此重要的告白,绫濑也希望说给狩纳听吧!
「……狩纳先生是我的……」
「你的什么?」
对很艰难说出口而小声细述的绫濑,狩纳把耳朵凑近。
绫濑不服狩纳的太过得意,所以他转动一下眼睛说。
「……是我的哥哥。」
对这断然之语,狩纳十分愕然。
并且尚不解其意而皱着眉的狩纳,很严肃的盯着绫濑看。
短暂的沉默,令人十分焦急。
目睹长畏缩缩的绫濑,狩纳缓缓挑起他的右眉。
明知这话失效,但要收回已来不及。
狩纳睁开的双眼里,盛满了勃然大怒。
「……啊……」
男人紧紧瞪着绫濑,唇歪向一边。
刚才有意捉弄他的,似乎已不好笑。其实只要狩纳有这意思,其之盛怒就是以将绫濑击碎,绫濑的背已在冒冷汗。
「不能当你的爸爸,就要当哥哥才行吗?」
从狩纳嘴里挤出来的自我嘲弄之语,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你好大的胆子峨!绫濑!」
狩纳充满暴怒的手,用前所未有的力气向绫濑的胸口伸过来。
「等等……你你……不要……」
突然,狩纳就在他所穿的棉质上衣,将手探进去抚摸他的乳头,绫濑情不自禁叫了起来。
「取代当你的父亲只到昨天为止!现在我就要向你表示清楚!」
几乎近得快触及他的唇的狩纳,使坏的咬囓着绫濑的耳膜。一边用尖尖的指甲去抓他的乳头,绫濑早已缩着肩,快要窒息一般。
对绫濑激情的反应,满眼怒目的狩纳,露出大门牙满足地笑了。
「等我们回到家,我就要和你作爱!」
听到他细语呢喃,全身就漾起一阵暖意。
挺身向前的狩纳之中指,马上滑去绫濑的大腿间,握住他想要探寻的部位。
「……啊……」
微启着唇,口内及齿缝内一阵麻痹感交错着,绫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先要怎么作呢?把屁股弄松软一点,并且把乳头咬到发肿为止吧?」
他在已经用指尖摸着的乳头上,慢慢的画成圆弧玩弄着。
「嗯……」
「我会作到让你一定会做出许多这种表情来!」
微笑的狩纳,伸出似狗般的舌头,在绫濑的下巴至脸颊,不断地爱抚舔拭。
「连下身也要脱下,也舔到你湿湿的爽极了为止!」
「狩……」
用着在性爱时一成不变的言语挑逗着绫濑的皮肤,他仍然会兴奋异常的发着呢喃声。
唯一可以救自己的男人,此刻却似个耍赖的小孩子般邪恶的望着自己。
狩纳把邪恶的唇尖尖嘟起,一边用手爱抚已抓在手上的绫濑的龟头。
「你希望我告诉你,我是你的什么人吧?」
绫濑却无法对他说不。
因为他已被狩纳甜蜜的恳求声,迷得心生荡漾。
绫濑就像着了魔般的人一样,把自己的额头偎在狩纳的额头上。

END

后记
久芳(以下简称久)很感谢各位购买这本书。我是被请担任司仪的久芳。
园(以下简称)我真的不知如何打招呼起。
久:……这位是在这一册未出现的园先生。
园:真可恶!未免太看扁我了!我出场的机率是不多,但至少在这本「有钱不够」的前面几回也有出现过呀。只是后来就被削掉,那在之后的「万般无奈」篇呢……。
久:结果……要由谁来登场呢?
园:咦……啊!阿绫,你说点话嘛!
绫濑(以下简称绫)咦?我吗?哈,很感谢各位读者的爱护,我们又出了一本新书。这也是透过向各位读者问卷后或写信来支持的功劳。你们的信是我们最重要的支持!由衷感谢。
久:绫濑先生也够累了。因为在这一篇中重写的部份很多。
绫:是的。一般只是重写二至三次,这次是特别的多。
园:喂喂!久芳君!你这是什么态度?差别太多了吧?
狩纳(以下简称狩)喂!上一本的书,不是说用钱买性交吗?为什么在这一本我并没有用五十万圆买绫濑?
园:哥哥大人!你不要这么蹧踏人嘛!(流泪)。
狩:咦?你是园吗?最近都没看到你,都快把你忘了。
久:「有钱不够」这一本,是在上一本「有钱万能」发行之前,就已在杂志上连载,时间正是一前一后。在「有钱不够」与「万般无奈」中,插入「有钱万能」也没错呀。
绫:……你们实在很吵……。
园:阿绫向来都是不太爱动脑筋。你不可以表现的有智能一点吗?
绫:你说的没错。……嗯?(什么智能?啊?你是在讽刺我?还是我太多疑?)
狩:你过来,绫濑。别和那种白痴太接近,免得被他传染到。
绫:喂,狩纳先……你是摸什么地方呀?
久:……(装作看远处)。
园:……不过倒是蛮快的。已快有四本书了。
狩:能说快吗?出这本书之前,已经过一整年了。如果再拖久一点,有好多角色我都会忘记。
绫:或许真的是拖很久,不过筱崎的新书已出至第四本,也的确是很不错。但真的容易被遗忘。
久:是会有这种情形出现。但其间,编辑K先生真的是不眠不休的在努力工作。
狩:除了封面,甚至连作着的近影插图,都勉为其难包办。
园:是呀!因此才会更讨喜!对喜欢幻想的园也会注意到,想要做些个性商品。
久:……你是说海豹吗?
绫:别说是海豹了。筱崎先生已经够麻烦了。不仅要做无聊的工作,还时常要让戴新的眼镜的K先生忐忑不安!你于心何忍!
园:这个夏天就要来进行「美人教师」类性感题材。我园也需要作个别教导方式。「美人教师,秘密个人课程」什么的……哇!多么浪漫。
绫:……(与园保持距离)……只是,筱崎今后的打算是什么……?
园:好象他有什么预定哦。听说他在写这本书的原稿途中,就曾去借『吉田满执笔集』。
狩:他还是很喜欢看哩。
绫:接下来会想好好去避暑吧……。大学眼看就要开学了。
狩:奇怪了!绫濑!你不是也该上大学了吗?
绫:我叫你不要拉我的脸颊啊!(流泪)。
久:……社长,你如果一直位,小心绫濑先生的脸颊会变得松松垮垮的……。
狩:这个你就不用操心!相反的,他还时常含着我的XXX……。
绫:哇哇哇!你在说什么呀?
狩:这是事实呀!不然要不要我给你们看看证据?
园:这种事我也有份!我马上去拿录像带来等着。
久:……(看远方)……现在还正在谈话,这些谈完后,你再去放来看。
很感谢各位有这等的耐心。
对于到发行前竭尽心力的所有工作人员,以及爱看这本书的各位,本人献上真挚的谢意。只要你们能从看这些书中获得些许的快乐,我就心满意是。
当然更要感谢这次大费周章为这本书作插画的香坂透老师。得以在冬季推出读者爱书。就是因为有香坂透老师的插图(短篇也是很努力!)我才得以写出小说。尤其这次的新书,很荣幸有他为伴(真的)。下次的新书,就端视各位的支持程度而论,能收到你们的信,我会非常开心。希望拙于言辞的我,还有机会与各位读者再见。